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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到我和黄毛,一时竟楞住了。这时,周围的行人已经被惊吓到了,看见我手里的刀,惊慌失措地四处逃蹿;刹那间,情势乱作一团。
我握着刀顶着小飞,小声说:〃向前走,过马路,不要耍花样。”一边回头对中涛和黄毛喊,快上车,小飞在我这里。黄毛他们互相一招呼,上了停在路边的那辆面包车。中涛还在发呆,我对着他大吼,〃快找辆车走,人在我这里。”中涛这才醒悟过来,招手示意兄弟们钻进那两辆还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小飞回了下头,轻声问:〃兄弟,你是谁? 你想把我怎样?”我听了小飞的话,一下有些楞神,心想是啊,我要把他怎样呢?其实我都没想好要怎么办,小飞看我有些发楞,忽然就猛地向前一扑,扑到在地,逃开了我的刀尖。一边大叫:〃兄弟们上啊。”我一看大惊,街对面二十多个人同时向我扑来,月宫里又奔出十来个人,我转身没命似地向着面包车跑去。一边挥手对前面车上的中海叫喊:〃快走,快走。”这时候,老鼠已经把车向这里开了过来,只听一阵急刹车的声音。车在我身边停下,还未停稳,门已开了,黄毛在车上伸出手急喊:〃周周,快上来。”后面小飞带着很多人眼看就要追上我了。我大步跨上车,老鼠急踩油门,车便蹿了出去。
忽然,我听见后面传来嘭的一声响,从车窗往后一看,是中海坐的那辆车,重重地撞在小飞身上。小飞被撞出两三米远。那辆车则停在了当场。小飞身边的人似乎被这一情景吓呆住了,一时竟散在旁边,没有上去,我在车上大喊,中涛快跑。那辆出租车忽然又重新点火,开动了起来,这个时候;旁边的人才醒悟过来,一边向那辆车冲去,一边大叫,别放过他们。另有几人蹲下去查看小飞的伤势。这时候,两辆出租车已经冲破了重围,开了过来,老鼠也疯也似地踩下了油门,三两车在夜色下,呼啸着冲出了月浦镇…
车开出了月浦,在寂寞漆黑的公路上行驶,车上一片静默,黄毛回头看着后面跟着的那两辆车,喃喃自语道:〃TMD,谁开的车,这么牛。”我没有理黄毛,看着窗外飞驰后掠的路灯;思绪万千…
一路无话。到了宝山,老鼠把车开到双城路上的一块工地旁停下,后面两辆车也慢慢停下,我拉开门走出车外,看到中涛坐的那辆普桑,前保险杠被撞裂了一大道口子,左侧大灯也碎了。
中涛从车上下来,面色煞白。我走过去,看着驾驶室,只见一个理着板寸,三十来岁的家伙手握方向盘,满不在乎地嚼着口香糖,转头看见我,对我眨了下眼。中涛站在旁边,木木地看着车前裂开的保险杠,我过去拍了拍中涛,说:〃总算你们没出什么事,这位开车的兄弟是谁呢?〃中涛回过头,看着我,轻声问:〃周周,你看那个小飞,他会不会被撞死?”我摇摇头,板寸头从驾驶室伸出头来,看着中涛说:〃哈,涛涛,这小子死不了,这么一下,最多撞断腿骨。”中涛听了点点头,似乎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接着便看着我说,〃周周哥,幸亏今天有你,他们竟然…他们竟然有准备。〃
我皱眉问中涛,〃谁给你的消息,说晚上小飞在月宫。”中涛低头不语。我看着他说:〃那人很可能就是和他们串通好要来摆你这道的。晚上要是我没去的话,你可能就…”中涛忽然抬起头对我大喉:〃够了够了,我不要告诉你,我自己知道。”说着转头向街对面跑去…我看着中涛的背影,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心想:这小子怎么了?
这时候,那个司机下了车,拍拍我的肩说:〃不用理他,让他去吧。”我回头看着他,才发现这人高高大大,长了一双丹凤眼,站立在那里,甚有气势。〃你老兄是…”我看着他问。黄勇走了过来,指着他对我说:〃这是车军,中海哥从小一起混的兄弟。”车军低着头说:〃你就是周周吧,中海说你是个好兄弟。”黄勇在一旁说:〃车军早几年就不和兄弟们混了;跑去开了出租车。当年军军可是吴淞老街上的一把狠角色啊。〃车军摇着头,叹了口说:”不是为了中海和涛涛,我才不会再干这种事情。〃我心想,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抬头问车军:〃中涛到底怎么了?〃车军叹道:〃他从小其实就胆子不大,这次被他哥的事情一激,横出去要去和小飞干,刚才让我开车撞小飞,哪知道撞了之后,他还是害怕…”边说边摇着头,看着我说:”还有,你知道是谁告诉中涛小飞的消息的吗?〃我说是谁。车军看看黄勇,说:”刘琳。〃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头一震。怎么会是她?黄勇在旁边说:〃被自己的马子卖了,谁心里都不好受。所以他刚才才这样。”
车军看着我说,〃晚上大家先都散了吧,我还得去修一下车。”我点头称好,回过头去,和黄毛打了个招呼,说都先散了,明天联系。黄毛问我:〃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我疲倦地摇了摇头说:〃我累了,想回家去,你也回去吧。明天再说。”黄毛看了看我,叹了口气拍拍我道:〃不要想太多了,明天我找你吃午饭。”我点点头。车军和黄毛他们上车走后,我一下便跌坐在路边街沿上。整个人如崩溃似的;软了下来。我不住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想:〃我究竟做了什么,又要回去两年前了吗?〃我又想起了伟刚;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自从石磊的那件事后,我对伟刚始终心怀恐惧,虽然伟刚从来也没对我做过什么,甚至我们见面的机会都不多,但是每每想起伟刚那张脸,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
我能做什么,我又该做什么,我问自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夜晚寒冷的空气,我抬起了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无法摆脱的,终究还是命运啊。我想,我做了自己能做的,和该做的。要是我今天不去做这样一件事,恐怕我永远也无法面对中海,无法面对自己。但是,我又想到了黄珏,和父亲那沉痛的目光。我对得起他们吗?
我坐在街边,苦苦思索着,想要找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只要有这么一个答案,哪怕证明了我所做的事情都是错的,我都会觉得甘心。但是我终于发现,无论我做了什么,怎么做,都不可能做对,无论怎样,我都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我站起身来,晃了晃脑袋,长叹了口气,想:〃既然上天决定了让我在这条路上走下去,那我就要好好混,去混出个人样。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
那天晚上,我一宿没睡。所有的事情都烦扰着我,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理起。幽暗灯光下的宝山街头,一个孤独的黑影,徘徊不已,彷徨不已,从街头踱到街尾,穿过树影和早春依然凛冽的寒风,踏过百十根街灯的投影,终于,迎来了天边那一抹淡红… 该回去了,我背对着初升的太阳暗叹;回到我本该属于的地方…
清晨,拖着疲惫的身躯,我终于回到了家里。哥在公司值夜班,也没人烦我,我拉起被子倒头便睡,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就连梦都没做一个,直到下午四点,才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电话是中涛打来的,听到我接了电话,他叫了我一声,然后便沉默下来,不知要讲些什么。我说中涛昨晚的事情我知道了,你也别在意。中涛应了一声,道:〃哥晚上就出院了,你一起来吗?〃我说我有事不来了,等你哥回家后我再去看他。然后我又问,〃小飞的情况你知道吗?〃中涛听到这个名字,哼了一声道:”一直也没打听到,估计也没出什么大事。〃我说最近要小心,这家伙死了其实倒也太平了,人没死,就必定会来找你麻烦。
挂了电话,我起床洗漱,然后给黄珏打了个电话,今天是星期六,黄珏从学校回家,我答应过和她一起吃晚饭的。黄珏在电话里问:〃晚上到哪里去吃饭呀。〃我笑着说随便你,你爱吃什么都行,黄珏说那就去吃大胡子吧,上次辣得我够呛但很好吃,今天我们再度去征服它。
晚上七点,宝山大胡子龙虾馆,两瓶啤酒,四只油腻的手,大盘的龙虾,黄珏的笑容。有了这些,这便是个幸福的夜晚。 黄珏疵牙裂嘴地坐在那里直喊辣,我笑着递过我的啤酒,她一把推开,看着我吐着舌头道:〃你想你的老婆以后作个酒鬼吗?” 黄珏一向是个很自制而又有原则的人,一样东西,知其不好,便不会去沾染。只是我一直都没有搞清楚,当初黄珏是怎么会沾染上我的。黄珏推开酒杯,叫来服务员要了一罐雪碧。我问黄珏,下周你还上班吗?黄珏说:〃去啊,怎么,你送我吗?”我点头说好啊,星期几,我负责接送。黄珏晃着脑袋,掰着手指说:〃下星期呀,我星期二,三都上班。”我说好呀,我每天负责接送。黄珏撅着嘴说:〃下午下班你就不用来接我啦,路那么远,瞧我好体谅你的。”我嘿嘿笑道:〃是啊是啊,还是你对我好。〃黄珏笑着说,”我的一个同事,就是上次你看到的那个Eric;他说好下星期都可以送我回去的。〃我听黄珏这么一说,脑袋突然一沉,心头象被什么东西阻塞住了一般,郁闷无比。黄珏接着说:〃上次你答应好人家的,结果没来接我。我只好自己坐车回家,Eric家正好住在曲阳,他平时开车上下班,就搭我回家啦。〃我呵呵强笑道:”哦是顺路吧。〃黄珏点头道是呀,但是他一直把我送到了家里,还是多走了挺长一段路呢。我越听火气越大,猛灌了一口酒道:”那好,以后我都不用送你了。让别人开车来接吧。〃
黄珏听我语气不善,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轻轻问道:〃周周,你生气啦?〃我哼了一声,又为自己倒满了酒,一气喝去大半杯,黄珏按住我的手,笑着说:〃哎呀…你是不是吃醋啦?你也会吃醋呀…哈哈,好可爱呢。〃我狠狠瞪了她一眼说,可爱你个头。黄珏笑地越发灿烂了,说:”那,你可不要吃醋哦,我告诉你实话吧,星期一Eric要送我回去,我可没答应呢。最后我是自己坐车回家的。〃说完,睁着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看。〃真的吗?”我象是个就要溺死的人,忽然间抓住一根木头一般。黄珏很认真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星期一我起了个大早;买了早饭赶到黄珏家楼下。 接了她;一起来到公车站等车…周一的早晨; 一片忙碌景象; 自行车汇成洪流;和着来往人群;浩浩荡荡地荡漾在大街上; 街边不时能看到冒着热气腾腾烟雾的各式早点小摊;我和黄珏拥挤在密不透风的公交车厢内;紧紧依煨着对方;黄珏在我耳边悄声说:”以后你每天早上都要送我到车站;下班在车站等我。”我笑着说:”那我把网吧开到你公司隔壁算了。反正南京路美女也多;我没事就站门口看看美女…”黄珏狠狠拧了我一把说:”你敢?”这时候;汽车猛然一个急刹车;我赶紧搂住黄珏;趁机偷偷亲了她一下; 车上一片咒骂声;黄珏则羞红了脸;偷偷低下了头…
换了两辆车;我和黄珏总算在九点之前赶到了南京西路成都路口; 黄珏指着对面那栋黄色的高楼;说:”就是这里啦; 我在30楼。中午十二点;记得在楼下等我一起吃饭喔。”我抬头看着那栋巨大的建筑;早晨的太阳照在楼面玻璃上;闪闪发光…人们提着包或背着包;行色匆匆的走进那扇大门… 早晨…这就是上班族的生活;我从来都没有经历过… 目送黄珏上了楼。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于是便涌进拥挤的人流;向着静安寺方向一路走去。
我看着中涛说:”在月宫玩的,基本都是他们的人。你们七个这样大模大样走进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