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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剑傲然一笑,说:“十余名悍贼,算不了什么,不会有人逃出,道兄可以放心在此睡上一觉。贫道先走,听招呼在庙中会合。”
“为防万一,贫道必须在此拦截。小心了,但愿在元君庙见。”玄鹤笑答。
双仙一走,右方的矮林中突然出现一个穿青道袍,背系长剑的老道,年约半百,身材魁梧,留了三绺长髯,道貌岸然,确像有道全真。
玄鹤举手相招,双方接近。
“灵飞道友,不在此地动手,实为不智。万一他俩不敌而逃走,很难擒住他了,山高林密,藏匿甚易,贫道认为你们错过机会了。”玄鹤用惋惜的口吻说。
灵飞散人得意地一笑,阴恻恻地说:“道友们请放心,他逃不掉的。真哗道友认为,反正李天师自己不来,他便可以做主,用一石二鸟之计,乘机一网打尽黑财神这群无法无天的强盗。等他们先拼个两败俱伤,咱们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捡现成。真阳道友定下的妙计,确是妙极。”
“真阳道友他们呢?”
“呵呵呵!各就各位,人都到了。”
“后到的几位道友,可知贫道所提的条件么?”
“呵呵!道友但请放心,真阳道友已对他们说了,宝剑归你,以酬谢相助之情。”
“那就好,但愿咱们皆能如愿以偿。为了那把宝剑,贫道不惜牺牲与双仙的交情,一再敷衍他们,直拖至最远的至刚道友行将到达,方肯带双仙入山,咱们的交情,总算够深厚了,剑如果不给我,未免说不过去哪!”
灵飞又是呵呵怪笑,说:“这把剑,本来李天师坚持留为已用,但在真阳道友的反对下,李天师终于同意割爱。”一面说,一面伸手亲热地拍玄鹤的肩膀又道:“放心啦!剑是你的,但你必须留得命在……”
最后一句话说得含糊,玄鹤无法听清,话未完,灵飞散人搭在玄鹤肩上的手,突然五指疾收扣住了玄鹤的肩井一扳,有骨折声传出,玄鹤的有锁骨断了。
快,快得令玄鹤连转念的机会都没有。灵飞的右掌已闪电似的到了脸门,“噗”一声拍中玄鹤的印堂,手一松冷笑道:“道友,别怪我,你贪心要剑,我岂不两头落空?李天师要我杀你,你不必怨我。你为了剑可以出卖朋友,我为了立功,为何不能出卖你?”
玄鹤头颅已被击碎。一声未出便呜呼哀哉去了。
双仙从庙西接近至十丈外,蛇行鹭伏逐步接近,果然发觉庙前的石阶上,站着一名警哨,佩了单刀四下张望。
两人伏在树下,无情剑附耳低声道:“敌众我寡,必须秘密接近,杀一个算一个,今天咱们大开杀戒。警哨我负责,师弟可从庙角接近。”三绝剑点头同意,说:“为防警哨发声,等我接近庙角,师兄方可袭击。”说完,向侧方伏地爬行。
无情剑也从警哨的侧方接近至四丈左右,警哨依然未发现身后有警。
三绝剑已接近庙角,无情剑立即向前一窜,低叫声:“有人来了……”
警哨闻声转身,刚看到一道晶虹,晶虹便已贯透咽喉,仰面便倒。
无情剑一跃而上,脚踏住奋力挣扎的警哨,伸手抓住贼的喉颈。日精剑把一带,贼人喉开胸裂,鲜血狂涌。
“这剑真妙,任何人也挡不住。”老道跳开得意洋洋地说,似乎刚才他并不是杀人,而是杀了一只鸡,刺喉兼开膛,干净俐落不动丝毫感情。
老道左手暗藏日精剑,右手拔长剑跃身一跳,上了七级石阶,抢入了庙门。
三绝剑也疾赶院墙下,腾身飞越。院子很宽阔,长了不少草木,破败的大殿可聊蔽风雨,从没有大门的殿门向里瞧。可看到用茅草堰制的床,床上有人高卧。这群懒贼,天亮了还不想起床。
三绝剑从门左接近,举手一挥。无情剑在院门侧方藏身枯草中,立即向前飞跃,闪电似的抢人殿门。真巧,后殿恰好出来了两个人,双仙想偷袭逐个宰杀的计划落空。
“什么人?”一名悍贼大吼,闪入后殿藏身。
“宇内双仙。”无情剑大喝,顺手一剑将一名睡在草堆尚未睡醒的贼人刺死,急追而入。
大殿只睡四个人,无情剑一走,三绝剑则负责善后,连砍两贼,最后一名贼人方跃抓兵刃,已来不及了,剑光似匹练,疾射而来。
后殿立即传出叱喝声,八名衣衫不整的焊贼,恶狠狠地围住了无情剑,展开了空前猛烈的恶斗。
三绝剑闯入,偏殿门火喇喇地冲出一个浑身黑衣,黑脸庞,黑虬须,黑凛凛的雄壮中年人,手握浑铁竹节鞭,一声虎吼,猛扑三绝剑,一鞭兜头便砸。
三绝剑不敢用剑架,闪身避招剑攻侧胁,大喝道:“黑财神,今天了结恩怨。”
黑财神一鞭斜崩,冲上欺进沉身下扫,冷叱道:“杂毛你不配。”
两人接上手,各展所学,从后殿门至大殿,黑财神鞭沉力猛,锐不可挡,占得了上风,而且身法迅疾,三绝剑近不了身,只能保全实力争取空隙,短期间很难分出胜负,双方皆未能取得绝对优势。
八名贼人围攻无情到,每一个人皆艺业高明,一比一,任何一人皆可与无情剑缠斗百十招,二比一,无情剑绝对占不了丝毫便宜。这些人都是黑财神派在各处的盗魁,每个人皆可独当一面,事先已知老道大闹南昌,身怀宝剑,因此不敢冒险迫近,八人联手互相呼应,你退我进配合得十分紧密,专攻老道的侧背。因此老道尚能支持。但日精剑没有使用机会,发挥不了近迫进击的威力,也不敢贸然飞剑进袭,当飞剑使用,在八人围攻下,只有使用一次的机会,发出便不可能收回了。
一名悍贼在同伴的策应掩护下,始终紧吸住老道的右胁背方向。一面出招,一面向同伴招呼:“咱们小心缠住他,把他累个半死再生擒活捉。”
“咱们何必干耗,用暗器毙了他算了。”另一名悍贼叫。
“用暗器毙了他。”有人附和。
“好,用暗器。”为首的人只好同意。
无情剑心中暗叫不妙,立即抓住对方说话分神的机会,冒险进击,先向左挥出一剑,蓦地旋身一声怒啸,身剑合一猛扑右后方为首的悍贼。
左面一贼一声低叱,剑出“寒梅吐蕊”从旁截击,攻其所必救,发挥牵制的威力。右面一贼也来一记“伏地追风”,同时进袭。
为首的悍贼挥剑接招,剑振出争取空门。
好老道。左手吐出日精剑,迅捷地轻拨“寒梅吐蕊”。双腿上收,躲过了“伏地追风”。“铮”一声暴震,接住了前面为首悍贼振来的一剑。
说快真快,生死须翌,快得令人目不暇给,老道胜了第一回合。
日精剑一拨一振,招出寒梅吐蕊截击的贼人,被震断了近尺剑身。
同一瞬间。晶虹划出一道奇快绝伦的光孤,挥向为首的悍贼。
为首的捍贼刚想收招变招,光弧已从剑侧切人,一闪之下,未曾收回的长剑突然折断,光弧再吐,一挥之下,为首的捍贼来不及闪避,右臂齐肘而断。
也在同一瞬间,一名悍贼射出的暗器赶上了老道,可破内家气功的透风锥,贯入了老道的右大腿外侧,附骨而过,钉在肉上前露尖后现尾。
恶斗倏止,各占方位。
为首的悍贼断了右手,飞退丈余鲜血飞溅。
无情剑身躯一晃,总算禁受得起,要害未伤,皮血之伤不算严重。但是暗器卡在肉中,不拔出稍一震动便受不了,拔出而无暇裹伤止血,同样危险。
断了右手的悍贼以左手紧扣住上臂,厉吼道:“先用暗器射不紧要处,以便活擒他千刀万刮呢。”
无情剑感到心向下沉,发出一声知会三绝剑火速前来联手的短啸,徐徐后退。目下他占得了神案一端,后面是神龛,不再感到包围,但想接七个人的暗器,他无此能,大势去矣!
退却间,伤口开始发出可怕的阵痛,痛得他冷汗直流,脸色渐变。
三绝剑无法脱身,无法摆脱黑财神的纠缠,两人势均力敌半斤八两,想脱身前来会合谈何容易?
三绝剑不来,无情剑必须拼老命突围前往会合,立即发动,在焊贼们发射暗器之前,突然向下一蹲,倒退入神案下,大喝一声,将原已朽烂的神案掀翻,砸向右首的人,拼全力随着破烂神案前冲。
两名贼人吃了一惊,左右一分。
无情剑身形加快,飞越破神案,以骇人听闻的奇速穿过重围,冲入了大殿。可是,冲到拜坛前,腿一软,惊叫一声,屈膝挫倒。
七名悍贼如飞追出大殿,呐喊着急抢而上。
三绝剑被黑财神缠住,见状大惊失色。
黑财神不许三绝剑援救同伴,一声怒叱,连攻三鞭,把三绝剑迫退八尺,怪叫道:“贼老道今天是你两人兵解之期。”
蓦地,殿门人影乍现,两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清亮的娇叱入耳:“住手!你们要不要命了?”
是女人的嗓音,众人不由失惊,不约而同收招飘退。
确是两个年轻女郎,一穿白,一穿青,一般的美。两人都是劲装,曲线玲珑,穿青的少女的百宝囊上,绣了一头栩栩如生的银色飞风。
黑财神怪眼彪圆,怪叫道:“龙凤盟凤坛三姐妹,金、银、紫侠名满江湖,但与卞某一般,劫富济贫并非真正的侠义英推。银凤,你插手管卞某的事,是不是欺人太甚?穿白的丫头也是贵盟的人么?贵盟如果管卞某的事,卞某接下了。”
囊绣银风的女郎冷哼一声,说:“本姑娘是示警来的,你黑财神少在本姑娘面前发横。这位姐姐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凝雪姑娘,她是从南昌追踪宇内双仙而来的。”
黑财神大喜,笑道:“谢谢两位姑娘相助盛情,在下已吃定了老道,不劳两位姑娘劳驾费神了。”
“凝雪姐姐有事与双仙相商,阁下尚清方便。”银风冷冷地说。
“卞某与两杂毛的恩怨。无可化解,两位……”
“目下且先离开元君庙,再说其他。”
“离开?姑娘是不是开玩笑?”
“你阁下如不离开,必将埋骨于此。”
“你说话小心了。”黑财神不悦地说。
“目下江右八仙到了四仙,另有二十余名高手,已潜伏四周待机而动,就等你们两败俱伤之后,一网打尽双仙与阁下一群草莽英维。你阁下不走无所谓、双仙必须随本姑娘与凝雪姐离开,以免玉石俱焚。”
“什么?你的话当真?”
“信不信由你。”
“他们是……”
“承天宫真阳、紫霞宫紫霞、崇道观至刚、紫霄观灵飞,全在下面不远处的林中坐山观虎斗,如果不信,可派人前往瞧瞧。”
“卞某不信。”
“你阁下信不信与本姑娘无关,本姑娘只负责双仙的安全。等到你信时,生机已绝,后悔也来不及了。”
银风泰然地说,转向双仙问:“两位道长愿不愿走?”
黑财神大吼道:“两个杂毛老道留下性命,只许他们的魂魄离开。别管卞某的事,你们快走吧。”
凝雪姑娘淡淡一笑,说:“银风姐,我们可以暂且不管。只消你我在庙外悠闲地驻足流览,那些老妖道必定以为庙中恶斗已结束,便会一拥而上了,走!”
两人一走。黑财神的人再次包围了双仙,刚准备发动进攻,庙门外长笑声震耳,有人用洪亮的嗓音问:“你两人大概是黑财神的女贼婆了,你们大概已把双仙宰了吧?”
“宰了又怎样?”是银风的声音。
“哈哈哈!轮到道爷们幸你们这些强盗土匪了。道友们,杀进去,这两个女贼由贫道慈悲她们。”
一声长啸暴起,接着庙门人影飞射。偏殿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