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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四娘涨红了脸,突然跳起来,大声道:“我就偏偏不嫁给你,看你能怎样?”
南宫辂眼睛连眨也未眨,淡淡笑道:“我又能怎么样?我只不过能脱光四娘的衣服,让四娘和二百八十个男人再洗一次澡而已,那也不算什么。”
风四娘突然笑了,道:“只可惜……”
这句话没说完,风四娘掉头就跑。
谁知风四娘刚转过身,只觉身上一麻,整个人已倒在南宫辂怀里。
南宫辂微笑着望着她,悠悠然道:“只可惜我若要脱光四娘的衣服,根本用不着等什么机会。”
南宫辂的表情就像是恨不得现在就脱光风四娘的衣服,和风四娘一起洗个澡。
风四娘被他盯得连耳朵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娶我呢?我已是老太婆了,我若早点成亲,儿子说不定已有你这么大了。”
南宫辂微笑道:“我向来喜欢年纪大的女人,因为年纪大的女人才解风情,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娶来有什么用?”
风四娘忍不住道:“你真的要娶我?”
南宫辂道:“不错,你就是想跑也跑不掉。”
风四娘苦苦一笑,道:“我知道。”
鼓乐声已响起,奏的居然是司马相如偶卓文君的《凤求凰》,虽然乡间民乐,未免粗俗,却也宫商和谐,充满了关雎相偶的融融韵律。
鼓乐声中,跟在轿子旁的四个丫鬟和三个喜娘,款摆着纤腰,姗姗行来,一齐向风四娘敛衽万福,道:“请新人屈尊移驾,就便更衣。”
风四娘到现在就算是想不从也不行了。
丫鬟和喜娘已一齐涌过来,抓手的抓手,抓肩的抓肩,七手八脚连推带拉,拥攘着风四娘就往那客栈里走。
风四娘正想挣脱丫鬟、喜娘们的扯拽,只觉抓着自己手臂的手突然变得如钢箍般坚利。风四娘非但未能挣脱,连手臂也挣疼了。
只听一个喜娘在背后吃吃笑道:“这么大的人,见也应该见得很多了,想不到居然还扭扭捏捏地害羞。”另一个喜娘也笑道:“人家虽然年纪大些,但这种事毕竟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叫人家怎么大方得起来呢……”
风四娘吃惊着,忍不住回过头,立刻就看到这两个喜娘堆满厚厚脂粉的脸。
这两个喜娘徐娘半老,身段五官俱都生得不凡,年轻之时想必都是名噪一时的美色佳人,只可惜现在白腻疏松的劣质脂粉堆得满脸,非但已毫无风韵,简直让人恶心得连肠子都忍不住要呕出来。
但那四个丫鬟就不同了。
那四个丫鬟虽然不过是低贱的下人,却个个美艳如玉,神韵欲流,无论是哪一个都是一时之绝色。那风骨,那丰姿,连风四娘看了都忍不住妒忌。
但真正令风四娘吃惊的并不是这四个丫鬟的美,而是她们的来历。
这四个丫鬟风四娘非但见过,而且认识,非但认识,而且熟悉,甚至有一点点交情。
每次风四娘到“玩偶山庄”时,都会见到她们。
逍遥侯虽然将“玩偶山庄”列为禁地,不许任何外人擅入,却并不限制风四娘。风四娘非但可以随便来去,而且还可以随便乱闯。
风四娘并不知道这四个少女的名字,因为在玩偶山庄里,名字已变得不重要。
风四娘记得这四个少女聪慧雅达,一个妙解音律,一个雅擅丹青,一个博闻强记,一个工书善弈,在玩偶山庄里从来都是让人伺候的,但现在却变成伺候人的了。
风四娘每次去玩偶山庄,总是会到她们的屋里转转,她们对风四娘都不错,但现在她们却似已不认得风四娘了。
看到这四个少女,非但南宫辂的来历已很明了,而且南宫辂的来意亦不言可知,甚至连牛皮靴子的秘密也变得不是秘密了。
风四娘只奇怪逍遥侯向来对她温柔有礼,这次为何突然大悖常情,竟然让南宫辂捉她回去。
但既然知道是逍遥侯相召,风四娘反而放心了,因为她知道逍遥侯这人虽然狂悖怪诞,视众生如玩偶,对她却从无恶意。
而且她也想问问逍遥侯是不是变了性,为何突然对她如此过分,如此无礼。
风四娘已不由自主,被丫鬟喜娘们拥进客栈,推进一间早已收拾得洁净无尘,布置得华雅精巧的屋里。
那四个少女已端过放衣服的大盘子,准备为风四娘换上喜装。风四娘盯着她们的眼睛,忽然笑道:“见了故人,连话也不说一句吗?”
谁知那四个少女居然好象未生耳朵一般,非但面无表情,毫无反应,简直好象根本就未曾看见风四娘这个人。
风四娘诧异着,一个少女竟倏然出手,封住了风四娘的内息。
风四娘怔住,忍不住苦笑道:“我反正是跑不了的,你们又何必封我的穴道?”
那四个少女不理,忙忙地除去风四娘身上原有的衣服。
风四娘又忍不住道:“你们四个丫头,几时变得又聋又哑了?……”她连问几句话,那四个少女竟充耳不闻,好象根本不知有人在说话,只不过一心一意为风四娘换喜装。
风四娘火气上来了,忍不住大声道:“你们再装聋作哑,我可要骂人了。”
那四个少女反而封住了风四娘的哑穴。
风四娘说也说不出,骂也骂不出,却只恨不得扭住她们四个丫头片子的鼻子,一人踢她们两脚。
只可惜她身子也是软绵绵的,连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风四娘决定只要能开口说话,就一定先好好骂这四个丫头片子一顿出出气。
但现在她却只好听凭她们给她穿衣服,给她涂脂抹粉,梳妆打扮。
风四娘忽然发现一个少女正偷偷望着她,漠然的眼睛里竟仿佛有一种暗示。
风四娘惊疑着,她在暗示什么?
她立刻想到身边还有六只眼睛,客栈外还有一对耳朵。
风四娘偷偷眨眨眼,眼珠子左右一瞟,又扬扬眉毛,向窗外瞟了一眼。
那少女目中竟掠过一丝笑意。
风四娘突又发现,那少女目中又换了一种含义。
风四娘很快就又明白,她是要她伺机逃走。
但风四娘又忍不住哭笑不得,这四个臭丫头片子封住了她的穴道,却要让她逃走,她又不是大罗金仙,难道还能土遁不成?
山路崎岖。
那八个轿夫抬着一顶并不小的花轿,走在并不宽的山路上,居然抬得四平八稳,风四娘一点也不觉得颠簸。
但风四娘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了。
逍遥侯召见她,这本是很正常、很平常的事,却为何这四个少女要示意她伺机逃走?莫非逍遥侯那老小子真的变了性么?
而且南宫辂既然是奉逍遥侯之命而来,又怎敢和她开这种又可笑又要命的玩笑?他难道不知道逍遥侯的手段?难道竟不惧怕逍遥侯杀了他么?
那四个少女显然知道许多风四娘不知道的事,但却又不敢明说,所以只好偷偷示警。
但这件事背后又有什么古怪呢?
还有公子南宫辂。
风四娘已是玩偶山庄的常客了,但却从未见过这个人,非但未曾见过,简直连听都未听说过。公子南宫辂好象突然就出现在这个世上,好象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过去。
这件事实在又复杂又矛盾,风四娘想得头都破了,也想不出个端倪来。
但风四娘至少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这件事背后必定隐藏着一个非常不好玩的秘密,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赶紧开溜,溜得越远越好。
风四娘忍不住掀开轿帘,偷偷向外张望。
她立刻就看到南宫辂正在对着她笑。
南宫辂眨着眼笑道:“四娘莫非又想溜了么?”
风四娘叹道:“我已经形成习惯了,每次上花轿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要溜一次的。”
南宫辂用一种温柔而轻软的声音道:“只可惜四娘这次是绝对溜不掉的。”
风四娘眨眨眼睛,道:“那倒说不定。”
南宫辂淡淡道:“四娘何不试试?”
风四娘眼睛发着光,她无论如何也要试试。
第三章 洞房花烛夜
8
轿子在密林中已行了很久。
月光如水,自轿子的窗口照进来,照在风四娘的脸上。
风四娘的脸色却很难看。
这一路上,她已逃了四次。每次她都以为最有可能逃脱,她选择的时机、地形、方法都很恰当,她的动作也绝对迅速、快捷、准确、巧妙,但她每一次都莫名其妙撞在南宫辂怀里,每一次都是一招未能使出,就让南宫辂制住了穴道。
公子南宫辂的轻功实在太高,动作实在太快。
她想尽了所有的办法,还是无法从南宫辂手中逃脱。
老天好象故意造出这么个人来做她的克星,她好象命中注定要栽在这个人的手里。
但要风四娘安安静静,服服帖帖地去做公子南宫辂的新娘子,简直比牵着骆驼过针眼还困难。
只不过风四娘想来想去,却也想不出什么特别的法子。
明月冰盘般高挂在天上,跟着轿子亦步亦趋,像是一直在望着风四娘。
风四娘怔怔望着明月,心里骤然一惊。
“今天莫非已是十五了么?”
七月十五,是她的生日。过了今天,她可就要再加一岁。
“三十六岁”!简直就是女人的催命符了。
以前她总是想,一个女人若是活到三十多,再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如十一月里的残菊,只有等着凋零。
有好几次,她甚至想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嫁了,可是她不能,她看到大多数男人都会觉得很恶心。
现在呢?现在她嫁了一个温文尔雅,才高八斗,武功绝顶,智慧莫测,天下少有的奇男子,可是她为什么还不开心呢?
风四娘也不知是该大笑三声,还是该大哭三声。
八个轿夫突然停下来。
前面已是绝壑万仞,只见云层皑皑,积堆如雪,一道铁索桥穿云而过,远远接在对岸。对岸就是乱石山上最大的强盗窝,也就是关中十三帮强盗的总舵——乱石城。
数年前,风四娘曾来过一次,寻花平不遇,却和群盗打了起来,她虽然将乱石城里闹得鸡飞狗跳,一塌里胡涂,却也险些作了群盗的刀下香魂,若非花平及时赶回,现在只怕已是她数周年的忌辰了。
但谁知昔年固若金汤,坚不可摧的乱石城,如今却连主人也已死在了公子南宫辂的手中?
月光下,乱石城云托雾绕,无不如意,就仿佛是天上宫阙,让人不觉心醉神迷,怡然忘俗。
但就在这时,风四娘突然从轿子中飞出,箭一般向绝壑边掠去,好象是存心不想活了。
那四个少女已忍不住惊呼失声。
谁知风四娘突然抓住崖边的一棵大树,一转一折,又掠向崖边的另一棵大树……
她的动作轻盈而优美,快而巧妙,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所有的动作瞬息之间就已完成。
而且变生于不测,让人来不及反应。
风四娘只希望南宫辂来追她,只要南宫辂追她,以南宫辂的速度,很容易闪下绝壑,只要南宫辂闪下绝壑,她才有机会逃脱。
这无疑是她最有可能逃脱的一次机会。
风四娘掠向崖边时,眼角已看到红影一闪。
她正得意南宫辂终于中计,却一头撞进南宫辂怀里。
只听南宫辂优雅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道:“洞房花烛已在眼前,四娘怎地如此沉不住气,竟连一时半刻也难捱了么?”
风四娘斗鸡般狠狠瞪着南宫辂,只恨不得在那臭小子高高的鼻子上一拳开个屁眼出来。
只可惜她的穴道又早已被南宫辂扣住,她现在非但使不出力气,就算是动一动也很困难。
只听南宫辂叹道:“四娘这一计确实巧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