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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仇敌,那将是一场难以形容的可怕灾难。”
“当初制订这个计划的时候,奥格大师不是已然说过,一旦发生眼前这样的变故,一切计划都将立刻为之改变,我们不仅不能够令那位小姐有任何损伤,而且还得由我们亲自护送那位小姐离开得里至。”那位老者缓缓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楼上那个显然是另一个阵营的魔法师。
“以保护的名义掩饰我们原本的意图?我可不曾拥有这样高超的表演天赋。”大鼻子耸了耸肩膀自嘲一般说道。
“这件事情用不着你出马,由我来完成好了。”老者非常清楚同伴的心思,淡然地说道。
“难道大师未曾想过,让我们暂时撒手不管,由对方得到那位小姐?”大鼻子试探着问道。
“这实在是我所听到过最为可怕的建议,首先不论我们的年轻盟友是否会因此而妥协,一旦他真的放弃了对我们的支持,那毫无疑问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而此刻我们偏偏还难以承受如此巨大的损失,更何况,一旦我们的年轻盟友追索到我们曾经出现过这里,我相信他立刻会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情。”老者连忙警告道。
事实上这样的想法,并非此刻才有人提出,当初在制订计划的时候,便听到过同样的声音,不过只要一想到这样做需要冒多么大的风险,无论是亨利德王子还是奥格大师,都不敢继续谈论下去。
“难道追索行踪是那样容易的一件事情?”大鼻子再一次显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身为魔法师的你,难道还不知道我们所探索的那个世界是多么广阔和不可思议,谁都不知道我们的年轻盟友到底还隐藏着多少实力,不过至少有一件事情非常清楚,那便是在他的手里掌握着相当数量的血魂珠。你应该非常清楚血魂珠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以及能够派到什么用处,即便对亡灵一系的魔法没有太多研究,拥有血魂珠的人仍旧能够驱使鬼灵。而幽冥世界有无数眼睛看着这个世界,是否能够保守秘密,就够看我们的运气。别忘了我们的盟友所修练的是炼金术,我相信他对于这种稀有而又强大的物品的了解远比你我更加清楚。他甚至送了一颗血魂珠给奥格大师,知道血魂珠对于预言师拥有着什么样的影响的他,难道会不清楚,血魂珠那最为简单而且通常的用处?”
老者的话令同伴哑口无言,他思索了片刻之后,再一次耸了耸肩膀说道:“好吧,我只是想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我并不是一个擅长制订计划的人物,我相信现在就连大师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狂风骑士和此刻围拢在亨利德王子殿下身旁的魔法师,令我们并不缺乏力量。而南方领地的认同,也让我们丝毫不缺少势力,我们所缺乏的正是制订计划的人,而这正是此刻我们越发不能够和我们的年轻盟友弄僵关系的原因。”老者犹豫了好一会儿说道。
“真是一件令人无奈和讨厌的事情,得里至王位继承人却不得不依靠佛朗士教导者的智慧来夺取王位。”那位年轻人苦笑着说道。
“这确实令人感到无奈和讽刺,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此刻佛朗士王国的局势太过微妙,而难以看透未来,而且我们的盟友又是如此年轻,无法知道在他漫长的人生之中是否仍旧能够对我们保持友好,奥格大师甚至希望能够和他结成永久巩固的联盟。”老者说道,语调显得颇为无奈。
“在我看来这是一个非常巨大的赌博,佛朗士王国的教导者可从来未曾给我们得里至带来过什么好处,教导者的荣耀是用我们得里至人的鲜血写成的,想必王子殿下和奥格大师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个大鼻子用异常冰冷的语调说道。
“是的,殿下和大师自己也丝毫没有信心。”对于这件事情,老者够点头表示同意,他自己就是最为坚定的反对者之一。
“快看,有人朝着那位小姐走过去了。”旁边始终没有说过多少话的年轻人突然间提高了嗓门说道。
“不是那个神经有些异常的奇怪家伙。”大鼻子立刻感到情况有些不对:“他们打算动手了,我们怎么办?”
“尽可能地拖住我们的对手。刚才不是说过三对三了吗?”那位老者猛然闾站立了起来,轻轻挥了一下手臂。
原本坐在长桌旁边控制着正中央那条通道的两个身形壮硕、码头工人打扮的大汉立刻站起来,迎向了那个急匆匆笔直而来的人。
大厅里面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然被惊动,原本就感到有人在窥探和监视的芙瑞拉小姐,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意外的变故是街着她而来的。
唯一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始终在窥探她的人居然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阵营,其中的一方好像对自己保持着善意。
芙瑞拉朝着门口看了一眼,那里早已经有人守候,紧靠着墙壁的那条通道,也有人正朝着这里缓缓而来。
匆忙中朝着外面扫视了一眼,芙瑞拉看到那个原本在高谈阔论的疯子,彷佛已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能够从那样远的距离发现这里的异常,这个疯子不愧为凯尔勒所认可的助手人选。
虽然不曾拥有凯尔勒那神出鬼没的身手,也不像瑞博那样接受过各种各样的训练,不过和头儿的另外两个得意门徒埃克特和菲斯比起来,芙瑞拉倒是并不差到哪里去。
拉住皮箱的一角,用最快的速度解开那紧锁住的搭扣。
皮箱的内侧塞着两根一尺多长甘蔗粗细的圆筒,将右手的圆筒对准那巍然站立在门口的那群人,芙瑞拉丝毫不在意,他们到底属于哪一边。
在头儿的手底下这么多年,这位美艳迷人的小姐早已经深知一件事情,那便是除了他们自己一伙同党,其他人一概不能够加以信任。
此刻能够被看作是同党的就只有外边的那个疯子。
一颗如同流星般的火球,朝着门口飞射而去,那颗火球并不显得十分亮丽,同样飞行得也并不迅疾。
但是无论是原本守护在门口的那些人,还是靠近门口对峙着的几个大汉,几乎同时往两旁飞快逃开。
如同闷雷般的一声轰响过后,那敞开的大门早已经化作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这样的威力令那些魔法师们稍稍放下了心,没有剧烈的爆炸,只有熊熊燃烧的火焰,没有魔法的支撑,猛火油毕竟只是一种非常适合的纵火工具而已。
不过那点燃的火海显然成为了战斗开始的信号,原本缓缓逼近过来的那个人,突然间纵身跳上了长桌,彷佛一支劲疾的箭矢,朝着芙瑞拉直街了过来。
那两个原本封锁住道路的工人打扮的大汉,操起旁边的椅子,劈头盖脸朝着那个人砸了过去。
随着两声清锐的金属摩擦的声响,那两个大汉已然抽出了佩剑。
原来他们一直将佩剑藏在桌面底下。
木屑纷飞,飞掷而来的椅子,丝毫没有阻挡住那个人前进的势头,他只是接连踢出两脚,便令那两张用厚实的白柏木做成的椅子变成了四下飞舞的碎屑。
纷飞的木片,阻挡住去路的火海,令大厅里面原本正享用美餐的人们感到惊恐不已,不过得里至人显然要比其他国家的人拥有更多的勇气和更加坚韧的神经,因此大厅之中始终没有人发出惊声尖叫,同样也没有人四处逃窜。
突然间啪的一声响,那张同样用厚实的白柏木制作的长桌猛然间断裂开来,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断裂开的木头如同一根根利刺倾斜着竖立在那里。
片刻之前,还气势汹汹的那个站在桌上的人,此刻已然倒在了地上,他的身上到处都是鲜血,那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随着一阵连续不断的劈啪断裂之声响起,二楼的地板同样变成了一片锐利针芒。
两个受到波及的无辜者,惨叫着倒在了地上,不过那个原本坐在靠近楼梯口椅子上的魔法师,却早已经远远地逃开。
“三个对三个。”老者收回了伸展着的右手,刚才就是他令那些木板变成了尖锐的针刺,这并非是真正的魔法,仅仅只是对于精神力的运用而已,不过这已然令他证明,他远比他的同伴乃至他眼前的这个敌人更加成熟。
在魔法世界之中力量并非是一切,这原本就是只有真正的魔法师才能够明白的道理。
玻璃四碎飞散,将右手圆筒里面的东西发射出去的芙瑞拉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地撞破窗户跳了出去。
作为一个盗贼永远得知道,什么才是最为合适,同样也是最为安全的退路。
虽然芙瑞拉从来没有参与过任何一次需要动手的行动,不过她同样从头儿那里学会了身为一个盗贼就应该拥有的一切东西。
盗贼一般来说不会选择从门口进入或者逃脱,而窗户往往是最好的选择,事实上芙瑞拉早已经看中了那些沾满灰尘的窗户,有那么多窗户存在,想要把守住这些窗户显然比把守门口困难许多。
“快,这边。”远处传来疯子皮特尖叫的声音。
芙瑞拉转脸望去,只见那个疯子正攀住一根绳索,脚尖轻轻点着底下高低起伏的货物堆,朝着这里滑落下来。
正当芙瑞拉想要和那个疯子汇合,突然间一个橡木桶朝着这里滚了过来,那个橡木桶在半路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竟然高高跳飞了起来。
看着那笔直砸落下来的橡木桶,芙瑞拉可绝对没有兴趣,让它磕碰一下。
啪的一声响,随着四散飞溅的金黄色浪花,那厚实的橡木桶早已经崩裂开来,那箍紧的铁圈飞弹到很远。
正当芙瑞拉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的时候,更多的橡木桶滚了过来,这一次地面上有太多东西能够作为它们飞跳的踏板。
看着那一个个飞舞而来的巨大酒桶,芙瑞拉感到魂飞魄散,撒脚便沿着仓库逃了下去。
而此刻那个就躲藏在仓库里面的魔法师,早已经将目标镇定住了他的猎物。
对于如何捕获猎物,他并不感到困难,真正麻烦的是,如何将猎物带出去。
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猎物,这个魔法师就像是驱赶着羊群那样驱赶着飞跳的橡木桶。
那些横冲直撞的橡木桶除了用来驱赶自己的猎物进入陷阱,同样也能够用来消灭敌人。
看着那些和酒浆混杂在一起的血迹,这个魔法师露出了冷酷的微笑,他并不在乎有多少无辜者受到波及,更不在意倒在地上的大多是码头上的工人,甚至他同样也不在意猎物的死活,那声嘶力竭的惨叫,那充满了绝望和恐慌的哀嚎,才是真正能够令他感到满意的东西。
突然间猎物爬上了一堆木箱,那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接应者也同样朝着这里汇合过来。
看到此情此景,那个魔法师的嘴角露出了残忍的笑意,喃喃自语着:“宝贝,你以为只有圆的东西才会滚动吗?”
轻轻地转动着手指,那个魔法师将指尖对准了那高高堆积起来如同小山一般的木箱。
正当他要让这座小山彻底崩塌,将他的猎物埋在那无数沉重的木箱底下的时候,突然间,原本正拚命往上攀爬的猎物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魔法师微微一愣,他的脑子并不是非常好使。
“隐形?对了,是隐形。”那个魔法师猛然间惊叫起来,立刻意识到他的猎物并没有跑远,想必仍旧攀爬在那高高堆积起来的木箱上面。
无数木箱轰然间崩塌,乱七八糟的货物散乱了一地,混杂其中的还有那断裂飞散的木板。
不过此刻根本就无从知晓刚才的猎物是否已然死亡,无论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