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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怎么你房里?”兰天德问五姨娘。
五姨娘道:“方才春儿给大小姐送饭,若梅正巧和丫鬟们一起去探望,谁知却瞧见大小姐竟在打骂春儿,若梅想到那日春儿帮过我,便上前去阻拦了一下,大小姐却……却要来打我……”说着用手帕掩了眼角,一副泫然欲泣之态,“若梅不过好心探望一番,大小姐就这样儿厌弃若梅……这要若梅往后怎么和大小姐相处,怎么和大奶奶相处呢?”
兰天德果然眉头皱得更紧,“这丫头果真这般?”
“那还能有假?老爷可是不信若梅?那老爷倒是瞧瞧春儿身上的伤呗!”越说越是委屈气氛,五姨娘便叫映春过来,又让馥郁拉起映春的衣袖领口,把那现成的伤痕露出来。
映春跟木偶似得被摆弄,心底里虽对五姨娘这种利用小孩子博得同情心的做法不怎么喜欢,可借由五姨娘的手来做这场戏,的确是最好的了。
“哎……疼!”
不知是馥郁下手没个轻重,映春身子一歪,抱着手臂脸皱成了一团。
五姨娘瞪了一眼馥郁,“蠢丫头,不会轻点对四小姐么!”说罢,将映春拉过来,慢慢将她袖笼卷起,“老爷倒是瞧瞧,这还不是证据么?再怎么说四小姐也是您的女儿,被大小姐弄成这样儿,叫外人瞧见不指定要怎么说大房欺凌姨娘庶女,说老爷您管教不当,以致子女相残……”
这可是戳中了兰天德的心,这种事万万不能传出去的。平常没注意就算了,今天看见了肯定不能不管的。
“去思壁阁!”
五姨娘嘴角露出阴险笑容,碧香和馥郁搀起五姨娘从上座起身,映春跟在旁侧,低头始终一副怯弱模样,却无人知她眼里闪烁的冷光。
一行人到了思壁阁,兰芳正在屋子里头发脾气,把屋里面的东西能砸的都砸的差不多了却还不解气,这会儿正打骂着来收拾的丫鬟。
兰天德还未走进便听到尖细的哭叫讨饶声,脸色已是难看了几分。
“大小姐,老爷来了,您别打了……”守门的家丁看到是陆老爷和五姨娘一行人来了,顿时心里一慌,跑了进去喊道。
兰芳听到是爹爹来了,立即冲那哭喊地丫鬟喝道:“再让你哭,给本小姐闭嘴!”
那丫鬟是五姨娘房里的人,本就是被派来故意惹恼她的,不过兰芳发下手极狠,她自不敢反抗,背上挨了好几道伤口,但想到五姨娘的赏赐这才硬生生忍下了,如今总算等到了老爷来,当下就大哭起来,“大小姐您这是要杀了奴婢啊……奴婢只是帮您收拾屋子,大小姐却要打杀了奴婢,奴婢死也不甘啊……”
映春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再仔细注意着五姨娘的神情,见她脸上隐隐透出的狠意,心里已明白这一切定是她早已部署下的。再看陆老爷的脸色,也是黑如锅底,嘴角带了点笑。
这一计虽简单易懂,却也是极利落方便的。
“贱婢,本小姐都叫你闭嘴了!”
“堂堂的大小姐,怎么一点样子都没有?竟和一个奴婢这样较真?”兰天德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表情严厉。
那丫鬟几步就爬了过来,一把鼻涕泪水,“老爷救命啊……”
“出去吧。”兰天德挥了挥手。
经过五姨娘身侧时,五姨娘忽而柔声道,“待会儿去药房领些膏药去,就说是我给的。”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才让她离开。
兰天德看她这般善解人意,又如此温柔大方,心里宽慰,转眼看向兰芳的脸色也越是差了。
兰芳觉得五姨娘这样惺惺作态,眼里满是恨意,“贱人做什么样子给爹爹看,真是恶心极了!”
“你怎么同你五姨娘说话的?知不知道她是你的长辈!什么贱~人!我让你好好反省,你这几日都在做什么!反倒越来越不像话!”
“爹爹,你是被她给蒙骗了!她方才还跟女儿来示威呢!”兰芳急急道。
映春知道这时候该自己出场了,她小心翼翼地走前一步,“大姐姐,姨娘人很好的,她只是来探望姐姐,不是示威……”
“什么时候轮的你这小贱人插嘴了!”兰芳看见她就恨得要命,这个和五姨娘一起作祟的小贱种居然也敢乱出头!当下就冲上几步伸手一推,映春单薄的身子被推倒在地,地上满是瓷器碎渣,扎得映春一声尖叫。
“好痛……”
这下连五姨娘也皱紧了眉,连忙使眼色给身边的两个丫头,碧香和馥郁两人立即就把地上的映春扶起来,“四小姐没事吧,哎呀,怎么伤的这么厉害,这可都扎到肉里了,好多血……”碧香故意尖声大叫道。
这下大老爷是彻底沉了脸色。
最近没在家中,竟不知兰芳这样肆意毒辣了。让她好好反省,却不想还是如此冥顽不灵!想到五姨娘方才所说的子女相残,心里顿时警醒起来,厉声道:“哪里还有未出阁的闺房女子形象!当着我的面就能够残害姐妹,简直是目无尊长,无法无天!若梅说的对,不给你个教训提个醒儿,恐怕你是不会反省的!”
6第六章:计谋败露 苦肉相求
最后兰芳被罚到柴房里头呆着,且由四位壮实家丁看管,不得出来半步,直到愿意认错再放出来。这比起在思壁阁反省已是要严厉多了,毕竟打小养尊处优的人哪里住过柴房这样的肮脏地方?
映春觉得这已是老种马的极限了,毕竟宠了十几年的也不可能一下子罚得太重,就这样都已是最好了。不过让那小祖宗在柴房里呆上几天,也折腾她了。
蔡氏得知了以后,自然是吵嚷着要去老爷那里说理,不过却是被老爷随意给打发了,且说若蔡氏再这般无理取闹,也绝不轻饶。蔡氏心里恨死了五姨娘,却也只能作罢。
其实陆老爷这几日一得空都是在五姨娘房里,不知五姨娘鼓捣了什么新花样儿,带着身孕却也能把老爷给迷得七晕八素。
这边说映春伤了手在春归阁里歇养,倒是难得过了几日安生日子,不过她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心知这次收拾了兰芳,转眼等她从柴房出来,可决计不会轻饶了自己这个五姨娘的帮凶。便从第一日起就找机会偷溜到厨房,在送给柴房的饭菜里头下了能使人逐渐神志不清的疯药。
兰芳本是吃不了柴房的苦头的,日日嚷嚷着要出去,但要她认错却是比要她的命还难,就这么一日日过去,映春放在她饭菜里的药终于有一天起了作用。
那天半夜里,柴房里传来一声嘶声裂肺的尖叫。
兰天德和一众人都被吵醒了,忙披了件外衣便匆匆赶到柴房,蔡氏首当其冲,就看见兰芳惨叫着扑了上来,抓着蔡氏的衣襟就乱吼乱叫,一副神经错乱胡言乱语的样子。
兰烨是长子,自当上前拉住兰芳,面容严肃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能抓着母亲的领子?”
“放开我,我要杀死这个贱人!”
蔡氏脸色一白,把眸光转向兰峰,“还不一起去拦着!”
兰峰这也才上前来拽住她不断乱挥的手臂,除了大哥兰烨,他不喜欢兰家所有的人,包括这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他的同胞姐姐兰芳。
“怎么疯疯癫癫!”兰天德这时发话了,刚从五姨娘房里出来的面上明显困倦又不耐烦。
蔡氏更是奇怪,自家女儿再如何也从不会同方才那般拉扯着自己,而那种眼神明明带着刻骨恨意,怎可能是对着她的?
这时兰芳不知哪里出生的怪力,冲破了兰烨和兰峰的阻碍,猛地又冲向了躲在兰天德身后的五姨娘,“贱人,是你这个贱人要害我的!我要你的命!”
黑暗中映春瞧着兰芳疯癫发狂的样子,嘴角缓缓勾起冷笑来,这么快就疯了,还真是不济。
五姨娘吓了一跳,躲闪开来,兰天德看她这疯劲,哪还把她看作平素里疼宠的女儿,忙叫人拦住她。
几个结实的家丁架起她的手臂,这才阻止了她。
大老爷一脸铁青,“半夜里莫名其妙的发疯,简直无救了!”
兰芳忽然又冲映春嘶声叫道:“还有你……你也要害我,也要害我!”
映春一副被兰芳给吓傻的样子呆站着,一迭颤声,“姐姐……姐姐……春儿怎么会害你呢?姐姐你这般样子好可怕……”表情里满是恐惧。
兰烨略带思索的眸光看向她,兰峰没怎么注意,而蔡氏则和其他几个姨娘只当是她被兰芳折磨惯了,一如既往的害怕罢了。
这会儿兰芳却突然一歪头,没了声音。
蔡氏一惊,忙要上前却又怕兰芳疯病复发,便叫兰烨去瞧。
兰烨瞧过后道:“人晕过去了。”
“赶紧关回去吧……这半夜里怪叫人害怕的。”三姨娘这会儿出了声。
蔡氏瞪了一眼三姨娘,三姨娘撇撇嘴噤了声。
“老爷,您就不要让芳儿继续呆在柴房里了!”蔡氏忽然冲陆老爷道,她以为兰芳是因为关久了柴房才会精神失常,这才央求他将兰芳从柴房里放出来。
兰天德却是蹙眉,到底是疼过的,看她如今这样也着实不忍,可适才她那癫狂模样实在吓人,左思右想后才道:“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就重新关回思壁阁吧,但若万一又出了什么事……”话语止住,他看了一眼蔡氏,眼里带着警告之意。
这要是再关回去的话,那就是蔡氏的责任了,毕竟兰芳是蔡氏的女儿,理所应当负责看管。若是太守府嫡长女疯了的消息传出去的话,那可要把他的脸面全数丢尽了。
蔡氏明白,心里暗暗叫苦,却只能道:“芳儿这是魔怔了,回头我请个大夫细细查看一番自会好起来的,老爷尽管放心。”
兰天德微微颔首,遂眸光严厉地环绕了一圈,沉声道:“今夜的事就当从未发生过,若是有一丝风声传漏出去,让我知道是谁,严惩不贷!”
这一夜的风波也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只大房犹如阴云笼罩,每个人脸色都不好,尤其蔡氏最差。毕竟往后兰芳若再有出阁之举,老爷定要把罪名压在她头上的。
回去的时候映春走得慢悠悠的,脚步比平素里要轻快了许多,这个最大的死对头半疯了怎么能不高兴?不过就算疯成这德行,还喊打喊杀记着她的,真是死性不改。
春归阁要离的远些,幸而庄弄怜这回没二缺地去大房那里安慰蔡氏,而是直接回了房。映春走得慢,她也因这喜讯并不怎么想睡,就没那么急着回房。她慢慢走着,同庄弄怜隔了一段路。
忽然,在一转弯口被人一拽。
“救……”命字还没喊出,已被短促地掐断了。
映春的心砰砰乱跳,也不知有人听见她的声音否,却在等了半晌后也没见有人回来,心知剩下的人肯定都回去了,心下顿时一凉。
这会儿半夜里还会有谁?
那人松开了她,映春一个颠簸,回头瞧见月光下映照出一张面容如玉的脸,赫然是蔡氏的大儿子兰烨。
“大、大少爷……”
兰烨紧蹙着俊眉,冷眼看她,“兰芳会变成这样都是你搞的鬼。”
映春心里一惊,猛地抬头看他,眼里却怯生生地,“大少爷在说什么,春儿一点也不明白……”
“昨日我去厨房,看见你在饭菜里下了药,这个你承认么?”
映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