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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门楣上的匾额了。匾额的大小与门楣上方的空白地方还刚好相衬,虽然颜色不大对了点儿,便是原木配黑字看上去还是不错的嘛!尤其是那四个字……啧啧!绝对没有人认不出来!
“你写的这个要是也能算是字的话,那么我就是花舞阳了。”
李不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在背后阴了这么一句。
慕九额上黑线顿起,“花舞阳是谁?”
李不面无表情睃了她一眼,“江湖第一书法大家,绰号‘花御笔’,千金难求一字。曾经……”
一句话未毕,只听“轰隆!”一声,从天外突然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来一物,不偏不倚砸到了宫慕九的墨宝之上,而原本很无辜地立于三步开外的门庭,顿时就像被一群倒霉孩子推搡着使坏一样,哗啦啦全盘倒下地来,随着泥土梁木落地断裂的声音,里面竟还十分诡异伴随着一声惨叫……定睛一看,那泥土飞扬的残垣堆里,赫然躺着个哇哇怪叫的人!
这下由不得慕九不瞪大眼睛了,托着下巴的手不由自主的放了下来,而那双本已经拧紧的双眉在无意识地舒展开一会儿之后,也再次扭得死紧。
这个时候就能看出来李不不愧是个身经百战武林高手,心理素质绝对比起一般人来要强硬得多,他站在旁边还是保持着抱着胳膊的闲适姿态,但是片刻之后,等到那人把脸上的灰尘抹去之后,他黑乎乎的脸也不由跟打摆子似的抽搐了几下。“是他——”
“……他就是花舞阳?!”
“不是。”
009 祸起围墙
“这是哪里?”
尘土中的那个人灰不溜秋地站起,一脸茫然地问道。慕九横着眼走过去,却发现还得把下巴仰到与地面平行才能看到他的脸,索性就不看了,径直走进那堆尘埃之中。
整座门廊已经垮下,那幅匾额当然也不可能幸免于难。她气呼呼地捡开那些断裂的木头,将被压在底下的床板抽出来——还好,并没有弄坏,只是弄脏了,成堆的土坷垃堆在上面,抖了好久才看见那四个大字。
“那是什么?”那人好奇地问。
“没读过书吗?不认识字啊!”慕九没好气地指着上面:“金、银、山、庄!这是我刚挂上去的匾额,你倒好,玩人弹轰炸专门找准了这个地方下地!”
那人愣了愣,立即指着院子里面笑得前仰后合,“你说这叫金银山庄?哈哈哈!这破地方居然叫金银山庄?你这里要是能拿出十两金子来,我就服了……”他边笑还边拍起了大腿,就好像这是多么重大的一个发现,必须得这么伴奏一下才好。
慕九眯起眼睛,把手一撒,任木板倒在地上,然后跟李不一齐抱起胳膊,阴着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他。那人笑了半天,忽然发觉情形不对,立即揉着脸蛋子咳嗽道,“那个,对不住啊,我不是有意的,有个女魔头要杀我,我一不小心从那边山上窜下来就掉到了这里……”
慕九从鼻子里哼哼了两声,嘴巴闭得铁紧。那人挠了挠头,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子来说:“撞坏了你的墙是我不对,这里是我所有家当了,全给你!”
慕九扫了一眼那把银子,又哼哼了两声。
李不盯住了他腰上那把剑,又颇为玩味地将目光从剑上一路往下扫到他的两只脚上。这是个高大的年轻人,即便是身上覆了层三寸厚的尘土,也掩饰不住他浑身的朝气和强壮的体魄,他的头发梳得很整齐,两只眼睛亮晶晶地就像刚刚才喝过两斤女儿红。他那把剑足有三尺长,上面的纹路绝非寻常剑器所有,他的蓝缎衣摆边上还滚着镶金丝的滚边。这样的装束很应该再配上一对京城御衣坊精工制成的官靴才是,但可惜的是,此时他的脚上不但没有官靴,更是连双像样的鞋子都没有。
一个看上去一点也不穷的男人,此刻却光着脚站在这里。
“我不要你的钱。”慕九凉凉地出了声。
那人一愣,立即摇头道:“那可不行!我撞坏了你的墙怎么样都算是我的错……”
“我只要你把我的墙和门廊完完整整地修好赔给我。”慕九望着天边,悠闲得好像刚吃饱晚饭出来散步的兔子。那人瞪大了眼睛:“什么?……不是吧?”
“不是‘八’就是‘九’!你要是不把墙给我修好,就别怪我不客气!”慕九把袖子一捋,一手叉腰,一手握着拳头在他面前扬了扬。反正李不就在旁边,她可不怕没人打架。
那人咽了咽口水,愁眉苦脸地道:“我也不是不想赔……可是我正在被人追杀耶,那个女魔头的武功高强连我都打不过她,脾气又坏得不得了,我没时间留下来呀……庄主庄主,你就收下这点钱吧!”
“少套近乎!”慕九不客气地把手一抽,一脸嫌弃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很有骨气地把下巴扬起:“我是那么爱钱的人吗?我是那样见钱眼开的人吗?我只要你修墙,修墙!再说了,我可不是庄主,庄主在那边——”
纤细的指头角度分毫不差地指向了李不的位置,正在旁边玩味的李不显然被她突然间的祸水东引感到有些许的意外,他微愕了一下,然后将捏着下巴的手放了下来。
“这位是庄主?”那人睁大眼睛,看看李不又看看慕九。慕九哼了一声,以示回应。“那你是谁?”他问。慕九也愕了一下,不好回答。李不道:“他是管家。”
“管家?”那人眨了下眼睛。慕九下巴一挑,拍着胸脯说:“对!我就是金银山庄的管家!找人索赔就在我的职责以内,你不把墙修好,我们庄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说着,那根手指头又十分精准地指向了李不,那意思分明就是,讨债的事情我来,处理纠纷的事情你上。
“段小邪!看你还想往哪里跑?!”
正在他们讨价还价期间,天边外突然又传来了一声娇喝,尖脆的嗓子可差点没把慕九的耳朵刺出个洞来。她应声往左侧方一看,好家伙,一道水蓝的身影立即如毒箭一般嗖地一声冲了过来,谁要是倒霉被撞上,缺胳膊少腿那还是轻的!
“天啊!怎么说来就来了?”那个被唤作“段小邪”的某人两只眼睛顿时瞪得比天上的太阳还要大,一个寒颤打下来,脸上三寸厚的灰竟然立马就抖落了两寸下来,连五官也清晰了不少。慕九十分惊讶地看着这两人,后来还是本着不虐待自己原则将目光投向了来人身上。
来人大概就是段某人口里的女魔头,只见这位女魔头身上穿着水蓝衣衫,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白里透红的脸蛋上镶着一张小巧樱红的嘴儿,虽然正生着气,但是看起来却比春花楼里的头牌姑娘笑起来还要可爱十倍——千万别怪她形容词用得这么老土,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姑娘的容貌,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打南边儿来了个美人儿。而且还是个杀气腾腾的佩剑美人!
“段小邪!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说罢,杀气美人儿手里的长剑就不要命地朝那个段小邪身上刺了过去。只听段小邪又杀猪般地尖叫了一声,抱着脑袋就跃进了山庄里头。
慕九见那少女停都不停地就跟着冲了进去,差点没被他们俩气得背过气去!奶奶的,打架竟然打到她家里来了,当她吃素的还是怎么着?!“李不!你给我守住门口,千万别让他们跑了!”一声招呼之后,还不等李不回应,她操起旁边一条木棍就跟追野狗似的追了进去。
里面两个人已经在院子里打了起来,早上才洗好搭在竹杆上的衣衫竟然被他们无视到底地撩了个底朝天,慕九心里头这个火呀!二话不说,抡起那条木棍扑头盖脸地就插了进去:“哪里来的毛贼?竟敢来踩我宫大爷的地盘,不要命了是不是?!”
慕九本来只想上前吓唬吓唬他们了事的,她又根本不会武功,单挑他们两个拿着剑的人那还不是送命的份儿?所以她这声大叫一来只是想显显威风,二来也是提醒外面的李不:见着不对劲儿你可得进来哈!所以这一棍下去她是根本没想过会得手的,可是老天爷好像特别疼她,这一下不但让她得手了,还把段小邪打得拎着剑在原地弹了几弹。
“你说什么?”他好像突然间被打傻了一样,捂着脑袋望着慕九,“你说你姓宫?”
“老子不姓宫难不成你姓宫?!”慕九怔了怔之后,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又是一声大吼。
段小邪还是那副傻乎乎的样子,喃喃地道:“你是宫家的人?……这怎么可能?!——哎呀!你怎么可以偷袭我?”还没等他讶异完,那杀气美人不由分说又是一剑直直刺了过去,迫得他不得不抬剑相迎。
“住手!”
庭园里响起了李不的声音。慕九急道:“李不!你还不快去把他们赶走?”李不脸上一脸平静,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段小邪扫过来两眼,倒是有停手的意思,可是看起来少女根本不让,一直把他往后逼。
“简直欺人太甚!别忘了这是谁的家!”慕九跺起脚来。
李不伸手将她拉住,从地上捡了根竹棍看了看,然后轻轻地往前方一纵,就见他跟只蝴蝶似的轻飘飘插进了二人的打斗之中,那一招一式姿势真是潇洒极了,慕九还没有从这股惊艳中醒过来,那少女就突然间跃开了四五步,恶狠狠地指着他们道:“哼!段小邪你别得意!我就在这外头守着你,我看你是不是这一辈子都不出来了!”说罢扭身一跃,飞出了大院以外,那速度真是一点也不比来的时候慢!
段小邪长舒了一口气,抹了抹脸上的灰,咧大了嘴巴与李不笑道:“多谢了!”李不不置可否地将树枝一抛,背手进了院里。
慕九走到他面前,再次扬起拳头在他脸前晃了晃,“便宜你了!”说着也背手进了院门。
段小邪捏着下巴想了想,也跟在她身后进了屋。
“你进来干什么?”慕九发觉身后多了条尾巴,立即拦在门口叉腰回头。他笑嘻嘻地指着外头道:“刚才你不是听见了嘛,我只要一出去,她还得杀我。常言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不能出去,当然就只好进去了!再说了,我不是还要赔你的院墙么!”
010 山羊胡子
山庄迎来了第一个暂居客,既然李不不反对,慕九当然也没什么话好说,住就住呗,反正院里空房间多的是,住住人还能除除霉气——发霉的气味。再说院墙不让他修难道还要她自己去修?
“李不,我下山去买点东西。”
慕九攀在门口冲着里面的盘腿而坐的人道。这是李不的房间,他这会儿正坐在地上喝酒,段小邪背着手在屋里转来转去,看到墙上的满江红还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一个劲地道“好字、好字”。慕九皱起眉说:“趁着天色还早,你赶紧去挑个房间安顿下来!”
段小邪笑嘻嘻地说,“早就挑好了,就你屋里最干净,我就跟你一屋住!”
慕九抡起旁边的鸡毛掸子照直扔了过去:“你要不怕死就跟我一屋住!”
“君子动口不动手!”段小邪跳到李不背后一躲,扯嗓子喊道。慕九捋起袖子仰天一个哈哈:“算你小子识相!本大爷就是动手不动口的小人!你要是叫我君子那就是在骂我!”
段小邪咧着嘴将下巴搁在李不的肩膀上,跟只猴子似地笑嘻嘻地望着她:“我倒宁愿你动口……瞧你那小嘴儿那么粉嫩,看上去比女人的嘴还要诱人,咬起人来一定舒服极了!——喂,李不,你有没有被他咬过?说说感受?”
可是他笑着笑着就渐渐变成干笑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