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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事已至此,怎都要进行下去了。来到後殿,被碧罗发现他面有忧色,一问之下他便将心中担忧说了,就见这大宫女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一边道:“皇上这真是关心则乱了,要奴婢说,那公子一旦被选上了妃子,又见你就是皇上,惊喜还来不及,哪里就能怪罪呢。若说这色……色鬼……呵呵,只怕真被他看到了口中色鬼的真面目,爱且不够,又怎会怨呢?”一番话说得白汉广放了心,面上也露出笑容来。忙催著碧罗替自己更衣,又问道:“对了,立妃大典准备的如何?”碧罗答道:“虽匆忙,但奴婢和芳草早准备好了,也送给凤妃娘娘过了目,也说极妥当,娘娘这些日子为选秀操碎了心,还说这点上幸得我们姐妹两个为她分忧呢。”说到这里,这一向稳重的宫女也忍不住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白汉广点头道:“就是知道你们是妥当人才交给你们办。”
正说著,芳草进来道:“启禀皇上,凤妃娘娘说一切都准备得当,请皇上亲自前去龙目遴选贵妃娘娘呢。”一语未完,白汉广面上竟露出些许激动之色,点头道:“好。”说完快步走了出去。只见高台上太後妃子们都正注目瞧著自己,他参拜完母後,便下台来,彼时待选的男女们跪了乌压压的一片,都低著头,白汉广暗暗好笑,连忙紧了紧头上皇冠,那上面有一帘玉珠遮了他的面容,心道小季不知会否偷抬头看他心目中的色鬼皇帝,这样遮一下,他一时也认不出了。
且说太後在高台上暗暗疑惑,便和凤妃说道:“依你看这是个什麽缘故?大动干戈的在这里选人,还是妃子的地位,你就没问问皇上吗?”
凤妃笑道:“臣妾问过了,皇上不说,臣妾也没法儿,不过依臣妾的愚见,皇上大概是有了可心的人,否则怎麽忽然兴出来这件事,且连个空儿都不容,母後且少安毋躁,答案一会儿就有分晓了。”
太後点头不语,其他的贵人们也都眼不错见的盯著白汉广,心想著就不信乌鸦里还能挑出凤凰来,却不知这群乌鸦里就算有凤凰,也是入不了皇帝眼界的,他的心早已栓在最丑的一只乌鸦身上了。她们更不知的是,此时这只最丑的乌鸦却在那里专心致志的求老天保佑千万别让色鬼皇帝看到他,以保故国子民平安。
众人都在各怀心思的当儿,执礼太监已高喊道:“吉时已到,请皇上龙目遴选贵妃娘娘。”白汉广点点头,沈稳的迈著龙步在众进贡的俊男美女中穿梭起来,只是眼睛却根本不向这些人看一眼,一门心思的只往夏季跪著的方向去。
19
夏季听得咚咚的脚步声响,那声音竟直奔自己这边而来,饶是他在江湖上也闯荡了一些日子,却也禁不住心跳加剧,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等咒语乱念起来。不承望这些神佛平日里没受香火,也不肯显灵,眼见一双穿著龙靴的大脚在自己身前立定,他心里越发慌乱,心道这色鬼皇帝好死不死的怎麽就停在这里,汉广怎麽也不出个声音,亏我之前还拜托了他,谁知他嘴里答应的好,临头就忘了,你……你倒是出一声啊……
这里正急著呢,就见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向自己伸来。夏季若非还有些阅历,只怕此时就真的要昏过去,便如此,也觉心惊肉跳,不能自已。那只手伸在半空便停了下来,分明就是选中了自己,等著他回应呢。夏季使劲儿睁了睁眼,唯恐自己慌乱之下产生了幻觉,谁知等看清了却更是惶恐,心道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六神无主之下,只能装作没看见,将头更低了一低,因也没看见白汉广嘴角早笑得咧到了耳朵後,那只大手也真契而不舍,更向前伸了一伸,已碰到夏季的衣襟,却见他不动声色的向後又缩了一缩,他索性抓住对方胳膊,如此一来,大厅中所有人上至太後下至宫女太监,便都知晓皇上已选中了贵妃娘娘,忙都跷脚伸颈,急著看是什麽样人这样幸运。
夏季原先心跳加速,如今看见自己胳膊上的大手,又觉著心不跳了,心中只想著祸事来了,他头也不抬,轻轻一挣,白汉广原也没用力,因此轻易就挣脱了,他心念电转间,已决定若这皇上执意要看自己,只好逃走了,好在这里人多,他只要想法子引起一场小混乱,未必便没有机会,只是若皇上日後查起来可又要怎麽办?想到这里,真是愁肠百转,一时间不得主意,忽然只觉一股极大的力道将自己托起,他猝不及妨下便站了起来,大惊之下一抬头,便对上一双带笑的眸子。
这双眸子,夏季再熟悉不过。只是越如此,他越没了方寸,心道怎麽回事怎麽回事?难道色鬼皇帝怕被刺杀,挑妃也要贴身侍卫帮著不成,若是这样,汉广就该避过自己才是,为何还偏偏挑上了自己呢?他越想越糊涂,忍不住就悄问白汉广道:“你怎麽替皇上挑妃来了?我托你的事当耳旁风不成?”旋即又想起另一个可能性,面上变色道:“莫不成你……你早就计划好了,要我在今天现形……你……我拿你当个知己……你却早想在我身上立功吗?”说到後来,语音颤抖,忍不住一摔手就挣了开来,大厅中登时响起一片惊呼声音。
多罗国的後宫中人,今日算是开了眼界,先是皇上看也不看就向夏季方向走过去,已自让人疑惑他早有意中之人,及至那选中的人三番五次不肯回应,又让众人惊疑不定,待站起时让大家看到样貌,竟是如此平凡普通的一张脸,当场便有九成的人吓得捂住嘴巴,生怕惊呼出声皇上怪罪,凤妃与众贵人们都已站了起来。最後看到这人竟不谢恩,还和皇上悄悄说话,更大胆的挣开皇上,可怜这些宫人,连番打击下再也忍不住,方齐齐惊呼开来。
“小季,你怎麽不猜我就是皇上呢?”白汉广再度牢牢抓住夏季胳膊,毫不理会众人反应,可及等是知情的人,还比其他人强些,率先反应过来,对执礼太监道:“还不赶紧宣读结果。”那太监方反应过来,忙高唱道:“皇帝陛下选妃完毕,於下月初十举行册妃大典,贵妃娘娘谢恩。”他唱完,夏季却是动也不动,早急坏了一个人,便是小灵子,忙不顾众人眼光,悄声喊道:“公子,别犹豫了,那就是皇上啊,赶紧跪下谢恩。”
夏季仍是不动,一双眼睛转过了几种神色,惊讶,失望,愤怒,到最後什麽都没了,只紧盯著白汉广,白汉广心道要糟,正不安间,方听他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道:“皇帝陛下,你……瞒的我好苦。”说完也不跪,昂首而立,高声道:“我若违旨呢?是否就是死罪论处,既如此,侍卫们在哪里?快把我绑了出去吧,省得皇帝陛下脸上更过不去。”他一语既完,众人又是一片哗然,当中听得水云清和小灵子急道:“你干甚麽?还不快跪下呢?有什麽事日後再说。”虽也知他们说的对,奈何他恨白汉广骗他甚深,倔脾气一上来,毫不顾自己性命,仍站在那里,恨恨盯著这所谓的知心好友。
20
白汉广一见夏季发怒,心里著急,忙去拉他的手道:“小季,我……我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让你登上贵妃之位……”话没说完,夏季挣开了他,反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大叫道:“贵妃之位?我很稀罕吗?用得著你这麽费尽心机,还给我惊喜……你……你倒真是够让我惊喜的。”他又悲又痛,吼完眼圈儿都红了,却仍是昂首而立,恨恨道:“你把我杀了吧,我打了你,就是犯上,皇帝陛下的地位如此尊贵,定没受过这种委屈,就把我千刀万刮了来给你泄愤如何?”一边说,那眼泪早涌了出来,他一把抹去,无奈眼泪长流不止,他就一把一把的抹。
白汉广先时挨了这一耳光,心中确实有气,从小到大他何曾受过这样侮辱。及至一见夏季泪流满面,却仍昂然不屈,心中又是疼痛之极,那点儿怒气早丢到爪哇国去了,忙紧抱住了他道:“是我的错,小季,都是我的错,你莫要伤心了,你看你这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那些宫人们一见皇上不但没下令处死这胆大狂徒,反而搂住了安慰,不由都沸腾起来。
正乱著,忽闻一声娇叱道:“都住口。”众宫人认得这是凤妃的声音,忙噤声不语,大殿里登时恢复落针可闻般寂静,就见凤妃步下高台,一边缓缓在众人身上看了一眼,道:“新娘娘还未学全宫中规矩,又太过惊异,有什麽失常举动也是难免的,难道你们也不知道规矩吗?敢在新娘娘面前露出这不尊重的做派,这是什麽地方儿?是市场吗?又打又闹的,等我回头查明了,一个个才扒了你们的皮呢。”说完又满面春风来到夏季面前,对白汉广道:“皇上眼光果然独到,这位公子一见之下,便让人生出一股子亲切感来。”又拉著夏季的手道:“公子想是太过惊异,一时糊涂了,这没什麽,咱们这位皇上,就是喜欢玩儿些惊人之举,如今既已选中了你,快跟姐姐来,看看给你预备的屋子行李,伺候的人等都合不合心思,至於有甚麽不解之处,这里毕竟人多,待回去了再细细告诉你。对了,才我已选好到芮柯国送喜报的人了,你们国主若知道这事儿,不定怎麽高兴呢。”这凤妃果然聪明绝顶,发觉夏季是不怕死的人後,立刻便一语双关的抬出芮柯国来压他,又借著训斥宫女太监们婉转批评了夏季不分场合的气愤之举。
夏季纵然仍是气的不行,只是一想到国家,却也不能任自己任性下去,只默不作声,凤妃早拉了他去,他也不好争辩。太後太妃等不由都松了口气,独白汉广心中叫苦,知道自己先前想法太过天真,竟以为夏季能欢喜,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还不知要费多少口舌,最怕的是费口舌都没有用,他可不愿意用身份来压著夏季。正没主意时,却听凤妃笑道:“公子如今是妃子了,虽未册封,也是迟早的事,就叫我姐姐,大家彼此亲近点方好。”一句话便坐定了夏季贵妃的身份。
那凤妃生得明豔超群,浑身气质高贵无比,真可谓风华绝代,虽处身皇宫之中,其高洁不啻空谷幽兰,偏偏心思又这般灵活,夏季一时恨不得痛打她一顿,一时又觉著真有机会,未必下得了手,须臾来至後堂,太後等也都跟了来,白汉广知她们要详问,更怕责怪夏季,那自己就更无法让其转回心思了,忙道:“母後母妃们请回吧,我与小季有话要说。”说完也不等太後发话,便命可及碧罗等伺候太後太妃们回宫。这里剩了些妃子贵人,就更好打发了。
直到步出夏季的屋子,这些贵人们方七嘴八舌的问道:“这算怎麽回事啊?皇上选人就选了这麽个模样儿的,胆子比天还大,敢打皇上,这品貌连个宫女太监都比不上啊,看样子偏偏还挺宠的,否则那人哪里就敢恃宠生骄呢……”未等问完,凤妃已挥了挥手中帕子,转向樊妃道:“姐姐怎麽看这件事?”樊妃冷笑道:“妹妹向来看事看的透彻,还用问我吗?少不得要劳您把这其中的奥秘说给我们听了,谁让皇上和你贴心呢?”
凤妃听见这话,也不著恼,笑道:“姐姐可折杀我了,看见咱们皇上和谁贴过心?连太後是亲母子,还时常向可及打听皇上的衣食住行,我们又是什麽有身份的。不过这一回依妹妹看,皇上大概还真的就找了个贴心的人,没看见他对那公子百般回护吗?从来没看见谁摔了他还不恼的,更别提动手了。如今我度量著皇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