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路唯东大大一震,无言地倾听着父亲坦率的真心话。
可是爱上一个人,不爱一个人……真是心知肚明的吗?
什么叫爱?来的时候有任何迹象可供分辨吗?有钜细靡遗的资料可供做参考的吗?
他是投顾界的王者,成功靠的就是精密情报、分析判断,过人直觉这三种,但是他能轻易看出哪家公司值得投资,哪一支股票一无是处,但爱情是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谁知道它是真实存在抑或只是假象?
“我相信你和妈之间有深厚的爱情和感情存在,但是对我而言,如兰是个很适合我的女孩。她温柔善良,身家背景和价值观也和我相近,她知道事业对我而言占了生命绝大部分,所以她不会吵不会闹,也不会肤浅无知地和我的工作争宠。”他一样样细数苗如兰的好处,以及选择和她结婚的原因。
铁证如山,证据确凿。
没有理由放弃这么好的女孩,而去爱上一个浑身充满谜团又不肯老实坦白相告的女人。
但是如兰能够在我繁重的工作主余为我带来一阵温暖的风吗?我会为她的眼泪感到心痛吗?我会看到她笑起来的样子,就觉得自己真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吗?
发自心庭深处一个又一个的扪心自问,问得他冷汗直流,无言以对。
“唯东?唯东?”
他倏然惊醒,勉强挤出一个镇定的声音。“是,我在听。”
“我和你妈绝对不会试图去影响你的决定,但是我们希望你真的是发自内心爱如兰,希望能够和她共度下半辈子。”路君皓顿了顿,接着忧心忡忡道:“绝对不要因为H。M想主导你的婚事,所以你就随随便便找了一个人来结婚,这样对如兰不公平,对你自己也是。”
“相信我,我不是‘随随便便’找一个人来结婚,我是经过一番审慎的深思熟虑。”他努力安慰父亲,“爸,别操烦这些不必要担心的事了,我很好,我知道自己做什么。”
“唉,希望你一如往常,完全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以及在做什么。”
“爸,晚安,早点睡吧。”
“不能睡,你妈还等着我摇呼啦圈呢!”一提到心爱的妻子,路君皓的语气温柔了起来。“好了,我也不多嘴了,你自己看着办,就这样了。不要做出让自己俊悔的事啊,要忠于自己的心……”
“爸,晚安。”他有一丝又好气又好笑。
“呃,好,晚安晚安。”
揿掉通话键后,路唯东脸上挂着的一抹笑容悄悄消失了。
不得不承认,今天父亲的话在他心底造成了一些冲击。
章敏灿烂的笑脸又下请自来地闯入他的脑子里,他闭上了双眼,却怎么也抹不去忘不了她水亮大眼里,仿佛盛满了千言万语……
※※※※※※※※※
清晨,章敏送完羊奶后,不知不觉骑着机车来到了玫瑰饭店。
她知道他住在这里,也知道他住几号房,只是她从来没有去过他住宿的房间。
她低下头,心底一阵甜甜又酸酦。
已经好几天了,她也没有主动打电话给他,她的手机更是不再出现他的手机号码。
这是冷战吗?她不知道,只知道她莫名其妙就被冻得遍体鳞伤。
“我应该去找他,把话问个清楚吗?”她渴望地望着高高的饭店大楼。
也许真的有什么误会……电视剧都这样演的,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误会,就让男女主角一别几十年,从此以后黯然神伤,各自嫁娶……
可是一想到“嫁娶”这两个字,章敏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和热血澎湃瞬间又凉了。
他就要和苗如兰订婚了,如果真有男女主角这回事,也应该是他们两个。至于她,只不过是跑错场景的跑龙套,到最后不管身上穿着的是什么样华丽的衣裳,还是得脱下来还给女主角……所以她最终还是要把路唯东还给苗如兰的。
鼻头又开始泛酸了起来,她的眼眶热热的,一股苦涩的滋味不断涌上喉间,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吞回去。
算了,就这样度过一个月,然后向苗老先生报告,路唯东是个品行完美毫无瑕疵的伟男子。
如果真的爱他,就成全他,将他亲手交给能够给予他幸福的女人吧。
虽然只匆匆一面,但是看得出来苗如兰是个好女人,她会是个甜美又称职的好妻子。
男人要的通常是这样迷人又气质高雅的伴侣,不是吗?
“我很坚强,我会坚强,不管有没有他,我都能活得下去,对不对?”她对着机车后视镜里反映出的苍白脸庞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可是她的笑容像秋天枝头上最后一朵孤零零的花,转瞬间就凋落了最后一办颜色。
“你在这里做什么?”身穿黑色名牌运动服,路唯东英俊的脸庞上犹有刚晨跑完的汗水。
他远远就瞥见她了,但是因为怀疑自己眼花,出现幻觉,所以直到略显僵硬又怦然期待地来到她身边,这才确定真的是她。
路唯东,你几时变得这样没有原则?不是说好了不准再为她的出现而心跳加速失去冷静吗?
可是当他看清楚她憔悴的脸色时,胃登时像被重重捣了一拳。
“我只是……路过。”章敏瑟缩了下,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想杀人。
他真的不高兴见到她。
为什么?难道她的身分被拆穿了吗?
她刹那间几乎不能呼吸!
“就穿这样?”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注意到她机车两边写着“新鲜羊奶”四个字的蓝色大袋子。“你在送外送吗?”
天哪,她怎么能够让他发现她只是个兼差送羊奶的小妹?
“羊奶。”她想也不想地立刻谎称。“我……呃,当义工,送羊奶到幼稚图给小朋友喝。”
他锐利的目光冰冷又火热地盯着她,仿佛想要看穿她的心思。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不能再跟你聊了,我先回……”她打哈哈,胸闷心慌得想立刻逃走。
“把车停好。”路唯东在理智来得及阻止前,伸手摘下了她头上的安全帽,“跟我进来。”
“可是我……”她傻掉了。
他浓眉一蹙,索性拎着她的安全帽就大步走进饭店。
“喂!我的安全帽!”眼看着安全帽被“绑架”,章敏纵然有百般的顾忌和不愿,还是只能被迫追了进去。
不然怎么办?骑机车不戴安全帽要罚五百的。
何况她也不敢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她有种直觉,现在如果惹毛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路唯东的腿长,三两步便走进刚好打开的宽敞电梯里,章敏若非平常吃苦当吃补,哪里追得上?
电梯门敞开,他面无表情地揿着三十七楼的按键,等着她。
她进了电梯后,心脏跳得又急又快,却还要努力保持冷静,可是紧紧掐抓住背袋的指关节都泛白了。
如果他还在生气,为什么又要把她叫进来呢?
章敏承认,只要一遇上他,她的脑筋就会乱成一团,根本无法思考。
忐忑不安地跟着他搭电梯直升到顶楼,跟在他身后走过铺着地毯的走道,然后看着他刷了奇#書*網收集整理磁卡,推开光滑的栗木房门。
她有一丝迟疑地站在大开的门前,望进优雅宽阔的房间里。
这简直是寻常人家三房两厅的坪数,只不过它完全是一览无遗的宽大空间,有着北欧风格的客厅,还有半隐藏式的卫浴,书房和小酒吧,以及……一张六乘六点二的加大舒适大床。
她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心跳如擂鼓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了,总觉得那张大床……有点暧昧。
他把她带进来的目的该不会跟那张床有关吧?
她双颊登时红若彩霞,只是当她偷偷瞥向他时,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用穷着急干害羞半天,因为他的表情还是很难看,而且眉头越皱越紧。
对喔,她怎么又忘了他在生气?
章敏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朵笑。“我参观完你的房间了,我想我也该走了。谢谢你,再见。”
她话刚说完,还来不及有所动作,便被一双铁臂用力地勾搂住腰,一把将她抓了进房间。
砰地一声,路唯东甩上大门,右臂紧紧将她夹在腋下,不顾她的挣扎硬将她带到沙发上,然后手一松。
她的屁股摔进沙发里,虽然不痛,但是自尊却大大受伤了。
“喂!你有什么毛病啊?”章敏火气全冲上脑门,再也顾不得他是不是在生气,因为她比他更、火、大!
他英俊的脸庞一闪而逝的是笑意吗?
她还来不及看清楚,他的招牌皱眉动作又回来了。
“我不是要你来参观我的房间。”他冷冷地道:“坐好。”
“不然你是绑架我绑上瘾了?不用扛的不能显示出你的男子气概吗?”她咬牙切齿道。
她已经受够了这几天只能苦苦地想念他,也受够了他阴阳怪气莫名其妙就把她冰成北极熊,更是受够了她爱他爱得这么惨,惨到任凭他的喜怒哀乐宰割!
她痛恨他把她带上了天堂般的快乐,却又不说一句就放手让她重重地摔进冰冷的深海里。
路唯东对她的怒气置若罔闻。自顾自的煮了一壶香味四溢的热咖啡,然后倒了两杯,其中一杯递给了她。
“喝掉,你的嘴唇都冻紫了。”
她本来还有满肚子的怒言要发泄,却在他递给她咖啡的这一瞬间,不争气地烟消云散了。
章阿敏,你这个卒仔!
“不要以为一杯咖啡就可以收买我。”她毫无气势地撂着狠话,可是捧在掌心的暖意已经悄悄融化了她心中的冰雪。
冰雪消融后便化为点点滴滴的水气,在她眼眶里逐渐凝结成泪意。
她迅速低头,盯着冒着热气的黑色液体,不敢抬头更不敢说话,深怕一开口泪水便会决堤而出了。
路唯东注视着她瑟缩坐在沙发里的模样,心头微微一痛。
“为什么会去送羊奶?”他有太多话想问,最后只挑了这个最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有钱赚。”她也简单地回答,还是不想抬头。
他一怔,“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靠送羊奶为生。”
“我的工作并不重要,也不需要向谁报备。”她有一丝心虚。
假如被他知道了她真正的工作性质是什么,那一切就真的玩完了。
“为什么要做这么辛苦的工作?以你的资质和容貌,随便找一个——”
“职业无贵贱,不要瞧不起送羊奶的,你知道每天清晨有多少人期盼着喝到新鲜营养的羊奶饮品吗?”她开始东拉西扯。
“你明明知道我是在担心你骑着那危险的东西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他气呼呼地冲口而出,随即惊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禁懊恼地低咒一声。“该死!”
章敏猛然抬头,大眼亮晶晶充满希冀地望着他。
他、他在担心她?是真的?
“忘了我刚刚说过的话。”他悔恨极了。
难道事情还不够复杂吗?他明明就是打算跟她摊牌说清楚,然后问心无愧地继续和如兰的订婚。
只要能够逃开她,他甚至可以完全把H。M的计画和目的抛在脑后,置之不理。
可是她的眼神漾满了惊喜与盼望,刹那间奇异地征服了他所有的抗拒和防备。
“你在关心我。”她轻声喃语,仿佛是在梦中,又有点想哭。“你还是关心我的……”
路唯东凝视着她,霎时心软得一场胡涂,再也无法自抑地伸出手,捧起她泪痕斑斑的小脸,胸口灼热地紧缩着,“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她痴痴地望着他,鼻子红通通的。
就是这抹脆弱的美丽击溃了他最后一丝自制力,他粗哑地呻吟了一声,随即俯下身深深吻住了她。
巨大的电流酥麻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