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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悠闲模样,真是在与自己心上人,旎旎谈心,竟似毫未将天雷叟二人放在眼中,这傍若无人的傲态直使那名震遐迩的天雷叟,大加震怒!
他哇哇一阵狂笑,大喝道:
“兀!那小兔崽子,小杂种,给你家爷爷,留下名来,爷爷好送你上西天。”
那面青唇白的汉子也尖叫一声,反手将自己身後的丧门剑拔出,喝到:
“今天你们两个狗男女,还想活命?趁早在此做一对同命鸳鸯吧!”语气轻薄下流之极。
濮阳维不怒反笑,回头向那汉子道:
“同命鸳鸯,在下尚不配做,倒是你与那大胡子,倒好凑对去幽冥作伴!”他语声一停倏然一掌向雷天叟劈去,下面双腿齐飞,疾踢对方胸腹之“坚络叁焦”要穴!
天雷叟方见濮阳维正向师侄回话,却不料他会蓦然向自己来,而且出手凌厉快速,直使他连退叁步,方才避过!却猥屑汉子,在濮阳维身後,见有便宜可占,一声不响,刷的一剑,向濮阳维身後猛刺,绿娘子方碗见状,不禁惊呼一声:
“公子留意身後”!自己也急向那汉子扑去。
说时迟那时抉,只见那剑尖,已堪堪刺进那濮阳维身上,忽然遇到一层无形阻力似的,铮一某,剑身弹开後,濮阳维猛一退身,左掌如风,向左协下穿出,那中年汉子,在自己剑身弹开後,尚未惊愕过来,敌人掌力已挟排山倒海之势,同自己胸前闪电般击来,他不禁吓得魂飞魄散,身形奋力一闪,仍然迟了一步,砰然一声巨响已被击飞出丢。
绿娘子恰好於此时扑来,双掌尚未拍出,就见那使剑之人,已被濮阳维一掌震飞,她眼见心上人力拒两启,那份轻巧,利落、真使她心中又惊又喜,但下意识中,却又觉得心上人未免太狠辣了一点!
不过这只是偶发的意念,其他的一切,使她恨快就泯灭这种心理,不是吗!人人都会为自己喜爱的人去辩护的。
那天雷叟见自己一上手,立被对方逼出叁步,心中不由大怒,正待反扑,却听得“吭”的一翼,自己那心爱的师侄“花蕊蜂”吴江,已被对方一掌震飞,眼看已不能活了,不禁心如油煎,狂吼一翼,双掌疾然向濮阳维背後磐下,同时连环踢出七脚。
濮阳维猛觉背後凌厉掌风袭到,但他好强已极,绝不闪避只见他下半身骤然一收,倏然间已硬生生下挫半尺,右掌同时猛挥而出,“澎”的一声暴响,濮阳维竟单掌接了敌人全力一击,天雷叟骡感掌心一热,自己踢出之脚,又未伤得对方,不由趁着掌势飘然後退出八步。
而濮阳墙因单掌迎敌,也被震得硬生生的跨出一步。
天雷叟此时心中不禁大诧,暗忖:
“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可谓一绝,能敌得过自己全力一击的,实在不多,而且武林中有名人物,自己大多认识,至少也听闻过,但眼前这俊俏书生,自己虽未见过,但却有如此高绝之功力,竟能单掌接下自己之全力一击。”
原来天雷叟,名叫马亮,为江北绿林道副瓢把子,功力仅较总瓢把子九指魔公孙无畏,略低一筹,其一身“天雷行功”及一手“青木掌”法,称霸一方,少遇对手!
天雷叟马亮此时大喝一声:“住手”
濮阳维淡淡一笑,问道:
“怎麽?还有什麽别的花样吗?”语气轻视之极。
天雷叟面上一红,沉声道:
“小子休逞口舌之利,老夫且问你,姓什名谁?,师承何人?与这女娃儿是何关系,说明了咱们再动手不迟!”
濮阳维故作讶然道:
“哦!在江湖上闯,敢情尚有先报字号的规矩?”他说完後,也不理天雷叟,自己先低头故作沉吟,过了一阵,他才装着万般无奈的道:
“也罢!在下濮阳维,业师名讳,上关下毅,这姑娘与在下乃萍水之交,现在说了,老鬼,你纳命吧!”
濮阳维话声一住,双掌蓦然回圈,再往下一合骤翻,一股排山倒海似的炙热掌力,汹涌轻向天雷叟马亮。
这天雷叟一闻对方报出万儿,不禁心中万分惊骇,正待答话,蓦见濮阳维双手齐翻,便知不好,他一咬牙双掌由下提上,拼全身功力,疾然推出一片寒深深的青色动气。
两掌相触,只见周围枝叶纷飞,飞砂走石,强劲的疾风甚至扫得地上带起一个个小漩涡来!
绿娘子方婉,见状大惊,只得飞身窜过一边,待她回头看时,只见濮阳维衣衫微乱,但却悠闲的站在原处,而天雷叟马亮,面色煞白,却盘膝坐在地上,闭目调息,满头黄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显然是己吃了亏!
过了盏茶时分,天雷叟一跃而起,半句话不说,厉叱一声,又猛扑过来,一上手便施出自己称霸江湖的“青木十一式”掌法来。
淮阳维见对方调息过来後,非但不感激自己不乘人之危的磊落行径,反而不问青红皂白又扑击过来,不由气得冷哼一翼,更不答话,“天魔十二式”也倏然施出。
只见一团青光,围住一条白影,以极快的速度,往来飞博,空自急坏了一旁的绿娘子。她自己觉得竟然统毫插不进手去,只得暗自为心上人提心吊胆不已。
瞬眼间,已十馀招遇去了,不但天雷叟心中暗暗咕咕,连濮阳维也不由心中微诧:他暗想,自己施展的“天魔十二式”甚为玄奥凌厉,等闲高手,不用施展一半招式便可将对方击败,但这天雷叟却硬和自己拼了六七式,尚还有攻有守!他那里知道,这天雷叟所施出的“青木十式”亦为一江湖异人所独创,加以在天雷叟这种身负极佳硬功底子的高手施出,更是威力无匹!
顷刻间,二人又连对五掌,此刻双方心中皆已不耐,那天雷叟马亮,首先大喝一声,便出一掌,到後来越转越急,口中喝声一次比一次快,掌声如风起云涌,越来越重,且隐约挟有风雷轰轰之声,威势果然不凡!
濮阳维见对方喝声出口,便即刻小心防范,果见对方掌势忽变,不但身形急转,掌影如风,兼且带着风雷之声,四周更彷佛全为一排排巨大之青色光幢所围绕,翻翻滚滚,向自己压到,他一觉压力增加,不由厉啸一声,全身真力一收一放,呼呼之声,骤然而起,那护身之“六弥真气”与融会贯通了的“双极真气”竟激然反震而出,且隐隐带着青、红叁色的蒙蒙光芒。只听到“砰然”一声巨响,在满天尘土迷雾中,一条人影被震得连翻出两丈多远,那人落地後,一个琅跄,吐出一口鲜血,但仍一挺腰,拔上树梢,头也不回,消失於隐约夜色中!
绿娘子方婉,被方才两人拼斗时的景况惊呆了,直听得一声暴响後,方才悚然惊喜,眼见其中一人受伤而退,她已瞧出,正是那不可一世的天雷叟马亮!
这时,她急急跃同适才拼斗之处,只见一个人影都没有,她不由芳心大恐,以为自己心上人,也遭了不测,正待四处寻找,却忽然自百丈之外,有看一缕幽怨的箫声传来……这箫声竟是如此熟悉与凄迷方婉凝神一听,原来吹的竟是唐代诗圣李白的“清平调”,她痴痴的听了一会,微低下头,口中却轻喃道:
“若非群玉山头见,便向瑶台月下逢,唉……冤家,你……怎的如此寡情……那日才再能相逢月下呢?”
原来濮阳维适才以“六弥真气”震伤了天雷叟马亮後、自己也觉得真力微耗,他一眼见了满脸焦急的绿娘子,心中不由砰然一跳,脑际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他想到自己身负师门重任未了,强仇大启环伺当前,如何能在此时缠上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不独自己无法安心,别更耽误了,这眼前美丽少女的青春年华。
因此他在震伤天雷叟後,即一咬牙,不声不响的施展“细柳飘”的超绝轻功,悄悄的溜走!
但他不知怎的,总放不下心,好似有一丝丝牵挂似的,不觉下意识的抽出玉箫,他以内力贯注箫中,吹出那首“清平调”!
好似告诉林中的可人儿一点什麽,也好似在吐露着自己如乱丝般的情怀。
濮阳维回到客店,眼见东方已露曙色,来不及梳洗,带看随身包裹,唤醒店家,即付账牵马,悄然而去,等他走远了,店小二才吓然看出手中竟是锭重足十两的赤金,他不禁喜得对濮阳维骑马走去的方向呆住了。
濮阳维一路行来,这日来到吕梁山,但见峰端高入云表,山势雄竣,巨石嗟峨,绝涧削壁,古树盘轧他将马匹寄放於山下一家猎户家中,自己孤身上山。以他那一身轻身术爬山越岭,真是如行坦途。不到顿饭时间,他已爬上一座山头,但此时尚摸不清小天岭的确实位置。濮阳维正自引目四望之际,却忽然听见空中“嗤”的一响,天空中随即飞起一道五色缤纷的报警信号来。
他心中一喜,知离小天岭不远,双臂疾挥,人已拔高五丈,他在空中猛一吸气,双手向下一按,呼的一声,又拔高了叁丈,此时似已力竭,却见他清啸一声,右臂展处,人已在空中转了一圈,别的一声,掠出七八丈外,身未落地,又在空中一转,刹时之间,又飞掠出数丈,如此一来,身在空中连环九转,好似一只大鸟般,在空中飞翔不已。
待他落地时,已在一绝壁断崖边缘之上,此绝壁断崖与对面山崖相隔十丈有馀,而在对面山崖叁丈之外,一些天然巨石之间,树着一排排的高大红桧围墙,显得气派雄伟不凡。
濮阳维心中暗喜,心忖:
“自己误打误撞,竟然摸到『伏龙堡』的後塞来了,也罢,待先过了这道绝涧再说。”
他想到此处,不由低头一看,见此涧深不见底,涧下涌起一片蒙蒙白气,若万一失足,真会碎万段他看了一下,却绝不迟疑,将身上衣衫略为抄扎,全身不动,猛一吸气,人已飘然上拔四丈有馀,他此时双臂急抖,又窜高了丈许,只见他单掌一挥,整个人已飘出七八女远,眼看已将快达彼岸,但他却不再使力,尚差两丈,人却往涧底直坠下去,他落下四五丈後,却猛然弯背曲身,又疾然一舒身,双臂双腿连荡数下,人似脱弓之弦一般,又拔土七八丈来,已超过崖顶多多,此时始见他向前一幌身,轻瓢飘的落在对崖之上,濮阳维洒然一笑,又漫步向那排巨木围墙行去。
他来至巨木围墙跟前,却不飞身进入,在四周略一审视,才随着围墙向前行去。
濮际维生性高傲无比,不喜做那偷偷摸摸之事,故此他要从“伏龙堡”正门而入,二来性格如此,再者,也凭着那一身超凡入圣的绝顶武功,有恃无恐。
濮阳维绕着那高大围墙,行了约莫数百步,已可见到那矗立堡前的一根高约五丈的旗斗,一条黑底白字绣着“伏龙堡”叁个大字的旗幡,正随风飘拂,猎猎作响。
此时堡前广场上,好一片热闹景像,只见一些身看黑衣的大汉,来往穿行,另有二个灰衣汉子,正在指手划脚的,谈论不休。
濮阳维趋前,向那两个汉子一拱手道:
“二位好汉请了,今天贵堡不知有何喜事,如此热闹?”
两人中那个年青的,朝濮阳维一瞪眼道:
“你是干什麽的?打听这些事是何意?”
濮阳维一念转,故意陪笑道:
“小可乃一介书生,喜游览名山大川,久闻吕梁山形势维伟,“伏龙堡”李老当家威震一方,游兴所至,特来拜谒一番:“『咱们富家的今天有贵宾上门,无暇见客,你过两天再来吧!”说罢也不理濮阳维,将身体转了过去。
濮阳维再向那年长的灰衣人,陪笑问到:
“在下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