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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霸揉着额头上的肉疙瘩嘀嘀咕咕的叫骂着走了过来,说道:“大哥,你看这江鱼怎么样?两位老天师传话过来啦,他们有意收江鱼做门徒的。诶,一想到江鱼这小子以后就要和李淳风那老道一样舞着桃木剑给人捉鬼,我怎么就感觉得很滑稽呢?”李天霸歪着脑袋,向着江鱼近丈高的身躯,起码要使用一柄六七尺长的桃木剑才行,再想想偌大一个彪形大汉在那里跳大神,他就忍不住想要笑啊。
李天德瞪了他一眼,怒道:“多大的人了,还是这样不知所谓的。那两老牛鼻子说想要收江鱼做门徒,怕是早就下手啦。不过道门和我朝皇族的关系紧密,江鱼入了道门,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小子喜欢招惹是非,艺成下山没一年就招惹出人家一辈子都难得碰到的是非来,你可派人盯紧了他,不要让他吃了大亏就是。”
李天霸一挑眉头,嘴角一撇,说道:“谁能让他吃亏啊?这小子一直扮猪吃老虎,还一直没弄清他的修为到底有多高。如果他学了那些修道的法门,怕是日后进度一日千里,我手上却也正好多一个得力的高手。”
摇摇头,李天德缓步走进花营大门,淡淡说道:“不要说他刚刚进入道门,就算他和我一样,结成了金丹又如何?天下高手,还不知道有多少哩。不过,这不是我担心的问题,他已经和柴家对上了,就一定会牵连到其他几家人的一些心思。不要让他被那些世家毁掉,更要让他招惹出一些是非来,那些世家门阀,能削弱一点就是一点,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哦!”李天霸应了一声,摇摇头,跟着李天霸进去了花营。
这边里,江鱼刚刚走过几个街口,眼看就要到李府所在的里坊了,风笑笑却也一身雪片的带着近百名簪花郎喘着白气顺着大街快步行了过来。看到江鱼,风笑笑连忙叫住了他,转头朝着几个属下班头吩咐了几句,冲上来拉着江鱼的手说道:“江兄弟,正好碰到你,哎呀,这次我往北边跑了十几天,可是累坏了哥哥我。你可有空?我正寻思着这几日找你喝酒哩,正好今天碰到了,走走,跟我走。”
看到江鱼满脸不情愿的样子,风笑笑急忙笑道:“你少作出这个样子来,跟哥哥走,有好事。你莫非还想要去找张冰云么?大过年的,她根本出不来,张说也不会见你,莫非你还要偷偷溜进张说的府邸去?我可告诉你,张说可是兵部尚书,别真把他给惹急了,他敢调兵群殴你的。”和江鱼玩笑了几句,打消了江鱼偷偷溜去见张冰云的念头,风笑笑兴致勃勃的拉着江鱼就走。
两人脚步极快,用了不到半刻钟的世间就到了西市里的一家院子门口,风笑笑指着那挂着一大排红灯笼的院子笑道:“这里是锦湘院,可是那种一杯茶就要几贯钱,一曲小曲就要百贯缠头的鬼地方。唉,我风笑笑来到长安帮皇上办事也有快十年了,这锦湘院,还是一次没来过哩!”
一曲小曲百贯缠头?江鱼骇然看了风笑笑一眼,皱眉道:“你发财了不成?要去青楼,咱们随便找个千花阁啊、锦绣楼啊、红粉院啊什么的,找几个红牌姑娘陪着就是。你也知道我江鱼是那种宁吃仙桃一口,不啃烂杏半筐的人,再好的青楼,也是青楼,那些货色我是不碰的。”不是江鱼挑剔,而是他来到长安也进了几次青楼,却因为自然之心的心境关系,死活提不起对那些女子的兴趣。
风笑笑只是笑,连连点头道:“看得出啊,江兄弟,咱们打交道也有几个月了啊。呵呵,不过,这锦湘院可不是青楼。”他拉着江鱼的手走到了大门口,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说道:“这里的后台老板可是姓崔的。”
姓崔的么?崔、卢、李、郑,这就是大唐最强的四大门阀,尤其崔姓一家,如今丞相都出了好几个了。若是姓崔的人在后面开设的锦湘院,那,江鱼还真的一下子就提起了兴趣来。也就是这次和柴家发生了冲突,江鱼专门调了一部分花营的档案翻阅过,知道四大门阀的势力遍及朝野,甚至他自己的大哥李林甫都是因为是李家宗室的关系,这才受到李隆基格外的青睐和信任的。想必,这样的门阀开设的这个听一曲小曲都要百贯钱钞的地方,不是那种俗地罢?
风笑笑敲开了锦湘院的侧门,一名身穿锦袍的十五六岁年轻人打开门,仔细的看了风笑笑和江鱼一阵,拦住了门却不让二人进去,而是很谨慎的问二人:“两位来此有何贵干?”
江鱼眉头一皱,天下还有这样做生意的?风笑笑却是轻轻一笑,随手塞了一锭银子给那年轻人,点头道:“我二叔风远扬应该还在罢?”
“哦?是找风先生的?”年轻人的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手上的那锭银子只是翻了一个转儿,就无比神奇的消失在他袍袖之间,甚至江鱼都没弄明白,他的指头是如何轻盈的将那银锭给翻进袖子里面去的。侧门打开,风笑笑和江鱼鱼贯而入,自有另外两名身穿质地更好的锦袍的年轻人,面色温和、不卑不亢的引着二人朝着院子里行了进去。这锦湘院的布置大有特色,很是吸收了南方奢靡之地的园林风范,各种精致的楼阁、回廊、假山、池水、竹林、透栏错落有致,将整个锦湘院分成了数十个独立却又相互有联系的小空间。
风笑笑回头看了江鱼一眼,微笑道:“我二叔每年新年前后,总要来北方一行,作为我风家的代表,向陛下进献一些希奇的玩意,并且会会一般老朋友。这锦湘院,他每年来都是常住此地,此次听得说,天下剑舞第一的公孙大家正驻留长安,这锦湘院却是她演练剑舞的所在,正合了我二叔的心意,怕是他就连锦湘院的大门都不会出啦。”
言笑间,几个人绕过了前方一排楼台水榭,面前突然一个敞亮,明晃晃的一片清水露在众人面前。这片清水深不过两尺,水下是平整整用白玉铺成的池底,长宽都在二十丈开外。围着这片清水,是一圈儿精致的回廊,如今回廊上被小小的屏风隔开成了数十个单独的包间,内中有或多或少的人正痴呆的看着清水正中那飘动飞扬的身影。
满天飞雪飘扬而下,落入那清水之中,在那略微带着一层薄冰的清水上溅起了点点涟漪。清静静的水,白生生的池底,四周原木色泽的回廊,铺上一层厚厚积雪的屋顶,加上那灰蒙蒙的天,满天白色的雪片,天地间似乎就只有那黑、白、灰三种色泽。
在那清水的上方,却舞动着一团七彩的烈焰。两道寒光挥出了丈许长的剑气,逼开了方圆数丈的白雪,在那清水之上轻盈的舞动着。两道寒光之间,一名身穿七彩长裙的矫健女子,正有如一缕幽魂,有如一缕风中的轻烟,脚尖清点水波,好似天仙一样在蜿蜒转折,舞出了无尽的风华。天地似乎凝滞,只有那两道寒光在纵腾,只有那一团烈焰在飘动,天地间没有一点儿声音,那一团烈焰中却好似传来无边妙音。
极美的舞,极有力的舞,极张扬的舞,让江鱼想到了昆仑绝顶的狂风、草原上的雷电、数十万奔腾兽群的满是生机的舞。一舞而倾天下,一舞而痴绝芸芸众生,江鱼眼里闪过一道青光,烈焰中近乎凄美的那张清水鹅蛋脸儿,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头。这舞,这剑,这人,都好似来自于洪荒原野,汇集了洪荒天地灵气而生的一抹精灵,让江鱼的心顷刻间沉浸了进去。
如果说张冰云是那天地灵气所倾注的一朵荒野中透明的兰花,娴静而幽雅让江鱼想要去呵护和爱慕。那么这正在剑舞的女子,则是那灵气直接凝聚而生的生灵,充满了自然空灵的韵味,更隐隐牵动了四周的自然气息,让江鱼的自然之心随之欢呼雀跃,随之勃然而动。江鱼再一次深深的看了这女子一眼,心头一阵的激动,眼角两滴泪水冉冉而下――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同类!一个天生而拥有自然之心的同类。而且,和江鱼那能沟通天地山川万般生灵的包容属性不同的,这个女子,是充满了生命张力张扬狂放更加倾近于燃烧的火焰的属性。
按照望月一门的典籍记载,江鱼这种包容属性可以传承望月的无上大道,而这种燃烧火焰的自然属性,则天生为了望月一门的战法而生,在那洪荒太古年代,拥有这种属性的人,无不成为望月宗的护法,于一阵阵的生死搏杀中,将望月宗的凶名洒遍了洪荒那个久远的年代。
“她就是那个公孙大家?”江鱼吞了一口口水,呆呆的问身边的风笑笑。
同样呆呆的看着那一团烈焰般剑舞的风笑笑本能的应了一声:“若是我没弄错,就只有她才是这种神仙般的人了。”
江鱼点点头,很是认真的说道:“若是我要勾搭她,要如何下手?”
风笑笑愕然看着江鱼,他们身边两名锦袍少年眼珠差点没瞪了出来,而附近两个小小的隔断中的几名朝廷官员打扮的男子,已经异常恼怒的回过头来,凶狠的瞪了一眼唐突佳人语出无状的江鱼。
舔舔嘴唇,江鱼却不理会其他人怎么看他,他只是认真的点点头,很认真、很认真,用那种可以杀死人的充满凝重肃杀味道的口吻低沉说道:“她是我的,嗯,抢不走的。”
平白无故的,甚至让江鱼都感觉到荒谬的,他心头升起了一种对于望月宗的最为深沉的责任感。也许是因为同性相吸的缘故,也许是因为芸芸众生中碰到一个同类带来的欣喜,也许是因为望月宗山门内,那无数的长弓上蕴含的寂寞气息给他的心灵带来的冲击,不管是什么原因,江鱼知道,这个女子,他一定要让她成为望月的门人。
甚至,这种突如其来的信念,都已经刻入了他灵魂的最深处。
江鱼没有察觉到,他丹田中那一把一直沉睡着的古怪木弓,正放出了淡淡的光芒,一抹晦涩而古老的神念,正和他的本心融合,在一定的程度上,更改了他的脾性。几乎是在看到这剑舞的同时,他就从一名街头的混混无赖,一名花营中仗势欺人的营头,一名未来很可能成为大唐朝纨绔子弟中领袖人物的宗室家属,蜕变成他所应是的角色――望月一门如今仅有的两名传人之一!
那一抹江鱼根本没有资格去察觉到的神念,耗尽了最后一点精神力量,将江鱼的灵魂进行了一次小小的修正后,那木弓再次陷入了深沉的睡眠,等待着江鱼某一日有那能力将它自沉睡中唤醒。
江鱼也从那种情不自禁的古怪状态清醒过来,他本能的察觉到了四周几股恶意的眼神,不由得运起罡气朝着那几缕眼神狠狠的回望了一眼,嘴里低声骂道:“看什么看?鱼爷我有什么好看的?”那几名身穿着圆领官袍,头戴双翅帽的男子一个个猛的捂住了自己突然剧痛的眼睛,手上茶盏纷纷摔在地上,清脆的瓷片碎裂声惊动了这片回廊上的所有人。
那一团舞动的烈焰突然停滞,那女子将手上双剑并在一起反手握住,脚尖轻轻一点,已经滑过那一片清水,到了回廊的出口处。看她那冷漠的表情,似乎就要离开。她也被那碎裂声从她一种特有的心境中惊醒,有点意兴阑珊的她,也懒得查看到底是什么打扰了她这一场倾情之舞。
江鱼一个滑步,绕开了两名拦住他的锦袍少年,已经轻巧的到了这公孙大家的身前。他低头看了看这女子,心中惊诧道:“好高的女子,竟然比我江鱼也不过矮了一尺,寻常大丈夫,都没有她这身量。”这公孙大家的身量虽高,却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