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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梅忽然想喝一点绿茶,喝什么呢?走到放茶的橱柜里去选,最后,拿出了从桑树镇带回的茶叶。
那些茶叶被左梅拿回来后装在了一个密闭的瓷瓶里,喝过几次。不是不想喝不爱喝而是怕很快喝完了。朋友来了,也都是喝家里另外的一些茶,尽管那些茶价钱比这茶贵多了,但是喝着左梅却并不觉心痛。左梅将从桑树镇带回来的茶当成了宝贝。
水开了,左梅将盖碗洗了,先倒了一半的开水进去,然后将少量茶叶撒在水上面,等十多秒,那些茶开始慢慢舒展的时候,再倒开水进去冲泡。
左梅以前不知道泡绿茶还有什么上投法、下投法、中投法的规矩,跟着茶店老板学习了后,自作主张觉得这茶应该用中投法来泡。
盖碗壁是白白的,茶叶是绿绿的,茶汤是黄绿的,左梅的心情是金黄的。
待那些茶叶如少女初长成般全部舒展开的时候,左梅眼前出现了小米白皙瓷实的面孔,她菀儿一笑,从左梅的眼前晃过去。
是啊,该去接小米下来了。当初答应了马姐的事情怎么都应该办到。虽然自己就是不办到人家也不会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但是自己的良心是过不去的。如果答应了的事都可以不去办到,那这个世界将是多么得轻啊,轻得飘飘然在半空中了。
想到这里,左梅打定主意,等自己离婚的事办完了就去接小米。一想到小米可能天天在眼巴巴地等自己的时候,左梅就恨不得马上飞到桑树镇,飞到小米家所在的那座美丽的山上,再次见到善良能干的马姐,见到梅花鹿一样生机盎然的小米,再到那高台上去坐坐,再到那瀑布下面的深潭里去踩踩水。
……
左梅边喝边想,静色沉静,眼角荡出笑意,一层夕阳的余晖涂在左梅的头发上,闪着金光。
喝了几泡,茶汤渐渐淡了下去。左梅抬起头来看着天空,右边的天空是即将落山的太阳,左边的天空是刚刚升起的圆圆的十五的月亮。月亮淡淡的,白白的,等到天黑,她将是今天晚上的焦点,将会令万人仰头,百感交集。
今晚每家都团圆,都要赏月,为什么我一个人却呆在屋子里面将月亮关在外面呢。如此良辰美景,岂能辜负?窗外的高楼会挡住我的视线,为什么不到山上去赏月呢?从来没有过中秋节到山上赏月的经历,一定别有一番景致和滋味。老天爷给我这么一个难得的一个人过节的机会,我为什么要白白地放弃?
想到这里,左梅将茶碗收拾干净,换上运动服,运动鞋,出门,往离家两里开外的东山去了。
傍晚时分,路上散步的人渐渐少了。左梅穿过街道,过了桥,走过公园里的一段平整的石板路,来到山的入口处,上了山。
脚下的石阶随着山势而铺,有零星的红叶黄叶和野花掉在上面,显得石阶愈发干净。那些灌木丛还是青葱浓郁,抬眼看近处远处的大大小小的树,有些叶子已经黄了,间或有红色的叶子在里面,斑斑驳驳,被常青的松树柏树衬着,好似名人笔下的《层林尽染图》。
路上偶尔有几个人下山来。那些人都将外衣脱掉,系在腰间,脸色发红,额头冒汗,经过左梅的身边,左梅似乎都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滚烫的热气。
左梅走得并不急,今天主要是来赏月的,爬山健身倒是其次,加上身后几十米处好像还有人往上爬,左梅并不觉得越往上越孤单、害怕。
边走边想着一些高兴的事情,左梅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只是一个劲地向前走,再向前走。等到了半山腰亭子的时候,对面山上有人长啸的声音传来,左梅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回首一看,已经离山脚很远很远了。
左梅进了亭子,迎着晚风凉快了一下,然后将腿搭在栏杆上压腿,末了,再做一些下蹲运动,扭扭腰,提提臀,一时神清气爽。
不经意一看山下,不知什么时候已是万家灯火。也许是因为过节吧,各处的灯都亮着,显得比平日里热闹祥和。山下公园里的灯也亮了,星星点点的,像是星星掉进了草丛里。
在夜色的掩盖下,一切的景物都成了深色的背景,只那些亮着的灯成了夜晚的主角,左梅在半山上,觉得自己像在云端,脚下是璀璨无比的银河。
抬着再看那升到半空中的月亮,左梅的心被深深地震撼了!那月亮虽未圆到极致,但是很大,很亮,乍一看去,就像一粒硕大的夜明珠挂在天上,将银晖洒向城市,那些闪烁的无数的灯,便是被它的光辉点亮……
活了几十年,也赏了无数次的月,但是左梅看来,没有哪一次的月亮有今晚的月亮韵味十足、让人难忘!以前只是在院子里看,在城市高楼的夹缝里看,独今天,是在半山上看,自己仿佛在半空中,那月亮,仿佛离自己很近。月光照耀下的城市原来可以这样美!
左梅心潮澎湃,激情难抑。不行,我要与人分享这绝色美景!
马上编了一个短信,给郑亦然发了过去:“一个人在山上,月亮又圆又大,像一粒巨大的夜明珠照耀着美丽的城市……心里洒满了月光……一个人在山上,月亮又圆又大,像一粒巨大的夜明珠照耀着美丽的夜晚的城市……心里像洒满了月光……”
一会儿,一个短信回过来了:“真美!你真好福气,看到了今晚最美的景致,可惜我不能马上飞到你身边与你一起赏月……”
左梅看了,快活得“哈哈”大笑,回了一个过去:“哈,怎一个美字了得!”
刚按了发送键,电话就响了,一看,是郑亦然的。左梅笑着接了:“怎么,你说你是一个人?你一个人在山上?”郑亦然连问了两个问号,很是惊讶。
“当然是一个人,你永远不知道,一个人能够这样自由和好玩!”左梅没有把他的惊讶当一回事,自己经常这样干,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郑亦然语气紧张:“左梅,马上下山去!你干什么啊,天都黑了,你还一个人在山上,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那山上什么事都会发生的,知道吗?你怎么让人这样操心啊!”
听到郑亦然这样着急,左梅被浓浓的感动包围着,但是嘴上却并不领情,反倒是轻松地笑着和郑亦然开起了玩笑:“你担心什么啊,劫财吧,咱包里只带了几块应急的钱;劫色吧,咱早年老色衰了。只怕那打劫的人看到俺还以为俺是劫财劫色的呢!这时候,谁劫了谁还不知道呢?哈哈哈……”左梅觉得太有意思了,笑得不亦乐乎。
“左梅,唉,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你不要太固执了好不好,马上下山去!回家。”郑亦然开始下命令。
左梅怕郑亦然太着急了,这才给他说:“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山下公园里有保安,上山的路上偶尔还有爬山的经过,我已经在往山下走了,走不了多久就到山下的公园了。你别担心,我会爱护自己的,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怎样保护自己的。”
“这样最好,马上回家啊。”郑亦然终于放下了心。
左梅下了山,回到家,肚子饿得“咕咕”叫,想踏踏实实给自己做顿饭吃吧,等不及了,便拿出买来的方便面,泡了一碗,心里想的是先垫垫再说。
哪知吃了一碗,便饱了,不想再做饭吃了。
中秋节的晚上自己就吃一碗方便面,左梅觉得有些不像话,但是转念一想:吃碗方便面怎么啦?反正一个人,怎么舒服怎么来,怎么快乐怎么来。我虽然只吃了一碗方便面,但是很舒服,很快乐,这就够了。形式很重要,但是内容更重要。今天就我一个人,少点形式也没有关系,什么叫自由,这就叫自由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单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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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假终于放完了。
三天假,左梅哪儿都没去,一个人在家呆着安静地画了几天画,写了几天字。
左梅抓住这几天难得的闲暇,突击了一些新画,上到店子去,心想等过几天自己出门了,店子就让三妹左玲帮着打理一下,不至于让买主找不到店主,说自己不讲信用。
并没有谁逼迫自己,但是左梅将时间抓得很紧。每天出两次门,一次是上午抽点时间到邮政局寄画;一次是傍晚时分去爬山,看看景,吹吹风,激发一点灵感。左梅一个人的生活简单而充实。
上午上班,左梅一直在等吴清源的电话。但是一直没有。
下午,左梅忍不住了,打电话给吴清源:“什么意思?不是说好假放完就办吗?”
“今天很忙。上午一直没有空闲,这会儿还在忙。”
“你觉得是我们的事情重要还是你现在手上的那点事情重要?马上给其他人安排一下,开车来接我,今天下午天气好,我们抓紧时间办了,过期不候。”左梅说完,挂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左梅的手机响了,吴清源叫她下来,他在楼下等她。
左梅下去,上了车。
临近办证大厅,吴清源找了个停车位将车停下。
两人都无语,不约而同地都没有下车。这次下了车,两人将永远由夫妻变成陌路。
沉默了一阵,左梅感伤地说:“真像梦一样啊,昨天还是恩爱的夫妻,今天就要劳燕分飞了。”说罢,眼角湿润了,忙拿出纸巾来将眼泪轻轻擦去。
吴清源神色沉重,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好吧,下车!”左梅扔掉伤感,让自己重又笑容满面,精神抖擞。
我们不能够让别人再爱我们,但是我们能够让自己分手的时候分得漂亮而优雅。
“优雅地转身,小心华丽地撞墙。”左梅不记得是谁说过这样的一句话。
两人到了办证大厅,一询问,才知道离婚手续并不在里面办。
左梅心里想,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啊,今天是个离婚的好日子,我可不想再等了。
两人重新上车,过大街,穿小巷,辗转半天,来到一个偏僻的小街。两人四处看牌子,左梅视力好,看到一个大门口装有一个粉红汽球装饰的半圆,左梅想,应该就是了。和吴清源过去一看,果然是。
左梅生平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不知道竟是这样一幅模样。
屋子是一大通间,二三十米长。左边是办证的地方,右边是一个婚庆公司,摆了几张精致的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些打广告的厚厚的相册,一对男女正坐在桌旁填着什么表。左梅一看那女人憔悴的脸色和男人严峻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一对离婚的主。
前台人员接待了吴清源和左梅,拿出几张表来让两人填。
填表之类的缺乏创造性的技术活让吴清源去做算了,左梅找了椅子坐下,翻看桌上堆着的相册。
相册里的那些帅哥靓女,打扮得多漂亮啊。男的个个像王子,女的个个像公主,脸上甜蜜地笑着,眼睛深情地望着,心里肯定在发誓一定要白头到老方肯罢休!几个月几年十几年二十几年下来,还有几对是真正的佳偶?左梅感叹:看来,这婚姻是风险系数很大的投资,还是个技术活,想要善终,难啊。
吴清源将公共部分和自己的那部分填完了,拿过来叫左梅填自己的信息。
左梅拿过笔快速填了,两人一起到左边办证的台前准备办证。
工作人员只两个,一个是年轻的姑娘,一个是四十五六岁的慈眉善目的中年妇人。
台前有几对人在办事。左梅照样是让吴清源去办,自己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来,拿过一份报纸边浏览边等,落得清闲。
左梅的脸上始终带着笑,这笑不是装出来的,不是挤出来的,是自然而然的,仿佛自己已经没有了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