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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七绝-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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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拔九岳”俞大元此时一裂大嘴,突然说道:“师父,前面就是弟子住的房间了……啊!帮主与吴刑堂也来迎接你老人家了!”

“大力尊者”勒烈行闻言之下,不由一怔,他随即急道:“什么?你们帮主也到了这里?”说着,连忙抬头望去。

这时前面的一间精舍房门,已被推开,走出两位书生打扮的人来。

勒烈行目光一瞥,不由觉得眼前一亮。

前行的那位青年书生,容貌之俊逸超群,神态之潇洒出尘,确为勒烈行生平所仅见。

他不由暗自喝彩,这时,自房内行出的濮阳维,向勒烈行深深一揖,气度雍容的道:“迎驾来迟,深觉歉然,前辈高风亮节,名震关东,今日得睹风采,实乃幸事。”

“大力尊者”急忙报拳还礼,呵呵笑道:“不敢!不敢!濮阳帮主果然金玉其貌,虚怀若谷,老朽今日得以眼见,足证传言无讹。”

这时,跟在后面的“七煞剑”吴南云,大步向前,含笑躬身道:“勒老前辈,近来可好,想不到五台一别,瞬息间已有二十寒暑……”

“大力尊者”勒烈行闻言望去,不由喜得握住了吴南云的双手,呵呵笑道:“好个‘七煞剑’想不到你也在这里,哈哈!想当年在五台山的时候,你还是一个英俊修伟的小伙子,如今,也如此精练世故了……”

他说着又喟然一叹,晦涩的道:“唉!岁月磨人,老朽耄矣!奈何奈何?”

濮阳维,吴南云二人,适才自俞大元现身,向勒烈行叙礼时,已自悄悄回屋,免得彼此在那种场合中,见面时尴尬不安。

他俩一见“大力尊者”言谈之间,十分感叹,而俞大元却怔愕的站在一旁,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濮阳维不愿让太多的伤感,存在这老人的心怀之中……

他清朗的一笑,说道:“勒前辈老当益壮,雄心不减往昔,当年力撕太行巨狮,掌断黄山千斤石,直是脍炙人口,威震武林,来来来,且请入室奉茶……”

“大力尊者”勒烈行豪迈的一笑,与三人步入室中。

落坐后,俞大元急忙命店家待茶,一面急巴巴的问道:“师父,您老人家怎的突然有了空暇,自关东不远千里的赶来中原,可是有什么急事么?”

“大力尊者”摇头道:“事情倒没有,只是我静极思动,偶生游兴,便到中原来逛一逛……唉!这恐怕是为师最后一次畅游中原了……”

濮阳维一见“大力尊者”言谈中仍然十分伤感,他为了冲淡这沉闷的空气,故意放声笑道:“老前辈,这次相逢可说是十分凑巧,若前辈晚来一日,在下等便已可能启程,赴嵩山少林寺去了。”

“大力尊者”闻言之下,不由一怔。问说道:“不知濮阳帮主远赴嵩山少林,有何要事。能否告知老夫一二?”

濮阳维连忙说道;“老前辈言重了。”

当下简单扼要的,将白依萍受“赤爪鳞蟒”寒毒,自己远赴鬼号江求取魔鬼金卵,再上嵩山少林寺求赐那三百年寿龄的朱顶白鹤精血,及践行那三年之约的事,娓娓讲述出来……。

“大力尊者”闻言之下,两条灰白色的浓眉,已自皱到一处。

他沉吟了一刻,缓缓说道:“濮阳帮主,阁下少林之行,若纯为赴约,再加上小心从事,尚不至于引起太大的风波……但若要求取那朱顶白鹤精血,可能就不是易事了……而且……”

他说道这里,又仰首细想了一阵,继续道:“据老朽所知,那‘铁掌’华武,昔日为淮南五奇之首,更为少林主持方丈之俗家最小师弟,看情形,这件事形恐怕不易善了……”

濮阳维沉静的一笑,道:“勒老前辈见解极是,但在下禀承先师遗志,本我冷云一派至刚至强,宁折毋屈之训示,任他少林为天下武林之宗汇,七十二种神功天下无敌,在下也不计一切艰难,要至少林一践此约……不论成败,但求心安。”

“大力尊者”倏睁双目,凝注在濮阳维的脸上。

良久……良久……忽而,他一拍大腿,洪声赞道:“好!濮阳帮主既有如此豪志,老朽亦不揣冒昧,毛遂自荐,愿与尊驾同上少林寺一趟。”

濮阳维此时霍然立起,长身一揖,朗声道:“勒老前辈既如此看重在下,惠于下助,不论此行成败如何,在下必将永铭于心。”

须知濮阳维自出山以来,未遇敌手,他的个性更是倔强孤傲无比。

但是,他心中亦十分明白,此去少林寺,任务极为艰辛,若是一个弄不好,便有掀起“冷云帮”与少林寺大兴干戈的可能性。

但是,“冷云帮”虽然为江湖中,声威久着,势力最大的一个帮会,但少林弟子更是遍布天下,力量之雄厚,绝非一般江湖草莽之士所能比拟。

因而濮阳维虽然才高傲物,铁胆冰心,却也对此次嵩山少林寺之行,十分慎重。

何况,他此行除了践那三年之约外,更有为心上人求取朱顶白鹤精血得要求。

这时,“大力尊者”勒烈行豪爽的大笑了起来……。

他一扶濮阳维道:“濮阳帮主,切莫如此多礼,真是折煞老朽了……”

二人相互落坐后,勒烈行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他急切的向濮阳维问道:“濮阳帮主,适才尊驾所说的那条巨大魔鱼顶上的一粒绿珠,是否可以赐予老朽一观?”

濮阳维含笑点头道:“这个自然!”伸手自囊中取出。

这粒晶莹翠绿,流烁欲滴的拳大明珠,一经取出,登时闪幻着一层淡蒙蒙的浅绿色光华;“大力尊者”平生历经名山大川,所见所闻,自是广博异常。

他骤然一见之下,不由面容一动,这时,他双手接过那粒冰凉润滑的绿珠,在手中仔细的看了一阵。忽然开口叫道:“是了!是了!这正是那‘烟幻绿丹’。”

一直没有说话的“七煞剑”吴南云,此际插嘴问道:“勒前辈,这‘烟幻绿丹’是什么东西?又怎么会生在那条凶恶的魔鱼头顶上?”

“大力尊者”勒烈行这时又将那绿色明珠托在手上,细细端详了一阵。连连点头道:“不错!正是一件罕世难求的宝物……”

他这时又向吴南云瞧去,沉声说道:“吴大侠适才所言,问得极有道理,这‘烟幻绿丹’并不是天生在那条巨大的魔鱼头顶……”

吴南云微咦了一声,惊异的说道:“这就不对了,在下明明以手中‘珠耀剑’自那魔鱼头顶上剜下,在下尚记得剑尖透过这绿珠周围的鳞皮时,尚有大股污血流出……好象这绿丹原本就是那条魔鱼的一部份……”

“大力尊者”哈哈一笑,说道:“不错,这‘烟幻绿丹’可说已生在那条魔鱼肌肤之内……但是,吴大侠可知道这奇珠为什么会生在这头畜牲头顶的缘由吗?”

濮阳维此时洒然一笑,说道:“愿闻其详!”

“大力尊者”举起茶杯,低低啜了一口,缓缓的说道:“这‘烟幻绿丹’其本身并不是一种实质的物体,而是由于在极为阴寒而洁净的地穴或冰窟中,蕴长的精冷之气所孕育而成,初时,它只是一滴凝结成半流质半固体的晶莹冰珠,这时,并没有什么值得珍视之地方……”

勒烈行说道这儿,微微一顿,炯然的目光,向在座的三人一扫,续道:“但是,若在这粒冰珠之旁,恰巧生出一株极为珍异罕见的‘翠玉血心兰’的话,那么,这粒半凝结的冰珠,价值便远非往昔可比了,因为这种‘翠玉血心兰’极难成长,但它一旦生出地面,便生成一种极为怪异而美丽的形状,它约有三片尺许长,翠绿如玉的兰叶,兰心深处,却是艳红如血,晶莹欲滴,此兰生长的形状已是弥足珍异,但它更有一宗奇处,就是可以发出一种闻起来身心俱爽的幽香,这种香气,是从兰心的一洼翠色液体中所发出,这股液体可治愈世间任何一种剧毒,而那粒冰珠,就在这‘玉血心兰’的灵气熏陶之下,逐渐将它的菁华全然吸取,而且这时,那粒冰珠亦慢慢的变成了翠绿色……”

濮阳维听到这里,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大力尊者”勒烈行微笑的摆了摆手,又续道:“若于此时,有任何一种生物闯入那粒已成形的‘烟幻绿丹’凝结之处,它那奇异的色彩与淡淡的幽香,便会引诱这生物去将它攫取,不忍拋弃,而更将它置于身体上的任何一个部位,而这‘烟幻绿丹’更会与这生物的血肉连接,成长在内,成为这生物的一部份……当然,老朽所说的生物,并不包括万物之灵的人类,因为若是人类,也不会将这宝物连在肌肤之上……”

他这时又一耸鼻尖,微微一笑道:“可能这粒‘烟幻绿丹’的生长之处,便是在那鬼号江洞口之内一个阴寒之地,而恰巧又被那只巨大的魔鱼寻获,置于头顶。”

“大力尊者”说出这“烟幻绿丹”的来历后,室中三人直是闻所未闻,不由都睁大着一双眼睛,望着“大力尊者”俱都听得津津有味。

“七煞剑”吴南云心中暗暗忖道:“闻说这位‘大力尊者’素来游戏风尘,嬉笑怒骂,不拘俗礼,但此刻说起正经事来,却又如此不茍言笑,的是奇怪……”

此时,勒烈行又对濮阳维道:“濮阳帮主,尊驾适才要说的,可是问这粒‘烟幻绿丹’能否治愈华山“白雁”的毒伤吗?”

濮阳维默默点头,苦笑了一下。

“大力尊者”续道:“这‘烟幻绿丹’可治愈天下任何毒伤,却独有那寒毒无法可医,因为这寒毒亦是孕育于阴秽之处,阴寒相斥,便不能发生神效……”

濮阳维闻言之下,茫然若有所失,双目已缓缓闭上。

他已不再对这粒奇异的“烟幻绿丹”存有什么奢望

这时“力拔九岳”俞大元忽然插口问道:“师父,这绿珠子为什么叫‘烟幻绿丹’呢?”

“大力尊者”望着俞大元,慈祥的一笑,说道:“大元这句话,问得甚有道理!”

俞大元咧开大嘴一笑,他对师父的赞许,甚感得意。

勒烈行又咳嗽一声,道:“吾等知道,凡是世间上的一切,终必有个极限,也就是说,无论什么事物,也有其精力效用发挥到最后终结的时候……而这‘烟幻绿丹’也不能例外,每用它诊治一次毒伤,这绿丹便会袅袅升起一层淡淡的绿雾,而它便随着这股绿雾缩小一分,到了最后,它虽为人们尽了不少功劳,但它终于会逐渐缩小消蚀,化成绿雾飞散……”

“大力尊者”说到这里,又举起茶杯,“咕噜噜”的一口喝净,好似要藉着这杯茶,来润润他那说话过多的干燥喉咙。

这时,室外的风雪已停,屋檐下结成一条条尖细长的冰针,屋顶,树梢一片银白,气温更见降低。

客栈掌柜这时亲自掌灯进来,另外尚有四名身穿厚绵袄的小厮,随在那掌柜的身后。

濮阳维惊异的望着这瘦骨嶙峋的掌柜,不知他有何要事?

他却向俞大元哈着腰,态度毕恭毕敬的道:“俞大护法,适才本处最有名的酒楼状元居,送过来一桌酒度,是贵帮本地舵主恭奉的……陈舵主他老人家,已亲自在外面等候训谕,俞大护法未曾召见他,他不敢冒昧进来……”

俞大元闻言之下,一摸秃头,洒然地一笑向濮阳维道:“帮主,可要召此地舵主谕示么?”

濮阳维尚未说话,那掌柜的已惊得猛一哆嗦。他努力的睁开那双永远细玻ё诺难劬ΑS锊怀缮乃档溃骸笆病裁矗空馕灰故恰湓瓢铩镏鳎刻臁煜挛薜械摹衩嫘蘼蕖а粑镏鳌俊

一面说着话,一面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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