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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维随意挥洒拆招,掌势纵横,眨眼间,已将铁姥姥逼退丈许之外。
濮阳维悠闲的立于原处,并未随势追击。
铁姥姥估不到,对方只一出手,自己便被逼得如此狼狈。她冷哼一声,罡气狂飙起处,掌势如长江大河般,源源而至。呼啸的劲风中,隐泛着丝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寒之气。
濮阳维微微一笑,身形如一个捉摸不定的幽灵,飘然穿插于铁姥姥的掌影之中。间或绝招迭出,式中带式。
铁姥姥虽为“天山派”有数的顶尖高手,但战来却吃力已极。
“独鹤”华一杰暗叹一声:“罢了!”
在“独鹤”的心目中,他恩师“天山派”掌门人“云雪老人”可谓“天山派”第一高手。而“云雪老人”的师姐铁姥姥,手法虽不及“云雪老人”的精博,但内力之深厚,却相差无几。如今,铁姥姥与濮阳维交手之下,明眼人一看即知,对方乃有意相让,恐怕只施出原有功力的七成而已。
“绿娘子”方婉娇艳的面孔上,闪耀着一种极为奇异的神色。她知道,自己婆婆的武功精深,“天山派”无出其右,但如今看来,竟与自己的心上人相差了两筹。
她一会希望濮阳维大展神技,一会儿又暗祈婆婆不要出手落败。
但是方婉内心的感情天平上,却仍然倾向于濮阳维的成份居多。
其实这毫无足怪,女大不中留,本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啊!
这时,场中的二人,已极快的拆了百招左右。
铁姥姥心中,寒如冰霜,愈战愈提不起劲。
她何尝不知道,对方乃是有意相让,但她此刻,已势成骑虎,总不能实时收手称败!
濮阳维此刻招出如风,身形似电。
但他心中却正在思忖着,该如何才能在不损及彼此的威望之下,能使双方罢手之法。
这时,铁姥姥已愈打愈不是滋味。
她倏然虎吼一声,“寒灵掌法”中,极具威力的“天飙七连环”以骤而施出。这“天飙七连环”共有七招,二十一式,出手快如闪电,千变万化,令人极为不易预防。
濮阳维心中,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面孔上已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极快的施展着“金罗步”在对方凌厉无匹的掌势中,闪晃穿掠。
就在铁姥姥万分无奈的施出“天飙七连环”最后一式之际,濮阳维已清啸一声,身形随着掌风,拔空而起。那瘦削的身形,直如一颗流星,闪着微微白光,然已拔空八丈以上。他人在空中,双臂急伸,旋回盘转中,已若一头巨大苍鹰般,悠游自如的升空几达二十丈之高。这几乎不是人类能力所能做到的奇迹创举!
剎时,在场的各人,已被惊得目瞪口呆。
各人脑海中空荡荡的,毫未思虑及其它,心中想的,眼睛瞧的,尽都被这眼前的奇迹怔住了。
濮阳维身形浮在空中,极为曼妙而优雅的连旋了九道弧线,始轻飘得彷若被空气扥住一般,冉冉的降落地下。
铁姥姥浩叹一声,默默无语。
她心中十分明白,这是濮阳维故意给她找下场的台阶。
适才一掌之下,对方故意做出为了躲避之状,而显露了一手举出无双的轻身之术“鹰回九转”。
这样做来,不但未损及自己声望,便是濮阳维自己,也一举震住在场诸人。
铁姥姥这时强颜欢笑道:“濮阳帮主,今日与尊驾一试,始知老身真已到了该归隐的年纪了。唉!长江后浪推前浪,古人殆不欺我。”
濮阳维朗声说道:“铁老前辈,自古伊始,可服心不可服力,武功虽佳,若不得人望,又有何用?前辈威名远播,天山各人,更以一睹慈颜,一聆慈训而心慰,前辈如此德高望重,岂又是庸碌在下者,所能及得上万一的!”
铁姥姥心头一震,那红润如婴似的面孔,也泛起一股湛湛神光。
她澈悟的大笑道:“濮阳帮主,老身虚长六十余年,却未能领悟这些真挚而简单的道理。你说的对,世上之事,总不能样样都以武功名禄来秤量!”
她说到这里,眼望着方婉。
又道:“不过,濮阳帮主,尊驾既然知晓如此深入的道理,也该知老身年已耄矣!去日无多,想急着抱重孙子呢?”
此言一出,方婉粉面娇红欲滴。
“独鹤”华一杰及万月樵、欧明等却不禁莞尔。
濮阳维玉面,如染上一层薄薄的朱砂,他微微苦笑了一下。
向各人拱手道:“此间之事已了,在下即思离去,未知老前辈是否尚有其他吩咐?”
铁姥姥含笑摇头,华一杰等人皆长身一揖。
濮阳维目光凝注“绿娘子”方婉脸上,他看得出,这痴心的女孩子,眼中那一股依恋不舍,及充满希冀的光彩。
濮阳维轻声道:“方……婉妹,山高水长,后会有期,云山虽远,却勿忘愚兄的一丝怀念。”
方婉嘤咛一声,伏在一旁的梅云肩上。
抽搐的道:“维哥,你也保重。”
濮阳维答应一声。身形已飘然而出。
夜空中,传来了“玉郎君”欧明的声音:“濮阳大侠,你可要早些来啊!”
第卅五章 客栈会师 贯日圣手
这是“丰集城”的城南,一条宽阔的街道上,这时已因夜深人静,而显得无比的沉寂与冷清。
濮阳维离开了铁姥姥方婉等诸人后,自那座高大的旧宅策马而出,加鞭急驰,奔向城南的“鸿升”客栈而来。
这时,他已缓下辔,翻身下马。
因为,眼前已出现了那方白底红字的招牌:“鸿升老栈”。
他游目细细打量,只见这鸿升客栈,果然不愧为丰集城内首屈一指。
客栈门前,高高的挂起一对红色灯笼,上面写着“鸿升”二字,一色大麻色的石阶旁,尚立着两座巨大的石狮。
门是黑漆,环是黄金,果然好一番气派。
濮阳维微微一笑,正待举步向内行去。
忽然,屋角阴暗之处,人影一闪,已掠出三条大汉来。
这三条黑影一见濮阳维,不由大声叫道:“帮主!可急煞我们了!”
濮阳维闪目一瞧,原来来人竟是秋月大师及两名香主。
濮阳维柔声道:“如此寒夜,尚劳大师与二位苦候,在下实感不安!”
秋月大师这时也顾不得帮中礼数,急急握着濮阳维的双手,仔细的端详了一番。
他微带埋怨的说道:“帮主,你只是方便了一下,却耽搁这许久,全帮上下都以为又出了意外,白丫头及徐姑娘更是急得坐立不安,已出城外寻你去了……”
濮阳维急急问道:“大师,在下并没有事,二位姑娘已走多久?”
秋月大师低声道:“帮主逾时未归,大家都急得彷若热锅上的蚂蚁,吴堂主率白、徐二位姑娘,及十二红巾,已出城寻找……啊!对了,顾堂主已与我们会合,都歇足在这客栈之内,而且,本帮丰集分舵舵主,亦已率人前来拜竭。”
濮阳维闻言之一下,又急问道:“顾堂主他们可都安好?”
秋月大师浓眉微皱道:“顾堂主及褚堂主二人俱皆负伤,另外尚有香主数人亦受了创,幸而伤势皆不十分严重。‘黑旗帮’的党羽,在峡谷之外,已吃他们杀了个丢盔弃甲……”
跟着,秋月大师已详细的,将他们入城之后,寻着“八臂神煞”顾子君等人,及顾子君告诉他们的近日经过,一一转述了一遍。
濮阳维感到心中一宽,加手于额,默默称庆不已。
秋月大师又道:“‘双连掌’浩堂主及‘独臂金轮’石堂主,已率领属下,分头前往寻找帮主,‘断魂镖’秦骥堂主兄妹已赴城内各地查探,恐怕周围百里之内,已查寻殆遍了。”
濮阳维心中又是歉疚,又是欣慰。
他为了帮中各人对他的赤诚热情,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晌,他始转头道:“便烦二位香主即刻出发,点燃本帮‘千里传鸿’信火,召集各人尽速回来,唉!天冷雾寒,真害苦各位了!”
两各香主躬身答应,已齐齐掠身,消失于黑夜之中。秋月大师伴着濮阳维,徐步向客栈行去。
叫开大门之后,二人已随在店小二身后,穿过一条曲回雅致的长廊,行向后面的一座偏院。
这鸿升客栈十分宽大,屋宇重重,层层叠叠。
偏院之内,更是植满了各色花卉,树木苍郁。
此时,虽已时至深秋,却仍可宛然看出,昔日的一片锦绣团簇。
此偏院房屋,共有一排十间,明窗净几,异常清幽。
这时,已完全被“冷云帮”群众包下。
濮阳维与秋月大师才一跨入,暗中已闪出两名大汉,向二人躬身为礼。
濮阳维颔首微笑,却十分赞许帮中各人,这种丝毫不懈的防卫之心。
二人缓步行至首间房屋之外,房门已“呀”声启开。应门的一位香主,已跪地迎接。
濮阳维将他轻轻扶起,目光闪处,瞧见室内两张酸枝锦床之上,正盘膝趺坐着“八臂神煞”顾子君,及“生死判官”褚千仞二人。
二人头顶上正冒起丝丝白气,面上汗渍斑斑。
濮阳维知道二人正在运功调息,亦未出声惊扰,只与秋月大师二人,默默立于室中。
一刻后,“八臂神煞”顾子君已缓缓睁开虎目。
他身在榻上,双抱拳道:“本座有伤在身,未能以大礼迎候帮主,尚祈恕之!”
濮阳维急急掠身上前,一扶顾子君道:“顾堂主,伤势是否已见好转?褚堂主的伤势最重吗?”他一言未已,“生死判官”褚千仞已长身大笑,双目骤睁。
向濮阳维躬身,说道:“承帮主垂怀,本堂已无大碍,倒是适才帮主未归,确令全帮上下,焦急不已。”
濮阳维连道罪过,与秋月大师相偕坐下,将他自遇“千手如来”邬长远起,及与铁姥姥较技的一番始未,详细说出。
当然他与“绿娘子”方婉,孤室晤谈一节,却不大好出口。
他简单扼要的说出经过之后,“八臂神煞”顾子君已沉声道:“‘千手如来’邬长远,乃独霸苗疆一方的人物,此人功力高绝一时,然而心性却十分磊落,只是苗疆那‘五全毒君’郝老卜,乃是出了名的诡辣狠毒,如今苗疆‘五绝’、双凶,一如来,竟推举此人为首,恐怕日后,将要多事了!”
“生死判官”褚千仞豪迈的一笑道:“不论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堂就不信,他苗疆一脉能强得过我‘冷云帮’。”
濮阳维微微一笑,说道:“二位所言,都极有道理,不过此事,尚须待各堂首要集齐后,再详细商讨取决。”
一旁闷坐了许久的秋月大师,此刻一扯那大嗓门,道:“老衲之意,亦是如褚堂主所言,这些魑魅魍魉,不予他们以痛击,直是不知人间尚有真理存在,所以,佛曰……”
秋月大师话尚未讲完。门外已飘入“七煞剑”吴南云的声音。接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声到人到,吴南云已躬身向濮阳维行礼。
秋月大师呵呵笑道:“吴堂主,老衲看来,尊驾也可剃去三千烦恼丝,入我佛门……”
吴南云洒然一笑,说道:“大和尚,只怕还要你接引一番呢!”
众人闻言,不由相偕莞尔一笑。
濮阳维正待相询,帮中其它各人是否已回。
门外香风飘处,那美艳绝伦的白依萍,已掠身而入。
她那张美丽绝伦的脸上,已被秋风吹成红通通的颜色。
她一见濮阳维,眼眶一红,两滴晶莹的泪珠,已莹然欲滴。
濮阳维知道室中各人,皆为自己的生死之交,也一时情动,身形一闪,已将白依萍双手握住。
这个动作是那么自然,毫无一丝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