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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道:“我知道这大不该,可是……”
傅玉霜红着脸道:“你先出去一下,让我起来再……”
关山月道:“我就坐在床前跟郡主这么说话不很好么?”
傅玉霜道:“不行,不行,这像什么话,你出去,快出去!”
关山月道:“郡主,你我均非世俗中人,我听说郡主不能下床,既如此,郡主又何必勉强不可,再说,侯爷既允许我上楼来看郡主……”
傅玉霜红着脸羞急道:“哥哥也真是,他怎么能……”倏地住口不言!
关山月拉过一张锦凳在床前坐下,这时候,傅玉霜已经平静了,她平静了之后娇靥上也浮现了惊喜,把被子拉得紧紧地,红着娇靥道:“我总觉得好别扭……”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郡主,我并不是个不懂礼的人,只要心地光明,也就不会有什么顾忌了,郡主以为然么?”
傅玉霜道:“你……你……我做梦也想不到你会来看我……”
关山月道:“毕竟我来了!”
傅玉霜道:“你!你是怎么来的?”
关山月道:“走路来的!”
傅玉霜美目一睁,嗔道:“你这人就是那么……”娇靥一红,改口说道:“我又忘了,我发誓要改改脾气的!”
关山月道:“为什么要改?郡主的脾气不是挺好么?”
傅玉霜道:“别骂我了,你还生我的气么?”
关山月道:“我怎么敢,只要郡主不生我的气,我也就知足了!”
傅玉霜道:“你知道,事后我就懊悔了……”
关山月没说话!
她接着说道:“你……你为什么要来看我?”
关山月道:“难道郡主以为不该?”
傅玉霜道:“我不知道你该不该来看我,我只是做梦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关山月道:“我现在就坐在郡主床前!”
傅玉霜道:“可是我要知道为什么?”
关山月道:“郡主的病由我而生,无论按情按理,我都该来看看!”
傅玉霜娇靥猛地一红,道:“你!你知道我的病是……”
关山月道:“侯爷说郡主是让我气病的!”
“不,他胡说!”傅玉霜忙道:“我是……我是……他真是这么说的么?”
关山月道:“郡主,侯爷不是这么说的!”
傅玉霜道:“你,你这个人真好心情,这时候还忍心逗人?他是怎么说的?”
关山月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侯爷说,郡主是……”
傅玉霜突然出手掩住了耳朵,道:“别说,别说,不许说,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每一个女儿家的娇态都动人,也迷人,关山月为之呆了一呆,也着实松了一口气,道:“郡主,我遵命就是!”
傅玉霜半天才把玉手移开,娇羞地道:“那你还来看我?”
关山月道:“我只觉更该来看看郡主!”
傅玉霜游动了一下美目,道:“为什么?”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郡主因我而病,我歉疚!”
傅玉霜道:“只歉疚么?”
关山月道:“对郡主的心意,我也感激!”
傅玉霜微一摇头,道:“你错了,真要说起来,你没有什么好歉疚的,这完全是我自作自受,并不是你害了我,我也不要你感激……”
关山月道:“事到如今,郡主不必再说这些了!”
“不,我要说!”傅玉霜道:“我了解我自己,哥哥他也说过,我是个娇生惯养的女儿家,官场习气染得很重,尤其让人难忍受的,是我任性,我骄狂,我以为自己是个尊贵郡主,很了不起,而你是位真英雄,奇豪杰,我配不上你……”
关山月轻轻叹了一声道:“郡主……”
傅玉霜道:“让我说下去,以前,我跟玉珠很要好,这恐怕你也看得出来……”
关山月道:“是的!郡主,我知道!”
傅玉霜道:“连哥嫂都以为我跟玉珠是很相称的一对,门当户对,性情也差不多,说难听—点,那叫臭味相投,其实……”
淡然一笑,摇头说道:“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所以跟他好,完全是因为他能对我百依百顺,对我低声下气,使我自己觉得更了不起,甚至我有一种作贱他,戏弄他的意思,他就像我的下人,我叫他向东,他不敢向西,因此,我很满足……”
关山月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傅玉霜接着说道:“其实,我对他没有情爱,只有作贱跟戏弄,自那一天,我终于碰上了个不能作贱,无法戏弄,不肯向我低头的你,你伤了我尊贵的自尊,一种意念驱使我非让你向我低头不可,最好能向我曲膝下跪,可是我失败了……”
她喘了口气,接道:“当时我气你,我怪你,甚至我恨你,可是渐渐地我发觉你不凡。因此,玉珠在我眼里也就越来越庸俗,他的一切比不上你,简直说不能比……”
关山月道:“郡主是把我估得太高了!”
“不!”傅玉霜道:“我也有一双不逊于任何人的眼光?或许我看错了,高估了你,可是哥哥跟郭玉龙的眼光总不会错,就连跟你敌对的海善私下里提起你来也挑拇指……”
关山月方待说话,傅玉霜又接着说道:“从那时起,我才发现自己是倾心于你,我不克自拔,我痴得可怜,也可笑,可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甚至于明知这段情不会有结果。于是我发誓改,改自己的一切,希望能改得适合你,可是……”
微一抬头,凄楚的笑,道:“没多久我就病倒了,我没想到在这情字一事上,我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经不起折磨,哥嫂的眼光都够锐利,他二位都劝过我,哥哥甚至说我不配,无如你知道,那没有用,我是个死心眼儿,尤其在这方面,我知道每一个女儿家在这方面,心眼儿都死得可以。可是我敢说我比任何一个女儿家都死心眼儿……”
关山月没有说话!
傅玉霜接着说道:“从此,我一方面竭力改变自己,另一方面却又无法不折磨自己。于是,我的心病就越来越厉害了,哥哥就我这么一个妹妹,表面上他如同不问,可是我知道他心里很急,很悲痛。然而他不能为我去求你,再说情之一事也是丝毫不能勉强的,就这么一天又一天,今夜,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真的……
我绝没想到,也许是上天可怜我吧……”
美目一闭,随着两排长长睫毛的抖动,两行晶莹泪珠流了出来,滑过那憔悴、清冷的娇靥垂落在枕上!
绣枕湿了,娇靥上留下了一道泪痕!
关山月没说话,他的心情更沉重了,在这时候,他发现傅玉霜也是一位难得的好姑娘,她那改变自己的勇气令人佩服,那份痴,也令人感动,可是……
关山月开了口,他道:“郡主,我很感激!”
傅玉霜微一抬头,睁开了美目,睫毛上犹挂着晶莹的泪珠,她道:“我不要你感激,我忍羞忍愧把心事告诉了你,只希望听听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有什么打算!”
关山月迟疑着没说话!
傅玉霜道:“是我改得仍嫌不够?”
关山月忙道:“不,郡主,是我不配……”
傅玉霜道:“你别这么说……”
关山月道:“真的,郡主,我只是一个江湖亡命徒……”
傅玉霜道:“我只知道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奇男子,大英雄!”
关山月道:“郡主,我居无定处,甚至没有一个家……”
傅玉霜道:“那是因为你没有成家!”
关山月微一摇头,道:“郡主,没有人不想成家的,可是有些人他不能成家……”
傅玉霜道:“有些人,你也是其中的一个?”
关山月道:“是的,郡主,侯爷熟知江湖事,郡主知道的也应该不少,江湖人刀口舐血,过的是厮杀生涯,时时刻刻要担风险,冒危难……”
傅玉霜道:“这个我知道……”
关山月道:“所以,那样活也好,死也好,大不了是一个人,他又怎能让别人跟着他去吃苦受难,担风险,冒危难!”
傅玉霜道:“难道江湖人没有成家的了?”
关山月道:“我不能否认,有……”
傅玉霜看着关山月,微带娇羞地道:“就是嘛,他们为什么能成家,再说,你也可以不回江湖去。”
关山月摇头说道:“郡主,我淡泊名利,无意富贵!”
傅玉霜道:“这我知道,要不怎说你不凡,我的意思并不是要你待在京里,任职官家,我是说你可以干任何一行,我都可以跟着你,帮你,让你有个家,我可以吃苦,也不怕苦……”
关山月道:“郡主的好意让我感激!”
傅玉霜道:“你就只会说这两个字么?”
关山月道:“郡主,我是真感激!”
傅玉霜道:“没人说你是假的,可是我不信,也不要,我只要听你心里怎么想,听你有什么打算!”
关山月暗暗一叹,道:“郡主,人非草木……”
傅玉霜美目一睁,道:“真的?”
关山月一咬牙点了头,道:“是的,郡主!”
傅玉霜突然拉被子蒙住了头,关山月看得见,被子在抖,纱帐在颤,他也听得见傅玉霜的哭声。
他只觉一颗心往下沉,往下沉,他知道,为朋友,他做得很够,可是一想起未来的,他的心就往下沉了……
半晌,他才轻轻叹道:“郡主……”
被子缓缓拉开,傅玉霜的螓首露了出来,娇靥上挂着三分羞红,一分难言的喜悦,她轻轻说道:“我像是在做梦,你能有这句话,我就是死也心甘情愿了……”
关山月一叹说道:“郡主,我没想到你会……”
傅玉霜道:“我自己又何尝想到了,也许这是缘,前生我欠你的,要不就是你欠了我些什么……”
可怜她还不知道……
关山月道:“郡主,有件事也许你忽略了……”
傅玉霜道:“什么事?”
关山月道:“胡二爷……”
傅玉霜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我对他没有……”
关山月道:“我知道,可是郡主该也知道,他不这么想!”
傅玉霜道:“我不能干涉他怎么想,那只好由他了,难不成你怕他?”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郡主,他比侯爷、郭玉龙、海贝勒如何?”
傅玉霜道:“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么?”
关山月道:“我并不是担心什么,而是我觉得……”摇摇头,住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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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霜道:“你觉得什么?”
关山月摇头说道:“我也说不上来!”
傅玉霜道:“那就别再提他!”
关山月没有说话!
傅玉霜目光一凝,她忽地改了话题:“你今晚来干什么?”
关山月心头一震,道:“上次我走的时候,侯爷邀过我……”
傅玉霜道:“可是你是四阿哥的人!”
关山月道:“那是公,在私这方面,我对侯爷很敬重……”
傅玉霜道:“你打算在四阿哥那儿长久待下去么?”
关山月摇头说道:“不,郡主,一旦大势定,我就要走了!”
傅玉霜讶然说道:“一旦大势定,你就要走了,那你是来……?”
关山月道:“我淡泊名利,无意富贵,我所以到京里来匡助四阿哥,完全是朋友的邀约,看朋友的面子!”
傅玉霜道:“你要知道,你是不该为他效力的!”
关山月道:“郡主,你是官家人,你有你的看法.我是江湖人,我有我的想法,再说,朋友之情难却!”
傅玉霜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并不关心谁当皇上?”
关山月道:“是的,郡主,在我看来都一样!”
傅玉霜摇头说道:“在我们这些人看来,可就不一样了,四阿哥阴鸷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