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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带了图形前往一走。”
“那……如果是他,岂不可以循踪追赶么?”
“贤侄,你这种追踪是没有用,难怪老是追不上。”神剑微笑着说。
“秦叔之意……”
“如果真是他,已经走了十余日,循踪追赶怎赶得上?”
“那……我们……。”
“他既然护送章姑娘赴龙泉,咱们唯一该做的是赶赴龙泉,他不可能知道咱们追踪他,不然便不至于管闲事自找麻烦。因此,不管他绕道往何处逃,早晚必须到达龙泉胡家,也许目下他已经到达龙泉了。”
“那……小侄认为,何不直接赶去龙泉追查?”
“在本证实是不是他之前,不宜浪费工夫。今晚早些歇息,愚叔走后,你们可在府城各处打听消息,早些向府衙投文,请求各地官吏协助缉捕。”
当晚,八个人在程家歇息。
程三爷与神剑秦泰也一早动身。岳家兄弟则到府衙投文。
午间,程三爷与神剑秦泰匆匆赶回,立即启程奔向龙泉。显然;神剑秦泰已证实了护送章姑娘的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艾文慈。
艾文慈与两位小花子焦急地等了一夜,天刚破晓,白额虎终于惶恐地跑来通风报信,说是已探出愈五昨夜藏在城西北角的偏僻处,不久前刚秘密动身赶赴府城,带了不少行囊箱笼,却不曾发现章姑娘和周三夫妇,可能已先派人送走了。
两个小花子大喜,只要查出俞五的下落,便不怕追不回章姑娘了,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么?
艾文慈兴奋地带上金针盒,揣了金珠包裹,扶持着白额虎,陪同两位小花子立即登程,向至府城的大道飞赴。
白额虎认了命,全心全意协助三人追踪俞五,好在地头熟,道路上行旅稀少,沿途询问,不难获得线索。
罡风劲烈,寒气袭人,四人一阵好赶,看看到了双溪合流的狮峰。
沿途不见半个人影,行旅绝迹。
这条略对他们不陌生,而且路只有一条,不必找人询问也不至于迷途。左颊有疤的小花子一马当先,急步前赶。
绕过前面的山嘴,劈面遏上了三名中年老道。三老道相貌清癯,穿了大红道衣,腰悬驱邪剑,带了包裹行囊,风尘仆仆,行色匆匆。走在前面的老道,有一双精光四射神采奕奕的锐利大眼,注视着大踏步而来的小花子,突然止步叫:“喂!小施主留步。”
口吻相当傲慢无礼,小花子却嘻嘻一笑,投头止步回望。后面,右颊有胎记的小花子已和艾文慈两人转过山嘴急步而来。
“问问他们可曾看到俞五那群人。”有颊有船记的小花子远远地便叫。
左颊有疤的小花子微笑着答道:“不用问,他们正要问我呢。”说完,回身转向三老道笑问道:“道爷,你先问我呢,抑或是我先问你?”
三老道狠狠地打量着他,也不断地打量最后到的另一名小花子,久久,为首的老道方阴森森地问:“你两个小花子半月前是不是在府城鬼混?”
“咦!天下间共有府一百由十,州一百九十三,一千一百三十八县。
如果算上羁康之府州县那……”小花子笑嘻嘻地,怪声怪调地答。
“住口!贫道不和你胡扯。”老道怒声抢首喝止。
“咦!别穷叫嚷好不?谁又和你胡扯了?你问我在府城鬼混,谁知道你所指的是哪一座府城呢?花子爷天生一张吃四方的嘴,道游天下四海鬼混,咱们年纪虽小,走过的府州县多至记也记不清,你不问清楚。
怪得谁来?”小花子怪腔怪调地说,理直气壮。
“贫道已经说清清楚楚,问你半月前的落脚处,你少给我胡说人道装傻扮疯。”
“那又怪了,半月前,也就是说,十年前也可以说是半月前……”
另一名老道大为不耐,冷笑道:“宏光老道友,不必和他废话了。察言观色,这位施主正是道友所要找的人,何不先搞下他再问?”
宏光欠身谦恭地说:“道兄所言不差,两个小花子都在,八成儿是他们两人。”
艾文慈有事在身,救人要紧,岂能耽误?上前问道:“请问诸位道长,究竟有何贵干?”
“你是这两位小花子的人?”宏光老道阴森森地反问。
“不错。”他坦然地答。
“那么,也有你一份了。”
“有什么一份?”
“你是明知故问么?”
“小可听不懂道长的话。”他莫名其妙地说。
“贫道请你们回府城理论。”
“你们到底为了什么事?”他有点不悦地问。
宏光者道脸色一沉,冷笑道:“贫道为了重建紫虚观,多方设法张罗金银,好不容易向施主们讨得黄金三百五十余两,纹银两百余两。半月前,四微山敝观午夜失窃,金银被窃一空。哼!你们想赖也赖不掉的。”
“咦!凭什么你们认为是咱们所为?”他愤然质问。
“失窃的前一天,献观的道童,亲见两个小花子在观附近出没踏盘子,此外别无可疑的人在微观附近出没。两天前,贫道终于查出两个小花子到这一带来了,所以请了几位道友分向景宁、云和一带追查。看来,做案的不止两个小花子,你们两人必是小花子的同党,甚至你是主脑。”
他冷笑一声,不客气地说:“道长,你是不是太武断了呢?俗语说:捉贼捉赃,岂能空口说白话诬良为盗?天下间小花子多如牛毛,硬指敝同伴是在贵现附近现身的小花子,未免太可笑了,一句话,拿证据来,人证、物证何在?再说,贵观失窃,想必已经报官,缉盗的事,该是官府处理,你们亲自缉捕,是不是聚众行凶,目无王法?”
另一名老道大为不耐,怒叫道:“这厮牙尖嘴利,语利如刀,一副顽贼惯窃的嘴脸,道友何必与他说理?先擒下他们回观处理,再扭交官府治罪便了。”
“凭道长说的话,便知你们自己就是些目无法纪的不法之徒。前些时,响马贼的余孽红娘子曾经在附近出现,曾经侵入府城首富俞五的宅第。贵观失窃,会不会是红娘子的手下?怎防一口咬定是敝同伴……”
“呸!见你的鬼!红娘子去年十一月初,刚抵达江西赣州投奔大风山庄,怎会在此地出现?”老道愤愤地叫。
“咦!道长怎知红娘子投奔大风山庄的事?”他心中暗喜地问。
“贫道如果不知,便不配称宇内双仙。”
他吃了一惊,两个小花子也脸色一变。宇内双仙,是近十余年来江湖上一双亦正亦邪,声名不太好的老道。两人艺业高明,行事任性,侠义门人不耻与其为伍,邪道人物也不与其结交。他俩连换闯荡江湖,谁拂逆了他们,他们便会拔剑而斗,下手不留情,伤人无算,血案如山,不但江湖朋友仇视他们,官府中也有缉捕他们法办的底案。双仙的老大无情剑至清,老二至净,是师兄弟,俗家姓名叫王恒、沈波,听说是武当门下的逐徒,是显字辈颇具神通的人物。逐出武当之后,他们改了道号,绝口不谈武当,也不使用武当的太极拳剑。老二的绰号叫三绝剑,自誉为狠绝、快绝、准绝。不出手则已,剑出即伤人,比老大无情剑似要高明些。但对人却更无情,更有失厚道,更不讲理。刚才与艾文慈打交道的人,除了紫虚观的宏光老道之外,便是无情剑发话,三绝剑自始至终冷眼旁观,仅阴森森地注视着众人冷笑。
艾文慈曾经听说过双仙的为人行事,不由心中暗惊,暗叫大事不妙。人的名,树的影,面对两个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他心中不能不惊。救人的事十万火急,无论如何不能在此时此地树下强敌,必须抱有息事宁人的心情,打发老道们离开,以求万全,他吁出一口长气,苦笑道:“不瞒道长说,咱们从闽中来,正要前往处州府,显然贵现失窃的事,与咱们无关。这样好了,在下随身带有不少金珠,道长改建富观,亟需金银,在下愿尽绵薄,赞助三二百两金银成此功德,彼此免伤和气,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说完,取出包裹中一半金珠,在地上摊开,宝光四射,全是些精工镶制的金珠宝石首饰。匀出的一半数量虽不太多,但论价值,足以价值千金而有余。
“这些金饰,请道长笑纳。”他沉静地说。
这一来,反而坏了大事,财露了白,三个贪婪的老道岂肯放过机会?
无情剑冷哼一声,眼睛放光地说:“全放下,行窃的事一笔勾销。”
“你……你们……”他愕然叫。
三绝剑说话了,阴森森地说:“这厮满口胡言,分明是个下三滥的鸡鸣狗盗,他说是从闽中来,又说府城俞五家中被红娘子光顾,前言不对后语,破绽百出,人赃一并擒下,押回观中好好拷问他,不怕他不招出实情来。”
无情剑一声长笑,抢上伸手便抓艾文慈的右手腕脉。
宏光老道两眼发直,急抢地上的金珠首饰。
白额虎一看不对,扭头便跑。
三绝剑屹立路旁,冷眼旁观。
艾文慈将剩下的半包金珠塞入怀中,虎跳后撤,避开一抓。绝情创岂肯放手?如影附形跟到飞起一脚,猛攻艾文慈的小腹。两人立即缠上了,拳来脚往火辣辣地展开所学抢攻,势如狂风暴雨。
宏光老道的上身下俯,刚将手抓向耀目生花的金珠,左颊有疤的小花子恰好抢近,出脚飞踢老道的右胁,一面叫:“贼老道放手!”
这一脚踢势极为凌厉,快速绝伦,人到声到脚到。宏先老道财迷心窍,也大意了些,怎躲得开?眼看要伤在小花子的脚下。正危急间,一颗小小谈影突然从斜利里飞到,“啪”一声轻响,恰好击中小花子的膝旁犊鼻穴。
“噗”一声响,小花的靴尖余势,仍然踢中了宏光者道的右胁,但力造已消失大半,余劲不足以伤人了。
“哎呀!”宏光老道怪叫,指尖扫中地下的金珠,金珠四散,老道也滚倒在地,虽未受伤,但已够他受了。
小花子也身形一慢,突然扭身摔倒在地。
三绝剑出现在一旁,一脚向小花子的膝关节踏下,冷笑道:“你在班门弄斧……”
右颊有胎记的小花子一闪即至,从行囊下拔出隐藏着的长剑,挥向对方踏出的脚,喝道:“还有我呢。”
三绝到如果想踏碎小花子的膝盖,他自己也将断腿,小花子这一剑看准了部位,迫他收脚闪避,不然将两败俱伤。变化太快,没有余暇思索,必须凭经验决定反应,生死决于刹那间。他还不至于笨得不顾后果,单脚一跃,远出八尺外。
右颇有胎记的小花子,已将同伴挽起退出丈外,急间:“伤势如何?”
右颊有疤的小花子揉着膝盖,答道:“不要紧,挨了一记飞蝗石,受得了。两老道可怕,不能硬拼,得走。”
走不掉了,宏光老道恶狠狠地爬起,拔剑欺近怒叫如雷:“小贼,贫道要剥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方消心头之根。”
三绝剑脸色可怖,明森森地手按剑把走近,凶恶地沉声道:“道友让开,贫道要好好收拾他们。”
右颊有胎记的小花子挥手示意同伴退在一旁,挺剑立下门户冷笑道:“久仰双仙的凶名,总算幸退了。来来来,在下要看看阁下是否很得虚名。”
“你将会看到的。”三绝剑冷冷地说,徐徐撤剑又道:“听你小辈的口气,定非无名小卒。说出你的名号,师门底细如何人“在下可不是仗师门声望唬人的人,你上啦!”小花子冷笑着说,但在神色上,已可看出些少紧张。
两人双剑遥指,逐步迫进。老道冷哼一声,不再多说,抽出的剑身隐发龙吟,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