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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他能提出这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惊讶的看着他。
他看穿她心中所想,微微挑眉,笑问她:“我说的这些不好吗?”
她连忙点头,说:“是很好,特别好。”
他心情不错,又问她:“是不是打算重新认识我?”
她怔了一下,略有些尴尬的说:“您就是您啊,还要重新认识什么。”
他声音微微往上一扬,并不是不高兴,而是带着些个人趣味的说:“我都是‘您’了,还不需要重新认识?”
他这样揪着字眼问话,她一时不好怎么回应他,顿了片刻,又顿了片刻,却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原本只是随口一说,结果意外的将她的话堵住,自然没法保持住刚才的好心情。但转而又想起从一开始因为身份有别,她对他的态度就是毕恭毕敬的,要在短时间内有所改变一个人长达一年半形成的习惯的确不能操之过急。想明白这一点后,他的心情慢慢好起来,自己接着问:“平常下班了会去哪里?”
她这回很快告诉他:“重新上班之后这段时间都不怎么闲,一有空就想好好休息。”话说出口又觉得似乎暗含了不想搭理他的意思,于是补充道:“不过以前的工作状态差不多也是这样,手头上的事还没忙完,另一个项目就得开始着手准备。有时候做梦也在忙,起床之后要想很久才能分得清哪些事是真的做了,哪些事是出现在梦境里的,只有每年Orchid组织出国度假的时候才会特别的放松,有几次差点都不想继续干下去了。”
他表示:“我以为你是因为喜欢这份工作才在宝雅。”
她一双相互叠加放在腿上的手并不太自然的交换了上下的位置,一边思考,一边解释说:“也不是不喜欢,但我觉得其实很少能有人干自己喜欢的工作,就算一开始喜欢,慢慢也会觉得没意思,因为人都是贪图新鲜的。我想大多数的人都是抱着一种做生不如做熟的想法,然后今天重复着昨天的内容,毕竟现在找份薪水可观又不用牺牲自我的工作并不那么容易。”
他低眉轻轻一笑。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笑,便问:“我的想法很奇怪吗?”
他摇头,重新抬眼看着她,慢慢说:“我还一直认为公关的工作会比别的工作有意思,花样多些。”
她注意自己的措词,大胆说:“那是因为你出现的时候都是最好的部分,前半段和后半段那些杂七杂八的事都看不到,更加不会明白做这一行的人得练就怎样忍气吞声的本事才能把‘混得不错’这四个字冠在头上。”
他轻松的耸肩,笑着说:“我知道一些,但具体的就没有机会去了解或是体会。”又故作严肃的问她:“你会觉得我是个要求很多的人吗?”
她头一回见他脸上的表情转变的如此快,也就放松的摇头。
他却故意承认说:“事实上我是个要求很多的人。他们当着我的面不敢说,背后经常说我不通人情,有两次还被我听到了。”
她觉得现实情况应该是他说的那样,但还是憋住笑,说:“在工作上要求多是一种对自己和对别人负责任的表现。”
他问:“你是在夸奖我吗?”
在她答应真心去了解他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谈话。处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虽然前排坐着的司机好像个木头人似得只关注路面的情况,但毕竟多出了一双耳朵,而他从头到尾的表现都超出了她对他之前的所有认知,她真的觉得有些难为情,特别是他一直看着她,她却只敢偶尔与他对视两秒。
她飞快的“嗯”了一声,又牵出一大群人来做垫背:“公司的同事经常把你挂在嘴边夸。”
他轻轻笑了两声,十分清楚其中缘由的问道:“是夸我身家丰厚还是背景雄厚?”
她一时没注意,脱口而出:“夸你色香味俱全,都恨不得把你一口吃掉。”
他很惊讶她这一时的口快,但显然很高兴她能在他面前说这样不经过大脑仔细思考而脱口的话。他发现她一张脸涨得绯红,开怀笑道:“我一直把自己装在透明的保险柜里,她们只能看看。”
鱼的泪(2)
(2)
项美景觉得与容智恒交流的过程说起来也不是太难,但尴尬与难为情常伴左右却是不容置疑的,她以为他是这样的人,他却是那样的人,而他以为她会那样想,其实她想的又是这样,可如果片面的用‘鸡同鸭讲’来判定又显得太武断,所以这一路去到酒店,其中的感觉十分复杂且带着些新奇感。
最后她终于问到是和谁一起吃饭。
他们已经走进慧公馆,领班的经理在前面带路,光亮而温和的灯照在容智恒微微侧过来的脸上。他还是不打算告诉她,说:“马上就知道了。”
她心中忽的一紧,只怕领班经理一双手推开门,房中的人会是自己还没完全准备好面对的方洵俭,连脚步都不由得放慢了。
容智恒察觉她的迟疑,回身对她说:“不用害怕,是你很想见到的人。”
她蹙了蹙眉,又跟上他的脚步。
结果经理打开包间房门,原本坐在翠绿色印花单人沙发上的秦心妍很快站起来,正面对着走进房来的容智恒和项美景。
项美景一下子怔住,等满脸带笑的秦心妍走到她跟前,一副兴高采烈的姿态抱住她,唤了她一声“Theresa”后她才懵懵懂懂缓过神来。
她先是腾出手来抱住秦心妍的后背,感觉到秦心妍的体温,然后斜斜抬眼看向一旁站着的容智恒。
容智恒今晚的心情一直很好,抿嘴轻笑了一下,说起:“是不是可以入席了?”
关于秦心妍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合理的解释是她有一阵没见过项美景,心中很是想念,正好应邀去首尔参加一个朋友女儿的婚礼,所以临时决定到上海中转,并且这么凑巧的与容智恒保持着联系,然后才有这一场让项美景感到惊讶的惊喜。
项美景当然不会故意去拆穿这听起来漏洞百出的解释。一来这摆明是因为她那天伤心流泪被容智恒撞见时撒的谎而引起的后果,他能将秦心妍请来上海,固然是他有这个实力才行,但也得他愿意花时间和精力。她心中认为这不一定就是他爱她的表现,毕竟到了这个年纪的男人,又有傲人的出身家世,不可能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那样分分钟能被爱情冲昏头脑,可也足够说明他对她的态度是认真且在乎的,她就算不爱他,没办法立马冲上去给他一个热吻,心中却还是很受感动的。二来她们母女的确见到了面,即便这种见面的感觉因为有容智恒在而有种莫名其妙的现世感,秦心妍奉承客套的话也多过于肺腑之言,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好的。
秦心妍要在上海住一晚,项美景主动说想陪住酒店。
项美景与容智恒虽然没有提及相互的关系,但秦心妍已经认定两人是很亲密的,所以一直在说不要耽误两人的时间。
项美景没往秦心妍认为的那方面想,就一直在说不耽误。
容智恒倒是明白人,将秦心妍与项美景都送上去机场接秦心妍的那辆车,并表示今晚是母女相聚夜,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是时候退场了。
项美景后来才明白秦心妍是什么样的想法,还是因为到夏樾酒店办好入住手续,秦心妍在电梯里问她现在住哪儿的时候,忽然顿悟过来的。
她没想过在秦心妍面前掩饰,有些尴尬的坦白说:“没到你想的那样。我们还只是在相互了解的阶段。”
秦心妍不太信,嘴快的说道:“他来找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是在一起的。”
她摇头,又觉得不对劲,反问:“不是林启湘找到你的吗?”
秦心妍很快点头,改口说:“是林启湘,但是后来他也出现了啊,我看他挺热心的,就以为你们在一起。”她边说边注意项美景的脸色,认定项美景没有起疑,又说:“好几次打电话给你的时候都想问问,又怕你会觉得我烦人,要干涉你交男朋友的事。”
这后半截的话说起来很有母亲担忧儿女感情路问题的味道,项美景心中一暖,挽住秦心妍的胳膊,有些撒娇的说:“你帮我把把关才好呢。”
秦心妍笑着点头答应:“那好啊。”
母女两还是头一回长时间的共处一室,因为起了个好头,所以聊天说话也比之前要放得开些。
项美景觉得这大概就是时间长短和距离远近的作用,当然也不能排除别的因素,好比秦心妍对容智恒的格外喜爱。准备洗澡前,她坐在浴缸边给容智恒发了条信息表示感谢。
想当然容智恒不会是那种整日把手机揣在手上上网玩游戏的男人,所以她没有傻乎乎盯着手机屏幕等回信,而是将手机放到一旁,然后起身对着墙面的大镜子将头发扎起来以免洗澡时弄湿。镜面上方有一横道亮黄色的灯,她将头发扎好,很快就发现一对耳钉只有左耳的还在,右耳上的已经不见了。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右耳,在触感上确认丢失之后,立马打开门,转去房间里找。
秦心妍正在与张振河打电话,见她急匆匆冲出来翻衣服和包,于是捂住手机,问怎么了。
她说耳钉掉了,然后将房中的灯都打开,沿着自己进房后的足迹一点一点找。
秦心妍结束与张振河的通话,也帮忙找。
两人差不多把地毯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
她怀疑是掉在外面,于是将楼道和电梯,包括酒店大堂都找了一遍,可没找到。冷静下来思考,她离开办公室前系围巾那会儿还在,就是说只有容智恒的车、慧公馆的包房以及刚才送她们来酒店的车可能找得到耳钉。她先给慧公馆打了电话,那边的包房早已经整理过,并没有发现有贵重物品遗漏,然后再联系刚才的司机,也是无果,最后只剩下容智恒的车。
刚才表示感谢的短信,容智恒还没回,她不确定这一个电话打过去会不会打扰他,所以拿着手机窝在沙发上发呆。
秦心妍见她紧紧张张的,往沙发棱上一坐,伸手摸上她的左耳垂想要看看是颗什么样的耳钉。
她本能的躲了一下,但马上又觉得不好,于是干脆自己抬手将耳钉取下来给秦心妍看,并解释说:“前年生日时送给自己的礼物,没想到就这样弄丢了一半。”
秦心妍对珠宝首饰很在行,看了两眼就断定是好货,笑着将耳钉还到她手心,说:“这么好的生日礼物,丢了一半的确很可惜。”
她心里不舒服,可也不好因为丢了一颗耳钉就将低落的情绪毫不顾忌的摆在秦心妍面前。她勉强笑了一下,将孤零零一只耳钉放到包里内侧的口袋。
容智恒回电过来,是十分钟后的事。
项美景整个人泡在浴缸里,重重叠叠的白色泡沫浮在温热的水面,她缩在其中,只留下大半个脑袋在外面。手臂触到浴缸边,滑溜溜的,抬手去拿手机,差点把手机送到水里,等稳妥妥按下接听键,铃声已经响完了。
她看到来电显示是容智恒,立马从浴缸中坐起来一些,又将手背和手臂上的泡沫擦干净,清了清嗓子,准备给他回电。刚翻到最近通话,屏幕上沿提示有新信息,她转去信息功能,看到新信息是容智恒发来的。
问她‘休息了?’
她拼出‘还没’两个字,但瞥见手机时间显示十一点二十之后又将这两字删去,打算就按着他的猜想以不回信来做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