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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及时则迫退杀手,返身掠近郭奇秀,截其穴道后抓往圣爷面前,伸手扯下其面罩,复又扯其假胡子,露出原貌。道:“果然是你!”
郭奇秀冷哼:“要杀要剐请便!”
左仲仪叹息:“至此仍不知悔改么?”
郭奇秀冷道:“各事其主,悔改什么?待弘哲太子知晓,必派兵拿下圣帮,届时看看孰胜孰输!”
左中仪叹息:“你若不想待在圣帮,大可名正言顺自行创业,亦或当官为相皆可,怎回过头设计盗吞圣帮库金,且谋害我呢?”
郭奇秀冷道:“谁盗库金,我只不过要回郭家百年来被你们剥夺之金银罢了。”
左仲仪叹道:“实是心邪,任何歪理皆说得出口,带回去吧,装在车箱,莫让圣帮丢人。”
风及时封去郭奇秀嘴巴,免得吼叫,随即抓人上车,先行而去。
左仲仪慨叹不已。
青逸飞道:“何不杀了他,永绝后患?”
左中仪道:“我怎忍下手,郭叔唯此独子,杀了岂非绝后!”
青逸飞道:“真是忠臣孽子!”知其难处,不再多谈此事,道:“你可伤着?”
左仲仪从胸口抓出巴掌大铁片,道:“还好,只差半寸,他可真心恨死我了!”丢下铁片。“咱也走吧。”步行而去。
青逸飞知其心情沉重,不再多言,默默跟于左侧。
圣帮刑堂外围只守着风及时,至于护卫则调开三十丈,免于听及审判。
青逸飞则因属客人,不便涉入其中,已被柳碧玑带往客房休息,柳碧玑亦是奴仆身份,无权干涉帮中要事,暂且避开。
刑堂上只剩左仲仪,以及被捆绑双手的郭奇秀。
烛光森森闪闪,照得两人冷漠表情,时间似已冻结,落针可闻。
郭奇秀始终不肯低头,一副不屑且视死如归模样。
左仲仪只能暗叹,忠孝节义已不适合此人。
不久终于听得总管老迈焦切声音传来:“少总管找到?”光是往刑堂跑,已知事态严重。风及时不敢多言,往堂内指去,郭良儒悲切奔入。
左仲仪坐定内角石椅,郭奇秀傲岸立于右侧,始终不肯下跪。
郭良儒赫见儿子,怒火中烧,猛地欺前,一巴掌抱去,厉道:“还不下跪!你这小畜牲!”
叭一响,郭奇秀脸现五痕,仍自傲挺:“凭什么要我跪,他又不是我的谁!”
郭良儒怒道:“反了反了,怎生得你这孽种!”
一脚甩去,压中儿子膝盖,始迫他下跪,不禁老泪纵横,跪下拜礼:“老臣丢人,对不起圣爷栽培,且赐死罪,以诏天下!”叩得额头发红见青。
左仲仪叹道:“郭叔毋需如此。”运劲将他扶挡,免伤身体。
郭良儒泣声道:“犯此重罪,老臣岂能无责,愿以死谢罪!”
郭奇秀冷道:“我犯何罪,你且把他当皇上,磕得如此奴才?”
郭良儒怒斥:“你盗取库金,谋财害命,莫说在圣帮,就是一干百姓亦难逃一死,还不认罪!”
郭奇秀冷道:“我盗何库金?现不全都在宝库;我谋杀何人?你的圣爷不也好端端坐在上头!”
郭良儒怒斥:“还想狡辩!盗吞库金已是不该,也敢骗取圣爷生辰八字,你居心安在?”
郭奇秀冷笑:“反正难逃一死,多干几样,又能如何?何况辅佐弘皙太子也没什么错,只恨运气差一些罢了。”
郭良儒泣声道:“你何时变得如此可怖?尽想些不忠不义之事?既知难逃一死,还拼命干些叛帮行径?”
郭奇秀道:“当了两代奴才还不够,要我再当下去?圣帮不是靠我们打天下,哪有今天,你是被奴化了么?”
郭良儒厉道:“当真反了,待我杀了你这畜牲!”欺扑过去,掐其脖子,郭奇秀武功被封,难以抵挡,霎时吐舌翻眼,呃呃闷叫,郭良儒再狠心,又怎杀得了亲生子?登时涕泪纵横,再次松手,跪向左仲仪:“圣爷请赐死我俩吧,我已无脸再见天下人。”
左仲仪叹道:“郭叔只一个后代,我又何忍断你子孙?带回去吧,永远监禁,莫让他再踏出圣帮一步,也算是对弟兄有个交代。”
郭良儒闻言喜从悲来,赶忙磕头:“多谢圣爷手下留情,老臣没齿难忘!”转向儿子:
“还不快谢圣爷不杀之恩!”
郭奇秀冷道:“谁稀罕!”仍不肯磕头。
郭良儒怒道:“不知好歹!”欺向儿子,硬逼其磕头。
左仲仪瞧得心酸,道:“郭叔带回去吧,磕头已无意义!”
郭良儒这才道谢连连,随即押着儿子,从左侧门退去。
左仲仪暗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儿子竟然不听老子。犯了重罪,尚不知悔改,苦了老子涕泪纵横以求情。
风及时进门,道:“不逼他说出库金藏处?”
左仲仪道:“他视死如归,恐也逼不出,倒是高蛟兄弟搜功不差,久了自然有结果,至于郭奇秀,关他三年五载,其知大势已去,大概会拿此交换条件,由于圣帮已较稳定,失金已非要事。
风及时道:“一切听圣爷安排。”
左仲仪道:“夜深了先回去休息。”
风及时道:“属下仍想到总管府第外围,免得总管把人放了。”
左仲仪道:“郭总应不会!”
风及时道:“以防万一。”左仲仪没意见,风及时始引带手下,暗中守在总管府第外围。
左仲仪望着十数年未动用之刑具,其皆已生诱,感慨甚深,希望郭奇秀是首位,亦是最后一位。
郭良儒已将儿子关进原是藏库金之密室里。
金块、珍宝皆空,竟然变成关儿子牢房,实让郭良儒始料未及。
一世英名就此毁去,且儿子并成重犯、叛徒,任谁皆难以承受打击,郭良儒一夜间苍老许多,且哭红双眼。
他仍想劝儿子悔改。
郭奇秀冷道:“要我悔改可以,解去我武功,及身上链索!”
他早知左仲仪不敢要自己性命,故仍做岸不屑,待关在自家密牢后,已准备二次诡计,收拾父亲,以便脱逃。
郭良儒斥道:“还想耍诈么?武功是铁定恢复不了,链索也不能开,你的命是捡回来,这辈子休想要出此牢。”
郭奇秀喝道:“若真如此,我宁愿自杀死去!”
郭良儒终难狠下心,叹道:“你好好反省,圣爷现在饶了你,即不想取你性命,也不想太为难郭家,这是恩德,别让他太难堪,好歹也待上三年五年,给圣帮有个交代,你若有悔意,圣爷必会放你出去,听爹的准错不了。”
郭奇秀暗斥:“三五年?未免太久!我看三五天还差不多!”外表终现悔意,叹道:
“孩儿岂愿意如此,只是犯了重罪,越想越怕,才失去理智,可把爹给拖累了?实是万恶不赦之徒!”
郭良儒欣喜道:“知道错了就好,幸圣爷没事,圣帮亦完好如初,悔改才有意义,否则爹也不知该如何收拾残局。”
郭奇秀道:“可解我身上链索?套着甚重,反正我武功被封,怎能逃去?”
郭良儒道:“好吧,只要你不走,爹尽量依你。”遂让儿子伸出手铁栅,拿得钥匙开启,郭奇秀松绑,顿觉如获重释,抚着手腕,道谢连连。
郭良儒道:“千万别打歪主意,勿想逃走,外头仍有重兵把关,圣帮治军严明,岂是假的!”
郭奇秀道:“孩儿真的不逃,我受点伤,让姬阿姨弄点补品如何?”
郭良儒道:“只要不逃,一切好办!”拿出一瓶疗伤圣药:“你先服下要吃什么,爹帮你处理!”
郭奇秀遂说得几样可口补品,郭良儒始去料理。
瞧着石墙小宙透穿斜落月光,郭奇秀仍觉信心十足,此次出去后,必投靠理亲王,帮他打天下,再回头收拾圣帮,以免再犯人单势薄之错误。
想及伤势,盘坐下来,服得圣药,开始调气。
郭良儒暗中窥探,但觉儿子瞧来似真有悔意,始敢放心离去。
次日一早。
郭良儒亲自带着人参鸡等补品前来。
郭奇秀感激道谢,吃得个舒舒服服。
郭良儒瞧在眼里,欢欣于心,只要儿子悔改,一切好谈。待其用餐完毕后,郭良儒仍念着圣爷恩情,决定前去回禀,以告知儿子之悔意,好让圣爷莫再担心。
郭奇秀落单下,开始运劲冲穴,然总觉手法怪异,若无外力帮忙,恐难生效,主意仍落在胸大无脑,只想爱财之二娘姬明珠身上,遂唤道:“二娘快来啊!我有一批珠宝,请帮我取回。”
姬明珠认识他在先,自有爱慕之意,只可惜这家伙不识货,把自己推给他老子,幸好过得丰衣足食,穿金戴银,否则不怨死他才怪。纵使老头交代不能去见小家伙,然闻及另有珠宝可取,她可难忍诱惑,终登门拜访,里头守卫全是总管手下,不像外围严格,在二娘执意下仍放行。姬明珠得以登堂入室,进入原是宝库之秘牢。
郭奇秀见得姬明珠冶艳身躯及那双尖耸大奶子,总想蹂躏她,对方原是妓女,初夜权给了自己,若非嫌她胸大没脑,无法带出场,否则留在身边泄欲,倒也不赖。虽已介绍予父亲当二娘,那是在引开父亲专注自己行径,且只顾尽忠圣帮,如今和圣帮闹翻,父亲任何想法已不重要,故若再和姬明珠暗通款曲,亦非啥了不得之事,毕竟对方是妓女,人尽可夫,说不定她早偷了不少人。
姬明珠见及郭奇秀,呵呵笑得花枝招展:“小冤家怎混到坐牢呢?干了啥坏事?听说你偷了圣帮不少金银财宝,此事当真?”总是一身白丝裙滚金缎花,珍贵却俗气,她却永远乐此不疲。
郭奇秀道:“偷了七八车,那是郭家应得的,我死也不还他!”
姬明珠道:“那当然,看!竟连我手上珠宝全拿走!”抱怨地耍了手指,随又贪腻一笑:“不过幸好有银票可抵,且还赚了不少银!”从胸口抓出几张银票,少则十数万银,多则数十万金。
郭奇秀知其乃受自己勒索,父亲所开出之空头银票,却也不拆穿,道:“银票只能看,不能戴,我的书房左侧书桌脚下,有一盒子,里头有几样珠宝,全赏你!”
姬明珠诧喜:“当真?太好!来来来,让二娘香一个!”当真想拥吻。郭奇秀邪笑着迎向她,让她吻脸颊,乘机摸抚其酥胸,软柔上手,甚是舒服。姬明珠一楞,闪至一旁:“小家伙?”
郭奇秀笑道:“还装么?我爹恐也不行,你不寂寞?子代父劳也是应该!”姬明珠从怔愕中惊醒,媚笑道:“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我还以为我不再迷人呢?”
郭奇秀挑逗道:“怎会,只是多让我爹罢了。”忍不住拉扯姬明珠过来,尽往其酥胸吻去,挑拨得其心难熬,欲火高涨,就快呻吟。郭奇秀突地说道:“可有钥匙开铁门?隔着一层栅栏难办事。”
姬明珠道:“有是有,可是老爷交代不能开……”
郭奇秀将她抛开,冷道:“要我死在这里么?你怎不为自己想想,我爹若死了,谁才能照顾你?何况我盗了圣帮大笔珠宝,咱远走高飞,到无人知晓地方,另筑爱巢,不是顶好?
你若不要,那就算了!”
姬明珠目光一亮:“你当真要带我远走高飞?”
郭奇秀道:“不然要带谁?当初把你买下来,原就想留在身边,只是我爹看上了,借用几回也是应该,现在总该收回了吧!”
年轻俊美少年胜过老头百倍,何况两人早发生关系,姬明珠终也心动,低声道:“好吧,我是依了你,可是内有家仆,外有圣帮高手,如何走得掉?
郭奇秀道:“先把钥匙弄到手,再弄件仆衣服,以及假胡子,我书房左柜有东西,你去取来,咱冒充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