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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和价值观,便能够预测到他在看待某件事情上会抱有什么样的观点。同样这也令那些熟练的观测者能够预先知道结果,预测并非仅仅只是预言家所独有的能力,而巴世蒙大公显然便是那样一位高明的人物,恐怕此刻各位的痛苦也早已经在他的顼料之中。他清楚地知道狂风骑士将忠诚视为美德,因此一枚王室纹章便足以调动他们踏入明显的陷阱,而嗜血兵团则狂暴而又目中无人,他们的心目之中只有自己,因此在发起进攻的时候绝对不会有丝毫的顾虑。”
瑞博侃侃而谈,声音显得悠然:“至于凯恩家族在这件事情上的抉择同样也不难猜测,他们羡慕那空出来的王冠和宝座,但是也替得里至王国的前途和命运担忧。对于他们来说,此刻的选择无疑是最为平衡的结果,被削弱的盟友,被欠下的人情,被保护和监视起来的狂风骑士团,除了惹上了嗜血兵团这个巨大的麻烦,凯恩家族无疑捞到了不少好处。巴世蒙大公在制订计划之前恐怕已然预见到了最终的结局,他用欺骗来令狂风骑七团轻举妄动,他用嗜血兵团的短浅狂暴和贪婪来对付狂风骑士,他用凯恩家族的利益权衡来收拾残局。难以化解的仇恨,令巴世蒙大公处于最为有利的位置,原奉他应该成为每一方势力紧紧盯住的目标,而他手中掌握着的那偷取来的嗜血的力量,也无疑令他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嗜血兵团最大的仇敌。”
说着,瑞博也不由有点激动:“但是此刻,我们却被这连环枷锁紧紧地锁在一起,丝毫难以挣脱,而巴世蒙大公自己却能够放开手脚。”
“正因为如此,此刻的我根本就想不出对策,即便王子殿下您给予嗜血兵团以宽恕,他们的狂妄自大也会令他们对此产生怀疑,而这反而会令您丧失狂风骑士们的信任。同样对于凯恩家族,您也没有任何对策,让狂风骑士团南下现在显然已经丧失意义,而且这样一来会令您显得忘恩负义,毕竟是凯恩家族拯救了您手中最强的王牌。而对于巴世蒙大公,您在还未曾处理好眼前这些麻烦的时候,根本就谈不上寻找对策,他显然是个更为遥远的敌人。”
“难道现在我们只能够束手待毙,难道我们就等着巴世蒙大公发起攻击?”旁边一直没有开过口的佛斯大公忍不住嚷嚷起来,声音之中充满了忧虑和焦急。
瑞博所等待的正是这句话,他要让在座的所有人感到焦虑不安,只能够向他寻求帮助,因为他所能够给予的答案并非那样完美和妥善,但是此刻他最需要的却是所有人的完全信赖。
“我们如果仍旧按照那位巴世蒙大公的早已经安排好的剧本继续那沉闷的表演的话,恐怕最终逃脱不了失败的命运。此刻唯一能够令我们摆脱困境的办法就是令那位老谋深算的阴谋家亢生感到意外,让他用来做出判断和进行计划的预测彻底破灭。”瑞博用无比决断的语调说道。
听到这番话,原本意志消沉,已然陷入谷底之中的那些人的眼睛里面第一次出现了振奋和希望的光芒。
瑞博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我刚才同样猜测过王子殿下您此刻心中的犹豫,您的性格,您从小所接受的教育,您身上担负的职责约束着您,令您如此烦恼和难以抉择,我相信巴世蒙大公也同样如此猜测。那么,就让我们来设想一下,一个贪婪的狂暴的愤怒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如何选择?他是否会像此刻的您一样因为难以抉择而痛苦不堪?”
“不,我相信他会在最短的时间里面前往帕琳,他会竭力将狂风骑士团重新纳入自己的控制之中,他会想方设法给予嗜血兵团以报复性的攻击,而他用以做到这一切的无疑便是他手中已然掌握的所有力量。”
“南方兵团就像是一件笨拙而又容易引起注目,甚至会误伤旁人的武器,这件武器显然并不适合被带往帕琳,高明的指挥官会从南方兵团之中精心挑选最为忠诚和勇猛的士兵,而不是将他们全都带走。同样真正的拥有谋略的人,也不会在此时此刻公然叫嚣着要对付嗜血兵团,这只会令嗜血兵团更加警惕和防范。”
“我相信所有这一切都显然是王于殿下绝对不可能做出的选择,而它们无疑也同样在巴世蒙大公的猜测之外。正因为如此,我的计划便是打乱所有人的计划,我的策略便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我相信,嗜血兵团的所作所为已然令他们彻底失去了说话的余地,我相信即便在内乱之中在未曾发生任何事情的情况下,突然袭击狂风骑士团都会令一支军团彻底丧失得里至人的拥护。我相信王子殿下能够拥有足够的言辞和理由来对嗜血兵团进行讨伐,同样也绝对有理由剥夺嗜血兵团所拥有的一切领地。用咄咄逼人的样子做出咄咄逼人的举动,我相信这或许会完全出乎巴世蒙大公的预料,却反而会在大多数得里至人的猜想之中,正因为如此,王子殿下这样做,丝毫无损于您的名声。”
“剥夺嗜血兵团的领地,虽然无法养活并且容纳下整支南方兵团,不过当如此巨大的一支兵团出现在帕琳附近,帕琳附近的领主也恐怕也不敢随意乱说什么。”
“压制嗜血兵团,藉机摆出一副控制帕琳的模样,并且在适当的机会,给予嗜血兵团以沉重的一击,我相信嗜血兵团之中并不存在能够阻挡住奥格大师视野的强大法师。正因为如此,我们在进攻嗜血兵团的战役之中将能够占据主动,至于让嗜血兵团遭受何等的损失,就由王子殿下自己来把握,您完全可以让雷声远大过雨点,同样也能够用山洪彻底冲垮那支兵团。”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声音比悲伤的哀嚎和愤怒的吼叫更加响亮,王子殿下只要能够熟练而又巧妙地运用它们,便能够掌握主动。”
“这恐怕并非是一个绝妙的主意,虽然我相信这样做确实会大大出乎巴世蒙大公的预料之外,不过无论是巴世蒙还是凯恩家族都拥有着能够轻而易举铲除掉南方军团的实力。而南方兵团,正如阁下所说的那样是一件笨拙而又显眼的武器,特别是在帕琳周围,除非打算毁灭一切,令繁华和灿烂变成一片废墟,要不然这件武器几乎没有丝毫的用途,只能够令人感到厌烦和压抑。”福斯特插嘴说道。
瑞博微微点头道:“是的,我相信阁下所说的一点不错,事实上我从来没有想过,将南方军团真正投入到战斗之中,我相信巴世蒙大公和凯恩家族同样也会对这支笨重而又庞大的兵团嗤之以鼻,不过当他们真正开始制订攻击计划的时候,便会发现,这支庞大的兵团同样也像茂密的丛林一般将真正的杀机遮盖了起来。”
“长剑那狭长锋利的剑刃,真正能够用来杀死敌人的恐怕就只有那剑尖部位的很少一点点地方,同样想要对付嗜血兵团,也根本用不着南方兵团。事实上,我甚至没有想过对这支兵团发起全面的进攻,如何在战争之中夺取胜利可从来不是我的专长。”
“我相信,只要奥格大师能够给予我们清楚的指点,只要福斯特和我再加上我的保镖,就足以对付得了那位狂暴的团长大人,而失去了那颗心脏,嗜血兵团无疑便已然死亡,根本就用不着给予一具尸体以毁灭和摧残。”
“我同样也相信,只要成功地压制住嗜血兵团,无论是巴世蒙大公还是凯恩家族都会小心谨慎许多,而他们不轻举妄动的话,其他领主更不敢抢无发难。”
“至于各位所担心的民众的恐慌和压抑,我相信这反而能够给予我们以巨大的帮助。你们是否真正想像过,民众此刻最恐慌和害怕的是什么?难道是一位强横而又狂暴的统治者?不,和强横狂暴比起来,和被严密封锁,和一支从遥远的南方前来的庞大军团比起来,民众们更担忧那即将到来的内乱。”
“只要一旦发生内乱,得里至曾经拥有的强盛和繁华将立刻毁于一旦,帕琳将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之中化为一片废嘘,得里至大地将生灵涂炭。民众会发现他们努力囤积起来的粮食丝毫不会有助于他们度过这场危机,他们将发现他们埋藏起来的财富,根本比不上他们已然失去的生命。”
“正因为如此,内乱才是他们所最为恐慌和害怕的东西,只要王子殿下适时地给予他们有可能阻止内乱发生的希望,只要民众相信南方兵团是保护和拯救他们的救世主?一切就会变得对我们相当有利。”
“我相信要做到这一点丝毫不显得困难,那些年轻艺术家们便是最好的喉舌,既然曾经最受欢迎的诗篇,是那些描述战争和辉煌功勋的诗史,我们同样也能够令渴望和平,唾弃战争的诗篇,成为眼前民众们最希望听到的声音。”
“我相信得里至人追求的荣耀和辉煌,而并非是毁灭和死亡,但是在我看来,只要描述的角度稍稍有所不同,所看到的东西将截然相反,那浴血奋战的场面或许令人心血澎湃,但是低头看到那一具具尸体,同样也会令人思索战争的意义,如果尸体换成发臭腐烂的骸骨,那么大多数人会想到的,恐怕就是死亡和生命的价值了。民众需要提示才会去思索和考虑,而如何提示现在正掌握在我们手中。”
瑞博的这番话显然打动了除那位老魔法师之外在场所有的人,当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主意的时刻,当每个人都被巴世蒙大公那致命的一击重重击倒在地上的时候,瑞博那极其具有攻击性的反击,正是他们所需要的。
那位王子殿下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而他身边的狂风骑士们听到能够回到同伴身边和他们并肩作战,同样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当所有人离开了书房,当佛斯大公急急匆匆地去布置一切,当瑞博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连夜将具体的计划和所有的细节补充完整,那位王子殿下和他最为信赖的老魔法师仍旧留在了那间书房之中。
“大师,我注意到您自始至终都对那个计划保持着沉默。”亨利德王子试探着问道:“你是否在这个计划之中看到了某种危机或者破绽?”
“不,不,不,在我看来梅了伯爵的这个计划或许是此刻最为合适的应对之策,我唯一感到担忧的便是,一旦踏上前往帕琳的道路,一旦距离那顶王冠越发接近,我们便越没有退路。我至今还记得当初梅丁伯爵劝告您不要贸然前往帕琳、而是在南方首先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站稳脚跟的时候,之所以会将落脚点放在莫纳赫,正是为了给他,也给我们自己保留一条较为安全和稳妥的退路。但是此刻?他却令你置身于最为醒目同时,也是最充满危机的所在,在帕琳,在那顶王冠旁边根本就没有躲闪和腾挪的余地,更谈不上安全的退路。”
老魔法师的这番话令亨利德王子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他的脸上重新显露出那深深的无奈和疲惫的神情。
“我同样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最近所发生的这一连串变故,令我越来越感到一场殊死搏杀在所难免,或许我们的‘参谋长’同样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正因为如此,他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用暗杀来扫除阻挡在我们和凯恩家族结成联盟的道路上的障碍。这在以往显然是我所无法预料的,我一直以为,那些佛朗士南方人更喜欢用谋略来对付敌人,而并非崇拜武力。”王子殿下说道。
老魔法师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殿下,在我看来,最崇尚武力的并非是军人也不是政治家,偏偏正是像梅丁伯爵和他那位令人敬畏的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