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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一旁的白芷薇想到了什么,先别别扭扭地叫了声“姐姐”,再问道:“要是凑齐了‘九荣回天丹’所需的九味药,你自己能制么?你也应该是在御剑堂学过草药的吧?”
“当然制不出来,那一年的草药课学得都是最粗浅的医理药方,我后来就拜在剑宗门下了,不再学什么医药,若是术宗门下的人,还有些可能。”
白芷薇和唐谧听了,互换了一下眼色。唐谧问道:“姐姐,那天地宫遇见的灰衣人可被你打伤了。”
“没有,可惜他武功太高就也露了马脚,这蜀山上下,能和我一较高下的,除了你们殿监,只有萧无极他们三四人。”
这时候唐谧想起曾听见她在信土殿顶上议论过蜀山的几位重要人物,便问道:“姐姐,你和掌门,各位宗主都认识吧,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呢?”
玉面略略沉吟,长睫毛下的乌黑眸子一阵明灭,自言自语道说:“什么样的人呢?我若是知道,也不会是如今这样子了。你说天地间还有比我更傻的人么?就算被人害了,都不知道究竟是被谁害的。”说到这里,她忽然仰天长笑起来,那笑声仄仄如夜枭,震得窗子咯咯直响,唐谧和白芷薇二人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赶忙运功抵御。
好在玉面只是情之所至,并非要伤及两人,发现她们面色有变,就停了下来,这才发觉自己刚才一时动了真气,现在本来受了内伤的身体情势也更加糟糕。可她就是这么个人,从来任性逞强惯了,强忍着上涌的血气,说:“你们两个小丫头,想知道什么,是不是近日蜀山发生了什么事,快说。”
唐谧和白芷薇看不出来玉面伤势有异,只觉得此人受了伤武功还如此了得,又说不好是敌是友,还是小心应对为妙。于是唐谧一脸天真地问:“姐姐,为何这么问呢?我不过就是随口问问。”
玉面没有继续答话,闭目运了一会儿功,才缓缓开口道:“你们不说也无妨,不知道也无妨,只是从今往后蜀山一定会有大变化。初五就是掌门人比武之日,我多年未回蜀山,此来就是想看个热闹,没想到,也许能碰到个大热闹。”说到此处,她张开眼睛,看了看两人,说:“我看你们两个也是心地纯良的孩子,如果发生什么事情,就去向你们殿监求救吧,在蜀山,就算是掌门人,你们殿监也可以挟制他几分的。”
唐谧心想她一定是那夜在重阳殿听到了什么,或者在地宫知道了什么,便继续套话说:“是么,看来姐姐和殿监肯定是很熟了。”
“嗯,说来,那兄弟两个也不容易。我给你讲过的魔血的事情,普通老百姓知道的并不清楚,传到民间,这事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双胞胎的孩子是魔王转世,特别是穆显还天生有一只白眼,所以,他们两个从小吃的苦可是不少,这就是为什么穆晃极恨任何与魔王有关的事情。”玉面说到这里,已经有些撑不住了,闭上眼睛,继续运功疗伤。
唐谧看再问不出什么,心想反正她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就拉着白芷薇走出屋来,问道:“你是觉得,偷药的人是为了自己制‘九荣回天丹’?”
“嗯,若是只为不让咱们配药,不必偷走九样。”白芷薇点了点头。
“我刚才也是这样想,然后我想,谁需要疗伤呢?如果不是那日地宫下的灰衣人,还有什么人?可是后来,玉面提到掌门那三四人,我就突然想到,也许,不是为了疗伤呢,比如说,为了恢复功力。”
白芷薇听到这里,面色一动:“你是说,那人是除了殿监以外的另外那四人之一。”
“是,你想,这个阴谋中,时间拿捏得多好啊。如果逼迫殿监他们救人的事发生在初四,殿监他们只有一天恢复的时间,那么就算满蜀山都是等着看比武的宾客,也会以什么理由推迟比武吧?可是,如今还有三天才比武,三天之内,那样的高手,应该可以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吧,所以,比武不会因此拖延。可是,如果此人熟知他几个对手的实力,算准他们绝不可能完全恢复,而他只要比他们多恢复了哪怕一成,高手过招,这就是胜负的关键所在了。”唐谧说到这里,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信心,看向远处的蜀山说:“你看吧,如果搞阴谋的人如我之前猜测是想趁殿监他们施救后功力减弱再有所图谋,今天就是最佳的时机。而如果,是为了掌门之位,那么,这后面几天,一定会非常平静的。”
白芷薇看着一脸笃定的唐谧,忽然想,这丫头,真是有本事,每次都能把猜测的事情讲的好像真有其事一般,到底哪里来的这种自信呢?
三十三 比武
第一部 三十三 比武
穆显站在松苑和梅苑交界的碎石甬道前想:是不是所有曾经在蜀山御剑堂居住过的人都会像自己一样喜爱这里的清晨呢?空气里有晨露清湿的味道,杂役们扫地发出的沙沙声有一种特别的轻快节奏,早起的少年男女们面孔闪闪发光,朱红色和靛青色的袍袖在行走间轻扬,好像随时可以振翅而飞的雏鸟。
这时候,有三个剑童走到他面前,两女一男,眼神明澈。为首那个是个娇俏明朗的小姑娘,她冲他行了个礼,神情郑重地说:“穆殿监,谧四日前所说之事可能推断有误。谧如今以为,那阴谋之人应该是觊觎掌门之位,故此偷了‘九荣回天丹’的九味药配药自服,以求比其他相争之人多恢复几成功力。殿监,若是此等奸佞之人计谋得逞,做了蜀山掌门,恐怕是蜀山的大患。”
穆显知道这丫头向来随便,今天这么郑重其事,只怕是深思熟虑过的。只是她所说之事太过重大,而且,就如上次一样,完全是推断,并无凭据,沉吟半晌,正色道:“唐谧,你所说之事我自会留意,今日比武,也会有所安排。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又毫无凭据,你们三人切不可再向任何人提及,否则,便是犯了蜀山戒律中讥诽妄言之罪。”
三人听后,乖乖答应下来,一脸恭顺。
穆显见了,放了几分心,这才思虑沉重地转身离去。
待到穆显走得远了,白芷薇才摇了摇头说:“你看,我就说殿监也没有办法。难不成让他在比武之后说谁今日必武得胜谁就是在背后搞了阴谋的小人?”
“即使如此,也不可不说,让那种心术不正的小人这么轻松就做了蜀山掌门。再怎么说,让殿监有所防备也是好的。”张尉认真地说。
“算了,我们上无量峰去吧。”唐谧说着,带头往前走去,续道,“且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能耐,让人就是看破了他的计策也抓不到半点把柄。”
上得无量峰,三人才发现重阳殿前已经热闹非凡了,那些自天寿日后滞留在山上的宾客们,此时正围坐在殿前广场四周的席塌之上,交头接耳,拭目以待当今蜀山顶尖高手间的较量。
几天前,唐谧和白芷薇曾经表演过狮戏的广场上已经搭起了一丈高的擂台,如同大多数比武一样,认输或者被打下擂台就算输了。
“你猜这一次会是谁当上掌门呢?”
“仍然是萧无极吧,十年前他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三位宗主虽然也非等闲,终究要逊上一筹。”
这样的议论传入唐谧的耳朵里,她不禁笑了笑,心中有些期盼赶快看到结局。
剑童的位置仍然被安排在宾客后面,好在三人看见了早到一些的慕容斐坐在了不错的位置,便走了过去。此时唐谧不经意一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古树上坐着那个喜欢上树的少年,便笑着走过去,身形腾起,轻盈地落到那枝丫上,坐在他旁边。
“桓澜找的位置不错啊。”唐谧用胳臂肘捅了捅他说道。
桓澜瞥了她一眼,往旁边挪了两下屁股,与她稍微保持一点距离,说:“又用魔罗舞,当心把你哄出蜀山。”
“切,我家神仙妹妹连晾衣服都使魔罗舞,又怎样。魔是在心中的,心中无魔,魔王的武功便可以随便用。”唐谧不屑地说。
这时候,树下的众人一阵骚动,两人向重阳殿看去,才发觉殿监与掌门和各位综主已经来到了殿前。
穆显简单讲了几句开场的客套话,便把杂役捧上的一支红木签筒拿过来,依次走到准备比武的四人面前让他们各抽一签,结果是第一场由顾青城对萧无极,第二场由穆晃对司徒明。
“你是说,赢的那人就是背后捣鬼之人?”桓澜看着重阳殿的方向,却在和唐谧说话。
“嗯。”唐谧也看着那里。只见顾青城纵身跃上擂台,下落时似故意多提了一口气,那修长的身形便如飞絮舞风般飘然落下,无声无息地立在了擂台上。而萧无极则干脆许多,身形一晃,灰色的身影已站在了擂台的另一边。
“你猜这一场谁会赢?”她问。
“嗯,正常的话,掌门胜算大。”桓澜说这话的时候,雷台上藏蓝和灰色的两道身影已经拔剑出招,剑锋相抵,发出激越的鸣响。
“为什么?”
“因为掌门出自剑宗。术宗的人近身比武总是比较吃亏。施术法的人,就算功力再高也需要一点时间,这一点时间里,他既无法进攻,也无法防守,可是高手近身相博,这一点时间也许就定输赢了。你知道,蜀山百余年来只有过一位术宗出身的掌门。”桓澜解释道。
“啊。”唐谧发现萧无极竟然使的是蜀山回风剑法,不由得小小惊叹了一声。那样平凡无奇的剑法,被萧无极使将出来,竟然大开大合,攻防有度。开时长剑破空,若浓云密布,不露寸光,合时剑芒突现,若雷霆万钧,疾电裂空。
“照你的说法,那人应该也不是掌门喽,因为他想让殿监误以为此事和掌门有关。”桓澜一边看一边问。
“自然。”
“那他为什么要误导殿监呢?”桓澜觉得想不明白,扭过头来看着唐谧问。
“因为……”唐谧发现桓澜在看他,便伸手把他的脸拨回去,说:“快看,快看,精彩得我都快喘不上气来了。桓澜你这种时候别看着我讲话,我从小被教导说话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你一看我,我就忍不住看你,这时候你看着我讲话,不是存心让我看不成比武么?”
“哦。”桓澜听了,挺着脖子,不敢再扭过头去,可是他觉得心里有一个很大的疑问想问唐谧:为什么我一看你,你就忍不住看我呢?但想想又觉得这话问出口哪里似乎不对,于是心中反反复复一阵,才发现擂台上那两人已经又过了十来招。
“你想,设此计谋的人思虑如此缜密,会不会想到,剑童们出事的话,殿监一定会调查呢?”唐谧的眼睛紧盯着擂台,但仍分出一半心思来解答。
“应该会吧。”
“那么,第一,他可能担心殿监会发现什么他想不到的蛛丝马迹。第二,他可能希望有一些什么东西来干扰殿监的判断。第三,他可能本来就是想把此事嫁祸掌门,要知道,蜀山只有殿监可以挟制掌门。总之呢,不论他想到了我说的这三种可能中的哪一种,他扮成灰衣人,把事情误导向掌门,都能至少把水搅得更混,甚至达到什么目的。”唐谧解释完,问道:“顾青城使的是什么剑法?”
“蜀山分云剑法。”
“我得学这个,漂亮得一塌糊涂。”唐谧说。她想:大概不止是自己,正在观看比武的所有人一定都会这么想。只见顾青城那柄闪着乌光的古剑起落拨刺间犹如分花拂柳,明明是输赢一线间的恶斗,却因为那样意态风流的剑法而显出一种虚幻的感觉。
突然之间,顾青城在一剑架开萧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