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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江鱼叹息道:“难为他们有这等恒心,这岂不是在城门口盼了我好久?嘿,他们就这样肯定本官会大难不死?”冷笑了几声,江鱼朝咸宜公主拱拱手,就要立刻进宫去给李隆基复命。既然知道了事情前后经过,这等换太子的大事若是不进去参合一手,江鱼怎会心甘?江鱼刚要招呼玄八龟一声,突然旁边一名昆仑奴已经发出了杀猪一般凄厉的惨叫。
玄八龟白生生的两排大牙露在嘴唇外面,正咬住了那昆仑奴的手指头,脑袋狠狠的左右摆动着,好似不把那昆仑奴的手指头咬下来就不肯罢休。咸宜公主看得是眼珠子都差点跳了出来,双手畏惧的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胸口,刚才她就是这样抱着玄八龟在他身上搜罗各种宝贝哩,若是当时玄八龟张开大嘴给她来上一口?咸宜公主的脸色是一阵发白发青。江鱼则是满脸呆滞的伸出去,抓着玄八龟狠狠的往回扯,嘴里大声嚷嚷道:“老头儿,你张开嘴,你张开嘴啊?你莫非要学你家的亲戚,咬人后非要打雷才肯松开嘴不成?”
那昆仑奴疼得连连惨叫,无比可怜的看着伸长了脖子死活不肯送嘴的玄八龟。江鱼却又在那里抓着玄八龟拼命的拉车,这昆仑奴简直快哭出来,他今日没有招惹谁啊?那古怪的小老头被这高大的壮汉放在了自己肩膀上,自己也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的表情啊?怎么这老头儿在自己身上掏摸了一阵子,翻开自己的眼睛看了看,逼着自己张开大嘴,抓了几下自己的牙齿后,就会突然狂性大发,对着自己的手指咬了下去?
一串串殷红的鲜血滴在了地上,玄八龟这才突然松嘴,很是诧异的指着那昆仑奴说道:“你的血也是红色的,你的血液的味道和我以前尝过的也是一样,你,果然是真正的人!可是,真正的人,怎会有皮肤这么漆黑的呢?唔,古怪啊,古怪,诶,你确信你的祖先中没有什么妖魔鬼怪么?”玄八龟一脸疑惑的看着那可怜的昆仑奴,嘴里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
江鱼绝倒,不敢再去看咸宜公主那古怪的面容,抓起玄八龟就往皇宫的方向拔脚狂奔。这读书都读得痴呆了的老乌龟,带他出昆仑山,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诶,只指望着他不要对李隆基来这么一口,否则他江鱼就只能亡命天涯。
以江鱼左骁骑卫大将军的身份,他很顺利的进了兴庆宫,到了勤政楼外。而李隆基也没让江鱼等候,他还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有口谕传下,叫江鱼直入勤政楼汇报在吐蕃发生的一切。走进那四周有无数禁卫把守的勤政楼,江鱼立刻听到了张九龄引经据典大声争辩的声音。似乎一切争论都到了尾声,江鱼只听到张九龄在那里叫道:“故而,以史见之,太子之位乃国器之基。更迭太子,动摇国基,此事不可为。”
轻手轻脚的走到了议事的书房内,江鱼看到张九龄正在那里怒视李林甫。李林甫眯着眼睛伺立一旁,却是一言不发。书房内有三十几名朝廷的重臣,一个个面色严肃,书房中沉重的气氛,足以让心智脆弱的人晕倒过去。太子李瑛就乖乖的站在李隆基的身边,满脸没有丝毫血色的李瑛身体还在微微的哆嗦着,用企盼的眼神偷瞥张九龄,用仇恨的目光狠狠的在李林甫的身上刷来刷去。
坐在书房一角,手上无意识的抚摸着一卷古籍的李隆基面色阴沉,瞥了一眼在身边的李瑛,摇摇头,良久才淡淡的说道:“张相所言有礼,朕却也是思虑欠妥,此事就此揭过不提。太子日后当日省自身,苦读经书、精熟六艺,多学那治国齐家的本领才是。有些事情,可一而不可二,可二而不可三,太子可记住了?”
李瑛‘噗咚’一下跪在了地上,朝李隆基连连磕头道:“孩儿记得,还请父皇放心,日后孩儿再也不做那些荒唐的勾当。”
目光深冷的看了李瑛一眼,李隆基慢慢的点点头,手在那古籍上用力的缓慢的拍打了好几下,这才缓缓开口道:“记得今日的事情就好。你是太子,日后大唐的皇帝,若是再惹出事端来,朕再也饶你不得。”他抬头扫了一眼张九龄还有诸多的朝廷臣子,点头道:“张相和诸位臣公今次辛苦了,嗯,教训得朕极是。”李隆基心头的怨气,任谁都听得清清楚楚。张九龄昂然抬头看着李隆基,一副真理在手不怕你李隆基翻脸的模样,看得江鱼在后面暗自摇头,这位张九龄张相公,对于皇帝的心思,琢磨得还是不够啊。就算你有道理,总也要给皇帝一点面子嘛?
李隆基咧咧嘴,摇摇头,朝江鱼指了一下,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呵呵呵呵,听得力士说你这条奸猾的小鱼却是活着从吐蕃回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忠王只对朕说你们在吐蕃被那弃迭祖赞的军队伏击,呵呵,这事情怕是有点不详不尽罢?有什么事情是要瞒着朕的?”
朝李隆基行了礼,江鱼心头苦笑,这实话怎能告诉你李隆基呢?一五一十的告诉你说是高仙芝带领千余精锐,在天竺和尚的帮助下杀得自己一干属下人头翻滚,差点连自己都被干掉不成?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自己没有证据说是高仙芝下了杀手。以华逻和尚的法力,顷刻间可以让高仙芝的大队人马回到驻地,你拿什么来告他们?李亨只对李隆基说自己一行人被弃迭祖赞的军队埋伏,却是极其聪明的做法。有些事情,不要把朝廷权力卷进去,这是最聪明的做法。大家暗斗就好,真正揭破了那遮羞的布,大家都不好看。
脸上带起了几丝悲凄的神色,江鱼把高仙芝、华逻和尚等人撇开,把自己在吐蕃做的一切勾当都给说了一遍。挑拨朗录和达扎路恭翻脸,让吐蕃王公的争斗陷入了新的火爆境地,顺利的袭杀了一千多名地煞殿的余党,却不小心惊动了吐蕃人,被弃迭祖赞调动大军围困,一番苦苦厮杀后好容易脱身,这些事情被江鱼说得是精彩无比,听得李隆基是连连点头。
随后,李隆基突然问江鱼:“只是,既然你等都已经顺利的闯了出来,江鱼你怎生会又和忠王他们失散?一直到今日才返回长安?忠王只说你和他们在乱斗中失散,你却碰到了什么事情,过了这么久才回来长安?”李隆基在这里询问江鱼,旁边一直眯着眼睛的李林甫一对眼睛却突然睁开,里面闪过两道凶光,朝江鱼点了点头,显然李林甫知道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江鱼长叹一声,眨巴了下眼睛,胡编乱造道:“那日臣好容易脱出重围,却不小心失足摔下山崖,险些摔死。臣的两条腿被摔断,后来在一个山窟中挣命了这么久,还是皇上洪福庇佑,臣这才逃出生天哩。”江鱼摇摇头,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臣脱离死地,这才日夜兼程赶回长安,臣惦记着皇上交付给臣的重任,这不,臣刚刚回来,就进宫向皇上复命来了。”
“原来如此!”李隆基深深的看了江鱼一阵,目中奇光闪烁,思忖了好一阵子,这才说道:“原来如此,朕却是知道你这次出去,辛苦了,也冒了极大的风险。朕虽然是大唐的皇帝,可是有些事情,也是理会不了这么多。既然是你率人铲除了地煞殿的一干余党,使得他们不能在吐蕃兴风作浪,却是给我大唐去掉了一个心腹大患。朕却是信守承诺,大唐各道、州、府中将会兴建一百处道观,作为这次的赏赐。这些事情,朕却是已经吩咐下去了,江卿家日后仔细办事,不要再生风波。”
嗯?江鱼抬头看了李隆基一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李隆基看到江鱼看他,也是认真的点点头。于是两人心里明白,这事情大家斗心知肚明了。显然李隆基是不满意李亨给他回复的官面文章,背后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拷问出了事情的详细经过。但是因为事情牵涉到佛门道门的斗争,李隆基却也不好胡乱插手,就打马虎眼把事情给抹过去了。虽然大唐朝的历代皇帝都是尊仰道教的,可是李隆基也不能下旨天下灭佛不是?
哑巴吃汤圆,心中有数。江鱼抬头看了一眼李隆基,突然伸手进怀里掏摸了一阵,装模作样的掏出了一根两尺多长手臂粗通体雪白隐约带着点血色分明已经长成了人形的大雪参。他将那雪参捧在手中朝上一献,笑道:“陛下,臣这次失足摔下山崖,却也得了一些好处。这条雪参起码有两千年的气候,虽然不能起死回生也不能让人长生不老,却也能去病解毒,强身健体,乃是稀世罕见的灵药。臣寻思着,这等天地奇珍,除了陛下您,还有谁配得上呢?”
李隆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见多了珍奇的他,自然认得出这条雪参的分量。高力士更是早早的就跑过去‘抢’过了江鱼手上的雪参,笑吟吟的捧在了自己手中。李隆基不住口的夸奖了江鱼一阵,却也不提什么奖励赏赐的事情,一屋子的人就在这欢欣祥和的氛围中一哄而散。李隆基要去私下里继续教训儿子,李林甫和江鱼要叙叙兄弟之情以及最近发生的事情,那些大臣们为了废黜太子的事情劳碌了许久也要休息一阵了,眼看得江鱼一条雪参哄得李隆基龙颜大悦,自然都生了告退的心思。临走,李隆基还朝江鱼连连点头,大力的夸赞了他几句,听得旁边李林甫是差点没笑出声来。所有在场人中,只有张九龄是满肚子的纳闷,江鱼的怀中能塞下这么大一条雪参么?两尺多长手臂多粗的大雪参啊,加上那些细细的足足有丈许方圆的根脉,江鱼是怎么把它塞在怀里的?
李林甫、江鱼步出勤政楼,刚出门呢,李林甫就朝着张九龄拱手祝贺道:“张相,这次您可立功了呀?太子想必对您是感恩戴德的了。”
张九龄脖子一昂,冷笑道:“本相行事只求利国利民,乃是为天下大事计,怎会有尔等鬼蜮心思?”他指着李林甫和江鱼大声喝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哼哼!李林甫,莫非你当本相不知道你的心思么?江鱼,你跑去吐蕃卖命了这一遭,不就是想要讨好两位天师么?哼哼,愚钝之徒,你以为两位天师就能保你青云直上?哈,天下又哪里有什么真正的神仙?”
大声训斥了李林甫和江鱼一顿,骂得江鱼面色发赤恨不得要毒打张九龄一顿时,张九龄这才感觉有点口干舌燥,昂着头转身就走,根本不给江鱼他们一点面子。旁边那被江鱼留在勤政楼外,歪着个脖子到处乱逛悠的玄八龟迈着两条小短腿走了过来,背着双手看着张九龄的背影很是奇怪的说道:“实在是强悍呀,如今的人,都不畏惧鬼神了么?呼呼,他不信天下有神仙?怎会这么想呢?神仙自然是有的,妖魔鬼怪也自然是有的,诶,井底之蛙不知天下之大呀!我玄八龟都知道要行走天下多经历一些事情开阔眼界,他就怎么不懂这个道理呢?”
江鱼蹲下身体,弯腰看着玄八龟,无比恶毒的说道:“所以说,张九龄他是连你都不如的人呀!不过呢,您老人家年纪一大把了,也不会和他计较不是?嘿,今天好好的事情,硬是被他骂得心情大坏呀。亏我还送了一条雪参给皇帝,唉,一点赏赐都没有,还被痛骂了一顿!”
面色丝毫未变的李林甫‘呵呵’的笑起来:“小鱼何必故作悻悻之态?那一百座道观,可不就是皇上给你的奖励了么?张九龄且不去说他,那高仙芝,已经被大哥我建议皇上,提拔了他两级军职了。”李林甫笑得很恶毒,笑得很阴险,他背着手故意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想要听江鱼的惊呼和追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