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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是最好的时光 作者:匪我思存-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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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乱撺掇人。”舒琴连忙说,“在中国飙车是违法的。”
  盛方庭笑了笑,倒没说别的。后来回去的路上,盛方庭像是随口问问的样子:“你跟聂宇晟,虽然已经分手了,可是关系还是挺好的啊!”
  “怎么,你吃醋啊?”
  “没有,我就觉得,你们俩跟兄妹似的……不对,姐弟,好像总是你照顾他多一点。”
  “不是你叫我跟他走得近些吗?而且你也知道,我跟他在美国的时候就认识了,就是我父母逼我跟你分手那会儿。那时候他潦倒着呢,连饭都没得吃,身体又不好,我可怜他啊,留学生在外头都不容易,尤其是穷学生,所以接济他多一些。后来才知道他竟然是聂东远的儿子,跟自己有钱的爹赌气,不要他爹一个子儿。这会儿好了,他爸一出事,他倒忙得……父子总归是父子,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
  盛方庭又沉默了一会儿,问她:“你觉得东远这事情,会怎么样?”
  舒琴以为他只是问问自己的看法,于是照实说了:“当着聂宇晟的面,我当然安慰他,不过我觉得情况不太好。聂东远要是在香港回不来,家里这班人都不知道会动什么歪脑筋。聂东远虽然是最大股东,但架不住天高地远,自己没办法回来。聂宇晟又是个外行,管理层想要糊弄他,可比糊弄聂东远容易多了。永江的例子不就在那儿摆着吗?”
  永江原来是食品快消行业着名的公司,也是业内率先聘用职业经理人管理的公司。没想到后来发展成总经理夺权,跟董事长分庭抗礼,竟然总经理召开董事会,试图架空董事长。一时间业内人人侧目,后来永江的董事长终于重新夺回了公司的控制权,还起诉总经理违法出卖公司利益,打了轰轰烈烈的一场官司。最后的结果是元气大伤,永江食品一蹶不振,这么多年都没缓过劲来。
  舒琴自言自语,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在跟盛方庭说:“不过我觉得东远不会这样,聂东远是最大股东,即使股权被冻结,投票权还在。聂宇晟在关键的时候,一票就能否决掉。”
  她看了盛方庭一眼,说:“你不是一直对东远有心结吗,为什么现在很替它担忧似的?”
  盛方庭没有再说话。车窗外是城市的夜色,夜半时分,路灯似一串串明珠,高架桥上仍旧有很多车辆,车灯闪烁,像是一条流光溢彩的河流。他随手打开音响,CD里是舒琴放的一张唱片,盛方庭没有听过这首歌,只听一个男声磁性而低回地唱: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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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是微笑地看着你
  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眼底
  我曾经想过在寂寞的夜里
  你终于在意在我的房间里
  你闭上眼睛亲吻了我
  不说一句紧紧抱我在你的怀里
  我是爱你的我爱你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任凭自己幻想一切关于我和你
  你是爱我的你爱我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去爱你深深去爱你
  ……
  聂宇晟在舒琴跟盛方庭走后,冲了个澡。他在床上躺了半晌,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人和事。他觉得这样子不行,昨天自己已经差不多一通宵没有合眼,今天要是再睡不着,明天肯定没法办事。他爬起来,抓着车钥匙出门。
  虽然盛方庭说的是飙车,但是他也没开多快,就是驾着车在城市的环路上,漫无目的地转着圈。不知不觉他竟然又把车开到了医院,看着灯火辉煌的急诊中心大楼,他叹了口气,没有进去,掉转车头又重新进了环线。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太累了,就把车停下来,那是一条窄路,聂宇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把车开进这里来。他找了个空地把车停下,这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凌晨时分,前后左右只有路灯清冷的光影,连过路的人都没有。天气凉起来,树木开始落叶,夜静得只有风吹过树梢沙沙的声音。他觉得困意一阵阵袭来,于是把座椅放倒,外套往身上一搭,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却做了很多梦,大部分都是小时候,自己在父亲的膝下玩耍,后来模糊又觉得不是自己小时候,梦里的那个孩子其实是孙平,他依偎着自己,软声软气地叫自己聂叔叔,又问爷爷为什么不跟自己视频了,他是不是很忙。
  聂宇晟觉得心酸,还没有跟孙平解释清楚,他就已经醒了。
  天已经朦胧亮了,他睡得全身骨头疼,到底是三十岁的人了,在车上蜷一夜,脊椎骨都发酸。他掀开外套坐起来,突然发现这是哪里。这是谈静家小区外头,那个破破旧旧的老公房小区,周围一片都是这样的房子,所以路很窄。他曾经在这里等她等到天亮,就是在知道孙平真正身世的那个晚上。
  没想到自己会把车开到这里来。
  年少无知的时候,也说过甜腻的话。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后来渐渐知道,这是一种已经无法企及的幸福。谈静早就走了,自己已经失去她,再多的痛不欲生,也不过是心底的伤,一触就不可收拾,只好努力地回避和忽视。
  可是在真正觉得累了、倦了、困了的时候,却下意识想要寻找,有她在的那个地方。
  聂宇晟把外套重新穿好,启动车子回家去。他在车内睡得一身汗,所以到家就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搁在外边的手机在响。这种时候他不敢漏接一个电话,立刻抓起浴巾跑出来,随手拿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泡沫,看到号码显示是香港姜律师的电话,这么早律师就打电话来,八成是好消息,他于是很高兴地接了,问:“是爸爸保释的事有眉目了?”
  姜律师说:“聂先生,请您要镇定。”
  听到这句话,聂宇晟的心就猛然往下一沉。他不敢往最坏的地方想,只是紧紧捏着毛巾,说:“什么事你说吧,我听着。”
  “聂董事长今天凌晨时分突然昏迷,因为是深夜,所以早晨才发现,医生在羁押所进行了简单的救治,但没有明显效果,于是用急救车将他送到医院……”
  聂宇晟听到有什么声音在格格响,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牙齿,他把那条毛巾都快要攥成结了,他是一个外科医生,知道聂东远的病情,这时候昏迷代表什么,不言而喻。从凌晨到现在,他无法想像父亲的状况,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一直到天亮才被医生发现。姜律师在电话里的声音变得极其遥远,模糊得他几乎听不清楚,直到姜律师又重复了一遍,他才听见:“急诊医生认为是肿瘤溃破,所以需要立刻手术。聂先生,手术需要签字,您是否授权给我签字?”
  一瞬间聂宇晟只想把电话给摔了,又或者想要把眼前所有的一切东西,统统都掀翻在地。他像是回到小时候,小小孩童面对整个世界,只有一种悲愤到极点的无力。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聂东远临走之前,还是好端端的。每次做完化疗,再难受他也不会表现出来。很多时候他都觉得父亲的病没有自己想像的严重,肿瘤和肝胆的主任也都一再跟他保证,聂东远的情况不错,相对乐观,保持治疗,最近几年都应该没什么问题。
  “聂先生?”姜律师放缓了声音,问,“您需要马上赶过来吗?还是您先授权让医生动手术?”
  聂宇晟觉得嗓子眼儿里像噎住似的,呼吸困难,说话更是吃力,他说:“先做手术,我会尽快赶过去……”说完这句话,他才发现自己哭了。他用毛巾擦了一把脸,他不能哭,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他放下电话就去收邮件,姜律师发了授权书给他,他签字再传真回去。来不及去办港澳通行证的签证了,他抓起自己的护照,打给秘书:“最近一班去香港的飞机,你给我买票。我没有通行证签注,你还要买张香港中转的国际机票,让我出入境。我的护照号码你有吗?”
  韩秘书接到电话都蒙了,问:“您有急事赶过去?”
  “是。”
  “公司的飞机可以飞,不过要申请……”
  “比普通航班快吗?”
  韩秘书飞快地查找航班信息,然后肯定地告诉他说:“比普通航班快。”
  “立刻去办。”
  韩秘书还没有听过聂宇晟用这种语气说话,不由自主答了个“是”,然后立刻去办航线的申请手续。
  聂宇晟什么行李都没带,就直接奔机场,在路上他给盛方庭和朴玉成分别打了一个电话。打给朴玉成的电话是告诉他,自己临时有急事去香港,将派一位特别助理到公司,协助管理层处理公司业务。打给盛方庭的电话是告诉他,自己不得不离开几天时间,请他务必去东远,替自己坐镇。
  盛方庭什么都没问,马上就答应下来。
  在登机之前,聂宇晟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涂高华,告诉他父亲真实的病情。涂高华什么都没说,只说会帮他看好东远。
  做好这些事情,飞机舱门已经开始关闭。东远集团这架飞机是商务机,舱内空间不大,但装饰得很舒服。这是聂宇晟到美国后聂东远买的,所以聂宇晟从来没有搭过这架飞机。他心急如焚,上了飞机后知道有卫星电话可以用,立刻就用卫星电话打给姜律师。姜律师告诉他聂东远已经进了手术室,现在医生还没有出来。聂宇晟这时候想起来,方主任曾经提到在香港有一个同学,是肝胆方面的权威。于是他又打给方主任,问到了那位孟许时医生的联络方式。他立刻让姜律师去联络这位孟医生,那位孟医生早就自立门户开了规模颇大的私人医院,幸好方主任早就跟他打过招呼,一听说是姓聂的病人,便知道是方主任最心爱的一个弟子的父亲,二话没说,立刻到医院去了。
  聂宇晟赶到香港的时候,聂东远的手术已经做完了。主刀医生和孟许时都在,孟许时告诉他:“你也是外科医生,知道病人术后醒来的几率已经比较小,病人情况到这一步,你要有心理准备。”
  聂宇晟的声音中满是苦涩:“谢谢孟伯伯。”
  “没关系,你老师刚才又打过电话来,再三请我务必要照顾你。”孟许时拍了拍他的肩,“病人还在ICU,你可以进去看看。”
  隔着很远,聂宇晟已经看见父亲的脸,因为手术所以浮肿,看上去倒比平时胖了一点儿似的。聂东远躺在那里,静静的一动不动,四周全是监护仪器。聂宇晟在医院工作,无数次他出入ICU抢救病人,可是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医院,陌生的病房,周围全都是熟悉的仪器,还有他熟悉的消毒药水的味道,他却觉得自己就像在梦里一样。
  是一场噩梦。
  聂东远还上着呼吸机,聂宇晟知道这种情况下的病人有多难受,好在聂东远没有苏醒,有那么两秒钟他似乎觉得父亲已经走了,余下他是个孤儿,把他独自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让他恨不能跪地大哭。但他只是一恍神就站稳了,他小声叫了声:“爸爸……”聂东远毫无意识地躺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聂宇晟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聂东远刚刚带头集资把饮料厂买下来,常常在外头东跑西跑地出差,那时候出差都是坐火车,而且卧铺票特别难买。聂东远在家的时候少,即使在家,也总是累得连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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