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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溪站在灏苍殿想要前去为蜀亦卿把脉,却被他密语阻止:师兄,我无碍。赤魕已被制服。不需要你劳烦动手。
苍溪向他密语:既然已制服。就先回来吧。
大雨打在蜀亦卿的身上,将他凝如脂玉的俊脸。
刚想站起身,跨步回归,却猛然脑海中一片空白,眼前化作无止的黑暗。墨衣的男子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这一次,他终于可以不让她受伤了!
任由雨水打在身上,万般刺痛,冰冷而切肤。
云端的结界闪了几下,白光撤去,她彻底恢复了自由。
胡默吓傻了,直接从天际飞下,小狗跌跌撞撞似的爬到蜀亦卿的身边。
泥水坑坑洼洼的,溅脏了她的小脸,一双沾满泥泞的小手扯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奢望帮他挡去雨水。
泪水嚅湿了整张小脸,柔弱的身子野草般摇曳,不明泪先流!
她只求他快点醒过来!醒过来啊。
就当是她求他了!
只要他睁开眼,哪怕是要她做牛做马都可以!
苍溪指尖黑光闪烁,蜀亦卿的身子逐渐浮起,再一眨眼已然在苍溪身旁被扶住。
黑睫垂下,双眉紧凝,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两滴剔透的雨珠。
雪白的剑眉努起,十分不悦,指着胡默,朝身旁的弟子怒喝道:“来人呐!擅闯禁地,将她给我打入仙牢!择日再判!”
众人一听,不管认不认识,皆然都为胡默求情,却遭苍溪冷冷拒绝。
瑬月抱着夏宫墨哭成一团。
“师叔,默师妹不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夏宫墨上前几步,“宫墨可以以项上人头担保。”
担保?真是荒谬可耻!师父都伤成那样了。他竟然还为那妖女担保?!
苍溪冷冷打断:“事已至此。就不必为她求情了!”
否则,休怪他无情!
“谁要敢动她!”一人自众弟子间飞出,粉衫玉妆,墨发似黑霜。
刹时间,满天花瓣纷纷横落。
眉宇间不知何时,隐起一股厉煞之气。
一柄不知名的神剑执于左手,通体硫黄,其上铭繁琐文,写的正是上古之字。
耀眼剑气闪烁不定,横扫际空,夺人眼球。
众人皆然惊慌,不知谁喊了句:“那是……那是轩辕剑!”
胡默微微一愣,才知原来他并不是与自己开玩笑。
他拥有上古神器是真。
苍溪眸中闪过些许不信,却在看见其物的时候,不禁在心中暗暗惊叹。
不知道桃姬从哪儿得到的轩辕剑,此一来,他知道他必定妖法大增!
而今他并不是他的对手!
将蜀亦卿托付给千目,召唤出息绝剑,飞到空中与桃姬刀剑相对。
流霞相辉,光波四散,几招下来,苍溪已然招架不住持有轩辕剑的桃姬。
若是桃姬使用软剑还好,这轩辕剑,他如何能抵挡?
莫说是仙法其次的自己。就算是蜀亦卿亲临,也只怕是大战几百回合,也难分胜负!
息绝与轩辕剑相斗,暂时未分胜负,各占一方!
一招一式,明显息绝处于下风,每过几招终于败下阵来!
再不多想,凝神聚气,周遭的云立刻化为云箭,旋转于手中,苍溪轻挥袖,云箭分为万把,从后攻向桃姬。
桃姬轻易躲过,怒火悉心之下,两侧掌间长出藤条,向苍溪反攻。
玩儿阴的!
就在桃姬狠狠用轩辕剑刺向苍溪的时候,被一柄三尺短剑于一尺外,蓦地截住!
来者,却是胡默!
……………我是华丽丽的分界线………………………………………
来者,却是胡默!
趁着桃姬不注意,逮住机会挑飞了他的轩辕剑。
伤势未愈,累及筋骨,又被轩辕剑气震住,胡默咬牙,频频后退几步才能够站定。
桃姬看着胡默,哗啦的大雨打在二人身上,凄凉哀哉。
她为什么要帮苍溪?!
苍溪可是会害她的!
对峙半晌,清脆如铃的童音划破寂静:“桃姬,今日此事不用你一个外人插手!自会有长白掌门亲自料理。更何况,现在仙凡两界的仙与人皆都在。难道你想与其为敌?”
桃姬那脑子除了美貌也想不到什么,倒是苍溪听出了此话中有些含义,冷笑:“他今日手握轩辕。来我长白挑事。你以为,我真的会放过他?”
胡默低声下气道:“求长老原谅。”
除此之外,她再无他法!
苍溪将息绝剑收于身后,眼眸微眯:“你以为单凭你一句原谅。我师弟就能复原?”眸里有精光闪过,“交出轩辕剑。我只饶他不死!”
“你……”桃姬正欲提剑再上,却被胡默摇头示止。
苍溪苍雄厚道的再次开口:“交出轩辕剑。饶他不死。”
握住轩辕剑的那瞬间,双眸对汇,桃姬的眸子望向她的眸中,复杂交绕,轻摇头,但轩辕剑还是最终被苍溪借胡默之手夺去了。
甚至连桃姬都被驱逐出了长白。
小小桃花妖,竟凭借自己先祖是神女,如此的胆大妄为!
苍溪冷哼一声,在不复如往昔仁慈,绑了胡默一道回到了长白主殿。
从整件事情发生到结尾,绛如玉一直笑看着胡默。
眼底是得意的狂蔑。
“求长老给默小姐一个机会。”
“长老,她毕竟是千山的人,将她交由千山处决吧。”
苍溪不耐烦道:“谁再给她求情。与她同罪!”说罢,带着蜀亦卿向殿里的内室走去了。
直到两名弟子将胡默拉走的时候,她的眼神悲绝甚凉的一直望着苍溪身旁的那个墨衣,双眸紧闭,却迟迟不肯松眉的男子。
木然,有一丝心痛划过心上。
蜀亦卿,今生你虽不是为我而生,却是为我而死!
若能够选择,我甘愿殇的是自己…
……
擅闯禁地,从此她,怕是再永无宁日。
师徒
冰冷的寒壁时常会让胡默失眠,乃至做噩梦。由于仙牢被下了禁探令;所以没有人敢来看她。
有好几次从夜里被冻得醒来,就听到外面频频乓乓的吵闹声。响了一阵又渐渐消失,想是已被人阻止。
不知是不是夏宫墨通知了千山的长老,看管仙牢的弟子说,有好几次他们都差点冲进仙牢。公孙十四几次派人前来要人,却都被苍溪拒绝。
夏宫墨等人更是对胡默的处境,忧心重重。
自从胡默被关进仙牢已是整整三天,桃姬不知用何手段竟和魔尊联了手,内外对攻长白山,长白弟子因此死伤无数。
苍溪更是怒得直怪自己,当初没有亲手收拾桃姬那个妖孽,留下大患!
据说,蜀亦卿醒了没多久,在听到夏宫墨对自己说胡默被关的事情之后,噗的吐了口黑血,之后又昏了过去。再醒来已是第三天的事情。
伸手不见五指,一切静的几乎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算了算,已是六月初二,爹爹说,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她娘的忌日。她的娘,因为得了桃花痨,所以很早就死了。
所以她每到六月初二的时候,总会给她娘亲祭祀。
仙牢不比外面,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拿来祭娘亲。所以她只能跪在黑暗里,拜了拜。
“不孝女胡默,这辈子恐怕再也不能为娘亲祭奠。请娘亲恕孩儿不孝。再无福气拜尊者为师。
还请娘亲,多多保佑爹爹。”说罢,伏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响头,额上皆是鲜血淌下。
蓦然感觉到有人从旋转的楼梯上走下,
胡默几乎警觉的开口:“谁!”
墨袍着身,青丝垂地,依旧是那般的冰冷漠然。
从黑暗里走出,他淡淡道:“所以你就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
……
其实在他昏迷的时候,都知道她还放不下他。
所以即使到最后都睁大着眼,一直看着他离去。
……
胡默显然没有想到,蜀亦卿竟会蓦然出现在她面前。
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连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
努力扯出一丝弧度,便又很快消失在唇边,坐在角落里,沉声道:“没有。”
“没有?”
胡默硬是死不承认:“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你上长白山不就是为了拜师学艺?”
“是啊。”胡默低下头,落魄的像是只流浪小狗。“可是,都快死了的人了。还谈什么拜师。”胡默又将擅闯禁地的事情跟蜀亦卿说了一遍。无辜的像个孩子般号啕大哭。
蜀亦卿这才知道她原来是误闯,心道,师兄他太过草率了。
蜀亦卿深叹一口气,从袖中拿出一截红绳,分别系在了自己的细腕上与胡默的手腕上,而后撩袍,跪下。
身边的墨衣男子跪下,胡默也跟着跪下。
“长白先祖在上,弟子蜀亦卿掌管仙派九十六余年,。今欲收弟子胡默为徒。还请列位先祖鉴证。”
听到收自己为徒的那瞬间,胡默的大脑嗡的一下子又抽风了。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她与蜀亦卿。
如今,她沦为街下囚,可他却执意收她为徒。
……
流华怜转,暗香皆然随处浮动。
粉嫩的桃花叶,仿佛掉落在她心尖。
……
心里酸到不行,别人拜师都是光明正式,他们却要在仙牢里暗拜。
“从此以后,你便是我长白掌门蜀亦卿的弟子。夏宫墨的师妹。可好?”
原来救她的人,竟是长白掌门!以前未见过,所以不清楚他的身份。而今他既是掌门,却要收自己为徒?
此生她何德何能,竟叫他如此重待!
努力忍住眼泪夺眶而出的冲动,她凭什么以戴罪之身做掌门弟子?
这会对他带来多少麻烦,难道他都不知道么?
还是说,他根本无视了自己是戴罪之身?!
莫说是长白,纵观整个仙界,也不一定有人愿意收一个戴罪之身的孩子啊。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彻底放弃收自己为徒的想法?
胡默扑通跪地,表情凝重:“恕胡默无法接受!”那样只会害了他。
自己死了也就了事,如果一旦牵扯到别人就不好了。
她这辈子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曾经对她好。已经很满足了。
怎还奢求,做他的弟子?
长睫垂下,隐去了黑暗里她眼眸中闪过的一丝难过。
胡默站起,慢慢后退,整张脸被阴靡覆盖,看不清她的神情。
蜀亦卿大感意外,却又无奈摇头,这个孩子到这种时候了,竟还想着他的处境!
她闯入后山禁地已成事实,这是众人皆知的。
不过既然没有人亲眼看见,想必也没有人知道真相如何。
要说误闯,倒还是能将整件事情重新审断。
而这孩子生性倔强,岂是能轻易开口为自己辩解的?
将那个小小的身子,拉到自己身前,淡雅素妆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神情。
全身皆被银白光晕笼罩,恍若白昼。
胡默垂首,生怕那一丝清澈的眼神看到自己心底,将秘密刨个精光。
她无法去面对他,尤其是那双璨胜九星的灰眸。
纤长的手指在她额间轻轻一点,赤红色的一点朱砂印记。
额间稍稍有些刺痛,胡默垂着头闷哼一声,却也不说话。
蜀亦卿淡淡道:“你,从此便是我的弟子。”
所以,日后也应由他处置。
蜀亦卿清冷的声音,回荡整间仙牢。
大脑蓦地变得有些迟钝,胡默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对上那双澈亮的灰眸,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