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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帘子正好掀开,李不果然走了出来。却是没先跟慕九打招呼,而是背手挺胸站在她面前,冷冷的扬唇说道:“杨姑娘,在慕九面前,你还是规矩些的好。”便是这么一句话,杨春儿便立即往后缩了缩,眼看着他转身走向慕九,那目光又往他后背恨恨瞪了两眼。
接着她气呼呼地回了屋。慕九和韩冰冰倒也解气,呵呵一笑把手上的鸡和鱼一把塞给他,“干嘛呢?这么久才出来!再晚些我还真以为你们俩在里面说什么悄悄话了!”韩冰冰也撅嘴道:“李不你还是少惹她为妙,那个女人就是个狐狸精!”李不摇头轻睨着慕九两眼,“你们俩都想哪里去了?她才刚刚进我屋里!”
慕九搔着脑袋,嘿嘿一指厨院:“不早了,我去做饭!”
先不管这场还算不得什么的小风波,这一顿晚饭可真是丰盛又热闹!从沈梦溪家里回来的路上慕九领着韩冰冰又买了许多好吃的,什么京华火腿、广东腊肠啊,什么荔浦芋头山东大枣啊,想着法子都弄了点上桌,七个人围着圆桌一坐,饭厅里顿时就显得热腾了。
韩冰冰给大伙轮流倒酒,倒到杨春儿面前时脸色立即沉下,大咧咧越过她到了李不面前。杨春儿睃了她一眼,自己拿起段小邪面前的酒壶自斟起来。口里还说着:“也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主人,有客人在也不懂得招呼招呼!”说完偏头迎着韩冰冰投过来的绝狠眼光,挑了挑眉小抿了一口,那姿态可别提有多张扬。
因为还有刘四在,韩冰冰忍着没发作,嘟着嘴回到慕九旁边坐下,拿着筷子恨得半天也没有扒饭。慕九叹了口气,碰碰她的碗:“还不吃,那些好吃的再被人家吃了可就更划不来了!”她便又再瞪过去望了一眼,低声说:“她老是缠着李不,你就一点也不在乎?”慕九顿了顿,下意识地往那边瞟了一眼,见杨春儿果然偎在李不耳边说着什么,便不由皱了皱眉。
“我们还是把她赶走吧?”韩冰冰献计道。
“不可。”沉思半晌,她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深谋远虑起来:“赶走了她那青衣楼怎么破?不能因小而失大,而且我相信李不还是会有分寸的。”
韩冰冰一愣,立即回想起某狐正背着青衣楼小楼主的身份在此,于是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
此后赶人之话也不再提,紧接着就忙于再度开棚种菜的事。另外因为仙客来的胡掌柜约定这两日就将来参观菜园,于是为了让第一个客户有个好印象,家里前前后后,尤其是园子里,都得拾掇拾掇。
第二天吃了早饭慕九便一个个安排着干活。虽然已知阿潇的身份,慕九还是没将他开除,还和以往一样安排他跟韩冰冰负责浇水除草。上回建棚时还剩下足够两亩地的杉树,只是需要再砍些竹子,她便跟吴大爷打了招呼,让李不去他们家后山砍。
段小邪听说慕九居然真的拉了个客户回来,感到不可思议得很,连问了阿潇三遍,又得到了李不的侧面作证,这才拍起巴掌冲慕九嚷嚷起来:“这么说我很快就可以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好日子了?!”慕九抱着胳膊点头,然后笑眯眯地拎起他的耳朵:“没错!但是当大爷之前麻烦你做几个月孙子,——赶紧去给我钉桩下大棚!”
一一安排完毕,最后就剩下了杨春儿,还没等慕九发话,她就抢先开了口:“我去给李不帮手!”说完还不等慕九回话,立即蹦下了山坡。
基于紫珠丹就在后园,杨春儿的离场也是有好处的。慕九回到菜园,特意地望了阿潇几眼,这一看,又不禁思绪万千。韩冰冰的毒既然已经解了,那么紫珠丹对她们来说已没有什么太大用处,阿潇虽然是青衣楼的人,但也是她们的兄弟。
“阿潇,”她挥手唤了提着水桶经过的他到了廊下,看了他一眼,暗中叹了口气。“如果,”她眯眼望着水井的方向,以从未有过的语气问他:“如果我把紫珠丹还给你,你会怎么处置它?”
“慕九!”
正擦着汗的阿潇蓦地抬起头来,目光里神彩顿闪,却不知是惊是喜。慕九微笑拍他的肩膀:“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也懂得义气二字,你一日做过我兄弟,我便一辈子都当你是兄弟。如果你有需要的东西,而我正好又拿得出的,我想我不会小气。只要你不管走到哪里,能记得有这么一个我、在金银山庄有过这么一段日子就好。”
阿潇怔怔望着她,像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间说出这么一段煽情的话来,双拳握得生紧,连目光也未曾移动半分。慕九笑笑:“快干活吧!冰冰在催了。”说完又跟没事人一样拿着水瓢下了菜地,弯腰浇起地来。
“慕九!我去吴大爷家搬竹子了啊!”
正在这功夫,段小邪抓起毛巾抹了把脸,边洗手边冲着这边说道。慕九送了他一句:“早点回来,别四处溜达!”
段小邪嘻嘻一笑,跳出门槛。
出了门他径直下山,手里拿着个酒葫芦边喝边在阳光秋风里晃荡。去吴家的路上要走靠近镇上的小路,走到分岔口时看见街上飘起的酒幌子时便停了停,晃荡了两下酒壶,转身往左去了镇上。
才进了张老实的门槛便瞧见里屋一个小丫头脑袋一闪进了屋里,他嘿嘿一笑,冲着走出来的张老实喊道:“老张,你可不老实了,居然也学人家藏起小姑娘来!”张老实满脸惶恐,立即摆手说:“你可别乱说!小姑娘是来找我老婆的!”“找你老婆?找你老婆干嘛?”他捏着下巴贼贼地笑,“那丫头一看就不像是镇上的人,八成是你养在县城里的相好,接过来玩玩的吧?”
张老实被他说得无言以对,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扁着个嘴进屋打酒去了。没一会儿帘子一掀,竟是刚才那小姑娘走了出来,段小邪目光冲她身上那么一扫,嘿,长得还真不赖!两条大辫子梳得溜光水滑,胸脯高耸杏眼含春,脚步往外走的时候眼神往这边这么一飞,于是连那微微上翘的眼角都带着几分诱惑的味道。
“公子,能麻烦搭个手么?”
这小姑娘袅袅娜娜走到门口,指着一个一人合抱的大酒坛,与他这么说。那声音端的是柔媚入骨,再多听两句只怕真的连骨头都要酥了。
“没问题!”
段大少爷一向爱助人为乐,尤其是助美人。他伸手将那酒坛子边沿一捞,问那姑娘:“你要拿到哪里去?”那小姑娘吃吃一笑,青葱似的手指指着斜对面的客栈说,“就在那边二楼,公子若不嫌麻烦,可否替我送送?”
美人求助哪有不肯之理?段小邪二话没说,回头跟张老实打了声招呼就跟着姑娘出了门。
迎面的风把走在前面的姑娘身上的香味尽数吹进了后边人的鼻孔里,这短短二十来步远的路程走起来可真是舒坦极了,段小邪悠哉游哉跟着她上了客栈楼梯,又穿过了一条回廊终于到了一间挂着“紫荆阁”的上房前。
才一站定里面就有人喊:“师妹,酒坛子带回来了么?”声音也是无比娇俏,一听便觉得愉快。
门外这师妹看了段小邪一眼,方才掩嘴笑着答道:“回来了,四师姐快开门!”
说着那紧闭的房门一开,一阵香风就飘了出来,拿着酒坛子的段小邪正想仔细瞅瞅这位四师姐又是何等标致的人物,忽然间眼前一黑,连人带酒坛子就干净利索地倒向了地下……
第三卷 热血江湖 110 如花好心人
“二师姐,得手了!”
高挑个儿的四师姐走到门口看了看,回头得意地冲屋里一喊,一双穿着绣有金丝牡丹绣花鞋的脚便缓步停在门口,杏黄的纱裙之上,是张蒙了一半的俏脸。
“拖进去!”
于是从屋里又走出来两个少女,一左一右拖着昏睡过去的段小邪进了门。然后那小师妹把房门一关,几个人就团团围在了段小邪周围,拿了条不知什么材料做的绳子把他全身绑住。上首的黄衫女子冲方才领路的少女一示意,那少女便从怀里掏了两颗黑色药丸出来,望着地上人事不知的段小邪抿嘴一笑,口里说:“让你见了女人就失魂!”然后握紧他两颊,把那药丸塞了进去,再顶了顶他下颚,咕咚一响,那药便顺顺当当到了他肚里。
四师姐瞟了地上的人一眼,望着站起身的少女掩嘴吃吃笑道:“五师妹真是促狭,这铁心丹平日一颗就足够锁住一个男人,你倒是大方,一用用了两颗!莫不是也瞧上了这颗花心萝卜?”少女脸上一红,往黄衫女子身旁偎了偎,撒娇道:“二师姐,你瞧瞧她!”
一直没出声的黄衫少女微微一笑,走到段小邪身边蹲下,忽然间开了口说:“睁开眼吧!我知道你醒了。”这声音听起来竟是出奇的悦耳。
说来也奇,她话才说完段小邪的眉眼就立马动了动,先是叹了口气而后才把眼皮挣开,“好吧,你可真有办法!”挣扎了两下坐起,望了她两眼又说:“秋恨水,你什么时候改行变女土匪了?”
黄衫女子听后脸上笑容立即敛去,伸手把脸上面巾扯下,妖魅冷艳的一张俏脸顿时显露出来:“你还有脸说我土匪?我问你,我要你帮我找的人呢?”
段小邪顿时愕住,脸色变得比活吞了只蛤蟆还要难看:“那个,我正在找……”眼珠儿东溜西转,就是落不到个地方。
秋恨水冷笑,衣袖一闪手里头居然就多了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匕首指着他的胸膛,看上去随时都有刺进里面尝尝他的血的可能。“如果我没记错,两个月前我就已经跟你说过了。而这两个月里,你大概没有花上哪怕半天的时间给我找人吧?”这节骨眼儿上段小邪可不敢轻举妄动,两眼望着匕首,苦笑说:“大姐,怎么会是我不肯帮你?你给我的线索那么少,换成是神仙也找不出来吧?黄石镇这么多十七八岁的女人,难不成真要我一个个半夜里去扒了人的衣服看?”
“哼,我说她身上有朵紫莲花,你难道忘了吗?若凭这一点还找不到人,你浪子小邪岂非浪得虚名?”她的声音寒冷如冰,扬唇一笑,笑完之后却又不再跟他说下去了,而是起了身走开了两步。“绣儿,”她唤先前喂药的少女,“把他绳子解开。”这一下段小邪倒是吃了一惊,挑眉问:“你就这么放心我?”
她立即冷笑道:“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当刚才的药是白给你吃的么?”段小邪惊道:“难道刚刚那不是解药?”“是解药,也是噬骨的毒药!”凉凉的声音飘到他耳边,带着那么一股漫不经心又胸有成竹的味道,“吃了我们柳门剑派的铁心丹,若是没有解药,绝对活不过三个月!”她说完走到他面前,好整以暇指指他的手臂:“现在,你看看你臂上,是不是有点不同了?”
段小邪二话没说,赶紧捊起袖子一看,这一看果然看得心惊肉跳!只见左手手腕上,不知何时起竟赫然多了道隐隐约约的黑线,顺着血管往上,弯弯曲曲跟条硕大的蚯蚓似的。
“等到这条黑线长到腋下,你就可以坐着等死了!”秋恨水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慢悠悠挑眉说。段小邪盯着她的脸愣了好半天,才恍然回神抽了口气。“好,算你狠!”
她却咯咯一笑,笑得花枝乱颤地说:“我也不是今日才对你狠,你必须把人给我找到!”
“要是没找到呢?”他气呼呼地说。
“那我就搬张凳子坐在金银山庄的大院里,等着看你怎么毒发而死。我会仔细瞧着你的血肉是怎么变成一滩腐肉,你的骨头会怎么样化成一堆焦土……我会记着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