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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话都忘记了么?什么事情可都要听师姐我的!刚到长安,你们就惹是生非,是不是今儿晚上要我罚你们再蹲三个时辰马步啊?”随着训斥声,一个娇滴滴看起来不过五尺高下,却是骨肉均匀凹凸幼稚青春活力极其充沛,长得容貌也是俏生生有七八分姿色的少女从人群中跳了出来,手上一根白银丝儿编成的马鞭子朝着这些年轻人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猛抽,抽的这几个壮实小伙子捂着脑袋,忙不迭的四散奔逃,嘴里不断的求饶。
‘飕飕飕飕’的抽了几十鞭子,将一干小伙子都抽得蹲在了地上不敢动弹了,这个子极其娇小的小姑娘才蹦蹦跳跳的到了江鱼面前,惊讶的抬头看了江鱼一眼,惊呼道:“哇,大个子,你不是咱们中原人罢?姣姣只听说,西方来的昆仑奴有这么高大的块头哩!”
‘嗤!’,江鱼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自己可是标准的大唐人氏。还有,那昆仑奴,似乎是浑身漆黑的那种人罢?自己江鱼虽然算不上面白如冠玉,起码也是一块黄玉呀,整个也是相貌堂堂,除了个子高了一点,瘦削了一点,怎么说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不凡的年少英才哩!’。爱理不理的看了这极其活跃的小姑娘一眼,江鱼咳嗽一声,左手晃了晃,淡淡说道:“唔,姑娘,咱也是土生土长的大唐人,可不是那被拐卖来的昆仑奴。唔,你的同门在长安城中如此嚣张,怕是会招惹出是非来哩。”
这叫做姣姣的小女子嘻嘻笑起来,凑到江鱼身前连连点头道:“是哩是哩,爹爹也这样说,所以才让姣姣我管着他们啊?大个子,咱爹是洛阳城‘金刀道场’的大师傅,这次是来长安城开分道场的,你能不能告诉姣姣,哪里有空出来的大宅院啊?”
青春调皮的姣姣,让江鱼肚子里的无名火气顿时消泯了下去。他随手朝着路边一条小巷一招,怪声怪气的吹了一声口哨,顿时三名净街虎的兄弟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朝着江鱼点头哈腰的就是一通马屁拍了出来。江鱼指着姣姣命令道:“带姣姣小姐去找一家空闲的大宅院,或者租或者买,就看他们谈了。把好眼,长安城如今的房价多少,可不要让人家坑了姣姣小姐去。”要买房子,找什么人也不如找净街虎的这干兄弟来得便宜啊,他们原本就是长安城的地里鬼,最是精通里面的道路不过了。
再看了看姣姣,发现她实在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虽然她的身材很是不错――江鱼只是在心里意淫了一番将这小女子搂在怀里肆意揉弄的快活,却又想起了自己和她之间巨大的体形差异。摇摇头,江鱼摆出一副江湖高人的模样,左手袖子一甩,看都不看那几个蹲在地上不敢抬头的‘金刀道场’的弟子一眼,施施然昂着头行了过去。一边缓步行走,江鱼一边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神龙见首不见尾,啧啧,这才是高人的姿态啊。唔,袖子还要再飘一点,步伐还要再轻盈一点……他妈的,有高人是被打断了膀子吊在脖子上的么?”
姣姣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江鱼的背影,低声嘀咕道:“哇哦,这可是真正的大侠客哩。”狠狠的一脚踢在了身边一名师兄弟的屁股上,姣姣低声骂道:“看你们招惹的是非,刚进长安城,就得罪了地头蛇了,还当这里是咱们的地盘洛阳城么?”
且不说姣姣一行人被三个净街虎的兄弟领着去满长安城的乱转,却说自我感觉极其良好的江鱼背着左手,一路摇摇摆摆的逛悠了一番大慈恩寺,故意在大慈恩寺门口招惹了那几个知客僧的注意,看到那知客僧渐渐的目露凶光了,这才急忙又朝着兴庆坊行去。自己是花营的营头,兴庆坊是兴庆宫的所在,他自然要多过去关心一下那里的治安,好歹在李隆基面前表现一下啊。
哪知道,这一次刚刚走出了里许路,还在一条小巷子里面转悠呢,一条高大的身影已经从路边闪了出来,拦在了江鱼面前。
这是一个枯瘦、高挑,皮肤黝黑,身上披着一件暗红色的袈裟,手腕上、脚腕上带着古怪的银饰物的大和尚。这和尚容貌枯槁,愁眉苦脸,两个嘴角耷拉下来,两片散眉胡乱飘开,一副终生穷苦短命少福的面相,却不知道他如何活了这么久。只是他眉心一颗天生的白色肉痣,以及他眼里隐隐的淡金色光芒,让这看起来怎么看怎么像是街头老乞丐的和尚,凭空多了一份宝相庄严。
江鱼看到这和尚,却认出这和尚并不是中原人,高鼻梁凹眼窝,也不知道是那里来的云游僧人。自己灵识扫过去,这和尚体内却没一点真气的,显然就是一个普通和尚。当下江鱼左手在胸前行了一个佛礼,沉声问道:“大和尚,你没事拦住我去路作甚?”
大和尚瞪了江鱼一眼,语声隆隆的喝道:“哪里是去路?”
“呃……”江鱼默然,他脑浆子一阵发疼,怎么又碰到一个打机锋的和尚?当下,他上前几步,胡乱嚷嚷道:“哪里是去路?这里就是去路啦。和尚,本大人要去兴庆宫面见圣上,你若是不怕屁股开花,不怕你的那和尚庙被大唐官兵抄没的话,你就不要拦路好不好?拜托,拦路打劫,这是街头地痞做的事情,你一僧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拦着我作甚?”
和尚面容如常,朝着江鱼也逼上前了一步,沉声道:“和尚不打劫,化缘。”
“化缘?咱没钱咧!”江鱼袖子一抖,袖子里金银撞击声清脆悦耳,他却硬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咱说没钱就没钱,你和尚还敢搜身么?
和尚却是双手合十,一声佛号震得江鱼耳鼓发痛,大声喝道:“和尚不要钱,和尚要你!施主,你和我佛有缘,大善智今日渡化你入我佛门,成为我佛的护法金刚,功德无量,日后脱得轮回之苦厄,尽在今日之功哩。”和尚也不管江鱼愿意不愿意,右掌摊开,掌心中一轮佛门万字佛印散发出无数道细细金光,就这么一掌朝着江鱼脑门印了下来。
江鱼骇然,想要疾步后退,可是一股无形大力已经束缚住了江鱼的身躯,饶是他已经到了木身巅峰堪堪要突破到石身的境界,体内真气也转化为了初级的‘望月玄罡’无上真元,可是哪里能挣扎得开?江鱼顿时恍然:“他奶奶的,这和尚没有用武功,他用的是佛门金钢禅定法术!”
眼看着那金色佛印就要按在自己的额头上,江鱼不知道这佛印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变化,但是他记得无凡说过的,自己望月一门,怎么说还是和中原的道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算如今门内就只有师徒二人了,江鱼也还不至于去刮光了脑袋做和尚啊!更何况,他心里如今已经有了一个俏丽的面孔呢?
眼看那佛印距离自己的额头只有三寸左右的距离,江鱼心一横,正要呼唤出体内的那柄木弓,给这和尚一个歹毒的,突然旁边伸出了一支油迹斑斑,袖子上还沾着几条狗毛的手掌。
一容貌极其猥琐,高有七尺上下,披挂着一件肮脏得无法形容破烂道袍的老道凭空出现在江鱼身边,一手就接住了那和尚的大掌,脸上露出了嘻嘻的邪恶笑容:“大善智老秃驴,老道我只听说强奸的,还没听说强逼人家做和尚的!他可是花营的营头,你敢渡化他进你庙门么?你当你是国师,就了不起啊?老道也是御封的护国天师哩!”
两只手掌猛的交接在一起,发出了烧红的铁板和冷猪油接触时的‘嗤啦’巨响,一抹红光在老道和老和尚的手掌中冒了出来,空气中,隐隐有烤肉的香气。老道和老和尚都疼得龇牙咧嘴的,却依然是催动全身的真元,不要命的相互摩擦着自己的手掌。江鱼看着汗如雨下的两人,心里莫名的想起了一个形容词来:“抵死缠绵!”
渐渐的,眼看着两人的手掌边缘皮肤都开始发黑发焦了,那老和尚才愤怒的咆哮起来:“李淳风,你还没死啊?”
老道人龇牙咧嘴的一边喷着一口,一边大声叫嚷道:“小秃驴,你们天竺来的和尚想要在中原建寺庙,老道怎么敢死呢?”
江鱼眨巴眨巴眼睛,看看老和尚,又看看老道人,他的身体也渐渐的能动弹了,于是乎,他从小巷的墙壁上,慢条斯理的挖出了一块一尺长、一尺宽、半尺厚的青砖,在老和尚不敢置信以及老道人哭笑不得的古怪表情中,奋起全身的力量,狠狠的一板砖砸在了老和尚的面门上。‘砰’的一声巨响,青砖粉碎,老和尚喷出十几颗大牙,高高挺挺的鼻梁当场塌了下去,两道鼻血冲出来有尺许高。
江鱼跳起脚来,狠狠的一脚飞踢在老和尚的下体处,随后猛的撒腿就跑。一边跑,江鱼一边回手指着那老和尚骂道:“不得好死的老秃驴,你敢逼老子做和尚,咱们没完!只要你还在大唐,老子和你豁出去玩啦!”
老和尚疼得‘嗷嗷’直叫,猛的松开和李淳风紧握的手掌,两手抱着下身猛的跳了起来,他也拼命的叫嚷起来:“江鱼,你不识佛爷的慈悲心肠,你天打雷劈,你不得好死啊你!你,你,你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你不得轮回啊你!”
至于中间横插一手搅局的李淳风么,早就抱着肚皮,笑软在了小巷里。
第十八章 吉备真备
自从那日被大善智要强行化他去做佛门护法后,江鱼老老实实的窝在花营的衙门闷了好几天不敢出门。他稍微打听了一下,就知道大善智和大威势两位天竺来的和尚,是如今李隆基钦封的国师,不仅在大唐的佛门拥有极重的影响力,更兼得到皇帝的极度赏识和信任――没看到皇帝前两年逼着几万个和尚还俗,却给这两个老和尚手下又增添了几百个小沙弥做仆役么?何况这两个老和尚乃是天竺苦行僧一脉出身,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在江鱼看来,这两个老秃头已经是进入了修道的门槛的厉害人物,他没必要去招惹他们。
要说和大善智、大威势两个天竺僧人能够旗鼓相当,引领着中原道门和他们对抗的,就是天师道的两位老天师――李淳风和袁天罡。这两位老先生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总之在太宗年代就活跃在大唐的朝堂之上,深受历代皇室的信任和供奉。就算当初则天皇帝因为袁天罡曾经建议太宗皇帝将她打入尼庵不得出世而故意尊佛抑道打压天师道在大唐的势力,天师道依然是巍然不倒,反而势力益发的强盛了。
渐渐的明白修道门派中高手无数,自己的这点修为也就只能欺负欺负那些武林人士的江鱼,面对佛门的代表和道门的象征,江鱼只能是窝在家里,两边不亲近两边不招惹,老老实实的做他的花营营头。面对这种活了不知道多久,被皇室秘密供奉的老怪物,他江鱼还能变出什么花招来?
“妈的,师父他跑去了西方蛮荒之地说是去发扬我望月一门的道统,干他娘咧,他老人家不会是在中原被压制得太郁闷了,把个烂摊子交给了老子,他自己跑去逍遥快活了罢?”江鱼突然有了一点明悟,似乎无凡当初收他做徒弟,就没安好心啊!按照师门典籍里记载的那些门规,怎么说一个当师父的,也要等自己的徒弟修成了石身,体内‘望月玄罡’有了一定的功底,掌握了几门独特的望月一门的功法后,才能丢开徒弟去逍遥啊?
朝着天空比划了几个粗鲁的手势,江鱼端坐在花营在地下的一个练功室内,指着那三十几个精挑细选出来的修炼道家玄门内功的花营簪花郎,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吼道:“你们怎么就笨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