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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狗棒法乃丐帮镇帮绝技,招数甚是奥妙,诀窍心法又比较繁杂,庄琦君年岁尚稚,又爱撒娇胡闹,因此进展甚慢。好在杨慕非性情温和,不难其烦地予以讲解示范。如此过了十余日,庄琦君才掌握了一些基本的招数。杨慕非让她自己多加练习,便上光明殿找衣明枫去了。
庄琦君练了两三个时辰,突见厉捷禾远远过来,心想:“我学这打狗棒法已十几天了,不知威力如何,且试他一试。”闪身躲在大树之后。待厉捷禾走到身前,她猛地里跃出,使个“绊”字诀,树条往他脚下掠去。厉捷禾吃了一惊,脚尖着力一撑,纵身跃起。
庄琦君嘻嘻一笑,道:“绊狗儿了。”使个“戳”字诀,树条倏地翻转,向他左脚“足三里穴”点去。但厉捷禾轻功何等精妙,他身形陡然间拔起,在空中连转几个圈子,轻飘飘落在树枝之上。庄琦君一树条扫空,登即收势不住,向前扑地跌倒。厉捷禾哈哈笑道:“啊呀,跌了个狗吃屎。”庄琦君爬将起来,又羞又急,眼眶儿一红,泪珠儿扑簌簌而下。厉捷禾见她突然间哭了,心下一慌,飘身落地,急急地道:“庄姑娘,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哭呀!”
庄琦君不依,跺着脚嚷道:“你欺负我,我告诉杨大哥去。”厉捷禾连连作揖,道:“庄姑娘,是我不好。你别哭啦!”庄琦君道:“那你唱个歌给我听。”厉捷禾为难地道:“我不会唱啊。”庄琦君道:“你不唱,就不是诚心道歉。”厉捷禾搔了搔头皮,道:“好好好,我唱。你可不许笑话我。”庄琦君道:“你唱罢!我不会笑话你的。”厉捷禾扣木作歌,唱道:“你道是暑气暄,不是那下雪天;岂不闻飞霜六月因邹衍?若果有一腔怨气喷如火,定要感得六出冰花滚似锦,免着我尸骸现;要什么素车白马,断送出古陌荒阡……”唱的却是关汉卿所作《窦娥冤》中的小曲。
厉捷禾正唱到至情之处,忽见庄琦君刮着脸皮羞他,笑道:“厉大哥,你唱得好难听哦。”身后不远处,也有人哈哈大笑道:“厉兄弟,想不到你还会唱曲儿,真是深藏不露啊。”厉捷禾转过身去,只见杨慕非、池胜功等人连袂而来。他脸上一红,足尖连点几下,转瞬间便隐没在葱葱树林间。俞逆舟笑道:“庄姑娘,你敢欺负厉兄弟,小心他晚上趁你熟睡时咬破你喉咙,吸干你的血。”庄琦君道:“我才不怕啦。他要是敢来,我把他的腿打断。”杨慕非笑道:“好啦,算我们都怕了你。回去吃饭罢。”庄琦君一扔树条,道:“好啊!”
第二十四回:算未抵 霜冷金阙(4)
用过晚饭后,杨慕非在溶溶月色里徐行散步,忽见林子里白影一幌,他暗中生疑,悄悄跟了上去。那白衣人似乎对摩天崖上的地形甚是熟悉,左弯右拐,竟钻进了秘道。那秘道乃摩尼教禁地,除摩尼教教主之外,任何人不敢擅入。杨慕非正要出声喝止,忽听得一个女子幽幽地道:“师哥,我如今已嫁与胜功为妻,你何苦又来找我?你还是走罢。”声音轻柔,正是柯初雪的口音。那白衣人道:“初雪,这二十年来我对你朝思暮想,千里迢迢赶来摩天崖,就只为见你一面。你就忍心将我拒之门外么?”杨慕非认得是那天微堂主的口音,心想:“这人怎么还逗留在摩天崖上?”
柯初雪叹气道:“师哥,你对我的情谊,初雪怎会不知?但我如今已为人妻,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罢。”那白衣人急道:“初雪,你跟我走,我带你上大理去。”说着,握住了她的右手。柯初雪一挣,道:“胜功这二十年来对我呵护备至,我不忍心抛下他。”那白衣人怆然道:“你就忍心抛下我,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柯初雪眼中泪光莹莹,咽声道:“师哥,你还是忘了我,另去找一个好女孩罢。”那白衣人道:“不,我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人。初雪,你可怜可怜我,跟我走罢。”柯初雪摇头道:“师哥,我不会跟你走的。”
那白衣人道:“你不相信我?好,我姬怜雪对天发誓,若此生有负初雪,教我不得善终……”柯初雪伸手蒙住他的嘴,道:“师哥,你不要发这样的毒誓。我怕!”姬怜雪又惊又喜,道:“初雪,你还关心我。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绝情。”抬起柯初雪柔腻光滑的手背,轻轻吻了一下。柯初雪娇躯微颤,道:“师哥,不要这样。”想要推开他,却陡然间全身酸软,没了力气。
姬怜雪轻轻放倒她在地上,伸手解开了她的衣扣。柯初雪的外裳被缓缓褪下,露出贴身小衣,雪白的肌肤晶莹如玉。姬怜雪见了她芙蓉初放般的身子,不禁血脉贲张,低下头便往她唇上吻去。柯初雪颤声道:“师哥,你这样做,我会对不起胜功的。”杨慕非见两人情乱意迷,难免做出苟且之事,便拾起一枚小石子,向远处轻轻抛去。
姬怜雪吃了一惊,纵身而起,低声喝道:“是哪条道上的朋友?”一连问了三声,杨慕非只是默然不答。柯初雪整理了一下衣裙,道:“师哥,你好自保重。天色晚了,我要回去了。”姬怜雪含泪说道:“好。初雪,师哥下个月再来摩天崖看你。”柯初雪知他心意已决,劝不过来,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姬怜雪呆呆地看着她的倩影越来越远,终于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小黑点,不禁悲由心起,发足向山下狂奔。
杨慕非沉吟了半晌,转身向摩天崖后院走去,路经庄琦君卧房时,见里面烛火通明,庄琦君似乎还没有入睡,便上前轻轻敲了敲门。庄琦君“哎哟”了一声,屋里紧跟着又有甚么东西被打翻在地。杨慕非大惊,急急问道:“琦君妹子,你没事罢?”庄琦君慌乱地道:“我没事。杨大哥,这么晚了,你找我有甚么事么?”杨慕非道:“明天一大早,我们便起程去大理。你晚上早点睡!”庄琦君大喜道:“大理?我们真的去大理么?”杨慕非微笑道:“是呀。”庄琦君道:”太好了!我早就想去大理玩了。杨大哥,你也早点睡罢。”杨慕非点了点头,道:“晚安。”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打开房门时,杨慕非却不由吃了一惊,只见衣明枫宽袍大袖,正坐在小桌旁喝酒。衣明枫见他进房,笑道:“杨兄弟,快过来!我等你好半天了。我们兄弟俩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单独在一起喝酒了。今日难得有空闲,我们喝个痛快,一醉方休。”杨慕非笑道:“好啊。”快步走到桌前坐下。衣明枫捧起酒坛斟了满满两大碗,道:“请!”杨慕非端起酒碗,道:“大哥,请!”两人连干了数大碗,执手相顾大笑。
衣明枫叹气道:“杨兄弟,做哥哥的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喝过酒了。”杨慕非道:“大哥,你似乎有甚么心事?”衣明枫点了点头,道:“我是担心胜功啊。”杨慕非微笑道:“胜功为人慷慨豪迈,有情有义,又有四大星主从旁佐助,大哥你还怕他担不起这付重担么?”衣明枫道:“正是胜功太看重情义二字,我才担心啊。”杨慕非奇道:“为甚么?”衣明枫道:“你可记得二十年前摩天崖内乱一事?”杨慕非道:“玄武星主柯以行作乱反叛,不是已被你镇压下去了么?大哥,你今日为何重提此事?”
衣明枫道:“当年,我平定叛乱,擒住柯以行师徒,准备第二日便凌迟处死,以儆他人。岂知胜功却经不住初雪的哀求,放走了柯以行师徒。”杨慕非道:“你担心柯以行师徒卷土重来?”衣明枫笑道:“他们日前便已卷土重来了,杨兄弟还不知道么?”杨慕非沉吟道:“大哥指的是英雄盟?”衣明枫点了点头。
杨慕非道:“大哥的意思是,柯以行就是英雄盟的盟主?”衣明枫喝了一大口酒,道:“柯以行是不是英雄盟的盟主,我不敢妄下定论。但他的弟子姬怜雪,却在英雄盟中身居天威堂主这一要职。他虽然戴着青铜面具,但我从他的武功招数,便已认出他了。”杨慕非道:“英雄盟虽高手云集,但势力尚弱,还不足以与摩尼教抗衡。”衣明枫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杨兄弟,我现在已是半条腿迈进鬼门关的人了。我一死,摩尼教定会面临一场生死浩劫。”
杨慕非道:“大哥正值壮年,何以言死?再说,胜功足以撑起摩尼教教主这付担子。你用不着担心!”衣明枫长叹道:“胜功昔年为了初雪,而不顾自己的安危,放走柯以行师徒。我担心,初雪要是哪一天离他而去,他只怕会生寻死之念。”杨慕非道:“大哥,你多虑了。”衣明枫叹道:“但愿如此。我们喝酒!”
酒过半巡,杨慕非道:“衣大哥,小弟明日便要下山去办一件要紧的事……”衣明枫拍了拍他肩头,道:“摩天崖就是你的家,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不必向我请辞。”杨慕非见他如此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而自己此行又吉凶未卜,不见能否活着回来与他喝酒,眼眶儿一红,道:“大哥,我……”衣明枫微微一笑,道:“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哭甚么鼻子?来,我们喝酒。”杨慕非哈哈笑道:“对,喝酒。”两人直喝到四更时分。
衣明枫起身道:“杨兄弟,你明日还要赶路,我们就喝到这里。待你回摩天崖后,大哥再来吃你的酒。”杨慕非起身相送,道:“我一定为大哥带来上好的佳酿,与大哥喝个痛快。”衣明枫道:“真是傻孩子。”哈哈大笑而去。杨慕非不明白他何以说自己傻,想了半会也不得要领,倒在床上便睡。
第二日清晨,杨慕非正酣睡未醒,忽觉脸上奇痒难忍,搔了几下,过不多时又痒起来,待要伸手去搔,忽听得噗哧一声笑,他睁开眼来,只见庄琦君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丝狗尾巴草,轻轻拂他的脸。杨慕非一把扯掉狗尾巴草,笑骂道:“鬼丫头,你一大早这是干嘛?”庄琦君撅着嘴道:“还早哪?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杨大哥,你还走不走呀?”杨慕非伸了个懒腰,道:“当然要走哪。”起身梳洗。这时,衣明枫的书童过来相请,说是已在松峦轩准备下酒宴,为他们饯行。两人随那书童到了松峦轩。衣明枫等人已在那里相侯,只有厉捷禾不见踪影。
第二十五回:鹊仙桥头谁争渡
饮过酒宴后,衣明枫直送杨慕非二人下了摩天崖。杨慕非拱手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哥就此留步。”衣明枫点头道:“也好。兄弟你一路小心在意。”杨慕非道:“大哥,你也要珍重。后会有期!”两人行出了百余里,忽听得身后有人大声喊道:“杨大侠、庄姑娘,等一等。”杨慕非转过身去,只见一条青影如风似电,一溜烟般奔到身前,却是青龙星主厉捷禾。庄琦君闪身躲在杨慕非身后,露出半边俏脸,道:“那那那,厉大哥,我昨天是戏弄了你,可杨大哥在这里,你别想报复我。”厉捷禾道:“庄姑娘,你误会了。我是因见姑娘你练打狗棒法,却没有一根合意的棒子,便连夜奔赴紫竹峰寻了根上等的紫竹棒,此时才赶了回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根色彩斑驳的紫竹棒来。
庄琦君接在手里,只见这紫竹棒通体斑斓,光溜溜的甚是合手,心下大喜,笑道:“厉大哥,多谢你了。”厉捷禾道:“姑娘喜欢,厉捷禾就很是欢喜了。姑娘一路珍重。”展开轻功,转身便向摩天崖奔去。庄琦君爱不释手地把玩这根紫竹棒,忽然“咦”了一声,道:“这上面怎么有血迹呀?”杨慕非沉吟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