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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珠,你妈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知足了,只是你,年纪轻轻的,后面的路还很长,也不要太死心眼,碰见合适的,也不要犹豫。你别打断我,我今天情绪非常好,精神也不错,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我们娘儿俩好久没有这么说话了。说实话,我地女儿这样漂亮,倒是不怕没有人追求,但要碰到李先生那样好的可能就难了。朱珠,人这一辈子,总是要结婚生子的,不然你这一生就不完整,爱情这个东西,你们这个年龄的理解和我们的理解就不一样了,这可能就是代沟吧,在生活中,比爱情重要的东西也很多,人降生到这个世上,就是来体验重重苦难幸福的,而婚姻,是种种体验中最重要的一种体验,所以,如果碰见合适的,就把你自己嫁了吧。等你有了孩子,考虑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了。我看你们酒吧里,那个勤工俭学地大学生就很喜欢你嘛。”
“曾经沧海……”朱珠刚轻轻地吐出这四个字,就说不下去了,然后李畅听见断断续续的轻微的抽泣声,很短,然后就是朱珠用纸巾鼻涕地声音。
李畅尴尬地正要转身走开,护士长走了过来,看见李畅,热情地打招呼:“李董事长,你来了。进去吧,她们都在里面呢。”
李畅点点头,问了声好,然后敲响了门。
朱珠听见外面护士长招呼李畅,又听见李畅的声音,连忙站起身来,取
巾在脸上擦了一下,特别小心地拭了一下眼睛。对母声说:“妈,你看你,又把我逗哭了。”
李畅推门进去,用夸张的声调说:“阿姨气色很好啊。”
朱珠脸上带了点笑意说:“李畅,你没看见刚才的情况,病房里都挤满了人,来了好多记者,提着短枪大炮的,对准妈妈就是一通猛拍。还问了好多的问题,搞得妈妈都不知道回答谁才好,只是笑。”
“看来阿姨的病全好了,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说,妈妈体内的癌细胞全部消失了,直呼奇迹奇迹,还说这个药物的发明人绝对可以获得诺贝尔奖。”
“医生说,我再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朱珠母亲补充道。
“那太好了。”李畅故作兴奋地说道。
好像是一霎那间,也好像是一种默契,三人突然没有一个人说话,房间里一下子静默了下来。李畅有点不安的轻咳了两下:“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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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珠的哎也几乎与李畅同时说出来。两人又同时住了嘴,然后又几乎同时说:“你先说。”
朱珠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走到床头柜边,拿起一个橘子,掰开了,去了皮,撕下几瓣递给李畅。
正在这时,医生走了进来,他是听见护士长的通报,得知畅舒公司地薰事长来病房了。忙过来探望。
朱珠母亲的主治医生已经去会议室参加记者招待会了,这个医生是主治医生的助手,刚从医学院毕业不久,对发明这种抗癌药物的李畅董事长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前李畅来的时候,他因为有事,好几次都错过了与李畅见面的机会。这次听说李畅在病房。急忙追了过来。
年轻的医生走进病房,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在与患者的女儿笑语晏晏,有点失望,没想到紧赶慢赶地过来,还是让李先生走了。不知道病房里的这个家伙是谁,好像与患者很熟地样子。
“你是谁?现在不是探视的时间,病人要休息,请你出去吧。”医生见病人漂亮的女儿与这个年轻男人很亲洽的样子,略带点醋意说。
李畅转过身来。伸出手:“你是肿瘤科的医生?你好,我是李畅,来看看我的第一个病人。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谢谢你们。”
李畅?这人就是李畅?这么年轻。这么普通。怎么可能呢!能做出如此杰出贡献的人,怎么也得是头发花白地老学者了吧,或者是仙风道骨的老中医。怎么可能是这种在街上一竿子打下去,可以打上十几个的普通人?
还没等年轻的医生把自己的怀疑表达出来,门又开了,进来的是傅教授和医院院长。
傅教授仿佛年轻了好几岁,嘴角笑得都合不拢了,对李畅说:“李畅,你怎么不去记者招待会,真热闹。多年的心血能有这个成果。总算了结了一桩心愿,我今天开心极了,晚上我请客。院长,李畅,都参加,还有你,大夫。在场的都要去。”
这人真的是李畅?年轻地医生感觉大脑有点缺氧,李畅他不认识,但是大名鼎鼎的傅教授他是认识的。从他嘴里得到证实,医生想不相信都不行了,他有点后悔自己刚进来莫名其妙的那几句话,得罪了这个在他心里面已经像神一样地人。
“去哪里吃饭?不会还去成都小吃店吧。”李畅有意给傅教授上眼药。
“我是这样小气的人吗?你真会造谣,还会加上一个‘还’字,我什么时候请过你们去成都小吃了?”傅教授争辩道。
“哦,是我记错了。”李畅拍拍额头,“傅教授连成都小吃店都没有请我们去过。真开心,今天总算破例了。难得难得。”
“李畅,你要气死我啊!”傅教授有点着急,这个老书呆子根本没有发现李畅是在逗他。
李畅偷偷地对院长说:“今天非得要把他这个月的工资诈出来请客。”
在大家的哄笑中,傅教授掏出钱包装模作样地数里面的现金,李畅手疾眼快,从傅教授手里一下子抢过钱包,李畅是何等身手,以他的功力如果去做小偷,那些所谓的神偷一个个都要羞愧得下岗再就业。此事客串一下,傅教授根本反应不过来,只是觉得手上一松,钱包就已经易手。
李畅翻了翻钱包,掏出一张银行卡晃了晃:“报告大家,钱包里现金只有三四百元,看清楚了,这里还有银行卡。看来咱们今晚不能去小地方,现金不够啊,只能刷卡消费,高档的酒店才能刷卡消费吧。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都明白李畅的意思,齐声附和。傅教授表面上跟着李畅厮闹,其实心里乐开了花,今晚李畅就是要去王府,他也不会眨一下眉头了。能取得今天的成绩,李畅才是第一大功臣。
一个人推开房门探头探脑,年轻医生走过去把来人推了出去,冷冷地训斥道:“你找谁
不是探视时间。”
年轻医生正在为朱珠郁闷,他自恃少年英俊,名牌大学毕业。在医院里有许多护士妹妹成天对他发出秋天地菠菜,而这个朱珠却把秋天的菜藏了起来,只给他看看冬天的大白菜。他来了多次,这个美丽地姑娘都没怎么对他开笑脸,今天这个李畅来了,朱珠从心里散发出来地喜悦使得她像一只快乐的云雀,傻子都能看出来她的心思。
也不是说年轻医生就爱上了朱珠,只不过男人的心理,一个漂亮姑娘成天在你身边,但是却对你不假辞色。会感觉到很失败。他现在知道了李畅的身份,不敢对李畅甩脸子了,此刻这个替死鬼正好撞到他枪口上。
“我是XXXX报的记者,听说你们医治好了一个胃癌患者,我想采访一下医院的院长和患者的主治医生,还有患者。”记者先生的头上已变成了地中海,眼神却有点居高临下。做无冕之王太久了,感觉那顶王冠已经能够伸手够着,他就像一个天才的修真者,真实地力量还很弱小,也许见多识广吧,而心神的修为比实力高了不少,自我感觉比一个国王也差不多了,其实他真的应该戴一顶帽子的。
有两大原因造成了年轻医生对这个倒霉鬼的仇视,一个原因是年轻的医生满肚子的郁闷想找一个发泄地地方。如果手里有杯子,这个杯子早就粉身碎骨了,而这个倒霉的记者就成了医生手里的杯子。另一个原因是,这个年轻医生最讨厌记者。他总觉得记者就是耍弄着笔杆子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的人。
“记者?记者有什么了不起。病人需要休息。”医生把记者推开了。
“你们怎么这个态度?你们院长是谁?我认识卫生部长,今天晚上我要和卫生部长吃饭,小心我给你告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记者没有吹牛,他今晚真的要与卫生部长吃饭,原来卫生部要在酒店举行一个记者招待会,会后有招待餐,而部长也地确要在这个酒店就餐,虽然他们没在一张桌子上。可是吃饭的地方相隔也不大远,曲线距离也就百十来米吧。记者先生也的确认识卫生部长,只不过卫生部长认不认识他就难说了。
“你认识卫生部长?我还认识国家主席呢!”医生更没好气了。“去去去,这是病房,闲人免入。记者招待会在会议室,已经召开了,你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记者一听,赶忙堆下笑脸,傲慢只能对敬畏傲慢的人有效,当傲慢不起作用时,笑脸总是解决问题地最好方法。
“大夫,会议室怎么去?”记者招待会已经召开了,万一去晚了,今天回去拿什么交差?
年轻医生打发走了前倨后恭的记者,为自己的灵机一动自鸣得意了一下,回到病房。
“是谁来了?”院长问。
“一个记者。我打发他走了。”年轻医生说。
“这些记者真的无孔不入,刚批发地送走一批,又来了一个。还是转移病房吧,院长,还得麻烦你跟医生和护士说一下,患者的病房不能透露出去,要不然一天就没有安宁了。”李畅说。
院长交代医生去落实此事。医生刚刚打开门,那个地中海记者也不探头探脑了,知道机不可失这个道理,借这个缝赶紧挤了进来。
地中海眼尖,知道屋里这几个都不是等闲之辈,先把记者证掏了出来,做了自我介绍,态度恭敬多了。在说到XX报社的时候,语气里还是透着几许骄傲,只要是名人,或者大不大,小不小的人物,都不敢得罪记者。人物太大了,人家根本就不尿你,只要他们愿意,你写的东西根本就上不了报,而人物太小了,比如市井之辈,屠狗杀猪之流,人家根本就不在意你在报纸上写些什么。
李畅本来以为能躲过记者,连记者招待会也没有参加就躲到病房来了,没想到居然还是被记者堵上了。李畅灵机一动,对朱珠说:“报社的大记者来了,我们去给他倒杯茶水来吧。”
朱珠会意,对身边的饮水机视而不见:“还得找医生要点好茶叶。”说着就和李畅往外走。
地中海很高兴,这个年轻人比那个医生有眼里见多了,还知道去斟茶倒水,可能是院长地秘书吧,跟着领导久了,知道察言观色。这个漂亮小姑娘也不错,知道去找点好茶叶,他们怎么知道我好这一口,莫非我的大名他们早就知道了?
傅教授知道李畅的毛病,也不阻拦他,刚才已经应付了一批记者,现在已经是游刃有余。而院长早已经摆好了拍照地架势。XX报社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这些记者的笔头下给你弄一篇咸不咸,淡不淡的报道,也会恶心死你。
第91节、沉默
出病房,两人一时沉默了下来。
“我们去外面走走吧。”李畅说。
朱珠点点头。
这家医院的环境很好,住院部下面就是一个花园,一些病人在这里散步聊天,腿脚不便、身体虚弱的就坐在小车上由亲人推着出来,有儿子推着父亲的,有丈夫推着妻子的。前面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扶着自己的男人走到椅子旁,掏出纸巾小心地擦拭了椅子上的灰尘,然后又把手里的棉布垫子放在椅子上,扶着男人坐下。
冬日的阳光暖融融的,洒在那对夫妻身上,让女人的恬静的笑容闪耀着一丝圣洁的光,朱珠看着那对夫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