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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能确定一件事。
风四娘心里已是明明白白,这两个冤大头却还是糊里糊涂。
风四娘突然转进了一条胡同。
这条胡同窄而曲折,离闹市已很远,非但杳无人迹,甚至还有些荒废。在这种地方无论做什么事都方便得很。
风四娘正奇怪那两个冤大头为什么还不出来调戏她,却看到两个冤大头已怪笑着出现在她面前,两个人目中同样闪烁着丑恶的欲望。
风四娘好像很害怕的样子,用手护住胸口,一边后退,一边颤声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那粗胖汉子残酷地怪笑着,慢慢逼近这位已退无可退,待剥待宰的美人儿,正想再吓唬吓唬她,突然两点银光一闪,从眼睛钻进他的脑子,他连哼也没哼出来,立刻就倒了下去。
他倒下去的时候,甚至还在想那两点银光是什么,好像还不知道他已死了。
“……你若是不想死得太快,就最好乖乖的莫要乱打歪主意,否则,你就算是死了,只怕也不知是怎么死的。”
那白脸汉子居然没有说错,他直到死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风四娘笑眯眯望着那白脸汉子,好像还在等着那白脸汉子非礼她。
那白脸汉子眼看着这位落入他们网里的美人儿忽然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女煞星,吓得连魂都飞了。他掉过头来就想跑,可是他两腿禁不住发软,因为他知道他跑得再快也没有人家的暗器快。
色胆包天的人,对别的事胆子并不是也同样大的。
忽听风四娘一声轻叱,道:“站住!”
那白脸汉子的双脚就好像突然被八百根蚕丝扭成的绳索缠了八百圈一样,再也迈不出一步。他慢慢转过身子,冷汗已流了满脸。
风四娘媚笑着,慢慢走过来,她的笑容那么温柔,那么迷人,充满了说不出的诱惑之意,她身上带着惹人遐思的香气,那是只有完全成熟的女人才会有的香气。
她看起来好像全身喷火,实在值得男人欺负欺负。
但那白脸汉子却一点也不想欺负风四娘了。
风四娘走过来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的心上。
那白脸汉子牙齿打架,两腿不停地弹琵琶,哆嗦着道:“你……你到底是……是谁?”
风四娘笑道:“你不知我是谁,你就敢打我的歪主意?我本来以为你这人很精明,却原来也是笨贼。”
那白脸汉子道:“是,是,小……小的有……有眼不识泰山,还……还望女……女侠……”
风四娘微笑着,慢慢道:“我叫风四娘,不知你听没听过这个名字?”
那白脸汉子一听是“风四娘”,脸上就好像突然涂上了一层死灰色的油彩,他整个人就好像忽然变成了一只落满灰尘的瓦器——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死透,凉透。
他当然听过风四娘的名字,他当然也听说过风四娘的手段。风四娘整人的手段可以让你痛恨你母亲为什么要将你生下来。
只不过他却做梦也想不到这位看起来像个妖精的狐媚女人就是名满天下的风四娘,就是人人见了都头疼的女魔头!
他落到了风四娘的手里,还有什么希望?
风四娘目光一闪,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立刻闪电般出手,卸下了白脸汉子的下颌骨,然后又点了他全身的穴道。
因为她忽然想到这种人口中可能含有毒囊,必要时破囊自尽。那偷棺材的汉子岂非就是这样死的?
但这白脸汉子嘴里居然什么也没有。
风四娘问道:“你的毒囊呢?”
那白脸汉子虽然不能说话,眼睛却瞟了瞟衣襟里。
风四娘目光闪动,很快就从衣襟里搜出一个小纸包,小纸包里放着黑豆大的一颗蜡封小丸。
那白脸汉子不等风四娘发问,就赶紧点点头。
风四娘对上那白脸汉子的下颌骨,微笑着道:“你用不着害怕,我只不过想问你几句话,你若是答得快,答得好,我就放了你,你若是答得慢一些,我就在你身上割一剑,你若是答不上来……”
那白脸汉子惶然道:“又……又怎样?”
风四娘淡淡道:“我就将你全身的骨头都拆下来,叫你想死也死不了。”
那白脸汉子目中露出恐惧之色,苦着脸道:“可是,你若是……若是问的问题,我根本就不知道呢?”
风四娘悠悠然道:“那你就变成又聋又哑又瞎又臭又脏又没有手又没有脚的人彘了,你说我想的法子好不好?”
她手里突然多了一柄精芒四射,寒光闪闪的薄锋短剑,剑锋就停在那白脸汉子的左颊上。看来这第一剑一定是从这里割下去。
那白脸汉子眼睛盯着脸上的剑锋,两条腿不由自主软软跪下去,颤声道:“你……你不要割我,我……我什么都说!”
风四娘道:“好,我问你,你是哪个帮的?”
那白脸汉子立刻就道:“太湖帮。”
风四娘动容道:“你们的帮主可是雄踞太湖二十年,雄才大略,豪快急义的太湖龙王熬如山?”
那白脸汉子目中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道:“正是。”
风四娘皱皱眉,道:“你们口中所说的武林第一美人是不是连城璧的妻子沈璧君?”
那白脸汉子惊慌起来,忍不住道:“你……你怎会知道?”
风四娘淡淡道:“你不必问我怎会知道。我只问你,沈璧君是连城璧的妻子,怎会让你们太湖帮这帮夯货整日看着?”
那白脸汉子道:“因为连夫人为无瑕山庄所不容,连公子又不忍轻弃之,所以就暂时匿藏在我们太湖帮。”
风四娘目光闪动,道:“如此说来,连城璧休妻并不是他自己的主意了。听说连城璧的父亲七八年前就已下世,难道不容沈璧君于无瑕山庄的人竟是连城璧的母亲?”
那白脸汉子陪着笑道:“据小人所知,连母秉性柔弱,淡泊自足,连老太爷在时就很少过问家事,连老太爷下世后,更是清茶淡饭,古佛青灯,将这凡尘俗事通通摒绝。这七八年以来,无瑕山庄事无巨细悉决于连城璧公子,就算是连母的一应膳食都是连公子亲自安排。而且连公子外柔内刚,极有主见,小的时候连母就管不了,现在虽然连公子很孝顺,但无瑕山庄若要做什么事,只怕还是连公子说了才算。”
风四娘沉思着,道:“那么连城璧又为什么忽然要休沈璧君呢?”
那白脸汉子茫然道:“这……小人就不知道了。”
风四娘目光一闪,突然笑了,微笑着柔声道:“我想你一定是知道的,是么?”
她嘴里说着话,右手已一剑划下来,在那白脸汉子脸上开了一道两寸长的血口。
血,顺着那白脸汉子的脸颊流下来,滴得满地。
那白脸汉子吓得头上冒汗,身子发抖,忍不住叫了起来,尖叫道:“小的真的不知道!想那连公子是何等厉害的人物,他的用意我们这些小人物怎么能猜得到。”
一个人叫起来的时候,说的通常都不是假话。
风四娘冷冷道:“你最好少跟我玩花样。”
那白脸汉子连声道:“是,是,小的绝不玩花样,绝不玩花样。”
他只不过才停顿了一下,脸上就多了道血口,他怎么还敢玩什么花样?
风四娘的短剑又架在那白脸汉子的左耳上,柔声道:“我问你,无瑕山庄跟太湖帮到底有什么关系?连城璧怎会将沈璧君藏在太湖帮?”
那白脸汉子眼睛盯着耳朵上的短剑,颤声道:“表面上看来连公子和本帮熬帮主是至交,但小人却知道,这几年太湖帮已变成无瑕山庄的一股势力,其实太湖帮真正的帮主应该是连城璧连公子才对,熬帮主虽也是英雄,但早已为连公子所制,变成了一个高级傀儡……”
这句话那白脸汉子说得并不响,但风四娘却吓了一大跳。
只因这句话实在太惊人了!
过了半晌,风四娘嘴角才渐渐露出笑意,喃喃道:“有趣有趣,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原来仁义无双的无瑕山庄背后竟养着一帮势力,也难怪太湖帮在无瑕山庄左近能一直安安稳稳兴盛不衰,原来暗中早已跟无瑕山庄结成了一气。嘿,只要是无瑕山庄不方便出头的事,就让太湖帮出头去做,无论多么卑鄙的事,别人也只说是太湖帮干的,绝对怀疑不到无瑕山庄的头上。这么聪明的事,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那白脸汉子眼巴巴望着风四娘,嗫嚅着道:“小人连最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也说出来了,女侠……”
风四娘目光才一闪,那白脸汉子竟忍不住惊叫起来。
风四娘皱眉道:“你鬼叫什么?”
那白脸汉子吓吓道:“小人生怕女侠再将小人耳朵割下来。”
风四娘失笑道:“你只要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别乱玩花样,我保证你两只耳朵都长得好好的。……我再问你,沈璧君藏在你们太湖帮的什么地方?”
那白脸汉子赶紧道:“太湖帮辖下的太湖水域共有三十八津,五十七峰。这三十八津、五十七峰中有很多隐居闲散的去处,其中有一个叫烟渚岛的,在本帮总舵西南十里。那小岛四面临水,烟波万顷,本帮曾在那里建有一座‘临波小墅’,连夫人就居住在那里。……岛上共有大小执事六人,守卫八十一人,其他杂事人等二十人,负责看护连夫人的共有四十个人,分为四班,每一班看护三个时辰,准点交接,昼夜不休,小人和小黑子是子时到卯时那一组。”
风四娘撇撇嘴,淡淡道:“岛上的人都像你这么没用么?”
那白脸汉子道:“本来有很多高手的,但最近连公子都将他们调出去对付逍遥侯了,所以就调我们来权且看着。”
风四娘眼睛里发着光,嘴里却漫不经意随口问道:“你在太湖帮内是做什么的?”
那白脸汉子谀笑道:“小人百无一能,只能打探打探消息、跑跑路、传传讯。……正因为小人忝为司讯,所以才能知道连公子的许多秘密。”
风四娘目光闪动着,眼睛忽然盯在他脚上的牛皮靴子上,道:“你们太湖帮都穿这种靴子么?”
那白脸汉子道:“只有我们内太湖的人才穿这种靴子。”
他也知道风四娘不懂,所以不等风四娘发问,赶紧接着道:“太湖帮分为内太湖和外太湖,外太湖虽然人多,却像是普通帮会一样,并没有许多特别的规矩,内太湖人虽不多,却是全太湖帮的精锐。表面上看来好像是熬帮主统领着太湖帮,但实际上熬帮主只不过统领着外太湖而已,内太湖一直就操纵在连公子的手里。”
风四娘皱紧眉头,怀疑着道:“连城璧为什么要故意让你们都穿这种特别的靴子,这岂非授人以柄?连城璧这么聪明的人,怎会做这种笨事?莫非……莫非你在说谎?”
那白脸汉子赶紧道:“小人没有说谎,小人说的绝不是谎话,小人怎敢说谎……”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们其实也不是天天都穿着这种靴子,只有在外出办事的时候才能穿着,平常的时候我们和外太湖的人都一样,都不穿这种靴子。连公子故意要我们办事时穿这种靴子,想必是为了转移别人的注意,别人注意到这种显眼的靴子,当然就不会再去注意别的事,而且我们一办完事,立刻就要将靴子脱掉,变成普通人……这就好像一颗涂红了的豆子,别人只注意到豆子是红色的,假如将豆子上的红色擦去,放进一堆豆子里,就算是目光最犀利的人,只怕也很难再找出这颗豆子来。这一次我们本来也不会穿着这种靴子到悠哉楼上去喝茶,但小黑子却连靴子也来不及换,硬要拉我出来,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