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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一定请你吃饭!!大家表嫌我更的少啊;我实在是时间不够;后面会好滴~~偶会补偿大家滴~~下周应该就可以正常了吧~~下次更新;周日差点长埋梅里雪山的鱼子爬下~~~
ˇ苏圆圆远行(下)ˇ
不知道是系里哪位领导想出的馊点子,大冬天让人带一帮学生去山里写生。虽然皖南风光清秀怡人,但冬天下着雾拉拉的牛毛细雨,只要离开屋子湿寒的气息就能浸进骨头里,再好的风景也让人没心情欣赏。何况我和丁丁还要管那一大帮不让人省心的大孩子。
头天到了西递,坐了八个多小时的山路长途车,我头晕目眩外加呕吐耳鸣,不但不能帮丁丁,反而还让几个学生架着才进了村。架着我的孩子看着很是面熟,我强打了精神问他:“咱们在别的什么地方见过吗?”
那孩子脸蹭地红了,低头过了半晌才喃喃答道:“苏。苏老师,那。那次在医务室。”
哦——原来就是他说我是胖子老师来的!
我不自在地咳了两声说:“我比较重,你受累了。”
“不累!不累!老师你一点儿也不重!”男孩子急忙回答。这马屁拍的,太假了!
因为住的地方定在宏村,三点钟在西递吃完迟到的午饭,一帮人又往宏村赶。雨天山路湿滑,车子开的慢如爬虫。在接连不断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中,我吐的几乎把黄胆都呕了出来。
终于到了宏村,丁丁把我扔在村口不知哪户人家的屋檐下,自己去给学生们安排住宿。因为住在村子里,大家不能集中住在一块,只能这家塞几个,那家塞几个。等她安排完学生,我已经坐在湿冷的屋檐下冻僵了。
“圆圆!别睡啊!到了住的地方再睡!”丁丁扶着身软如絮的我,气喘吁吁。虽然我身软如絮,但论起重量,估计把一个春天里落的柳絮都摞起来也抵不上我一条腿。
一路昏沉着到了投宿的张老伯家,丁丁和我两个一齐瘫倒在堂屋里的长椅里。
“圆圆。呼,我,我说你!”丁丁喘着气掐我道:“真该减减肥了!看起来只是圆润润,背到身上竟然这么沉!”
我撅着嘴躺在长椅上不说话,伸手反掐了她一把。
皖南的人家冬天里都备有火盆。所谓的火盆子就是在一个如木桶状的凳子下面放上一盆的炭火。木桶一半实,一半虚。人坐在虚面上就等于坐在炭盆子上,暖热滚烫。等烤的热透了,觉得烫的受不住,便转而坐到木桶的实面,炭火依然暖热,但隔了层木板,又温和了许多。
吃完晚饭,张老伯给我和丁丁一人升了一个火盆子,我俩捧着新沏的热茶,坐在火盆子上烤火。
门外的小院里花木早已落尽,夜雨中说不出的清冷。我坐在虚面的火盆子上,烤了一会觉得屁股烫的受不了,便又改坐到实面去。在实面坐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够暖,还是坐到虚面。就这样一会坐实,又一会儿坐虚,丁丁看着我在边上折腾来折腾去,终于忍不住捉了我回房去睡觉。
我这个人,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其实在一些小事情上我却特别讲究。比如说,但凡出门,我必自带睡袋和枕头,若让我盖着宾馆的被子或是枕着别人家的枕头,我肯定一夜无眠。所以我的行李总比别人笨重许多。
铺床时丁丁就笑话我事儿多,待把睡袋放好,把火盆子拎到屋子拨旺,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忘带了最重要的枕头。
“啊——我的蔷薇花小枕头没带!”我哭丧着脸捶床,没有自己的枕头我肯定一夜睡不好,要是一天两天也就算了,这回要呆上一个星期,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就是你娇气!我就不信没你自己那个枕头还睡不了觉了?”丁丁嘴上虽然数落我,却还是帮我理了理床,将脱下的棉衣叠齐了铺在床头说:“我的棉衣还算软和,你将就着枕枕。这儿离家十万八千里,就算给你寄过来,那也是好几天后的事情了。”
“丁丁”我绕到丁丁身后,伸手揽着她的腰,“还是你对我最好了!你别嫁给大勇,嫁给我算了!”
“噗——”丁丁撑在床上笑了出来,“我倒是想嫁给你呢!可你得先变成了男人去!”
“哼,我才不要变成男人!男人都太复杂,不知道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我气咻咻地松开手,一屁股坐在睡袋上。
丁丁深看了两眼,低声问:“圆圆,有句话我也不知该不该问,但我觉得你最近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我。我哪里不一样了?”我心虚地把脸扭到向窗的一面。
“还装,明明就有心事!”丁丁坐到我身边,伸出食指戳了我的脸道:“不想说?不想说就算啦!睡觉吧!”
“我”丁丁真说算了,我心里憋着的那些事儿却痒痒地开始往喉咙上爬,“丁丁,你怎么知道大勇是真心喜欢你这个人,而不是为别的呢?”
“嘻嘻,终于肯说了?”丁丁搂着我笑道:“我以为怎么回事呢!原来你这家伙恋爱了啊!”
“讨厌!不许笑话我!”我脸上一片滚烫,怕是连脖子都红透了。
“我没笑话你啊!还以为你这只知道吃的家伙这辈子都不会开窍了呢!没想到竟然也懂情懂爱了!”丁丁嘴上说不笑话我,脸上却笑的牙都呲出来了。
“我正烦着呢!”我推了她一把,恼道:“你还是我好朋友吗?”
“好好!”丁丁强忍了笑,抓了我的手说:“说说,到底遇到什么爱情难题了?”
“我就问你,你怎么知道大勇是真心喜欢你?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嗯,其实这真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啊!”丁丁摸着下巴做深沉状,“你说,大勇如果不是真心喜欢我,那他又是图我什么呢?”
“比如你的家世,你可能为他带来的好处。”
丁丁听了这话,眼神突然严肃起来,她盯了我,缓缓道:“他若是这样的人,我早就把他蹬了。大勇他不是,我们恋爱时根本不知道互相家庭的情况。圆圆,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人?这个人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刚想开口把所有的事情道出,门却响了。
咚咚——
“谁啊?”
“丁老师,苏老师!是我!”
“是张老伯啊!”丁丁从床上跳下,走到门边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有人找苏老师!请苏老师出来一下!”
咦?有人找我?丁丁疑惑地回头看我,我一脸茫然地连连摇头。
“张老伯,你请那人在堂屋里等一会儿,我们马上出来!”
“好。”张老伯脚步声渐远,我和丁丁满腹狐疑地重新穿上棉袄。
“圆圆,会不会是学生?”
“不知道啊!也许吧!咱们快出去看看!”
两人迅速收拾了一下,结伴走到前堂。
堂屋里亮着灯,远远看着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湿暖之气映着玻璃窗升起。
我走前,丁丁在我身后,走到屋前轻推开门,一个熟悉地侧影坐在火盆子旁,手里捧着张老伯的热茶,那缕若有若无的湿暖之气正是从这杯中逸出。
“曲。曲院长!”我和丁丁同时愕然地叫道。
曲凌微微转头,笑容映着橙色的火光,温暖柔和。
“想不到皖南,下了雨这样湿冷。”曲凌抿了口茶,指了指身边的火盆子说:“你们快进来坐,外面凉。”
我是惊讶,我惊讶曲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我至少心里模糊地知道他多半是为了我。
丁丁更惊讶,她惊讶地全无头绪,莫名其妙。学院里最忙的院长大人突然出现在这深山小村,对她来说,几乎等于看到河马用两条腿直立行走。
“还站着做什么?快过来坐。”
丁丁和我对望一眼,两人比肩在曲凌对面坐下。
我低着看着火盆子里忽明忽暗的炭火不语,丁丁憋了好一会儿终于问:“曲院长,你怎么突然到皖南来了?”
“呵呵,我关心自己学院里外出写生的学生和老师,实地慰问一下不行吗?”
“当然!当然!”丁丁讪讪地答着,显然并不相信这是真话。
我不知道曲凌到底想做什么,生怕他在丁丁面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正在担心,冷不丁曲凌开口道:“圆圆,我昨晚去你家,你妈说你走的匆忙,忘带了件重要的东西。”
“啊?——我——”我被他的话吓的张口结舌,院长大人,你知不知道丁丁还在啊?这话怎么能在她面前说出来?
“院长,你和圆圆家很熟吗?”丁丁果然瞪大了眼睛,不久前她刚知道苏院长是我三伯,但还不知道曲院长和我家关系也这么近。
曲凌微笑不答,只是取了个大包裹出来隔着火盆子递给我,“听说圆圆离了这个枕头就睡不着。”
“哗——”丁丁惊地几乎从小凳子上跳起来,“院。院长!你是专门给圆圆送枕头来的啊?”
我隔着火光望着那淡粉色的包裹,只觉得从脑门上嗡地蹿起一股热气,渐渐蔓延到脸上,颈脖,向下流动着,最后竟然连脚后跟都有了灼热的感觉。
丁丁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见我半晌不动,轻推了推我说:“圆圆,快把东西接过来啊!院长的手都快断了。”
恍然回神,我烧红着脸接过枕头,低声道:“谢谢。”
三人都沉默着,气氛微妙又有些许尴尬。
丁丁突然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有些急促地说:“我刚想起来有个学生下午发烧,我得去看看,圆圆,你陪院长聊会儿。院长晚上也住张老伯家吧,我一会儿请张老伯安排一下房间。”
“好。”曲凌微笑着对丁丁点了点头。待她出了门,便起身走到僵硬成一团的我身边。
“圆圆,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受了凉?”曲凌的手轻轻放在我肩上,我猛地一抖,僵了一下,却没有拂开他的手。
“我。我还好。”低头看火,心里五味杂陈,乱作一团。
“院长,你。你其实不必为了个枕头。”我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你妈说你从小枕着这枕头睡惯了的,到哪里都要带着。是你出生时苏老太太为你做的蔷薇花枕。离了这枕头,你会整夜失眠,还会发恶梦。”曲凌在我身边坐下,手掌却一直按在我肩头。
“可是,这么远”我终于抬了头看他,曲凌漆黑的眸子里火光流动。
“如果没这个枕头,恐怕你这七天都睡不好。你睡不好,我又怎么能睡的好?”
“我。”我嘴角轻轻向下一撇,鼻子一酸,眼睛就有点红了。
“圆圆,这里离黄山很近了啊!”曲凌望向漆黑一团的窗外说。
“诶?”我用手背轻轻擦着眼角,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你要是能多记得一点当年的事就好了。”曲凌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的些失落,过了一会儿,又像是开解自己似的说:“你那时太小了,而我却正是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青葱岁月。”
那年我多大?也有十一岁了吧。曲凌多大?十八?还是十九?
人生中最宝贵的青葱岁月。
他正少年,而我还年少。
我记不清曲凌少年时的脸,只记得他曾暖暖牵过我的手。
“我那时抱着你,是真的很喜欢你。只想这个被我抱在怀里的小姑娘一直能在一起就好了。太可爱,太喜欢。莫名的喜欢,却是从心底里滋生出来的。”曲凌回看着我说:“我从来也没和人说过,也不能说。这种感觉对少年的我来说,只想埋在心里,做一段温暖又秘密的回忆。”
曲凌的脸在火光中也渐渐有了些红晕,极淡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脸,我的心跳突然加速,快的几乎脱了控制。
“圆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