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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不错的是,那团黑光笼罩的匕首并没有多作停留,又从众人的头顶上面,依旧钻过那扇窗户,飞了出去。
张士信听着破空的声音慢慢远去,也是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大大的出了一口气后,这才向众人说道:“各位兄弟,已经没事了,大家可以站起来了。”
他一这说话,众人才从刚才那股奇怪的感觉中恢复过来,心情也一下放松许多,大家慢慢站起,又扭动了几下脖子,感觉舒服许多后,像是要驱除心中这种感觉,就那么互相议论起来。
倒是躺着徐达和向文才大声呼喊,大家这才醒觉,居然没有让他们出来,都是相视苦笑,知道这等奇怪的事情太让他们举止失常了。
张士信自是尚十分清楚,他是尚没有完全的把握,也不敢轻易的让他们二人就出那土坑来。
可现众人一听向文才和徐达二人呼喊,已经跟上前去,一把围了上去。
张土信尚来不及阻止,大伙已经极是小心的将他们二人身上的大米扫到一旁,然后就将二人从那士坑里扯了出来。
张士信见事已至此,也是没有办法,只好任由他们去了。
可怕什么就来什么,大伙刚将向文才和徐达二人扶出,那破空的响声又在屋外传来,张士信也是脸变色,大声喝道:“各位兄弟,都不要动,看我施法。”
他也是有些着急了,竟是四字一句,简短而又快促的喊了出来。
他口中说话,手不并不敢停住。他急急将原来压在木盆下面的两缕头发,先后抄到手中,见那团黑光正从窗户钻入,急忙发出一道银光,包住手中的两缕头发,就迎了上去。
那团黑光一遇到张士信发出的银光,像是嗅到了十分美味的东西一般,舍了本来要冲徐达他们冲去的方向,不再理会那边,立时朝银光靠了过来,就撞在那道银光上面。
只听得‘卟嗤’一声轻响,黑光和银光撞在一起后,立时闪出一溜火花似的玩意,那道银光立时消失不去,黑光也略有减少,似乎知道了厉害,或是完成了任务,居然不再作停留,又从窗户那退了回去。
接着大家就听那破空的声音越传越远,变成呜呜之声,最后渐不可闻,竟是已经向城外飞了去。
张士信这回仔细查探聆听,确认那团黑光已经回到元人大军中间,这才放心下来。
当那破空声音远去的时候,大家多数人耳力也还算可以,自是都已经听到,加上大家又看到张士信的表情,也知道危险已经解除,大家七嘴八舌就议论开,这大厅里又重新热闹起来。
张士信站在那里,还没来得及和众人说话,那边徐达刚刚清醒过来,他已经飞快的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张士信的双手,激动的说道:“大哥,要不你在这里,只怕我这条小命就会交待了,你又救了我一回。”
那知府向文才一样十分激动,他也差点就要冲过来。只是他到底是个文人出身,在这些时候,也还知道要讲些礼数,勉强站稳后,只在那里拱手作揖道:“下官向文才在这里,谢过张大人的救命之恩。”
张士信见他们两人如此,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他也是不太习惯让人感谢的,稍稍呆了一下,回过神来,轻轻挣开徐达的双手,退了两步后,才向两人作拳还礼道:“这些也是我应该作的,其实大伙不都是为了这天下老百姓做些事情,这才会惹人暗算的呀,说起来还是我这作主事的,替大伙设想的不多,让大家也无谓的受了太多苦。”
徐达见张士信这样说,也是知道张士信有些不太习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他笑笑也是解围道:“对呀,我大哥前面说的对,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你谢我谢的了,后面的话就说过头了,这怎么能怪大哥你呢。”
徐达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忘记好像是他先说起感谢张士信来的,一个劲的替张士信说起来。
众人心里自然也知道,这确实不能怪张士信照应不周,实是当今世道邪人施法,防不胜防了。
倒是张士信,他最后说起‘暗算’两字的时候,也是省悟过来,想起早有打算的事情,让众人安静,又将他打算的事情解释了一回。
原来张士信将事情联系起来,知道那宗耳多他们,前来探取生辰八字,必然是要害些什么人,而那外面的五万元人骑兵,没有任何辎重,居然就敢前来攻打集庆这等坚城,实是太不寻常。
他细细思索之下,已经有所感觉,等到刚才那害人的玩意,同他所料定的一样,如期而来的时候,他已经能够肯定,那元人必是想用邪法谋刺主要将领和官员,然后再趁乱攻城。
张士信甚至还想到了,那只来两个元人喇嘛,必是他们有些古怪的地方,怕不是只有这等行刺的小本领,只怕还有什么对付守城军丁的邪恶法术,才能如此托大。
故此,张士信才会将计就计,顺着那元人喇嘛想要用的恶毒办法,暗中施用道法引导,再用那李代桃僵之法,于中取巧弄事,也算是以恶制恶了。
不过,看来那两名元人喇嘛的实力也是非同小可,眼见先前就要蒙混过去,居然他们那害人的邪门玩意又会二次前来,差点让张士信的想法功亏一篑,也真是凶险万分。
现在看来,依照张士信的推断,只等天光破晓,那元人大军必有动作,说不得会用邪法开路,企图单靠城外的五万精兵,攻破暂时没有大型守城器械的集庆城。
向文才听了还没有什么,那徐达听了,立时脸露喜色,连声称好,他立时就传令下去,连夜调动各路人马,很快的作出相应的安排。
其实徐达的安排也是很简单,说起来更是不值一提。原来他就是将其它城门的驻军,不再单纯在各自驻地死守,而是全部调动到东城这边来。
除了西城门和北城门各自留下二千精锐军丁作为防备外,南城门的全部一万精锐,西城间和北城门合起来的一万六千精锐,再加上原来用作机动的一万精锐,全部要集中到东城门了。
那样东城门这边的兵力配备的结果就是,骑兵营千人队三队共三千人,满员配备;弓箭营三千人,满员配备;精锐步军五万,满员配备三万人,基本满员二万人。
这里说的满员配备,自是说的军中的长官齐全,上下级紧密相连,这才能在作战的时候如臂使指,大规模作战中,也能保持良好的配合情形。
这自是徐达精挑细选,留下的这总共六万精锐所共有的素质。尽管有两个万人队,分别留下了二个千人队防守西城门和北城门,加上原来的东城的四千精锐,重新组成新的两个万人队,所以那两个万人队还是能保证作战能力的,故此可以算作基本满员。
这样的兵力,如果和城外的五万骑兵正面对敌,由于步军的先天劣势,加上来的是元人中精锐的蒙古骑兵,那自是胜少败多。
可现在因为张士信的将计就计,在有心算无心之下,这双方的形势立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徐达也就有了很大的信心,最低程度,加上兵力对比上略有些优势,应当能在元人大军的后续部队及粮草辎重上来之前,将这部元人五万大军击退。
徐达略一考虑,自是很快将这想法执行下去,准备天光破晓的作战。可他吩咐传令下去,猛然想起张士信一再提到的元人喇嘛,刚才又见识过那黑光匕首的厉害,脸上又变得不豫起来,两道浓眉也开始紧锁起来。
张士信看徐达安排合理,很好的利用了他所造成的有利形势,心中十分高兴。忽然又看见徐达的脸色,一下子明白过来,就向徐达说道:“徐达兄弟,你也不用担心,那两个元人喇嘛你就交给大哥我了,我至少能把他们拖住,不让他们作法扰乱我们的大军出击了。”
原来此时张士信,也没有先前必胜那两个元人喇嘛的把握了,毕竟算是间接交手了两次,更加了解对手的实力后,也是开始认识到敌人也是有些厉害的,自然不敢托大说话,以免误事。
徐达听到张士信如此说法,知道他的为人,这定是谦虚的说法,心中这才放下心来。他又开始专心考虑起将要到来的作战,是不是还有什么可以补全的地方来。
张士信见徐达又开始思考起来,知道他是在想大军作战的事情。他也不作声,悄悄的走了出去,也开始布置和准备起来。
……
此时元人大军的营地里面,那中军帐里***通明,人声嘈杂,一点不像是个发号施令的正经地方,却原来也正是忙成一遍,乱成一团。
他们倒不是准备天光作战的事情,而是将一路上掠夺到的一些美酒美食,轮流送上,让那两个元人喇嘛大肆享用。
正是如同张士信所料想的一般,这自是两名元人喇嘛也以为得计,认为已经除去集庆城里的最高文官和最高武将,他们都认为骤然失去最高指挥后,加上元人精兵的凶悍,明天的攻城作战必然是万无一失,手到擒来。
他们也是兴奋不已,想起明天就要得到的大大功劳,居然忘记了城中还有与他们相抗的正派高手,就在这集庆城池还没到手,就先让元人先锋主将命令手下,在中军帐内摆起庆功酒来。
元人喇嘛在元人军中的地位甚高,一旦吩咐下去,不论官长还是普通军丁,自是谁也不敢不听从行事,也就随着他们二人,任他们呼来唤去。他们也不以为忤,反而觉得很是荣耀。
毕竟元人喇嘛在元人军中,那就像是活神仙一般,巴结还来不及,谁敢得罪他们。何况天明的作战,很大程度上还要倚仗他们二人作法。不然的话,借几个胆子给这元人先锋,他也是不敢指挥手下的军丁,在没有任何攻城器械支援的情形下,去进攻集庆这等地形险要的坚固城池。
他们一路上已经见识到这两名元人喇嘛的实力,自是清楚的知道,两位喇嘛的实力,那真是厉害之极。
正是在两名喇嘛诉施法下,他们才能一路毫无阻挡,在没有任何粮草辎重的补充下,从北方中原地区,飞快的杀到这集庆城来。
他们军中上下将士,自是对这两名喇嘛崇拜到了极点,一切都将满门心思都放在怎么讨好两位活佛老神仙了。
由于一路上过于顺利,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和后面的大队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他们有恃无恐之下,基本上那正常的作战也顾不得许多了,因此连先前的二千骑兵斥候的完全被歼也是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他们到底速度过快,虽然一路上坚决的执行向来的封口军令,又在一路抢掠过来,可毕竟给养不足,也就是元人喇嘛的施法之下,他们中军帐里一***通明,非常舒适,外面其他普通军丁,却是在冬夜里的寒风中,挤在一堆,互相用身体取暖。
他们只在简易的营盘外面,留了几个小队的巡逻军丁,其余军丁都是各自散成一团一团,也没什么编制存在,胡乱挨着,哪里还有一点元人精锐骑兵的模样。
要知道,虽然江南的冬天没有北方寒冷,可毕竟是冬天,加上南方气候湿润,在深夜时分,那还是有冰冷的刺骨感觉的。再加上北方干燥,就是同样是寒冷的感觉,也和南方的湿寒有许多区别,自是更加让这些北方的元人大军倍感痛苦。
如果此时徐达敢于率领大军出击的话,只怕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出来。
可惜徐达在城中忙于调动军队,考虑天明的作战,竟是一点没有派出小股部队来试探骚扰元人大军的意思。
这也就是徐达先前估计双方形势,早早的将兵力收缩,连应当在集庆附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