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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骤见之下,亦不由惊愕一怔。
吶吶的说道:“帮主……帮主,白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浩飞一连说了三遍,濮阳维始抬起那泪水纵横的面容。
颤声说道:“浩堂主……萍妹她……她被那怪物伤了……”
浩飞闻言之下,十分惊异。因为,他适才亲眼目睹濮阳维那道凝聚的剑气已不是任何物体所能突破的。但是,为何竟在如此严密无隙的剑芒之下,却仍能使白依萍受伤?
他急急蹲下身来,检视白依萍的伤势,一面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濮阳维。
濮阳维虽在悲痛欲绝的情况之下,神智仍未昏乱。他闻言之后,突然立起。
这时,他想起在那危急之际,猝然袭到的三只“倒须梭”。
他悲伤的吼道:“赵砚池这鼠辈,他竟敢乘着危急之际,暗算于我……否则……萍妹焉会如此?”
“双连掌”浩飞登时勃然大怒道:“狗娘养的杂种,乘人之危的奴才……老子非活剥了这小子不可!”
濮阳维这时,悲愤已达极点,他狠狠一跺脚,急急将怀内一只缕金玉瓶拿出,一连倒了三粒具有解毒奇效的“玉璞丸”扳开白依萍紧咬的牙关,喂她服下。
双掌顿时起落如飞,将白依萍周身血脉全然封闭。
这时,“双连掌”浩飞虎目一扫,瞥见五丈之外,污紫的血水中,有着一枚破碎的胆囊。
原来,这胆囊并不是单独射出的。一端尚有一条极细的血线,连在那破碎的“赤爪鳞蟒”肚腹之内。
浩飞又仔细的向白依萍脸上望去。他微微仰首,沉思起来。
濮阳维此刻霍地站起,悲声道:“浩堂主,萍妹烦请暂予照顾,在下这就去追擒那‘黑衣玉虎’赵砚池……萍妹若有不测,我必将这赵砚池剜心祭灵。”
说着,他已掠身六丈之外。
但是,浩飞却好象在思索着一件什么事情,濮阳维对他说话竟好似全然未闻似的。
濮阳维强自忍住目中热泪,身形落地后,一个踉跄,竟险些拌倒地上。
他知道自己连日劳累,心绪悲伤,加以东征西战,内力损耗,已经达到他几乎不能支撑的地步……。他微一定神,一股澎湃如火山熔岩似的愤怒,使他勉强支起身躯,摇摇欲坠的又待再度跃身纵去。正在这时……
草丛中哗啦一阵,“黑水一绝”孙寒,与“冷云帮”两大护法“力拔九岳”俞大元及“铁翼金睛”伍百修,率着二十名弟子出现。
“黑水一绝”孙寒,目光甫一接触濮阳维的面孔,心中不由微感一震。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自己帮主的面色,像眼前这么难看,铁青中还微微透出灰白之色。
“黑水一绝”孙寒一抹额头大汗,急步向前。恭身道:“帮主,你是否身有不适?本座因斩除一窝拦路毒蛛,及接运二十名弟子下崖,故而来到稍迟……”
濮阳维头脑一阵昏眩,眼前金星乱冒。
他强吸一口气,缓声道:“无妨,在下尚可支持,秦堂主身负重伤,尚烦请各人尽速施救,在下与浩堂主,已除去这壑底一条上古时代遗留的‘赤爪鳞蟒’……”
“黑水一绝”孙寒骤闻“赤爪鳞蟒”四字,不由全身一震。
目光掠处,立时望见正躺在一株青柏底下的“断魂镖”秦骥。他急一挥手,“铁翼金睛”伍百修随即率领二十名弟子奔去。
“力拔九岳”俞大元却大步向前,一扶濮阳维。颤声道:“少爷!不!帮主!你……是否受伤了……快请坐下,由我撵你回去……”
俞大元得嗓音虽然是沙哑的,但是,他那股真挚激动的情感,却使他那有如破锣般也似的声音,变得如此感人,较之世界上最柔美的音律,更来得令人感动。
濮阳维望着“力拔九岳”俞大元,强撑着身躯。
低声道:“大元,我不要紧……我真的没有什么。”但是,他语声的低哑,以及微微颤抖的身躯,已使武功深奥的俞大元觉出,自己的小主人,不但内力耗伤过巨,而且,好似更受到了什么严重的精神打击。
自然,“黑水一绝”孙寒也已看出了一丝倪端。他回目四转,看见不远处正呆呆沉思的“双连掌”浩飞,以及躺在浩飞身前的一位白衣少女。从那少女窈窕的体形看来,孙寒不用细想,便知是帮主的心上人,华山“白雁”……白依萍。
但是,白依萍竟好似昏迷在地上,使人一看即知是受了重伤。
“黑水一绝”孙寒的眼光,柔和而慈祥地望着这个较之自己年龄小了几乎有两倍以上的帮主。以关切的口吻说道:“帮主,可是白姑娘受了伤?”
濮阳维头脑又是一阵昏眩,这句简易已极的询问,就彷佛一把锋利的尖锥,深深的刺入他心靡深处。他默然的点头,断续的将下崖以后的经过,一一说出。
“黑水一绝”孙寒尚未说话……。
“力拔九岳”俞大元已自哇哇叫道:“妈巴子的,赵砚池他这个畜牲,老子就第一个饶不过他……”
“黑水一绝”孙寒亦怒声道:“帮主,你如今真力耗损过钜,如何还能再去追捕‘黑衣玉虎’那厮?本堂主之意,还是立刻发出那赤血令,派遣帮中高手四出追击,再通令本帮各地分舵,协力侦寻捕捉,谅这厮插翅难飞……。”
濮阳维尚未说话,“力拔九岳”俞大元已自怒吼连声。
大声道:“帮主,孙堂主,本护法却咽不下这口气,非要即刻出发,擒住这小子,才能消去我心头之恨!”说着,他不待二人回答,径自转身掠去。
正当此时,又是一阵分开杂草树枝的唏嗦之声。
一条人影宛如闪电般掠至各人身前。
这突如其来的人,不是别个,乃是“七煞剑”吴南云。
这时,各人俱已看清吴南云手中,尚且提了一个身着黑衣的人。
濮阳维凝目一看,不由大喜道:“吴堂主,你怎的将赵砚池这厮擒获的?”
吴南云朗声一笑……
说道:“适才本席与顾堂主处理伤亡后,久久不见帮主等人回来,本席深恐此处或者人手不足,又担心秦堂主安危。故而禀明顾堂主后,独自赶来。”
他说道这里,向各人面上一瞥。
又道:“哪知本席正行至断崖之际,却看见这‘黑衣玉虎’神态极为惶恐的自崖底爬上,本席当时疑心大起,便上前询问,那知这厮竟不由分说,当头便给本席两枚倒须梭,本席一时愤怒,便与他打了起来……哈哈……这老小子却恁的脓包,在第五十回合上便吃本席点倒……若非帮主一再明令,尽量予来敌生路,本席便要他一辈子好受。”
濮阳维面色冷冰冰的好似寒铁一般。
他冷哼一声道:“能赦天下任何一人,却不能饶过这乘人之危的鼠辈!”
吴南云闻言之下,不由微感一愕。
“力拔九岳”俞大元立时大步向前,连骂带吼的将一切情形经过,详细的讲了出来。
“七煞剑”吴南云剑眉一竖,正待说话。
“力拔九岳”俞大元大骂一声道:“狗娘养的贱种,老子先给你吃点小甜头再说!”
说着,左右开弓,一连便是十几个大耳括子。
俞大元素有“力拔九岳”之称,其力之大,外家功夫之深,自是可想而知了。此刻,十几个耳括子下来,虽未用真力,亦早已将“黑衣玉虎”面孔,打得肿起老高,满口鲜血和着牙齿直往外流。
濮阳维双目带煞地微微摆手,道:“俞护法,且请住手……”他话才说到一半,蓦然听到“双连掌”浩飞的声音叫道:“呵呵……我想起来了,白姑娘中的毒,正是‘赤爪鳞蟒’的绿丝毒胆内所藏的寒毒隔身汁!”
濮阳维闻言之下,不由精神一震,回身掠至“双连掌”浩飞身前。
急道:“浩堂主,你既然知道这毒物的名称,可有解救之法么?”
浩飞这时一抹脸上大汗,咽了口唾沫。洪声道:“奶奶的,我这记性还不错吧!可是真难想起来,这还是二十多年前,看奇书上记载的呢……”
他急急向濮阳维投去歉然的一瞥。
续道:“白姑娘适才服下帮主的三粒怯毒神丹‘玉璞丸’后,肿胀已略见消散,而且呼吸较为通畅,只是这‘玉璞丸’的功效虽大,却尚不能根治这‘赤爪鳞蟒’的剧毒……”
濮阳维心头一冷,但他仍怀有一线的希望。问道:“那么难道就便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救治了么?不管有多大的困难,要什么代价我们都毫不吝惜的付出。”
同时过来的“七煞剑”吴南云,“黑水一绝”孙寒,“力拔九岳”俞大元亦同声道:“是的,只要能救活白姑娘,任何代价我们都不吝惜的付出。”
濮阳维感动着向三人一瞥,仰首强忍住星目之中,两颗如珍珠也似的泪水。
“双连掌”浩飞一听哇哇大叫的道:“咦咦?好象本座便会吝惜什么似的,老夫也一样不惜一切啊!只要能救活白姑娘……”
“七煞剑”吴南云眉头一皱。说道:“好啦!好啦!浩胡子,咱们也没说你什么……快说吧!要什么药物才能医好白姑娘的毒伤?千年参王?百年雪莲?抑是血心蜜桃?”
“双连掌”浩飞连连摇手道:“全都不,要根本治好白姑娘的毒伤,却要有三般事物,缺一不可。”
濮阳维伏身将白依萍轻轻抱起,悲伤的凝视着她的面庞,默默无语。
“七煞剑”吴南云急急问道:“是那三种事物?”
浩飞仰首,略一沉思,说道:“第一,便是产在滇境鬼号江源头的魔鱼金卵,第二,便是嵩山少林寺藏经阁后,一只朱顶白鹤的精血。此二物相合,便成了怯毒圣药。其三,则需要一个武功超绝,内力深厚的高手,以真气为其打通奇经八脉,再修养一个月,便可痊愈……”
“七煞剑”吴南云微一思忖。
问道:“浩胡子,朱顶白鹤只要在深山忧领,随处可得,又何苦非要上少林寺去求那些和尚?而且,一个弄不好,便有大动干戈的可能……”
“双连掌”浩飞摇头道:“其它地方的朱顶白鹤,可一定有三百年以上的寿龄么?便是有,也绝不会整天饲以少林圣药‘紫罗丹’啊!”
浩飞又一拍胸脯道:“如果帮主要上少林寺,本座这过了气的绿林盟主,拚了这把老骨头,也要陪帮主走他一趟。”
“七煞剑”吴南云勃然怒道:“浩胡子,你当本席便畏惧了少林寺的和尚了么?”
濮阳维缓缓抬起头来说道:“各位为了在下,如此尽心,确令在下心中感激……”
他目光向众人面上一扫。接着又说:“只是,本帮新遭大创,百事待理,实不宜为了在下一人之事,劳碌各位再事奔……”
“黑水一绝”孙寒一直缄口无言,此时,一捋唇上灰白的胡须。
开口道:“帮主,想白姑娘定为帮主至心所爱之人,这男女之间,情之一事,本席虽未亲历,但本席却知道,这乃是关系着一个人的终生幸福……”
他微一停顿,彷若整理了一下思绪,又说:“帮主乃是本帮上下的灵魂,本帮盛衰,亦全系于帮主一身,假若白姑娘万一有了不测,试问,那时帮主尚有思绪筹划帮务么?尚有精力再为全帮奔波么?所以,要救助白姑娘,亦即等于充填帮主本身的精力,更是间接使‘冷云帮’中兴有人。”
濮阳维面孔肌肉微微抽动,他无言的望着各人。
“黑水一绝”孙寒这番明晰细腻的分析,不禁使他哑口无言。
“黑水一绝”孙寒又道:“所以,本席之见,不论以任何代价,甚至与少林寺的和尚干戈相对,亦在所不计,而且,好在本帮大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