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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那小子,不错嘛。”宋文婧说出这话的同时,车里头的几个人都将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前排的李修吾和刘思言的眼神更是耐人寻味,只不过望着窗外的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十圈,最后跑完的三人加跑十圈,你们通通都给我记住,战场上,力量就是一切,没有力量,就会任人宰割,我们的国家不需要懦弱无能的士兵,都给我拼命地跑,调整呼吸和节奏,直到趴下来为止!”
一下车,宋文婧就听到了向阳那震得人耳膜发疼的声音。她看着他毫不留情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咋舌,向阳在她的眼里,一直是个热血向上的二逼好青年,却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么铁血无情的一面啊,这活脱脱就是一个魔鬼教官嘛。不过别说,还真是相当有男人味。
“向阳。”李修吾远远地给他打了个招呼,他朝大家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喊道:“都别给我偷懒,被我发现一个滥竽充数的,就立刻给我滚出我的队伍,听到没有!”
“是,长官!”那群士兵跑得跟从水里捞出来的差不多,破音破得很整齐。
向阳这就从操练场走了过来,带着一身滚烫的热气和男性荷尔蒙的气息,他咧嘴一笑,又从刚才的魔鬼军官变成了平日里头的爽朗青年,“你们来了啊。”
宋文婧首先凑过去,也不管他一身的热汗,用胳膊肘杵了杵他的腹肌,“行啊,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这么有魄力的军官啊,看来以前还真是不够了解你嘛。”
向阳阳光一笑,脸上的汗闪闪发亮,“修吾才是真正的魔鬼军官,当年队里每年都有几个人受不了他的高强度训练而退队,我这也就是依样画葫芦。”
“别这么说,你带的队并不比我以前带得差。”李修吾冷硬的面部线条勉强柔和了一些,说出的话是既谦虚又嚣张,让宋文婧忍不住朝他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军队气氛和军装的影响,今天的他比平常又多了几分英气,他半眯着眼居高临下的样子,充满了高傲的侵略性,居然让她产生了一阵没来由的战栗。
“你们先拍几个士兵操练的镜头吧,我去冲个凉换个衣服。”向阳招呼了一声,就跑走了,改由李修吾继续带路。
几人刚往场边一站,所有操练的士兵都原地站好,踢脚立正,全身紧绷,刷地一声把右手甩上了眉头,敬了个结结实实的标准军礼,那敬礼的动作出乎意料的一致,一下把宋文婧这种没怎么见识过军人的人给吓得一愣。
伴随那一记军礼,一句振聋发聩的“长官好”就在耳边炸开,震得人头脑嗡嗡直响。
李修吾毫不含糊地回了个礼,“同志们好,继续,跑步走!”
“是,长官。”说完,一行人又如一个个上紧了发条的马达一般跑走了。
坦白说,这也是宋文婧第一次看他敬礼,那干净有力的手指绷得笔直,紧紧地贴在他英挺的眉上,说不出的帅气。
模模糊糊地,她听到了自己那颗一向很矜持的心脏狠狠地抖了一下,然后整个都开始激狂起来,好似一下秒,那心就要挣脱她单薄的身体狂奔而出似的。
这甚至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再一次喜欢上了这个人,就如一年半前的那时候一样。
第二十三章 挟持
宋文婧自认为曾经偷偷暗恋过向阳,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暗恋,反正那是一种苦逼的胎死腹中的小情绪。开始的原因算是很简单,就是她被向阳如烈日一般的气质所吸引,而结束,却是因为她移情别恋了。
不知道是曾经听谁说过,女人原本就多少有些水性杨花,时刻都在伺机动歪心思。她当时觉得这话说得真TM偏激,如今想想,倒勉强还算有点符合情理。女人,一生之中,都是随时在等着被惊艳,而在被惊艳之后,会干吗就不一定了。
而她开始喜欢上李修吾的那天,可以算是她有生以来,最倒霉却也最勇敢的一天了。
那日春寒料峭,冻得人骨头里头都散发着森森的寒气,江边的垂柳是时已经施施然发了新芽,那一点吐蕊的新绿点缀在这灰白薄凉的天地间,很温柔。早春的凌晨,月亮高悬在苍寒的天幕,半空中的凉雾如纱帐如云烟,月亮隐在里头,有种欲语还休的朦胧迷离。
宋文婧一直加班到这个时候,眯着眼睛头昏脑涨地开车行进在空旷的马路上。她一双眼睛满布着血丝,脸色有着熬夜后特有的苍白,小身板裹在羽绒服里头,样子十分憔悴。
两边的路灯好似一盏盏笼纱的灯笼,将整条路面都铺上了层层叠叠的晕黄,她目光空洞,就这么心不在焉地开着车。
突然,一个人窜出了路面扑向了她的车头,她吓得深吸了一口气,反射性地踩上了刹车,安静的大街上,立刻响起了刺耳得好似挠人头骨的刹车声。
她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车就这么停在了马路中间,旁边一辆路过的车都没有,而车前的那个身影,也不知是不是倒在车前了,总之就是在她视线到不了的地方。她冷汗涔涔,连着咽了好几口口水,才抖着手解了安全带和车门锁。
千万不要死啊,她……她不想坐牢啊……
宋文婧的手刚碰到门把,就感觉一个冷冰冰的金属靠上了她的太阳穴,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火药味,那种冷硬森然的触感顷刻间让她的心绷得死紧,几乎就要爆炸。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前一秒撞了人,下一秒就被枪(?)指着头了?
宋文婧反复调整了几次呼吸,才斜了眼珠看向自己的脸侧。她猜得没错,那真的是一把枪,而且看那乌沉的色泽还有金属的哑光感,还有鼻间充斥的浓烈火药味,她可以确定,这是一把真枪。她眼前一黑,有点中头彩的崩溃感。
举枪的是一个额上有暗红硬痂的健壮男子,他身形硬朗,长相……唔,很野兽派。他浑身散发着野生的危险气息,从气质或是长相看,应该是东南亚人。
她又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冷静一点,现在小命就系在人家的手指头上,马虎不得,“你……”
她这边的外交辞令还没有发表,就听那个男人用有有些蹩脚的中文说:“立刻开车。”他的声音很沉稳,带着金属相碰的狠戾感,却又有些喑哑,还挺特别的。
宋文婧愣了一下,这个场景怎么那么熟悉,难道说,她被挟持了?!
“快点!”头上的枪又逼近了一些,把她的头都迫得有点歪斜,那冷冰冰硬邦邦的感觉,让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被刺激了出来。
她深呼吸一口,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这才缓缓地启动了车子。
这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历,穿着一身中国军人的迷彩服,可是却偏偏是个外国人。而且那迷彩服上面还有新鲜的血迹,血腥味飘在门窗紧闭的车里,让她全身的毛孔都不受控制地张开。
“加快速度,上省道!”他皱着眉头,额上的疤痕更显狰狞,为了不妨碍她开车,他将枪指向了她的腹部,很明显地,只要她胡乱动一下,子弹就毫不犹豫地射穿她的肚子。
宋文婧憋了一口气,开始小心翼翼地踩油门。凌晨的路上虽说是车少,但是也不是没有车,她一边全力往前开,一边想着如何脱身。不过那紧抵着她腹部的枪口,还是免不了让她心头一阵阵发虚。
在这么剑拨弩张的气氛里开了有十分钟,她突然发现他频频往后视镜看,她心头一震,才发现自己真TM是吓傻了,他这个样子,明显是被人追捕,算她倒了八百辈子的血霉才会误打误撞地被挟持。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她能想办法让后面的人追上来,不就死里逃生了吗?
她这么想着,心头就燃起了希望,并不停地扫视四周,寻找能够逃生的方法。
“你最好不要想耍花样。”
疤痕男的枪又抵得紧了一些,冷硬的枪口抵得她肚子上的软肉一阵阵地发疼,额头上的冷汗也就这么突突地冒了出来。
她脑子里一片浆糊,但好歹还是有些有用的信息。这人不是上次没头脑的抢劫犯,看他的体格和眼神,很有可能是外国的军人或者雇佣兵,如果是这样,肯定不是能轻轻松松蒙混过去的人,那她的处境,就不是水深火热能轻轻松松形容得了了。东南亚的军人是世界上最狠的几种人之一,他如果要杀她的话,估计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就跟捏死一直蚂蚁那样简单无压力。
她的车越开越远,路边的风景也由原先的高楼广厦变成了凄凄枯树,看着越来越荒芜的惨景,她的心如同沉进了裹着薄冰的江水里,浑身都透着凉意。
在她心里的弦就差一根鼻毛的重量就要绷断的时候,她倏然发现,那男人的眼神开始变得凌厉,如同一头随时准备进攻的野兽,狂躁激奋得令人不寒而栗,却又隐隐透着些不安。
宋文婧偷偷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后视镜,这一看她才发现,本来空无一人的路面后方,突然出现了几辆排成斜纵队的车子,从车灯的高度来看,应当是越野车型,综合他的反应来看,很有可能是军用车辆。
她心里一阵不分青红皂白的乱喜,立刻就想不着痕迹地减速。却见他眼一眯,一记眼刀就钉了过来,那眼神一丝起伏都没有,如同两个黑黢黢的洞穴,这是看过无数死亡才会有的表情,那么淡漠,那么平静。他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同一具尸体没什么区别。
他看着她,操着一口不怎么熟练的中文阴仄仄地说:“加速,还是立刻死?”
宋文婧再次咽了咽口水,猛踩了一脚油门,车子立刻就如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不过,她的车真心不是什么好车,一旦速度过快,车身就开始发飘,飘得如同一匹脱了缰的野马,让她必须攥紧方向盘才能让它不至于失去控制地撞向一旁的护栏。
风卷起细小的沙砾砸在玻璃上,清脆短促的声响配合着两人紧绷的呼吸声还有引擎不堪重负的声响,让这个春晓充满了躁动不安。
后头的车子越逼越紧,持枪男子的表情也越来越暴虐,她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怀疑他下一秒就会崩了自己给他做垫背的。
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黑影突然窜了出来,看样子不是猫就是狗,宋文婧本来就紧张,被这么一吓,立刻一声惊呼,狠狠地踩了刹车。
就在这个时候,“嘭”的一声巨响突然直窜云霄,随即她的车子就开始剧烈摇晃,晃得突突直抖,没系安全带的她差点松手把方向盘撂了。车子在路上走起了不规则的S型路线,伴随着吱吱呀呀的轮胎磨损声响,车身震得车里的两人像羊癫疯病人一样。
“艹,轮胎爆了!”宋文婧一声吼,赶紧松了油门,踩紧离合器,双手青筋暴突地掰着方向盘。
要死,一个弄不好,就要翻车了!
想到这,她全身都汗透了。直到车失去动力慢慢地停了下来,她才敢微微地松一口气,她这边刚松了一口气,就感觉身子一轻,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持枪的男人用胳膊肘箍在胸口,那把恐吓了她一路的枪,此刻正分毫不差地抵着她的下巴。
他的胳膊像是烙铁一样压在她的脖子上,使她必须很费力地呼吸,不一会,脑袋就开始不清醒。她晕晕乎乎地想着,这回真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