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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三十里。”刘青很快得出了结果,点了点头,确实和看到的有些差别,本来认为只有十多里位置的战船,居然离众人的位置还有如此之远,若非是方国珍解释过其中的巧妙,刘青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会是如何的一回事。
“嗯,差不多了,三十来里的位置,足够让这些鞑子们喝上一壶。”方国珍并没阻止刘青的探查,不止是刘青,这一行人,基本上都将神识放了出去,他方国珍一个人再厉害,也阻止不住,何况方国珍根本就不阻止。
方国珍自己,也放出了神识探查,本来偌大的船队上面,就只有自己一个修炼了仙道法门的人,面对元人船队里,可能潜伏的喇嘛之类的人物!方国珍原来还担心,此刻见刘青这一行人,基本没有一个弱者,那块大石头自然就落了地。
自言自语了一番,方国珍命令手下,从甲板上升起一面大鼓,甩开了膀子,方国珍亲自敲打了一曲古乐将**,鼓声如雷,直入天际,让刘青等人也跟着心情澎湃,将既将到来的大战,涌现于潮红的脸上后,突然大喝一声,道:“众将就位,准备迎敌。”
不像元人船队里的指挥那样,用手中的小旗去命令手下军丁,在方国珍的指挥下,了望哨的周围,挂起了一面面的大旗,每有一面大旗升起,就有一个方向的船只移动,如此往复,居然丝毫不乱。
只是令刘青等人为之泄气的是,这些大船的移动方向,并不是向前突进!更加不是让元人的船队发起冲击,反而随着元人船队的逼近,向着后方陆地的方向,撤了起来。
所有的船队,按着一个节拍。一点点的移动,差不多是元人地船队逼迫多少。方国珍这支船队就向后移动多少,对方移动得快,方国珍这边就移动得快,对方移动得慢,这边就移动得慢,如同双方商量好了,总是保持着大约三十里左右的距离。
刘青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催动了全军士气地方国珍。连一个装模作样的小仗也不打上一回,就这样的一个劲的退缩,看大军退后的情形。不重新退到海岸附近,估计是不会停止了。
想到这里。刘青等人的脸上,一个个的难看无比,那脸色之可怕,足以让人吓得掉下船去,可惜方国珍面对这二十来人的注视。神情全无改变,目光停留在那些跟随前来的元人船队上。
不要说刘青一行不明白,不知道方国珍意欲何为,就是对面的敌人,元人船队的统帅,花花脱木耳的亲哥哥,花花脱铁儿,也是一脑子地糊涂,不知道早就约好的决一死战。如何会变成这样一边倒地局势。
尽管己方未开一炮,未发一箭,不但占据了有利的位置,上风口,而且还逼得对方连连后退,花花脱铁儿的心里,却是一点高兴的心情都没有,长年累月在海上活动的惨白脸色,不自主地扭动变形。
那一双巨目里,射出来的精光,令得随同在船队帅舰上的喇嘛宗星多,在心里头冒起了阵阵寒意,和这个年过半百,看起来像个糟老头子的水军大帅相处日久,宗星多自然是明白,这阵慑人的目光,就是噬血的前奏。
只有花花脱铁儿不高兴的时候,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和目光,而这个时候的花花锐铁儿,总是要用别人地鲜血来改变心情。
既然见识过自己的师傅,身为国师的宗什喀杀人的血腥,宗星多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这样的脆弱,难道是修行的法力退步不成,宗星多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晃了晃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了出去。
“大帅,是不是在担心这些言而无信的汉人狡诈?”宗星多收拾心情,指着对面缓缓退走的方国珍船队,聊起了令人花花脱铁儿头疼的事情。
换成是别的任何一个,在花花脱铁儿的面前提及,此刻定会变成一个死人,可这宗星多不行,作为国师的亲信弟子,除了国师本人,全国上下,没有人能够处置,连花花脱铁儿这样的一方统帅也不例外。
冷冷的瞧了一眼,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样,花花脱铁儿的牙齿咬得格格直响,目光就投向了远处,早就听闻方国珍名气不小,在,中闹得厉害,前些日子,忽然接到对方要决一死战的挑战信,差点还以为是做梦,等到今天真正看到对面的战船,这位元人中最厉害的水军统帅,心里头也涌起了一股烦闷不安的感觉。
自从十几岁单独领军以来,在海面上飘浮了大半辈子,花花脱铁儿很少有这样的感觉,回忆里最多只有杀戮,不停的血腥杀戮,成为其生活的主题,这种讨厌的感觉,只有在前两个皇帝陛下去世以前,才出现过两次。
“难不成,当今皇帝陛下又要升天?”花花脱铁儿心中全是苦涩,知道天下战乱四起,元人朝廷眼看不能够保全,如果这个时候,当今皇帝再升天,这摇摇欲坠的朝廷,多半就会化为乌有。
和刚刚的宗星多一样,摇晃了好一会脑袋,赶紧将这种晦气的想法驱赶出去,花花脱铁儿,将心思集中到对手的身上来,开始认真的思索,方国珍可能玩出的所有花招,以及相应处理的法子。
只是无论如何,花花脱铁儿也搞不清楚,这个往日里只闻名,没有见过面的对手,到底在搞些什么,打了一辈子的海战,还没有见过对手有这样的。
要是一股小小的海盗之类的船队,凭着手下水军的实力,花花脱铁儿有足够的信心,不管对手有什么样的花样,也可以杀得敌人片甲不回,但现在并没有这种绝对的优势,对手的实力,与自己手上的实力差不多,至少表面上看来如此。
这样一进一退,一退一进的海上追逐。花花脱铁儿手下地船队,已经冒上了一点点的风险。随着追逐路*地增多,黑压压的船队里面,渐渐的有些脱节起来,阵形也不如一出现时保持得整齐。
而此时方国珍的庞大船队,显然不像元人船队那船,虽然消耗水手们的力气,比对手还多了许多,可一则双方间隔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三十里左右。二则要快还是要慢的行进速度,这个相对珍贵的主动权,紧紧的抓在方国珍这一边。
刘青一行。闷闷不乐地跟在方国珍身边,看着船队一退再退。到了已经可以瞧见海岸线,陆地近在眼前时,大伙隐隐约约的有些明白,方国珍这么辛苦的无谓花费,其目地所在。
特别是在刘青等人。那锐利得令人恐怖的眼神,瞧见海岸上,出现了一队队军丁,推着一辆辆黑乎乎地大车子,往前面行进过来,更是坚定了众人心中的想法。
那大车子,是用好几辆小车子拼凑起来,让众人兴奋的,不是这些推车的军丁。也不是这些巨大的车子,真正让众人感觉到精神为之一振的东西,是那车子上面,黑黑的,偏偏又闪现光泽的大家伙,极其长大的大火炮。
这些火炮约莫有二千余斤,若是放置在大船上面,自然是不利于船只的移动,在陆地上面,用这么多的车子拼凑起来使之移动,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方国珍古怪战法的目的已经揭晓,居然就是要诱使元人船队进入海岸上火炮地攻击范围。
一面红色的旗子,在满脸笑容的方国珍命令下,升了起来,取代了之前升起的所有旗帜,红,血腥的红色,令己方兴奋,却令对手胆寒。
‘轰轰轰’,才到达预定位置的火炮,顾不得再多作调整,那些军丁也来不及休息,赶紧的点燃了火炮,一门接一门,喷出巨大的火团,呼啸而来。
轻轻的掠过上空,方国珍点指空中的大火团,就见这些大火团有如生命一般,自行奔向目标,在元人船队中间炸裂开来,即使有一些火团偏离了目标,也被方国珍催动出一道银光,包着这大火团,飞降到元人的船队上空,正正的击中对方的船只。
突如其来的打击,令得元人船队一片慌乱,那本来就脱节的阵形,越发的散乱,各个船只之间的联系,迅速的被切断,滚滚的浓烟升起,在烧燃了一切易尽的东西,往那些坚固耐烧的物品卷去,这其中还包括许许多多的元人军丁。
乱,很乱,非常乱,元人的船队,在这场预谋多日的攻击中,一点精锐力量的反应都没有,一时之间,大伙能够做的除了祈祷不会被从天而降的火球击中外,就只有在击中后,绝望往冰凉的海水里面跳去。
也就是花花脱铁儿久经战阵,初时的慌乱,在一转眼间就无影无踪,一道接一道的命令,被快速的下达,那些滚滚的浓烟,怎么也不能够阻挡帅船上的火炮发射时的闪光。
在宗星多的护持下,那些刻意被引来的大火团,偏转了方向,不再是一个劲的准确落下,更加不能够打到帅船的上空。
差不多是吼了起来,一边下令摸索发炮,一边下令附近的完好船只靠近,集中起残存力量的花花脱铁儿,率领船队发起了最凶猛的攻击。
一直冲到了靠近海岸的位置,三十里的距离,根本就不在全速前进的元人船队眼中,抱着鱼死网破想法的花花脱铁儿,没有了顾忌,反面发挥出平时少有的水平,只一个急驶,就冲到了方国珍船队所在的地方。
“中计了……”花花脱铁儿,此时才发现问题之严重,不止是原来方国珍停留的地方,没有一艘船只的存在,就是海岸上面,那一辆辆古怪的大车子,也踪影全无,就像是扑天盖地的攻击从来没有发生过,方国珍的手下,一个不见。
海岸上面的军丁,还可以说是害怕船队的报复攻击,在发射完所有的火药后,早早的退走,可一支庞大的船队,没有受到任何损伤的船队,就这样的消失不见,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这是人为弄出来的把戏。
仗着有宗星多在此,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花花脱铁儿还想着可以从容退走,可现在对方必然隐藏了高手在其中,不然也没有这样大的手笔,将整个船队都悄悄的隐藏,而且是这样的不露痕迹。
“快退,快退……”气极败坏的声音,罕见的从花花脱铁儿的口中传出,即使是刚刚那种惨遭攻击,没有还手之力的局面,花花脱铁儿的心中也只有镇定,可现在,明显全是绝望。
强行催动法力,将挡在身后的船只挤开,宗星多保着帅船奔跑而逃,更是增添了元人的惊惶,从未逃窜过的船队,有若丧家之犬”隍惶不可终日。
海面上,哀鸿遍野,鲜血,染红了黑色大旗,海面上飘浮着一层层的红色物件,是那样的醒目。
第一百九十四章 障眼破敌
“不可走脱了敌军,抓住花花脱铁儿,重重有赏。!!一声声的呼喊,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淹没了花花脱铁儿四周的悲惨叫声,整个海面上,仿佛就只有这一种声音飘荡,元人残余的水军,越发的惊惶起来。
花花脱铁儿,根本顾不得再查看左右的形势,只是一个劲的催促宗星多,只要保得帅船不失,有帅旗在身,花花脱铁儿就相信,这一支精锐的水军,不但不算全军覆没,而且还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因此,一门心思放逃窜上面的花花脱铁儿,一点心思也没有放在挽救残余的船只上面,只知道逃逃逃,一逃再逃,不管逃了多久,不管逃了多远,反正先远远的离开战场再说。
那些机灵一些的元人将领,看着主帅的帅船一马当先,哪里还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有样学样,也不管依旧扑天盖地轰来的炮弹,也不去营救落水的元军,只是紧跟在帅船的后面,拖出一条长长的水线,向海洋的深处窜去。
看他们这种拼命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