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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德呢?那小子应该在这里伺候你的!」
南丝抬眸,是契斯特,这天轮到他领后军押阵扎营,一见到南丝,他立刻把她请到公爵的帐篷前烤火,如果他猜的没错,公爵应该会把自己的帐篷让给她。
「他去替我拿碗热的肉汤。」
「哦!」契斯特收回东张西望的眼。「风很大,你不进帐篷里去吗?」
「呃,不,我想……」南丝忙伸出双手在火堆上烤。「在这里烤烤火。」
「我可以叫殷德帮你在里面弄一盆火……」
「不用、不用!其实,呃……」没来由的,她突然觉得脸有一点热,不觉低下脸。「我是想问一下,待会儿公爵,咳咳,会回来这里吗?」
「当然会回来,不过他可能不会来见你。」
「咦?」南丝猛然仰首,表情愕然。「为什么?」
「因为他还没有得到最后胜利。」契斯特耸耸肩。「他说的。」
「哦,那……」她觉得脸愈来愈热,不由自主又垂下脸。「能不能请问他,我……咳咳,可以见他吗?」
契斯特眉毛微微一挑。「你要见他?」说不想见的不是她吗?
「我……我想向他道谢,你知道,他……他救了我,」南丝支支吾吾地说,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心虚。「所以……所以……」
不用太多,只看她赧红的脸色,到处乱飞的眼神,久经女人阵仗的契斯特立刻看出她的真正心意,不由得失笑,旋即又收回去。
「他不会在意那种小事的。」他故意一本正经地这么说。
「他不在意,我在意啊!」南丝冲口而出,说完才觉得自己好像太激动了,忙找其他理由来解释她的失态。「何况,我也想在回去之前……」
「回去?」这回失声大叫的换成契斯特。「妳要回去了?」
南丝点点头。「经历过今天这种事,我想我再也看不下去了,你知道,之前我都隔着战场有一段距离,看你们打仗就好像在看大萤幕电影一样,没有什么切身感受……」
「电影?」那是什么东西?
Shit,真是大嘴巴了!
「呃……」南丝掩饰性地咳了咳。「总之,现在我觉得战争实在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我无法忍受,所以不想再看下去了……」
「慢着、慢着!」契斯特举起手来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你已经接受威廉的挑战了不是吗?怎么可以反悔!」
「为什么不可以?」南丝俏皮地眨一眨眼。「反悔是女人的权利啊!」
契斯特哑口无言。
「不过我也知道这样不太好,」南丝又说。「所以才想要当面向他致谢和道歉的嘛!」
蹙眉凝住她好半晌后,契斯特猝然转身匆匆离去。
「放心,他一定会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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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喝热肉汤,南丝不得不拉下蒙在脸上的围巾,又因为要等待公爵,所以她没有进帐篷里去,幸好火堆可以提供她足够的温暖,由肉汤里冒出的热气也能够缓和她鼻腔的不舒适。
但是没有人敢多看她一眼,因为她坐在公爵帐篷前的火堆旁,任何不敬的视线与举动都是对公爵的不敬。
一边喝肉汤,一边环顾四周,南丝发现在所有的帐篷里,公爵的帐篷竟然是最小的,但转眼一想,公爵的帐篷只睡他一人,而其他每个帐篷都必须由十二个士兵合用,这样倒也不奇怪了。
想着想着,突然,一阵惊雷也似的隆隆马蹄声骤然打断她的思绪,转眼望去,由远而近,一群人马自数不清的帐篷之间的通道迅速奔驰而至,领头的正是那位从不戴头盔的威廉大公。
不一会儿,那群人马在火堆前十公尺处停下,威廉公爵随即跳下马,顺手把缰绳扔给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殷德,然后大步向她而来。
是征服者!
她的英雄!
莫名其妙的,南丝的心跳又开始紧张的颤抖起来,一股兴奋的悸动在她胃里翻腾,使她的脑袋有点晕眩。
然而随着他的脚步一步步靠近,她逐渐忘却紧张,眼睛愈睁愈大,嘴巴也不由自主地打开,像白痴一样,直至他站在她面前,她已经惊愕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了。
「上帝!」仰高脖子看他,南丝喃喃道。「你你你你……你还真是该死的高大!」因为太吃惊,她甚至忘了施礼。
远看可以确定他比别人高,近看才发现他至少比其他人高出半个头以上,她并不算矮,因为她的爹地很高,还有妈咪的欧美血统,但她竟然连他的肩膀都不到,仅及他胸口,站在他面前,她就像个还在抱洋娃娃的小女孩一样。
维京人确实比日耳曼人高大,而这个征服者更是其中之最,她敢用时光机打赌,他肯定有两百公分以上!
该死?
威廉公爵浓黑的双眉轻挑,但没有出声,且横臂阻止旁人的喝叱,任由她继续打量他,同时,他也乘机打量她。
咽了口唾沫,她的视线开始徐徐往下。
肩宽胸阔,身材挺拔,岔开的双腿长而有力地支撑着全身,毫无疑问的,他拥有一副威迫性十足的体魄,是天生的勇者,也是无畏无惧、不屈不挠的王者。
审视的目光又拉回到他脸上。
他的脸型宛如雕像般刚毅,五官却出人意料之外的柔和,灰色眼眸犹如晨雾般幽邃,充满贵族气息的鼻梁,唇型古典高雅,其实他跟契斯特同等英俊,只是不同类型,但他还多了一股不凡的魅力,这使得他更加吸引女人。
「更该死了!」南丝不自觉地又喃喃道。「你居然也这么好看,这太没天理了,为什么男人的优点全集中在你一个人身上?」
威廉公爵双眉一扬,蓦而放声大笑,那笑声令所有人吃惊,众所周知公爵大人是极为自制的,他的冷静是出了名的教人痛恨,绝不可能出现这种大笑声,所以大家都忍不住盯着他看,想要确定是他们看错了。
没有看错!
就在众人惊异得落下满地下巴,甚至还有人跌倒时,他又突然收起笑声恢复冷静的神态,踏前一步,几乎贴在南丝身上,然后用粗糙的手指头抬起她的下巴,灰眸徐徐在她那张充满异国风情的脸蛋上仔细扫视一圈,将她那白晰的肌肤,眼尾微翘的椭圆形大眼睛,小巧的鼻,端秀的嘴,尽皆收入眼底。
「你不是撒克逊人。」他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
「不用你来告诉我我自己也知道。」南丝低低咕哝。
「你是什么人?」
「东方人。」
「东方?」威廉蹙眉更仔细端详片刻,摇头。「不,你也不像法兰西人。」
南丝眨了眨乌溜溜的眼。「更东方。」
「罗斯人?」威廉又摇头。「也不像。」
南丝叹气。「别再猜了,是你不知道的地方。」
威廉点头同意,既然他不知道,自然无法猜到。「妳的芳名?」
「南丝。」
「南丝?」威廉喃喃重复了一次,再问:「妳要回去了?」
南丝颔首。
「为什么?」
南丝朝一旁的契斯特瞥去一眼,然后倒退两步脱离威廉的掌握,再拚命揉着阵阵刺痛的后颈。
「我以为你很体贴,谁知道一点也不,你知不知道这样仰着头看你很累耶!」
威廉不语,回手朝契斯特摆了一下她不懂的手势,然后领着她走向帐篷,一进入帐篷内,他便直接坐上床榻,高大的个子顿时矮了一大截,再挥手斥退随后跟进来要伺候他褪下战袍盔甲的殷德。
「这样可以了吗?」他问,并自行褪下战袍,露出里面的锁子甲。
是可以了,但也不对了。
突然与他同处在一个隐密的空间里,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又开始急速升级。
上帝,她不会是发情了吧?
南丝不甚自在地背过身去。「城堡攻下来了?」
「攻下来了,但哈罗德早已从堡后的小路逃走。」他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哦!」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一直以为他的人高大,声音必定很粗犷,但其实他的声音非常沉静,很好听,不过总是带着一股命令的语气,也许是习惯使然。
「我……」迟疑一下。「看不下去了。」
「因为小山脊上的事?」
「对。」
「我可以保证绝不会再让你碰到那种事。」
南丝翻翻白眼。「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不喜欢战争。」
背后沉默片刻。
「你究竟为何而来?」
南丝考虑半晌,决定告诉他实话。
「我想看看诺曼第威廉大公是不是真如传言中那样了不起。」
「你得到结论了?」
「是,你果然了不起,比我所知的更加了不起。」南丝衷心赞叹。
「那么你可愿意为我留下来?」
为他……留下来?
南丝呆了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可愿意为我留下来?」
不会吧?没听错?
开……开什么玩笑,他为什么要她留下来?更重要的是,她为什么要为他留下来?没理没由的,她为什么要为他牺牲那么大?
「怎么可能,」她愤慨地猛然转身。「我怎能……」一回过身去,她立刻发现自己的舌头不见了。
威廉不但已褪下战袍,也顺便脱掉了锁子甲,此刻他只穿着一件贴身白棉衫,胸前敞开,露出饱经风吹日晒锻炼出来的古铜肌肤,健硕结实的胸廓和细而卷的浓密胸毛。
她不禁满脸通红,目瞪口呆,心跳从胸口一步跳到喉咙,再多跳两下说不定就会直接从嘴巴里蹦出来,如果没听错的话,她可能还有点喘息,因为她的脑海里已经难以克制地开始幻想被他拥抱在怀里会是什么感觉,在这种情况下,为免心脏病发作,她最好立刻挖掉自己的眼睛。
瞎眼总比死翘翘好。
但是心里虽明白,偏偏两手就是狠不下那个心──她宁愿去挖番薯!最可恶的是,那对还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眼珠子却还贪婪地紧盯住他的胸口不放,打死不肯移开。
天哪,多么养眼的景观啊!他未免太有料了吧……
呃,不对,她还要不要脸啊!居然这样盯着人家看……
慢着、慢着,那么说也不正确,这人应该知道自己身体的杀伤力,竟然还大剌剌的拿出来到处现宝残害众生,真是没良心,在战场上杀敌还不够,连她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弱女子也不放过,太可恶了,这种人连多一秒钟也不能待在他身边,不然很快就会变成橡皮糖被他绕在小指头上玩弄,她可不干!
想到这里,她硬生生拉下眼皮遮住视线──非常惋惜地,再吸回口水。「谢谢!对不起!」交代过最后的场面话后,她立刻掉头落跑,一溜烟逃出帐篷外,一路叽哩咕噜地往前冲。
「我要回去了!立刻就回去!所以……所以……啊啊啊,行李呢?行李呢?我的行李呢……完蛋,在帐篷里!」紧急煞车,回身,砰然撞上一道墙,龇牙咧嘴地揉着差点歪掉的鼻子,困惑不已。
这里怎么会有墙呢?
「你为什么要跑?」
一听到这个低沉的声音,她立刻像青蛙一样尖叫一声跳开老远,还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