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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娟娟忽道:“听说你的岳父大人是在扬州的虎威镖局当总镖头的,是吗?”
齐勒铭道:“是又怎样?”
撞娟娟道:“没怎么样。我只是因你的岳父在扬州做事,想起了扬州另外一位鼎鼎大名的人物。”
齐勒铭道:“哦,是扬州的哪一个大名人?”要知他有一个被武林公认为天下第一高手的父亲,在他眼中,任何一个武林名人都是不值一提。
穆娟娟淡淡说道:“这位名人当然比不上你的父亲,不过他是少年英侠,年纪还未到三十岁,已是名闻南北,也算很难得了!”
齐勒铭道:“那人是谁?”
穆娟娟道:“扬州大侠楚劲松的名字你没听过吗?”
齐勒铭道:“好像听过,记不清了。但你何以会想起这个人,总不会无缘无故吧。”
穆娟娟笑容似乎有点诡秘的意味,说道:“当然不会无缘无故。”
齐勒铭道:“什么缘故?”
穆娟娟道:“楚劲松是扬州一武林世家的公子,你的岳父是扬州第一镖局的总镖头,而且做了十多年之久,按情理来说,他们必定常有往来,你说是吧?我就是因为他们同是扬州名人的这一点而联想起来的。但听你刚才所说,你对楚劲松却好像并不熟悉,我说出他的名字,你都要想了一会才想起来,我倒有点奇怪,不知是何缘故了?难道令岳……”
齐勒铭淡淡说道:“我的岳父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此人。”
穆娟娟一副诧异的神情,停杯说道:“这、这倒真是奇怪了!”
齐勒铭瞪眼道:“有什么奇怪?”
穆娟娟道:“我倒好像听人说过,听说他们的交情很是不错。嗯,岂止不错,简直大不寻常!”
齐勒铭眼睛睁得更大:“哦,怎样不寻常?”
穆娟娟道:“听说你的岳父有一次保镖,几乎失事,曾经得到他的帮忙,从此他们就结成了忘年之交,楚劲松一个月中,决有半个月以上是在你的岳父家里,他们如此深厚的交情,你的岳父竟然没有在你的面前提过他的名字,这不奇怪吗?”
齐勒铭低下头饮闷酒。
穆娟娟格格一笑,继续说道:“我还听说楚劲松是个风流潇洒的男子,不但武功好,而且琴棋诗书无所不通!”
齐勒铭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穆娟娟笑道:“没什么。因为你对楚劲松好像不大熟悉,我说给你听听而已。”
齐勒铭低下头又喝闷酒,忽地重重的把酒杯一顿,抬起头来说道:“我对他也并非全无所知,嗯,我想起来了,他不是有个妻子,外号‘俏张飞’的吗?名字我想不起来,总之是江湖上有名的脾气暴躁的泼娘子!”
穆娟娟似笑非笑的说道:“他的妻子名叫龙帼英,外号‘俏张飞’,你倒是说得不错的。不过,可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齐勒铭道:“其二为何?”
穆娟娟道:“俏张飞龙帼英三年前早已死了。”
齐勒铭身躯徽颤,低下头又喝闷酒。
穆娟娟忽道:“你的那位贤慧的新夫人今年多大年纪?”
齐勒铭道:“你问这干嘛,她今年十九岁了。”
穆娟娟道:“没什么,问问而已。”
齐勒铭可不相信她只是问问而已这样简单,心中烦躁,忽地气起,一拍案子,喝道:“你一定是心里藏着什么话儿,为什么吞吞吐吐的欲说不说!”
穆娟娟娇笑道:“齐少爷,你今晚是怎么啦?莫名其妙的乱发脾气?来,来,让我喂酒你喝好不好。”
齐勒铭怒道:“我不要看你这样骚媚的贱相,我只想知道你想说什么。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穆娟娟倒不动怒,只是笑道:“不错,我是个下贱的风尘女子,怎比得上你那出身名门的贤慧的妻子。但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一名浪子,你不是喜欢这个调调儿的吗?”
齐勒铭道:“我没有心情和你调笑。快说正经话吧,你,你到底是在想……”
穆娟娟格格一笑,截断他的话道:“你没有心情,我倒有心情。喂,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懂得爱慕异性的。”
齐勒铭一掌把她推开,喝道:“我已告诉你了,我没心情和你瞎扯!”
穆娟娟道:“你要我说正经话,现在我是在和你说正经呀!”
齐勒铭没好一气的答道:“记不起来了。”
穆娟娟笑道:“你别笑我下贱,我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我是十五、六岁就开始懂得喜欢男人的。不过,据我所知,这倒不是因为我特别下贱的原故,一般女孩子都是十五六岁就懂得爱慕异性的,而且小姑娘大都喜欢年纪比她们较大的男人。这叫做“情窦初开”,对不对?”
齐勒铭心头一凛,这才懂得了她转弯抹角的话中之意。心里想道:“英男今年十九岁,楚劲松三年前死了妻子,那时她刚好是十六岁。啊,楚劲松是她情窦初开的时候和她朝夕相处的男子!”这番话暗示的是什么,他已经无须穆娟娟从口里说出了。
“你还知道一些什么?”齐勒铭喝道。
“你是指有关楚劲松的事情么?”穆娟娟问道。她故意不提他的妻子。
齐勒铭默然不作声,半晌点了点了头。
穆娟娟笑道:“我倒是恰好听见一件有关楚劲松的事情,昨天有人曾经在孟津见过他。你的爹爹是天下第一高手,说不定分会到你家来拜访你的爹爹的。不过听说你的爹爹刚好也是在昨天出门去了,对吗?”
孟津离他家不到一一路程;齐勒铭酒意上涌,好像看见了楚劲松正在踏进他的家门,他突然把酒杯一摔;飞快的赶回家中。
回到家中,已是三更时分。他的妻子庄英男还没睡觉,正在和王妈说话。
王妈是庄英男的奶娘,庄英男幼年失母,奶娘将她抚养成人。她是把王妈当作亲生母亲一样。她的父亲知道王妈舍不得离开她,她也需要王妈的照料,故此当她嫁入齐家之后,她的父亲独自回乡,仍然留下王妈与她作伴。
齐勒铭听到妻子的声音,心里一宽:“我还以为她正在和楚劲松这小子幽会呢!哼,谅那小子也没这么大胆,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随即想道:“我且别忙着进去,且听听她们说些什么?”
只听得王妈说道:“姑爷又有两天没有回家了吧?”
庄英男“嗯”了一声,淡淡说道:“我都不管他,你管他作什么?”
王妈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好歹已经做了夫妻,做妻子的怎能如此放任丈夫。我不敢说姑爷不回家就一定是在外面拈花惹草,但是新婚未久,他就这样,你不管他,他就会越来越放肆了。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小姐,你还是劝劝姑爷的好。”
庄英男冷笑道:“他岂只是在外面拈花惹草,还有比拈花惹草更加不堪闻问的事呢。他有一个在江湖上臭名昭彰的女贼做情人,与他往来的也多是武林败类。这些我早已知道了!”
齐勒铭心头一凛:“我还以为她是一尊泥塑木雕的菩萨,原来她只是藏在肚里不说出来,对我的行径也并非完全不闻不问的,但这些事情,却是谁告诉她的呢?”
王妈叹了口气,说道:“女人最紧要的是嫁得个好丈夫,小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可不能让你一生受苦。姑爷年纪还轻,少年人心性未定,一时误入歧途,也是有的。小姐,要是你不便亲口劝他,让我给你想个办法。比如说,将他的行径透露一点给丁大叔知道……”
话犹未了,庄英男已是把手连摇,说道:“王妈,你别多事。他不回来,我更乐得清静!”
王妈说道:“小姐,你怎能这样说?你任凭他胡作非为,那又何必,那又何……”
王妈没有把这句话说会,但齐勒铭却是知道“下文”的。王妈要说的当然是“那又何必嫁他?”这一句话,不过大概因为她是顾着主仆的身份,不好意思如此质问小姐。
庄英男淡淡说道:“我的心早已死了,只因我是爹爹的独生女儿,不能一世不嫁。。只能顺从爹爹的意思,爹爹要我嫁给谁就嫁给谁!”
王妈呆了片刻,忽地压低声音说道:“小姐,有一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庄英男怔了一怔,说道:“你是我的奶娘,我自小就把你当作亲娘一样。你不是也说过把我当作亲生女儿的吗,母女之间还有什么话不好说的?”
王妈叹口气道:“多谢你把我们以前说笑的话当真,但说真的。我也的确不忍看见你在自己折磨自己,这份心情,就像母亲发现了女儿是配错了人家,不忍看见女儿受苦一样。但做母亲的人总是希望能够挽救,能够把恶姻缘变作好姻缘的。小姐,你懂得我这份心吗,如果你懂,我就大胆说了。”
庄英男幽幽说道:“我懂,你说吧。”
王妈缓缓说道:“小姐,你的心事我也懂的。我、我劝你还是把楚家的少爷忘记了吧!”
齐勒铭躲在后窗偷听,窗门是紧闭的,但“楚家的少爷”这五个字却好像是一技无形的箭,突然射了出来,射进了他的心脏。他的心头一阵又酸又痛的感觉,想道:“穆娟娟并没骗我,原来我这位‘贤慧的妻子’果然是和楚劲松早就有了私情!哼哼,什么名门淑女,简直比穆娟娟还更下贱!”
庄英男也好像被利针刺了一下,尖声叫起来道:“王妈,别提他了。我早已忘记他了。”
王妈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要骗我,我知道你的心还在他的身上。我当然是为你遮瞒的,但我可不能不和你提他。与其闷在心中,不如说出来好。说清楚了道理,你也想得清楚了,那时说不是你才可以当真忘记了他!”
庄英男苦笑道:“好,你要说就说吧。但说实在的,我可不想听你的什么道理!”
王妈道:“你不想听,我也得说。俗语说得好,姻缘是前生注定的事,勉强不来的。你和楚少爷没有这个缘份,那只能怪老天爷。俗语又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姑爷怎样不好,你们也总是已经拜过堂的夫妻了,如果你对他温柔一些,体贴一些,以你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小姐,我不相信你斗不过那些贱女人,你一定可以把姑爷抢回来的!”
庄英男道:“王妈,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我一向不喜欢弄假。而且我也不屑于和那些下贱的女人抢夺丈夫,我只是在想……”
王妈道:“小姐,你想什么?”
庄英男不作声,像是已在沉思之中,没听见她的话了。
王妈竖起耳朵来听,忽地颤声说道:“小姐,是你约他来的吗?你,你可不能这样!”
此时齐勒铭亦已听见了,隐隐听见一缕萧声,像是从屋后的松林传来。
庄英男还在呆呆出神,也不知道是否听见王妈的话,只是抬起头来看她一看。玉妈顾不得主仆尊卑,推她一下,说道:“小姐,你千万不可行差踏错,我,我替你打发他吧!”
庄英男如梦初醒,忽地叹口气道:“你错了,我并没约他,这个人也不是他。”
王妈可不相信,说道:“我认得他的萧声,小姐,你怎的对我也不说真话?”
庄英男似是着了恼,啧道:“他的萧声我比你更熟,我说不是就不是。唉,不错,他是喜欢吹这个曲子,但可惜不是他,他此际若然也是吹萧的话,那只能是在扬州的廿四桥边凄凉自觉!”
王妈说道:“不管是不是他,我可非得去看看不可!”
莫说王妈不相信,齐勒铭更加不相信,心想:“这贱人对楚劲松这小子如此多情,即使不是预先约定的约会,也一定是他们习惯了以萧声来约会的!”
炉火如焚,王妈尚未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