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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人之长弥已之短。只不过,他的宽容与温和是与内心相一致的,而我,我做的只是表面,骨子里和小时候没什么分别。有时候明明心里恨的想上去咬对方一口,脸上却挂着亲昵的笑容。”
“院长!你这叫表里不一!”
“圆圆,”曲凌停下脚步,凝着声音在我耳朵说:“其实,今天和你说这么多,我就是要让你了解真正的我。那个表里不一的我。现在,你是不是对这样的我觉得厌恶了?”
“当然不会!”我飞快地回答,转头看着曲凌笑道:“这世上有几个人是真正表里一致的?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走在人群里谁没有自己的伪装?况且,那个原本的你也很可爱,直率执着。其实,院长,我一直都觉得平时在学校里总微笑着的你并不是真正的快乐,压抑自己本性的生活,肯定不会真正快乐。”
“你——”曲凌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愕然之后又禁不住失笑:“你这喜欢胡思乱想的小丫头!”
“曲螃蟹——院长,这个外号真的很有趣啊!”
曲凌像是松了口气,脸上表情轻松了许多,“不是每个人都像圆圆你这样想的,也有人会觉得我这种人很可怕。”
“有啥可怕的?最多挥着钳子耍耍威风罢了!”
曲凌笑着伸手轻拧我的耳朵说:“这个钳子怎么样?”
我扭头躲开笑道:“螃蟹夹人啦!”
曲凌捉着我的耳朵不放,笑言:“被我的螃蟹钳子夹住了,可就脱不了身了!”
没来由的,我的脸一点点红了。
好在晚霞如烟,绯红的霞光映红了河水,也染红了天地间的一切。
我侧过身,偷偷看身边的曲凌,他的脸在霞光里,也是红的。
曲凌推着我走到家门口时,正巧碰到买菜回来的奶奶。
奶奶一见到曲凌,笑的嘴都合不拢,不管曲凌怎么表示晚上还有事,她都一定要拉着他到家里吃晚饭。曲凌推不过身,只得跟着一起进到家里。
一进门,就见大伯举着一个大盒子站在客厅里,“妈,你怎么才回来!今天有人给我送了一大盒青壳海蟹,圆圆不是最喜欢吃螃蟹吗?你晚上做了给她吃吧!”
“哟,这大冬天的还能吃到螃蟹啊!”奶奶笑呵呵地接过盒子,“正好今天曲凌过来了,我拉着他吃晚饭,有螃蟹吃就更不能让他走了!”
我看着盒子上画着张牙舞爪的大螃蟹,心里笑翻了。掩着脸偷偷看曲凌,他倒是镇定,视螃蟹如无物,礼貌地和我大伯打招呼。
待到大伯和奶奶一起去了厨房,他才瞪着眼睛看我,“圆圆,你要是敢把我的外号说出去,我就把你给吃了!”
“我哪敢!”我连忙拍着胸脯保证,我还没活够呢,不想被他的钳子给夹死。
曲凌忍不住低头喃喃道:“怎么这么巧。”
晚上苏真真和贺云聪带着小肉圆儿回来吃饭,小肉圆儿还记得曲凌,呵呵笑着扑到他怀里,在曲凌把一块糖塞进她圆嘟嘟的小嘴里之后便响亮地叫了声:“爸爸!”
贺云聪的脸当场就绿了,家里其他人却笑的前俯后仰,大伯母还一个劲儿说曲凌和我家有缘。
爷爷虽然不赞成曲八给我和曲凌定的婚事,但对曲凌还是很客气的,家里没人提那桩婚事,他也就假装曲凌只是普通来吃饭的客人。
吃螃蟹的时候,我故意先把螃蟹的两只大钳子给揪下来,拿在手里挥来挥去。曲凌当然看到了,他笑眯眯地夹起一只肉圆子,恶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别人自然看不出里面道道,但我却在肚子里笑翻了。果然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我不过揪下他的钳子挥两下,他就要一口把我咬的粉身碎骨。
家里人多,一桌饭吃的执闹非凡,小肉圆绕着桌子跑来跑去,贺云聪和苏真真一个端碗一个拿勺在她屁股后面追着喂饭。小肉圆儿偏生不理他们两个,不吃他们喂的饭。一会儿跑到我面前要块肉吃,一会儿又跑到我爸那里讨口汤喝。大伯和爸爸在说单位里的八卦,妈妈和奶奶则一个劲儿地给曲凌夹菜。
总之,一切都和谐到不能再和谐。
吃完饭曲凌很快就告辞离开,妈妈和奶奶拼命留他多坐一会儿,曲凌说晚上还要开会,实在不能久留,最后敌不过妈妈的热情,只得答应过两天一定再来才得以脱身。
妈妈非要让我送曲凌出门,有什么好送的,他的车就停在院门口,不过十几步的距离。不过懒得和她啰嗦,便转着轮椅把曲凌送到院心里。
“圆圆,别送了,回去吧!”
“嗯,你路上小心。”
“改天再来看你。”
“好,再见!”我对他挥了挥了,忽然发现大门外蹲着一团可疑的黑影。
“谁在那里?”我大声问道。
曲凌也看见了黑影,便走到那影子身边仔细看了看,而后问:“你找哪位?”
那黑影慢慢抬起头,在暗光中仰着脸说:“我找苏圆圆。”
曲凌看着那人的脸,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
“谁啊?”我转着轮椅滚到门边,将铁栅门拉开。
那黑影听到我的声音,立刻站了起来,“苏圆圆!”
少年圆滚滚黑亮亮的大眼睛里水汪汪的全是泪,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庄远!”我惊地差点儿从轮椅上跌下来。
“苏圆圆!你怎么瘸啦?”庄远眼里还噙着泪,但一看到我坐在轮椅上的样子立刻瞪圆了眼睛跳了起。
“瞎说什么!我不过是撞的骨折了而已。倒是你啊,不是去英国了吗?怎么突然又冒了出来?”
“我。我。”庄远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这会儿又耷拉着嘴角苦巴巴地说:“一言难尽!”
我忽然想起曲凌还在边上,便把庄远往院里一拉说:“你先进屋去吃饭吧,别的事一会再说。”
“嗯。”这小子垂着头乖乖往屋里走去,院子里只剩我和曲凌。
“圆圆,这孩子是谁?亲戚吗?”曲凌带着笑问。
“唉,他啊!他是我表妹的同学。喜欢我表妹,但我妹妹不喜欢他。看来这次又在我妹那儿受打击了。院长,你不是还有会要开,还不走吗?”
“这就走。对了,圆圆你刚才叫他什么?”
“庄远。”
“庄远。”曲凌皱眉像在努力回想什么,“这个名字很熟啊。”
说起庄远这小子,故事得追溯到N年前。那时我还上高中,有一年暑假表妹方静言从N市到我家来玩,在路上捡到这个离家出走的小子,因为可怜他就把他带我家来了。结果这小子是属狗的,谁捡到他,他就盯着那人不放。正巧方静言高中和他又分在一个班,两人成了同学,这小子就更成狗皮膏药了。
方静言有个青梅竹马叫叶子航,两个虽然闹着别扭,但我知道静言心里只有叶子航一个,他们两个,迟早还是会在一起。至于庄远,不管他怎么努力,最后也只有当炮灰的份儿。其实想想这家伙也挺可怜的,这么痴心地喜欢对方却得不到回报。唉,都是情字惹的祸。
庄远吃了两碗饭还不觉得饱,无奈今天家里吃饭人多,饭锅里最后一点锅巴也被刮的干干净净,我妈只得另给他下了碗面。
庄远这孩子,如果不说话,光是安稳坐在那里,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瞅着你看,会有一种乖到让人心疼的错觉。比如我妈,她就是被这样的表情给欺骗了。再加上知道庄远父母离异,更是对这非亲非故的孩子疼爱有加。
“苏圆圆,刚才门口那男的是谁?”庄远一边吸着面条一边问。
“哦,是我领导。”
“呵呵,那是我们圆圆的未婚夫!”我妈在一边乐呵呵地抢着说。
“噗——”庄远一口面条喷在桌子上,“苏圆圆!你也能嫁的出去啊?”
“呸!”我冲他翻了个白眼,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为什么嫁不出去啊?我又不缺胳膊少腿。”
庄远嘿嘿笑着看了看我的腿说:“这不就是断了条腿嘛!”
“又不是长不好!”我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倒是你啊!在英国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
“我。”庄远搅着面条,低着头,“我被静言拒绝了。
“不过!我不会放弃的!”他抬眼看我,咬着牙说。
意料之中。不是我不帮着庄远,实在是静言和叶子航更般配。我见过叶子航,那孩子比庄远适合静言。而且,人家那是从小就在一起培养出的感情,你庄远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能比吗?
只是,庄远眼中的执着,让人心惊。他还只是个白纸少年,恶狠狠的执着背后是一碰即碎的脆弱。
突然又想到了曲凌,当他还只是个白纸少年的时候,是否也曾有过像庄远一样的脆弱?
作者有话要说:吴晋书,苏真真和贺云聪的故事详见<枕在蔷薇花瓣>.里面有苏圆圆和曲凌小时候初次相见的详细经历.那时,苏圆圆可是很强悍地骑在了曲凌的脖子上.庄远,方静言,叶子航的故事详见<剪不断的缘>.庄远最后的结局,在番外里专门为他写了.我以为是个很好的结局,他终于也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ˇ一宴定乾坤ˇ
***
白天在家没事干就睡觉,结果导致晚上睡不着。
睡不着难免就会胡思乱想。
想的最多的,还是曲凌。
曲螃蟹!真是很难想象表面上这样一个清俊温和的人内里竟然是像螃蟹一样的性格。曲凌嘴角那抹柔软的微笑如果消失了,那张脸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为什么要急于告诉我这些?他小时候的事和他真正的性格,还是在被曲八爷爷指婚后这样敏感的时期。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有错觉?误以为他在内心里已经认同了这件婚事的错觉。
手指抚过微微发烫的耳朵,想起白天他曾拧在上面的手指。现在回想起来,今天与曲凌的相处和与往任何一次都不同。或许是我自己的心态起了变化,又或许是他的一举一动实在让人费解,总之,回想起白天的一切,心里有一种朦胧的暧昧感。有一点点迷惘,却又有淡淡的甜美。
啊~~我要疯掉了!我这是怎么了?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是曲凌微笑的脸。
苏圆圆,你完蛋了,你真的入戏了。
究竟是一出戏还是现实?我已分不清。
睁开眼睛,窗外有点点星光透了进来,让我又想起了在洪湖的那晚。
曲凌说,他心里没有星星。
我不信。
一定有的,只是被他藏在了某个角落。
庄远这家伙,也是二十岁的人了,性子还和小时候一样顽劣。大清早不睡觉,非要在院子里跟我爷爷一起打太极。你打太极就好好打吧,非把自己想象成李小龙嗷嗷乱叫,害我被吵的头痛欲裂。
“苏圆圆!苏圆圆大懒虫!”这家伙站在楼下直接用我的名字吊起嗓子来了。
“有一个懒惰的大女孩,她的名字叫做圆圆,她有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她一瞪眼吓死一大片!”庄远竟然把黄品源的《小薇》给篡改成诋毁我的歌曲。
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HLLOKITTY!
“庄大圆儿!”我驻着拐棍趴在窗户上一声大吼,庄远仰头向上看来,一个烂桔子准确无误地砸在他额头上。
敢惹我,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哇!爷爷!苏圆圆用大便砸我!”
“我呸!你看清楚,这是本小姐赏你的桔子!”
“有你这么赏人的吗?”
“你再敢乱唱我就真的找大便砸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爷爷!苏圆圆欺负我!”庄大圆儿扯着我爷爷的袖子撒娇。
爷爷呵呵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对我说:“圆圆,庄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