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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走。
商业联合会中哪怕是涵养最好,性情最温顺的人,都难免要添油加醋的控诉一番。所有的怨恨,无尽的不满,都被聚集在了一起,并随这二十几位受害者代表,而带到了这神圣庄严的大教堂之上。
教堂之中气氛极为压抑,就如同暴风雨前那闷热的令人窒息的天气一样。但是这压抑的气氛中蕴涵着无限能量,这股强大的能量正等待着一个经泄的机会。
罗贝尔德伯爵知道,他将是发泄的目标,这位以刚强著称的大人,感到自己头昏脑胀,双腿发软,摇摇欲坠。他很想能够找把椅子坐下来,他感到他的双脚已经支撑不住他的身体的重量了。他那呆板的一向冷酷的面孔,现在显露出极大的惶恐。
好像看到地狱已经在他面前打开,无数怨灵鬼魂,在恶魔的驱使之下,正纷纷向他涌来,极力想将他拉进那无尽的深渊之中。罗贝尔德伯爵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只知道一件事情,他已经抢劫了一切。
现在对于他来说,最需要的并不是国王陛下的授权文书,而是仁慈陛下的赦免令。只有国王陛下的恩宠才能够让自己得以不让这些愤怒而又充满悲痛的人们撕碎。
罗贝尔德伯爵脸色苍白,他仰起头看着高高的天花板,好像要祈求宽厚仁慈的供销社拯救他的灵魂以及肉体。
但是当他转回脸来看到众人脸上的愤怒没有减少丝毫,反而有抑止不住想要立刻宣泄出来的感觉,看到那位教长大人凝视着自己,眼睛里面没有丝毫怜悯,看到费司南伯爵,赖维伯爵,以及所有那些瑟思堡贵族们脸上的幸灾乐祸的表情。
罗贝尔德伯爵知道,自己最终还是被父神和世俗所背弃了。
他脸色仓皇,有气无力得低垂着头说道:“各位,我显然是触怒了某位神灵,因此他残酷坞地将我放到了命运的祭坛之上,各位想心已经确认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对于可能的指控,我已经无力辩解,我将等候着各位的裁决。”
说完这些,他茫然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他唯一的盟友,他希望那位法官大人能够为他说几句好话,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一位出色的辩护律师,来为他解脱罪行了。
但是,他在法利斯子爵眼睛中看到的是,冷漠和幸灾乐祸的目光。
这种目光和瑟思堡其他那些贵族所拥有的没有佬两样。
而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看到这不易察觉的微笑,罗贝尔德伯爵浑身一振,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败得如此凄惨。
他现在才刚刚发觉,自己完完全全的掉进了一个事先掘好的陷阱里面。今天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无不针对着自己原本策划好的一切。用那些商人的主人来对付那些商人,用海盗来对付那些商人的主人,让那些商人的主人来对付自己。
所有这一切都环环相扣,紧密联系在一起。能够做到这一切,只可能是因为那隐藏在幕后根本没有露面的可怕对手,事先已经知道自己所策划的每一步。
而泄露出这一切的,无疑就是法利斯子爵,这个卑鄙无耻的伪君子。
虽然已经明白了失败原因,罗贝尔德伯爵对于怨恨已经失去了一切感觉。
他无力地看了法利斯子爵,最后的一眼,然后便拖着学生的脚步,走出了教堂,原本围拢在教堂门口的那些贵族们,纷纷闪开好象在躲避瘟神一般让开了一条道路。在一片工作效率和落寞中离开的罗贝尔德伯爵,寻佝偻衰老的背景,有些可怜又有些令人同情。
“罗贝尔德先生犯下了什么样的罪行,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能够认定了吗?”赖维伯爵问道。
“谋杀,破坏,抢劫,迫害,胁迫,至少这些罪名成立。”法利斯子爵说道。
“再加上他意谋夺梅丁家族世袭领地,和勾结海盗,这两项罪名,我想,定他一个叛逆罪也不为过。”那位年轻人忿忿不平地说道。这个年轻人显然将罗贝尔德伯爵所属的家族都一起迁怒进去了。
“亲爱的息鲁普伯爵,父神教导我们要懂得宽恕,再说,您想并不打算,让自己家族的名字出现在司法档案之中吧,至少我绝对不希望,我的家族处于原告的地位,还是被控告的被告,这都将损害我家族的名誉。”刚才慷慨陈辞那个先生说道。
“福科斯伯爵说得一点也都没错,我同样也不希望我的家族,出现在法庭之上,我更要恳请各位,让我的家族自行外围那个忘恩负义的愚蠢奴仆,虽然我的家族并没有制作精良的断头台和结实的绞首架,但是我的家族同样有公证的审判存在。”撒贝恩伯爵说道。
那个年轻人听到两位年长的同伴如此一说,也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想。让家族的名字出现在法庭之上,确实不是什么荣耀的的事情。反正家族之中的地牢里面除了满是能够让皮肤腐烂的脏水之外,还有众多啃食人肉的可怕的老鼠。使用起来甚至比国王陛下的断头台和绞首架更加容易。年轻人点了点头。
站在他们身后的其他一些人,也纷纷上前请求赖维伯爵,让他们自行外围那些违反规矩的奴仆。看他们咬牙切齿的样子,很难想象这些商人们中间有几个人能够保住性命。
赖维伯爵自然愿意向这些豪门贵族视好,不过这些豪门贵族不愿意出现在法庭之上,倒是一件令他感到忧虑的事情,他原本打算将这些愤怒的豪门家族当作对付罗贝尔德伯爵的最强有力的武器。
看到赖维伯爵若有所思的样子,那位福科斯伯爵自然明白赖维伯爵心中在想些什么。
他走到赖维伯爵身边说道:“阁下放心,虽然我的家族并不希望出现在法庭之上,介是对于罗贝尔德伯爵这样儿卑鄙之徒,我们也是不会放过的,我可以向长老院证明我所看到听到以及知道的一切,长老院绝对会派人调查这件事情的。”
“对,我回京之后一定立刻面见国王陛下,将罗贝尔德伯爵的罪行告知陛下。”那个年轻人说道。
听到这两个人如此保证,赖维伯爵这才放下心来,他再也用不着担心那位罗贝尔德伯爵了。就算国王陛下想要袒护罗贝尔德伯爵,他也不可能不考虑一下他将会受到的巨大压力。
长老院这一关首先就不容易过。国王陛下无论如何不可能无视于长老院的决议。更何况,罗贝尔德伯爵这下子等于将佛朗士好几十个强势家族,一下子都得罪了。而他此行的目的,又原本就是佛朗士世袭大贵族最痛恨同时又最忌讳了一件事情。
国王陛下就算再喜欢罗贝尔德伯爵,也只能将这个家伙当作替罪羊。要不然连国王陛下自己,恐怕都可能面临王位危机。
“有各位的承诺,在下立刻呈文给国王陛下,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各位在呈文之上签字,我保证各位的签名绝对不会将各位牵扯进,玷污各位家族荣誉的法律程序中去。”
正当赖维伯爵和费司南伯爵皆大欢喜地吩咐书记官草拟文书和呈文的时候。从教堂外边慌慌张张跑来一位信使。
只见他来到费司南伯爵跟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报告代理领主大人,罗贝尔德伯爵刚才在他马车之中,自杀身亡了。”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惊涛骇浪传遍了整个大教堂。聚集在那里的人们议论纷纷。但是,那三位大人物神情平静,好像这原本就是在他们预料之中。
“罗贝尔德伯爵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伪君子,他的刚强的名声原来只是一张一撕就碎的伪装,他应该正面接受审判,用他一贯的那副形象走上刑场,这才不负于他刚强的名声,但是这个家伙居然选择了逃避。”
“能够自杀,也是需要勇气的,你我就没有这样的勇气,不是吗?”
……
那三位刚刚遭受到惨重损失的大人物,并不因为罗贝尔德伯爵的自杀而放过这个让他们深恶痛绝的家伙。
第三十章
骑着骏马在森林中飞驰。瑞博正享受着风的精灵将自己的身体承托起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是久违了。闪电般的速度,洌洌刮过的风,以及马蹄践踏大地飞扬而起的尘土。
瑞博欣然享受着这一切。身体的康复远比他想象的要快得多,从能够放开拐杖走路,到能够奔跑所花费的时间,远比能够下地行走要少得多。至于埃克特所说的那种身体的虚耗,很幸运直到现在为止仍旧没有出现过。
芙瑞拉不愧为专业训练家,在这方面她是绝对的权威。自从那位罗贝尔德伯爵因为他的彻底失败而在马车之中悲惨得结束他的生命,已经过去整整两个星期了。因为有那些特殊身份的客人作证,因此罗贝尔德伯爵的自杀并没有给瑟思堡带来任何惊涛骇浪。
由于同时承受着来自于各方面贵族的压力,和几十家豪门贵族的联名施压,连国王陛下也承受不住这可怕的攻击,他只得顺理成章得将所有责任推卸到那位已经死去了的罗贝尔德伯爵的身上。那些受到巨大损失的豪门家族自然要找寻发泄的对象,因此罗贝尔德伯爵所属的家族,一时之间被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激烈攻击所淹没。
原本极受国王陛下宠幸的罗文内尔伯爵,这位飞黄腾达的财务次长,也不得不调任到和西拜接壤的边境城市,担任一个小小的财务司长的职务。几乎崩溃的除了这位不幸的伯爵大人之外,国王陛下的日子同样不太好过。
虽然,将罗贝尔德伯爵当作了替罪羊,但是,他仍旧面临着长老院的置疑。尽管这位至尊,反复解释自己并没有妄图剥夺梅丁家族的世袭领地,但是,长老院仍旧对国王陛下的授权给予了严格的限制。
所有这一切都是菲斯从京城带回来的消息。同这些消息一同到达的还有国王陛下的旨意。和埃克特预料的完全一样,国王不得不承认他,瑟思堡领主的身份,对于罗贝尔德伯爵在瑟思堡的狂妄举动,国王陛下自然要表现出一幅深恶痛绝的模样,他收回了曾经给予罗贝尔德伯爵的一切恩赏,其中包括罗贝尔德伯爵的爵位和世袭采邑,虽然,罗贝尔德伯爵的罪名并没有公开宣布,不过长老院已经认定他犯有叛国罪。
只要一想起说这些话时,费司南伯爵那眉飞色舞的样子。瑞博就感到极为好笑。
国王陛下还送来一封非正式的公函,公函上对当初任命罗贝尔德伯爵为自己的监护人,而进行道歉。为了表达歉意,还从国库之中拨出一部分款项,作为南港恢复重建之用,不过在款项还没有到达之前,是由瑟思堡先垫付出来。
当费司南伯爵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选择言辞极为小心翼翼,显然极为害怕瑞博会因此而拒绝。瑞博很清楚费司南伯爵的心意。
事实上他也没有指望国王陛下会兑现他的诺言。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港人,对于南港有益的事情,瑞博是绝对不会吝啬的,只不过他不会按照国王陛下所说的那样去处置。
慷瑟思堡的慨,去弥补那些豪门贵族的损失,可不是瑞博愿意做的傻事。不过趁此机会结识那些佛朗士豪门,倒是瑞博和埃克特相当愿意的一件事情。当然他们的手段远比拿出金币来收买要高明得多。
瑟思堡刚刚建立起来的玻璃工厂,已经陆陆续续有产品出来了。这些品质和样式,绝对不次于从意雷运来的高级进口货色的商品,对于那些贵族来说相当具有吸引力。为了抬高这些货品的身价,瑞博既不自己出面,也没有让费司南伯爵全权经营。
控制的权力交到了老梅丁小姐的手中。对于老梅丁小姐来说,最大的收获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