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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时间还不确定,明天再说吧!”不羁是他的性格之一。从小他就是家里比较老成持重的那个,成熟、稳重是大家对他的评语,彷佛这样的表现就被期待担起一些责任。他已经厌倦被期待,更讨厌大家把她当成是他的责任。
正是这样,他才无法接受童年吧?承受她的感情就像接受了大家的期待,像是孙悟空被套上金箍咒一样,永远不得自由。
挥去心底浮现的影子,他主动揽过谢姗娣的肩膀,接过她手中的桑丝毫不知道不远处有双眼睛直盯着他那双手瞧,彷佛想把那只手烧出一个洞来。
※※※※
童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雨不停地下,她手里的伞却怎样也张不开来。她是来给何德送伞的,早上出门明明没下雨,现在却不起了雨,横竖她在家闲着没事,就直接往他实验室跑来了。
童年看着何德跟那个女人走在一起,一把花伞遮住了两个人,将两个人圈在一起。
她知道那种感觉,彷佛世界只剩下彼此。为了这种感觉,她迫不及待出门给他送伞,故意只带了一把,没想到他已是在两人世界中了,只是那个“两人”却不包括她。
这雨味道怎么咸咸的?
他说要去交女朋友,原来是真的。
她以为这阵子他老是早出晚归是因为实验室忙,是因为他的论文即将告一段落,谁晓得他真的交了一个女朋友。
看着那一对身影坐进他的车子中,她终于死心的转身离开。
雨还是拚命地下,她却一直不把手里的伞撑开。
她一路哭着回家,回到家门口把伞一丢,人就要往楼上去。
“童年,妳怎么淋得全身湿答答?赶快上去洗个澡。”母亲的声音催促着,童年只应了一声就往楼上跑。
打开房门她扑倒在床上哭了起来。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交别的女朋友呜呜……霍哥哥,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吗?”她痛苦地哭泣着,感觉整颗心都拧了起来。
她特意挑了这房间,是因为跟他的房间面对面。中间只隔了一道防火墙,阳台对着阳台、窗户对着窗户,她喜欢每天一醒来,只要打开窗就可以看到他。
这些年来,她分不清多少次了,总是穿著睡衣,拎着枕头就跨到对面去。难道以后她再也不能这样了?那个房间即将会有另外一个女人入侵,而她就只能坐在这端伤心?
那她会哭到死吧?
不顾着身上衣服湿着,她打开阳台的落地窗,转身关上落地窗,捞起湿答答的裙子三两下就爬上墙,然后一个俐落的翻身,她翻进了对面阳台。
即使运动神经再差劲的人,经过了十几年的练习,也能很帅气地翻过墙。
打开他依然没锁的落地窗,她拖着湿淋淋的身子赤着脚走进去,在他房间的地毯上拖出一条水痕。
她不知道自己跑来他房间做什么,只是心好慌好乱,只想找个熟悉的地方想清楚。
缩起湿淋淋的身子,她蹲坐在床尾,看着这个她所熟悉的房间,她除了眼泪继续不停的掉,脑子却怎么样也没办法真正的想清楚。
她哪有办法呢?
她不像身边的人既优秀又聪明,也没有傲人的口才,说话又慢,不像其它人总是能把自己表达得很好。但是她的霍哥哥会听她说,会了解她的感受,就算一脸的不开心,也从来不会拋下她走开。
可是他这次是真的打算拋开她了吧?想到他跟别的女人站在一起的模样,她知道自己该成熟点,该放弃,可是为何眼泪还是不肯停一停呢?
外面的雨持续下着,天暗了,不知道过了几个钟头,童年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觉得愈来愈冷。
“是不是感冒了?那样不行,霍哥哥会说我不会照顾自己。以后我要自己照顾自己,因为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童年摇摇晃晃地起身,因为觉得太冷了,决定借用一下浴室,冲一下热水,等不那么冷再回家换衣服。只是她没想到在冲澡的期间,何德就回来了。
“哇,原来男人的房间长这样呀!”谢姗娣好奇地打量着何德的房间。她可是拗了很久才得以登堂入室的。
他们吃完了火锅,原本何德是要送她回去的,但她坚持穿的衣服太少,又有点淋到雨,所以借口要到他家吹吹头发。心想两个人独处一室,他说不定就会吻她,然后她就回吻他,说不定就这样那样,他们就真的在一起了。
何德答应得颇为勉强。
“我帮妳拿干净毛巾跟吹风机。”何德说着就要往浴室去,没想到浴室居然有人。“谁在里面?”他拍着门问。
冲水的声音停了下来,童年的声音传出来。“你回来啦,不好意思借用一下浴室。”
“谁让妳跑来这边洗澡的”何德板起声音问。
童年匆匆忙忙又将湿衣服套回去,这才打开门。“对不起,因为我很冷,所以……”她的目光在接触到他身后的谢姗娣时缩了一下。他把女朋友带回来了
这边的谢姗娣可是早已经火气直冒了。
“她是谁?怎么会在你房间?”谢姗娣直接转身问何德。“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何德僵硬着身子,玻鹧劭醋磐辏鄣滋咀诺氖浅辆驳呐狻
童年最怕他这种表情了,那表示他真的生气了。
“这是误会,误会,这位小姐……”完蛋了,该怎么解释呢?童年无措地将求救的眼神投向何德。
何德仅是冷着一张脸,什么话也不说。
谢姗娣觉得面子挂不住,跺了跺脚说:“不用解释了,我看也解释不清吧?霍何德,我们到此为止。”说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愤恨地离去。
第二章
童年全身依然湿透,甚至因为刚刚洗了澡来不及擦干,整个人更湿了。她就这样站在浴室门口,重心在左右脚间换来换去,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收拾残局。
她的头好昏,身体好重喔。可是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她应该做点什么来补救这个阴错阳差的漏洞吧?
“妳到底要在那边站多久?”盯着她看了许久的霍何德终于忍不住了。刚开始他是觉得很生气,因为事情超出了控制。
可是演变到最后,他居然觉得好笑起来,毕竟这一幕也未免太戏剧性了。
不过这也说明了他对谢姗娣的不够在乎,她要离开他,他居然没有什么不舍的情绪。
唉,或许他天生是个对爱情冷感的男人,不然怎会这样?谢姗娣算是个条件不错的女人呢!
“对不起,我不知道……”童年嗫嚅着说,整张小脸都缩成一团了。她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不过事已至此,过多的解释也于事无补,反而显得多余。“我可以去跟她解释,我诚心诚意跟她说,她一定会谅解你的。”
“不用了。”何德冷静下来,觉得事情也没那么严重。“这事情我会处理,妳先把头发擦干。”他找了条干毛巾丢给她,还是忍不住要去照顾她。
虽然一直把她当作包袱,可是照顾她的习惯那么的根深柢固,他没办法放着她不管。他没办法不去注意到她身子有多湿,头发有多狼狈,更没办法不去看到她眼神有多苦恼。
“你……很喜欢她吗?”童年任毛巾披在她头上,却没有动手去擦头发。她想到了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心还是无法控制地被刺了一下,“我今天看到你跟她在一起,你们撑一把伞,你……搭着她的肩……”
她的神情是那样的落寞,让他都开始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可是不该如此的,他并无意跟她发展男女的感情,不是吗?为什么当她脸上的痛楚显现时,他会去感受到那样的痛楚?
他想过去握住她的手,像以前她失意时那样抱着她晃一晃,那么她也会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沮丧的脸破涕为笑,黯淡的脸重新亮了起来。
他非常喜欢那一刻的她,脸上的表情变化非常的单纯,却也非常的珍贵。
或许正是这样,这么多年来他抗拒归抗拒,生气归生气,都没办法丢下她不管吧?
只是他的性格实在偏爱自由,被一个女孩子绑着有违他原则。这两种感觉在他心中拉扯,时常让他痛苦,也让他气起自己的优柔寡断。他在其它事情上面都可以很果决,偏偏遇到她的问题就破功。
“笨蛋,叫妳擦头发妳在干么?”他打断她的话,怕心里因她而起的酸楚也跟着蔓延。他下喜欢看她哭得这么楚楚可怜,他的心会下舍,但他的理智知道不能再像以前那样。
“我……”童年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没错,他都有女朋友了,以后地不能再对他任性,不能再对他撒娇,总要学着自立吧?“我马上就擦干了。”
她胡乱地擦着头发,手因为颤抖而显得有点狼狈。
霍何德叹了口气,还是走过去接过她乎里的毛巾,动手帮她擦头发。
童年知道自己该推开他的手,告诉他,她可以自己来,可是当他熟悉的大手落在她头顶,她只能拚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她的霍哥哥要变成别人的了……
“妳的头怎么热呼呼的?”何德马上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原本擦拭着她头发的手罩住她额头,却被那热度吓了一跳。
“有吗?”她傻傻地摸了摸。“难怪头痛痛的,我回去吞颗退烧药就好……”
“妳别乱跑,现在进去把湿衣服换下来,我去帮妳拿衣服马上回来。”他很果决地命令着,转身就往外跑。
“霍哥……”她举起的手落了下来,看着他的身影俐落地消失在门外。
就让她再贪恋一下他的温柔吧!
如果他横竖要变成别人的,那么能多一刻的温柔是一刻。或许到了那时候,她能够变得坚强,能够笑着祝他幸福,而不是像今天一样没用地哭泣着。
只是心这么痛,哪时候才能变坚强呢?世界上有没有卖一种药,一种让人吃了会马上变坚强的药?有的话她一定要去弄一颗来。
何德跑到童家把她的衣物拿来,顺便告诉童家父母童年发烧了,要让她在霍家住一晚。
童家父母没有反对,有何德照顾童年,他们很放心。
只是霍何德却不曾发现到,自己明明可以送童年回家的,他大可不必担负责任去照顾她,但他的脑子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
“妳怎么还呆呆站着?妳是笨蛋哪!”去而复返,看到童年还一身湿衣服地站着,何德忍不住要跳脚。
“我……”
“该死的,妳这个白痴,发烧了也不知道!谁叫妳去淋雨的?!竟然那么白痴跑去淋雨,也不知道要吹干,还这样耍笨?!妳是白痴加三级啊?”他边骂边将她拖回去床边,然后把人按回床上去。
童年被骂得昏头,一堆的白痴骂得她搞不清楚到底自己有多惨。
白痴跟白痴加三级有什么不同?
她很想问他,但是身子不从,直接软绵绵的顺势倒向床铺。
她看着他气唬唬的找出吹风机,然后气急败坏地走过来将插头插好,随即动手帮她吹起头发。
要不是吹风机的声音太吵,恐怕他还想继续骂下去。
只是童年笑了,那笑容有点虚弱,淡淡地在唇边泛开,有种苍白的美感。虽然头痛|奇*_*书^_^网|得要命,还被骂得很惨,但是她觉得很幸福。因为他在她身边,关心着她,照顾着她。
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的。呵,她的霍哥哥呀!
要她放弃这段感情?她怎么办得到?!对这个嘴巴坏得不得了的男人,她早就没有任何抵抗力了。这一刻她只好放任自己再享受一次他粗鲁的温柔,至于其它令人心痛的事情,等梦醒再来承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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