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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袍子下面是较小的映春,一张小脸转过来,被压得泛红。
让人远远看来,竟似在作什么苟合之事般。
“大殿下很闲?”
明奕听出她的驱赶之意,眼色略沉,头低下来,眼睛对准她,“刚巧此刻就得了空,还算是清闲。”
刚巧吗?刚巧来寻明秀,刚巧瞧见她,刚巧又把她压倒?映春心里忍不住嗤笑,眼神底下显一分讽意,“如此说来,大殿下也是刚巧发了昏,不顾忌宫中人来人往,不怕被人瞧见污了您的名声,更是不在乎奴婢因此而被杖毙,只求着这一时快活,竟就满足了?”
“……就一会儿。”他忽然道,唇轻轻印上她的眼角,温柔如水,“真真想要你,便也不会在此处。”
真真想要,早那一张被褥裹着她压到床上去,是忍不住罢,瞧见那番情景,才会忍不住的。
看来他明奕,还是未曾修炼到家,遇情之一字,也会同常人般昏头。
同她所说的那般,刚巧昏头。
映春无语,心想不是他趴着,他就不懂这地席多凉,冰丝丝地蹿入她脖颈里来,她的体质本就不是能受寒的,如今以这凉席枕着,真是胃腹凉得一片,有些抽搐。
拧着眉,道:“就让春儿翻个身,春儿胃里发凉,难受。”
声音软软的,带着求饶的讨好,明奕心头也软了,再舍不得放开,也怕她身子会受凉,就起了身,坐到一旁去。
映春翻了个身,动作还挺利索,一仰头就坐了起来,拍拍衣裳上的草,再弹了弹上头细微黏上的刺,伸手履平衣角褶皱后,看衣装整洁端正,这才转头有功夫顾及身边正拿一双细长眼睛盯着自己看的人,“大殿下是打算就这么同奴婢耗着?”
浪费这难得得空的时辰来她这儿讨气受,值得?
值不值得当然不是她能够说得,当事人觉着值得,那就是值了。而看明奕,也像是很愿意讲时间浪费在她身上似的。
她很想叹息,说这一个二个真可怜,宫里都是些乖顺无趣女人,自就到她地方来寻不自在,一个天然受虐,一个后天找虐。
“就这么不愿同本殿下呆在一块儿,看你是更愿意同秀儿一起的。”明奕盯着她,极深的眼里暗光涌动,仿佛有着危险一触即发。
映春不会傻得上门找他心烦,便一笑道:“您也知道太子是什么身份的人,春儿敢得罪?”
明奕道:“好似你是忘了本殿下是什么身份了。”
映春道:“当今的大皇子,人前温良谦逊,人后肆意弄权的大殿下。如此说可对?”
明奕顿了片刻,阴沉眼色里忽然一变,就绽放朗朗笑意,“对,对极了。”
映春垂着头,风微吹过,吹散她唇角的隐含讽刺的淡笑。
是啊,当今最隐秘的权臣,却也是最有势力的权臣,这样弄权的上位者会对她动真心思?怕是得不到,才处处要来勾她的心魂,等勾到那日……
“想什么这么入神?”忽然明奕的声音传来,惊醒她。
映春定定神,转头展颜道:“春儿在想,大殿下打算合适离开?”说至此,果真见明奕脸色一变,从方才笑容里急速褪去喜悦,眼神变得幽暗,而映春还是言笑晏晏,那般从容。
“大殿下自是不用担心的,但春儿心里惶恐,同方才私会太子时一般惶恐紧张。”
明奕轻哼了声,低沉道:“本殿下未曾有皇后会对你如何,你不必担忧。”
映春笑了,比之前假惺惺的淡笑要直接,“没有皇后,却不是也有个淑妃娘娘?”
明奕霍地抬眸,眸光里藏着冷箭。
映春直视他道:“静苒如今回到了掖庭局内,大殿下可曾想过要如何安置她?当初静苒被贬,如今又重回掖庭局,这一切……可都是因为您。”
明奕的皱了皱眉,口气里带着一丝古怪,“你在为她打抱不平?”
映春呵呵两声:“大殿下如此认为也可,其实不过是有种感同身受滋味,静苒是个前例,春儿如何能重蹈覆辙?”
“她与你不同,她不能同你比。”淡漠的声音生硬僵冷。
映春看着他的侧脸,就算这般淡漠,也是俊容诱人,怨不得静苒会生出别样心思来,只得一声深叹,感概万分道:“……将来结局,却也是同样的。”
明奕这回没有搭话,侧脸看上去更坚硬了些。
映春又张嘴:“静苒虽说是犯了错,但大殿下念在她好歹服侍您多年,心甘情愿被您利用,就算搭上一条命也只心里全是您的情分上,许她个好归宿……也算是了却她了。今日春儿难得多嘴,应当也是刚巧糊涂了,若是大殿下觉着会因此脏了手,便将那些话……统统忘却吧。”
一番话说罢,便是静止无声。
沉默里映春面色平静,她不去看身旁人的脸色,只低头盯着草瞧。
良久,良久。
“你同她……是不一样的。”就这么一句,又强调一遍。
映春想笑,嘴角刚牵扯起一点,却愣是没法笑,
明奕此时忽然站起,侧头低垂,阴天里好似还有一圈微光,将他脸庞罩在灰暗阴影中。
映春在等他开口,明奕却迟迟不开口。
又是良久,明奕才道:“你若是担心,我便许你个安心罢。事有不过三,本殿下便再说一遍,你同静苒,在本殿下心中,是不同的。春儿……你在本殿下心中,同任何人,都是不一样的。”
映春有些震撼,这太不像是他会说的话了。
倏尔转头避开他烫得惊人的眸光,她加快语速道:“如此春儿先谢过大殿下。”
“你我之间……好需谢字?”明奕挑眉说着,忽然伸出手。
映春仰着头,错愕地看着她。
“不起来?”
映春后知后觉地从地上起来,却因着脑袋一时晕眩,身子晃荡了一下,身旁人扶住她才堪堪稳住身形,再一抬眸,眸光里印着放大脸孔的明奕,那光滑洁白的脸容,一对黑漆漆的眼锁住她,唇离她的唇极其的近,“总这么防着本殿下,可真不是个好习惯。”
那什么才是好习惯?扒着您不放?
映春很淡定地伸手挡在两人之间,欲要从他肩怀里退出,奈何明奕却是不放,硬是搂着她,鼻息和她的呼吸缠绕不分。
“再动一下,别怪本殿下不客气了。”
因此,映春学乖了,便僵着身子叹道:“要被人发现的。”
“那便你主动些,让本殿下满意,自就放你。”
映春黑了脸,这两兄弟骨子里的风流当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明秀是如此,明奕居然也有样学样。她叹息,也不想纠缠在此处真当叫别人瞧去平添烦扰,便对着他的脸吻下去,而她好像也知道下一步明奕会怎么办,嘴沿着脸颊一偏,就和明奕双唇绞缠。
她闭上眼来,心想就当做被小狗咬一口罢。
明奕不容她分心,他那般热烈凶猛,气势汹汹而来,将她气息搅乱,也随着那逐渐加深的热度而燃烧。
好半天她才能喘一口气,眼波漫一层水雾,湿润晶莹,好不诱人。
明奕又亲了她一下,咂吧两声,煞有介事地说道:“真真好滋味。”
50第五十章:V章更新
说着好滋味;眼睛里闪着亮光;满足又悦然,比先前阴阴柔柔一张脸要爽朗多了。
此刻就这般凝神瞧住映春;惹得她一阵晃神;心里略慌,身躯自发地要闪避,但一想到他那是个软硬不吃的;便只能忍下;此时就由他;不动也不吭声;就是瞪着亮莹莹的眼,颇有几分欲拒还迎的感觉。
明奕又有些受不住了;但想着确实不能再耽误;便忍一忍,抑制这胸口里紊乱迷情,只在她面上轻吻一下,才松开她。
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映春舒口气,她还真是受不起这位爷时不时来一下,多来几次当真要命。
明奕瞧着她那般模样,像是总算从他手里逃出生天似的,心里不悦,眉眼就沉下来。
映春敏感地察觉到,忙笑道:“那春儿就先回去了,怕是耽搁久了等娘娘醒来会起疑心。”就算董媛不问,到时那崔嬷嬷也要插嘴的,她是想速战速决的。
明奕不是个耍小性子的人,自也想她在董媛跟前能表现好些,不仅对他有利,对她也是好的,便未曾阻拦,让她先行一步,只眼睛一直盯着,跟看上白兔的狼那样,眼里都是放着光的,亮如夜星。
映春背脊骨挺直了走,仪态端正温和,经过小径,路上遇见几个嫔妃便颔首行礼,遇到同为宫女的也会微笑,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回到元极宫。
背后的视线好像还是如影随形般,钉在她背上似的。
心里唉的一声,被这头野兽看上,是逃不掉了。
唉声叹息地进了内殿,就瞧见外面宝湘守着,瞥见她人影,上来就亲切地叫唤一声,“春儿姐姐。”
映春点头,说起来宝湘年纪比她就小一月,但是进宫早,十二就进宫,是崔嬷嬷自外头买来的。原是个农户家的,因生产多,便将她转手卖了做丫鬟,打小做丫鬟,这进宫都有三年了。在掖庭局也都做了二年,还能活下去确实也不容易,想必是有几分机灵。
“娘娘如何了?”
“还睡着呢。”
映春思索了半晌,才对宝湘说,“去准备些膳食吧,要些清淡不伤胃的,换我来守着。”
宝湘看了映春一眼,才应声出殿外。
映春掀开纱帘,往里头一望,便见崔嬷嬷正坐在床头,手倚着案几歪头倒着,像是困觉了。再看床上的人也闭着眼,秀眉微蹙,便是睡着却还是不踏实的。
这后宫就是如此罢,不得宠要争宠,得了宠怕失宠,失宠想复宠,一生就绕着这么一个男人。
偏偏最可怕是男人的心,从来不曾有一丝落在自己身上过。
看似董媛如今得宠,却终究是个可怜的替身。
床上的人眉头皱得那么紧,脸色煞白煞白的,映春不知怎的心里便惆怅万分,其实这董媛心思是明透的,必然也是心知肚明的,真真可惜,这么个玲珑人儿……偏生嫁进宫里,偏生还对明崇生了心思,偏生又同那人这般像……
或许,真是注定。
注定……董媛命里有此一劫。
映春想罢,探进头去,踮着脚踩地,几乎无声,走到崔嬷嬷身旁轻拍了她一下,立刻就将浅眠中的崔嬷嬷惊醒。幸好崔嬷嬷没发声,诧异地张嘴时她下意思地捂住嘴,当看到来人是映春后才松开手,舒了口气,转头看看床榻上的董媛,为她撵了撵松垮的被褥后,这才随着映春走出去。
崔嬷嬷跟着映春走到殿外,瞧见外头就两个守殿宫女,外院里两名打扫的,宝湘并不在,并问了句。
“准备膳点去了。”
崔嬷嬷别有深意地看着映春:“你倒是有心。”
映春淡淡笑笑,遂道:“太子那头,我已经说好了……彤烟明儿个就会送来,到时候就由着崔嬷嬷带吧。”
崔嬷嬷眼中闪过讶色,嘴上道:“既然人是你带来的,倒叫本嬷嬷来带,恐怕不太好吧?”
映春知她摆谱心思,此刻不过就是作架子,便温声道:“春儿不过是个牵线人,这教导的事儿不一直都是崔嬷嬷在宫中负责的,您是教养嬷嬷,那些新来的宫娥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