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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中掺杂着领袖群伦的威仪。
说是似曾相识,又太过夸张。
雅芯算阅人颇多,各种年纪及各色种族的都有,以她的聪慧,能打动到她内心的,实在不多。她直觉他就是叶承熙的儿子,若他长得像父亲,那她生为伍涵娟的女儿,是否也有着一样的感受和眼光呢?
叶辛潜也愣在那里。眼前的女孩明丽耀眼,一袭淡青色的套装穿在她身上,整个色彩显得很纯净,她的眸子尤其清亮,黑白分明,似乎不含一点杂质。
她一点都不像街上那些如出一辙的女孩,更非那些聒噪的庸脂俗粉,看她,就如在闷热烦躁的天气里靠近一股冷冽清凉的泉水,令人想一饮再饮。
这八月盛夏溽暑的台北,到底是从哪儿冒出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呢?
“哇!你是来应征助理的吗?有没有兴趣当我的秘书呢?”擦古龙水的男人带着讨人厌的嘴睑对她说。
“你走吧!别连这种小事也要乱搞!”叶辛潜把那男人骂走,睑孔转为没表情地对雅芯说:“钟小姐吗?你迟到十五分钟,照理说,我们是不会聘请你的了。”
雅芯正想辩称她不是钟小姐,他就已自行走进总经理室,没叫她跟上,却对她说:“奇怪,履历表上面明明说你三十八岁,但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像,现代女人有各种本事让自己的年龄看不出来,你是护士,是不是做过整容手术呢?”
这是什么怪人?一见面就粗鲁无礼至此!在美国,提女人的年龄是大忌,更何况是胡乱指称对方做过整容手术!
雅芯被激得脸泛红说:“没错!我是拉过皮,实际年龄六十岁,整成二十岁的模样,你信不信?”
叶辛潜没想到她会抢白,一时竟哑口无言。按常理,她是来求职的,没有必恭必敬,还敢蛮横?看来,他不打算用她,她也预备不被录取,既是两不相干,逗逗她也无妨。
他想着想着便说:“六十岁变二十岁,这技术巧夺天工,我倒要摸摸看。”他才说完,一只手便伸过来。
雅芯没想到他那么下流,在毫无防备下,一张粉嫩的颊竟被他碰个正着。她直觉地骂他|奇+_+书*_*网|说:“叶先生,这是职场的性骚扰,严重的话,我可以将你告上法庭!”
告他?也不过是摸一下脸而已,若要认真论起骚扰,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呢!叶辛潜笑出来说:“我们两个又没有主雇的关系,算什么骚扰呢?”
“像你这种老板,跟你的人真是天大的不幸!”雅芯一说完,才发现事情的荒谬,她原本是来问叶承熙的下落,怎会和他儿子吵起架来?
“正好!我也不会用你这种歇斯底里的女人!”叶辛潜话一出口,才想到,老天!
他这是在面试员工吗?
事情莫名其妙地就超脱他们能控制的范围,下一步不是彼此恶言相向,就是赶人和走人,从今以后不再有交集点。
在他们的眼神尚未错开时,刚由美容师父那儿过来的高荣美,带着一头染过的头发,高兴地走进总经理室说:“阿潜,你看阿嬷的新造型有没有漂亮呀?”
叶辛潜看看那原本染黑的发丝中挑了几撮金红色,眉头不禁皱得更深。
高荣美知道爱孙不喜欢,立刻转向雅芯,也不管认识与否就问:“年轻小姐评论的眼光比较准,你看呢?”
老太太跟随潮流,打扮得花枝招展,在美国是司空见惯的事,人不就要顺自己的意吗?何况,眼前的妇人,皮肤尚细滑,身材也娇小,以她的年纪,算是漂亮,于是,雅芯真心地回答,“是很好看,我很喜欢。如果深灰的洋装再换成玫瑰红,配上同色系的鞋子和更亮眼的耳环,老夫人就更时髦美丽了。”
“看,我说吧!年纪大了就是要穿红戴绿的,人有精神了,才会长寿有福气,偏偏都被你们这些小辈骂成老妖怪!”高荣美如逢知己般,喜孜孜地看着雅芯说:“这位可爱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来都没看过你呢?”
既是叶辛潜的阿嬷,想必就是章老夫人,雅芯很有礼貌地说:“我姓彭,叫彭雅芯。”
“姓彭?”叶辛潜惊讶的叫出来,“你不是钟小姐?”
“我从来没说自己是。”雅芯冷淡地回他。
难怪说她三十八岁她会气得七窍生烟,方纔那场面实在好笑,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失察”了?叶辛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板着睑问:“那你是怎么上来的?”
“是总机小姐要我上来的,可能以为我要应征章老夫人的助理吧!”雅芯说。
“你既不是来应征的,又是来做什么的呢?”叶辛潜警戒地说:“你这样随地乱闯,我可以报警……”
“别吓到人家小姑娘。”高荣美挥挥手,打断外孙说。
“现在的企业金融界乱烘烘的,她有可能是商业间谍,或者是记者……”他盯着雅芯清秀的脸孔说。
这非得解释不可了,但她能透露多少呢?雅芯暗忖。
虽然她的外表看起来很温柔,但目光可不温柔,直直地瞪向叶辛潜说:“我不是间谍,也不是记者,我刚从美国回来台湾,想找个叫叶承熙的人。”
名字一说出,她前面的两个人立刻睑色全变,彷佛比她是间谍还严重。
叶辛潜像要掐死她般恶狠狠的说:“你找他做什么?”
好像踩到地雷罗!雅芯敏感于事情并不单纯,只能快速地反应说:“呃!叶承熙是我爸妈的老朋友……我这次到台北来是……想学中文。他们说……呃!我爸妈说,如果想打工,可以到“普裕”来找叶……伯伯。”
“我爸有姓彭的朋友吗?”叶辛潜一脸的不相信。
“你爸的朋友,我哪会清楚?”高荣美的表情缓下来。
叶辛潜又看向雅芯,雅芯只好拿出护照说:“这就是我的身分证明。”
二十二岁,整整小他六岁的女孩。叶辛潜还反复背光检查,像要鉴别真假,抓出她犯罪或偷渡证据似的。雅芯很生气地抢回护照,他则很恶意地笑两声。
高荣美又回到刚刚的和蔼可亲说:“彭小姐,很高兴你来,可惜阿潜的爸爸七年前就离开“普裕”,人大概都不在台湾了。”
“他目前在哪里,你们应该知道吧?”雅芯终于问出自己最迫切想知道的问题。
“我怎么有个极坏的预感,明天这会出现在某报或某个杂志社的头条呢?”叶辛潜这一段是用英文说的。
雅芯很本能地用英文反驳他,标准的纽约腔对上他的加州腔,吵得高荣美哭笑不得地说:“死打铺(Stop)!我老人家听不懂啦!”
那两个少年人却死瞪着,两双眼睛都亮晶晶的,高荣美还不知道宝贝孙的脸可以红成那样呢!
她挡在两人中间,对着雅芯说:“我们没有人晓得你彭伯伯真正的落脚处,很对不住啦!”
“不会吧!他……他是你爸爸耶!”雅芯的箭头又指向他,声音中有掩不住的沮丧。
这正是叶辛潜的痛处,他咬着牙道:“彭小姐,你请离开吧!这里没有你要的“消息”。”
雅芯白着睑,心里十分难过,一副束手无措的模样。
高荣美拍拍她的肩,“你刚才说是来台湾学中文的,要打工,虽然你叶伯伯不在,我们还是可以给你工作呀!”
“阿嬷,她根本是来历不明的人,你怎么可以相信她呢?”叶辛潜抗议说。“好啦!我不是正好要找助理吗?彭小姐就给我,我教她中文,她教我英文,不是刚刚好吗?
”高荣美为自己的聪明而喝采。
她找到公司来已经很糟了,如今更要登堂入室的到家里来,这种无法归类的女人最危险,叶辛潜连忙阻止说:“阿嬷,你的助理已经有人选了,我整个早上就在处理这件事。”
“胡秘书都告诉我啦!一个四十五、一个四十六、一个三十八,都是欧巴桑,你还嫌我不够老吗?”高荣美拉着雅芯说:“我就爱找年轻的,看了舒服,也比较青春有朝气。彭小姐,你愿意吗?”
这本来不在雅芯计划的范围内,钱的事,在“妙妙”兼音乐班就足以解决,但看到叶辛潜那紧张兮兮和如临大敌的尊容,她偏偏就要惹火他,而且……深入章家,或许可用别种方法找到叶承熙。
“老夫人,你愿意“收容”我,让我衣食无忧,我太感谢了!”雅芯一字一字很清楚地说。
她知道她这块红布惹得公牛发火了,但她故意不看他,反正雇主又不是他。
这时,内线电话响起,叶辛潜按下去,总机小姐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叶总经理,有位钟小姐说是来应征助理的,本来约好在十一点半,但因为发生一点小车祸,所以迟到了,她在问还可不可以面谈?”
叶辛潜尚未回答,高荣美就抢过去说:“告诉钟小姐,我们已经找到人了,很失礼,可以给她一些车马费。”
叶辛潜还想再争论,高荣美却说:“好啦!吃饭皇帝大,有事去餐馆再谈吧!”
雅芯想笑,却又要故意摆出一本正经的脸孔。
她没有在十分钟之内得到叶承熙的消息,却找到一份工作,这下子她得耗掉多少时间呢?
若叶辛潜不高兴,就只能怪他缺乏绅士风度的教养,谁教他一开始就指她去动美容手术,又说她是间谍记者,完全不辨是非地污蔑她的人格尊严呢!
雅芯明白自己是有一点不受欺凌的倔脾气,说好听点就是自立自强,说不好听点即是不懂得避祸,像这一回休学来台湾,就被当成意气用事,连经济来源都被老爸断掉了。
她何时才能找到那个行踪成谜的叶承熙呢?
而叶承熙若像叶辛潜一样态度恶劣的话,有百份之八十是帮不了母亲的忙,那她还要这样费时费力地找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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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融化
冰心摘除冷漠的面具,让心与心,坦白相对,此刻,不需要甜言蜜语,也能感受到对方悸动的心。
雅芯成为高荣美的助理,余曼玲不赞成也不反对,只是有些忧心说:“你的身分最好别让章立珊知道。”
“章立珊晓得我母亲吗?!”雅芯惊讶地问。
“当然啦!那年她还开着美国进口轿车、穿着高跟鞋、掩着鼻,亲自来看在市场帮忙卖花的情敌呢!”余曼玲撇撇嘴说。
“她有来闹吗?”雅芯好奇地问。
没有,那天你母亲穿着胶鞋、花市围裙,头上戴着斗笠,一脸的汗水,章立珊看了只有不屑一顾,怎会自贬身价的来闹呢?”余曼玲说:“怪的是,你母亲依然笑脸迎人,还免费送章立珊一大束花。”
“她的心一定在滴血,因为章立珊能给叶承熙的成功和财富,她不能给。”雅芯像是深有感的说:“这就是我妈,表面上要美、要好,就算那种苦负荷不了,也要往心里吞。”
“你妈说过,叶承熙如果平庸一点,她也不会如此犹豫不决,两人平安的过一辈子也好。”余曼玲摇头叹气,“但叶承熙太优秀了,所以她不忍他为家庭所累,又被她所误,男人与女人一生追求的不同,他值得拥有最好的。”
“假如叶承熙平庸,我妈也不会爱上他了,对不对?”雅芯在说话的同时脑海里浮出了叶辛潜的身影,他们都是令人一见难忘的男子,“生命里处处充满矛盾,我妈的做法,在不鼓励退让的西方也有过例子。”
“雅芯,你受西方教育,怎么有些行事,比现在的台湾女孩还东方呢?”余曼玲用宠爱的眼光看着她说。
“我每星期日都得上教会和中文学校,而且,过年过节,在纽约还有祭祖礼呢!”
雅芯说:“但最主要的还是我妈。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