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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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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几个福建帮的负责人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不管怎么说吧,我们还是跟去。老规矩,我们先开车在前面走,用最快的速度把这路公交线梳一遍,有立交的地方下两个兄弟。”福建帮的江苏地区负责人开口了。

“也只能这样了。”有个上海老大说道。

道明臣在一旁笑了笑,惹的所有人出门的时候都回头看了他一眼。

看到福建帮出了门,几个上海老大又嘀咕了起来。很奇怪,他们这次全是说的普通话。

“老赖这次凶多吉少了。”

“怕是了。现在绑票案子很少有留活口的。”

“这伙绑匪太狡猾了,这事幸亏没发生在你我的身上。”

“哈!我们没这么多钱给,说不定一早就被灭口了。”

“呵呵。。。。。。”

道明臣站起了身,小马崽帮他批上了大衣,还有个小马崽帮他扣好了扣子。

“我出去一趟。”道明臣摸了把小马崽的脸。

“哦。”小马崽说道。

“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老赖死了,这笔钱我跟谁去要。”道明臣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几个上海老大说道,几个上海老大也看着他。道明臣也是用普通话说的,道明臣的普通话也讲的极好,象电影佐罗里的配音。磁性。

小马崽们笑了。

“江北卵淞!”一个上海老大看着道明臣消失在木门后的背影说了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看不惯道明臣的做派,他们觉得这人有点讨厌。

会议室里立刻响起了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有个服务员不明就里闯了进来,又不知道被谁揪着头发扔了出去,飞摔在了会议室外面的地上。

一个小年青站到了会议室的门口,身材彪悍,敞开的衣服里露出了强壮的胸肌,里头的刺青纤毫毕现,两把斧头交叉着插在了腰上。小年青揉了揉拳头,冷冰冰地看了看惊恐万状的服务员们,“砰”地关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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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雷猛还在数钱。

他数的很仔细,一张一张滩在了被子上。赖长星被捆的象个粽子,丢在了墙角里,嘴被那条蕾丝内裤塞的严严实实。赖长星已经醒了,象他这样的人体格本就不凡。马崽和姘头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钱,就象两只见了血的蚂蝗。

“雷爷。。。。。。”马崽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做什么?”雷猛头也没回,他正把一张有点旧的纸币对准了灯泡,鉴别着。窗户被窗帘遮的很严实,屋子里只好开着灯。

“我们下一步怎么着?要不还是让我去立交桥下等着?”马崽试探着问道。马崽心里有点懊悔,这次光顾着赶回来,心里有点怕,忘了抓点钱塞裤腰里了。

“空城虽好,只能一次。”雷猛心满意足地把钱放下了,鉴别的结果让他很满意。

“什么。。。什么意思?”马崽结巴着问道。

“就是不能用第二次了。”雷猛说道,他把被子上搁着的钱全撸进了皮包。

“为。。。为什么?”马崽又问道。

“哼!”雷猛不屑地发出了个鼻音,“这次你再去,我怕你回来时就带回来一帮人了。”

“那我们怎么办?”马崽问道。

“你瞧好了,我说什么你按着做就行了,保证这次又是盆满钵满。”雷猛情不自禁有点得意了,“上次的事他们一定有了防备,但谁又会想到我又换了一招呢。他妈的,呵呵。。。。。我发现我真有点绑匪的天赋。”

“那好,这趟这事完了,我们杀回天都,一个一个报仇,一个一个绑了他们,敲榨完了,全绑块煤气罐子扔龙川河里去。”马崽兴奋地说道。

“有了钱咱们就结婚吧?”姘头搂住了马崽,动情地说道。

“去你妈的!”马崽一把推开了她。

“这事先不忙,这趟活完了,我们仨可以吃穿不愁一辈子。这家伙真是有钱,他妈的,我有点后悔少敲了点,我该说一百万来着。”雷猛摇了摇脑袋,有点后悔莫及。

赖长星在墙角翻了翻白眼。

“我们把他干掉吧?”马崽从床底下摸出了一根电线,在手上用力抻了抻。

赖长星的脸“刷”地白了,身子也抖索起来。

“瞧他那熊样!哈哈。。。。。”雷猛乐开了怀,一阵大笑。

马崽姘头的脸也被吓白了。

“命是不能留了。”雷猛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不过不能现在动手,钱要到手,才能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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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长星的手下时刻都在提着心。保镖的手心里全是汗,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来不曾有过,保镖也是见惯了生死的人了,今天却不可扼制的紧张起来。面前的绑匪的狡猾让两个保镖的骄傲消失的无影无踪,两个保镖起先还想帮自己的伙伴和老板报仇,而此刻,却只有把老板赎出来的心了。

公交车静静驶过了上海城区。两个保镖已经是换乘了第三辆公交了,去真光路的路程有点辗转。一路上,有几个小蟊贼偷偷摸摸地噌来噌去,被两个保镖用眼神制止了。从上路开始大哥大就一直没有响起,两个保镖的心里觉得空荡荡的。

两个保镖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真光路到了,下站之前,保镖还向售票员问了一下火车道怎么走,售票员有点不耐烦地回答了他们,售票员觉得他们俩提着个蛇皮袋子,看上去象拾荒的瘪三。两个保镖下了车站在了街心,有点茫然。几辆车迅速围了过来,里面坐的都是福建帮的负责人们。

“怎么办?火车铁轨那很空旷,我们一起过去肯定扎眼,怎么办?”有个负责人问道。

“绑匪怎么说?”另外一个负责人也关切焦急地问道。

“大哥大直到现在也没响。”保镖低落地说道。

“会不会又有什么变化?”

“不知道。”

“那还是你们俩去吧。说老实话,我们现在都晕头转向了,凭你们的身手,其实我们就是跟过去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听天由命了只好。”江苏地区的总负责人摊了摊手。

“你们待在这别走开,以防万一。”保镖也用难得的谦虚口气吩咐道。

两个保镖硬着头皮走向了火车铁轨方向,穿过了几条小巷,这里已经是上海的外围了,破败的民居和周围不远处的大厦相互辉映,两个保镖一边走一边观望着地形。警惕并没有被纷乱的思绪所左右。

“操,我总感觉到有人用目光在盯着我们。”一个保镖对另外一个说道。

“我也感觉到了。”另外一个保镖说道,“别转头看了,我们就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只要他来了,就迟早会出现的。”

“他妈的,等他等好久了。”保镖浑身的凝固的血液尖叫着沸腾了起来,一个能看见的对手,在他们的面前没有任何的威胁。

天地间一片苍凉萧索。荒草象蓬头野鬼一样矗立在铁轨的两旁,遥远的天边一只离群的孤雁凄凉地叫着,飞越过了远处的铁道高架,向南飞去。

两个保镖站到了铁轨跟前,铁轨被路基垫的很高,两旁的路基下面全是铺的碎砂石,踩上去“噶蹦”做响。不远处,似乎漫无边际的铁路线旁,有几个手里拿着挠钩,衣衫褴褛的拾荒人,正在东一下西一下地在铁轨旁翻检着垃圾,不时还有几个穿着校服的小孩骑着自行车擦过,笑声爽朗。

两个保镖的目光注视着每一个视线里所能看到的人,连骑自行车的小孩也不放过,拿着大哥大的保镖,不时还会把手里的大哥大翻转着看一下,生怕铃声响起,自己没听见。

大哥大始终没响。

两个保镖脸上已经沁出了汗珠,滚滚而下。南来北往的列车呼啸着卷起一阵狂风,却吹不散他们身上的汗水。一个小时接着一个小时的过去了,期间大哥大曾经响起数次,保镖手忙脚乱地把大哥大按通,结果却发现是守在了外围的自己人打来的,一次次把保镖的心折磨的够戗。保镖忍不住了,想照着原来接过的号码打过去,绑匪的电话是关着的。

光线越来越暗了。两张气馁的脸消融在夕阳里。

“绑匪这是什么意思?”有个保镖愤怒了,他用力将一颗石子踢飞了。

“我猜他是在折磨我们的脾气。”另外一个说道。

“他妈的!”

“我猜他天一黑就要出现了。”另外一个保镖眯起了双眼说道:“我有种预感。”

“也只好这么等下去了。”保镖说道,“这辈子我现在活的最窝囊了。”

夜色很快就吞没了一切。两个保镖已经躺在了铁轨的路基下面,闭着眼睛养神。外围的人马买了点吃的东西,想送过来,被他们拒绝了。有个保镖看了看手表,他心里在想,如果过半小时还不来,就只好先撤了。

过了半个小时,果真还是没电话。

“走吧。”保镖站了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今天估计没戏了,这伙绑匪是在耍我们哥俩呢。”

“也只好这么着了。”另外一个保镖叹了口气,拎起了蛇皮袋。

两个人踟躇着向远处的灯火走去,垂头丧气。

异变陡生。就在他们已经走回去一半时,绑匪的电话姗姗地到来了。

大哥大响起时,两个人明显地楞了楞,看了看电话号码,两个人欣喜若狂,错愕地傻笑着,过了好一阵才想起接电话。

“妈的,怎么不接我们电话?”绑匪怒号道。

“不是。。。。。。”保镖激动地想解释。

“什么也别说了,快来火车铁轨那儿,我等着你们。”绑匪按断了电话。

“他妈的,他在火车铁轨那儿等着我们呢。”接电话的保镖“嗖”地拔出了手枪。

“别!”另外一个按住了他,摇了摇头,“不能这么激动,别忘了,老大还在他手里呢。”

“我跑过去,你悄悄乘着夜色溜过来。这回我看他长了几个翅膀!这回不要想着什么跟着他了,抽枪把他腿打断,我要一根一根剁掉他的指头,非逼问出老大被藏在哪儿不可。”保镖用力地吐出一口长气,和另外一个保镖飞速地说着,说完就提起了蛇皮袋狂奔向铁轨方向。另外一个保镖手脚并用匍匐在地上,和他岔开了方向,也飞快地向前爬去,无声而疾速。

保镖的脚力很快,铁轨已经在望了,不远处一列火车呼啸着驶来,汽笛轰鸣,雪亮的车灯照着路基的两旁,高高的路基旁却连个鬼影也没有,保镖喘着粗气跑近了,四处张望,保镖本想跨过铁轨,看见飞速的列车驶近了,又退了回来。

大哥大响了。

“喂?”保镖大声道。火车越来越近了,汽笛声让他不得不大声对着电话呐喊。

“把钱扔到对面的铁轨这边来!”电话的那头也居然有了火车的呼啸声。保镖猛一抬头,飞驰的列车滑过了他的身前,他的面前是一节又一节的车厢,从车厢与车厢间的短暂间隔,保镖看到铁轨的那一边有个人象幽灵一般站了起来,他的胯下还有一辆嘉陵摩托,摩托已经被踩的发动了,车头灯耀眼地拧亮了。

“妈的快扔!”对方也怒吼了,里面夹杂着摩托的油门声音,显的分量很重。

保镖犹豫了一下,双臂一抡,蛇皮袋子“腾”地飞过了火车的上空,越过了铁轨。

保镖就是保镖,呼啸而过的列车卷起了能让人睁不开眼的飓风,却没有能扰乱保镖的思绪,只见这个保镖先随着火车一个方向狂奔了一阵,一个姿势干净利索的飞跃,跳上了火车壁上的扶手,火车强烈的离心力把他甩的几乎和车厢呈了直角,保镖顺势一个倒翻,重重地落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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