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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周周;你去问问黄毛吧;可能他这里会有线索。”
出了宋立锋家;我揣了八万块钱;来到了阿强的家里。我在他们家门口犹豫了一会;终于敲响了门。 门打开了;一张了无生气的死灰色的老女人的面孔出现在我们面前;那是阿强的母亲。;她疲倦地看了我一眼;问:”你找谁。”我说我是阿强的朋友;来看看你老人家。老太侧开身去;让我进了门。屋里窗帘全都拉着;饭桌边坐着个秃顶的老男人;一动不动。走近一看原来是阿强的父亲。我记得前两年阿强第一次坐牢后;也是我和黄毛来他家送钱;当时见到过他父亲。两三年不见;老人已经憔悴许多了。我轻轻叫了声:”阿强爸。”老人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突然;他就象见到鬼一样;用手指着我;颤抖起来。” “我…我认得你。”阿强的父亲嘶哑着声音道。”你就是周周。”我说是啊;我就是周周。阿强的父亲战了起来;用手指着门大声吼道:”滚;你给我滚;你来做什么。”
我倒退两步;低声说:”伯父;你不要生气。”老人看着我;眼里似乎就要喷出火来似的;他一字一顿地说:”就是你;害我儿子丧命的。你这个瘟神;前两年也是你;你一来阿强就坐了牢。这次你算是了了心愿了吧…”说着;他慢慢蹲下身子;扶着桌角呜呜哭了起来。我走上前去;想要搀扶一下阿强的父亲;哪知他冷不丁抬起头来;看着我;啪的一下;一巴掌就这么拍了上来;我没闪避;只是垂着手;挨了这一下。阿强的父亲这一掌打下来;一边哀嚎着:”你为什么要来;你不来我们家蛮太平的。”说着又是一脚踢来。这时候;阿强的母亲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他的身子;叫道:”老头子;你别这样。”一边说着;一边就哭了出来。
两个老人抱在一处;坐倒在地凄惨地哭着;我强忍着泪一步步退出门外。门外阳光灿烂;我清了清憋得难受的嗓门;快步消失在街上的人流中… 晚上;我约黄毛在永清公园见了面;见到他来;我劈面一句就是:”你有没有把阿强的事情告诉过别人。”黄毛听我这么一说;脸色大变; 支唔着道:”这;应该不会吧…”。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道:”什么应不应该的;你TM快告诉我。”黄毛叹了口气道:”我们分手后第二天;我和我妈到伟刚家吃饭;伟刚同我喝酒的时候谈到这件事情。我…我也有些喝多了。稀里糊涂就同他讲了。但是我想…我想他没有理由做这事吧。阿强的死怎么可能跟他有关呢?”
我狠狠的指着黄毛说:”你TMD…”说到这里;却又不知讲什么好;顿了顿足;叹口气道:”希望不是伟刚吧。”我看见黄毛垂着头懊丧的站在那里;便走上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事情不怪你;如果真是伟刚存心套你话的话;防都防备不了。”黄毛抬起头;看着我怯怯地问:”如果…如果真的是伟刚。你打算怎么办?” 我看着黄毛;坚定的说:”如果真是伟刚干的这事;兄弟;那你就别怪我了。我不会放过他的。”黄毛摇了摇头;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管不了了。”说到这里;他忽然皱着眉;看着我问:”我想过;伟刚真的没有理由这么做吧。”我看着远处;缓缓道:”我也希望不是他做的。”
黄毛走后;我一个人坐在永清公园的石凳上;抬头望着灰黄色的夜空;思索着阿强的这件事。我忽然发现;这件事情如果真是伟刚做的;我几乎无法找到证据来证明。 做这件事;假如够谨慎;只需要一通匿名电话就够了。 这样的话连警方也无法找到举报人。更不用说我了。而在无法真正证明是伟刚之前;我是断然不会贸然和伟刚作对的。想到这里;我甚至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在我内心深处;我知道自己是绝对不愿意同伟刚做对头的。 这人看起来很冷静;但实在太可怕了。可怕的连我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看见他都要胆寒三分。
回到家里;我正跑去洗澡时;电话响了;接起一听;是阿成打来的:”周周;我们想对伟刚下手;你一起来商量商量吧。”我笑了一声道:”成哥;你知道吗 ;我已经离开伟刚了;唉…现在我既不愿意帮他;也不愿意再牵涉到这件事情里来了。”成哥在那里啊了一声问:”你不跟伟刚了?”我说:”是;你到宝山来打听打听;人人都知道我周周离开伟刚;到漠河路单干的事情。 成哥;以后你要在宝山有事情;尽管来找我。能帮得上忙的;我肯定帮;只是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再牵涉进去了。你们要去弄伟刚;我绝不阻拦;也肯定不会和他通风报信;你放心。”成哥嗯了一声道:”那好吧;我再和兄弟们商量一下。你既然实在不想来;那就算了。”成哥挂了电话;我心里忽然有一种快感:”哼;你们就去斗个你死我活吧;我乐得清静;看看好戏也不错。”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网吧;接到郭敬的电话;说是漠河路上新开了家KTV;按照惯例;要跑去那里踏一下点;探探虚实。后台要是不扎手的话;以后就可以在那里每月收钱了。我对郭敬说没问题;吃饭唱歌的事情;我最拿手。你召集五六个兄弟晚上见面一块过去。 郭敬应声挂了电话。 我看着网吧里坐着玩游戏的那些人;忽然心想:”原来漠河路上的那家弹子房;前两年已经关门了;兄弟们都在阿强的饭店里聚会。现在阿强走了;他们家的饭店也是不能再去。我何不再开个桌球房或者饭店;一来可以让大家来聚聚;二来说不定也能赚些钱来。毕竟;整天靠打架收钱;也起不了什么大的营生。伟刚有自己的生意;连那玉素甫也知道开一新疆餐馆。我又何不效法?
想到这里;我一阵兴奋;可是转念又想:”这钱该从哪里来呢?” 我忽然想起那笔本来要送给阿强父母的钱。我暗道:”阿强啊阿强;那八万块钱;就当是我借你的。你父母现在不肯收这钱;我发誓;一定会想办法把这钱交还到他们手里;让他们下半辈子过得舒服。” 晚上八点;我来到了郭敬家门口;见到了黄勇他们五人;他们正聚在门口低声说笑着。见到我来;便叫了声周周哥;我笑着问:”你们鬼鬼祟祟的干些啥呀?” 黄勇忍着笑道:”老郭正被他老婆训话呢。”我说别人家的事情你们管这么多干啥。黄勇和旁边的小五相视笑道:”你是不晓得;老郭近腔把(最近)在外面搞了个小女人。天天神魂颠倒的;今天中午和那女的在肯德基一起吃东西;正在亲热;哪晓得被他丈人老头看到了。当场就煽了他俩耳刮子。这不;你听;现在正在里面悔罪呢。”
我忍住笑;捅了黄勇一下道:”你小子;就知道笑别人。还不进去救命?”说着;就听到屋里隐隐传来尖利的女声。小五道:”我们可不敢进去;周周;你不晓得;老郭的女人;可是个母老虎啊。”我说:”他老婆我见过;是有些厉害;也不是不讲道理瞎闹的那种;只是好些面子。”说着;便抬手敲响了房门。这一敲门;房间里的声响一下便熄了;过了会;’吱呀’一声门开了;露出了郭敬那张灰头土脸的面孔。见到我;他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说:”周周;我怕是去不了了。”我笑着轻声道:”怎么样? 要不要我来帮你一把。”说着;将门推大;一边回头对后面黄勇他们道:”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瞧瞧。”一边就向里走去。
郭敬在后面关了门;苦着脸拉住我低声说:”周周;你还是别去了吧;那女人凶得很呢。”我拍拍他道:”你老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放心;没关系。” 如此;我拉着郭敬的手进了卧室;她老婆正自坐在床上;背对门口。进了门我呵呵笑了声道:”大嫂;我来啦。”郭敬的老婆叫施远春;从中学起就认得郭敬了。两人谈了六七年;如胶似漆地分不开;尽管施远春的父母都极力反对;但终于还是结了婚。结婚这些年;感情一直都不错。 施远春回过头来;脸上还带着哭痕。看见是我;便站了起来说:”周周;你可要替我做主。这个人我是不能再跟了;他…他…”说到这里; 施远春掩面又开始哭泣。郭敬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喏囔着道:”这个…周周来了;你就别说了成嘛。”我哼了一声站起来;指着郭敬斥道:”你小子;平时看你倒挺老实的;怎么做起这种没品的事情来了。你老婆那么好的人;你怎么还有会到外面野插花?”郭敬苦着脸说:”不是这样的;我…”。”你你你;你什么?”我大声道:”你还有理吗? 还不快过来给你老婆赔礼。”边说边向他使着眼色。
郭敬的老婆听我这么一说;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边哭边说:”我那么小就跟了你;也没指望你有多大出息;只是想和你守在一起;好好的生活。现在小孩都有了。你…你…。”郭敬垂头站在一旁;一连愧疚。我上去拍拍施远春道:”大嫂你也别难过了。其实老郭他人挺好的;肯定是一时糊涂;你放心;我们兄弟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以后要是让我看到他再有这种事情。第一个就不放过他。”我抬头看着郭敬说:”你打算怎么办? 跟那个女的断了吗?”郭敬连忙点头道:”啊。。是是;一定;一定的。我回头就跟她说以后再也不见面了。” 施远春抬头尖声道:”你还想跟她讲话?”我赶紧扶着她道:”别生气了;老郭是不能再去了。我来和那个女人讲。让她再也别来找他了。” 施远春抽泣着说:”周周;你…你可要帮着我啊。”我说一定一定。
这时候;郭敬走上;陪着笑脸道:”小春;你别生气了。” 施远春抹了抹眼泪;说:”那我父母那里我怎么交代;这下我丢脸可丢大了。你…你惹出这事;给我爸看到了;你让我以后回去怎么有说;当初可是我哭着喊着要嫁你的;现在我怎么有脸回去。”我说:”老郭;这件事情;既然是你惹下的;那也只有你自己去搞定了。你还是抽个时间;陪着你老婆去你丈人家赔罪吧。”郭敬听了;头垂得更低;摇着头道:”这怎么行;他老头子还不把我砸扁了? 我…我不敢。” 施远春跳起来叫道:”就你知道要面子;就做了这事情还怕被别人说;你让我怎么办。”我也在一边说:”是啊;按照道理;你这一趟是一定要走的。没办法;你自己惹的祸还是要你自己来收场。记着到时候态度好一点;该跪就跪;该罚就罚。”郭敬叹了口气道:”那…那好吧。我去;我去。”
我忍着笑走出了郭敬家的门;小五迎上来便问:”里面怎么样了?”我摇头道:”老郭正挨揍呢。”大家听了;相视都笑了起?黄勇说:”那我们还等不等他了?”我说不用等了;咱们自己就去吧。 如此;六人打了两辆车;开到了漠河路上;在靠近樟岭路的地方停下了车。夜灯初上;马路对面有个极大的门面;顶上的霓虹灯分外耀眼:凯迪KTV。 下了车;我低声问黄勇:”来踩过点吗?里面的情况怎样?” 黄勇说:”这家店前天才开张。兄弟们都还没来过。”我点点头;带着一众人过了马路;向着大门走了过去。 店门口站着四个穿着红色旗袍的迎宾小姐;见我们六人走了近来;笑着为我们引路进去。到了大堂;她把我们交给了几个穿着衬衫打着领结的服务生。
我们要了个VIP房;那个服务生掏出步话机说了几句;不一会;走来两个穿着西装的服务员;领着我们就象二楼走去。小五在一旁低声对我说:”这里排场还真不小。老板肯定有来头。”我嗯了一声;跟着那两个服务员来到了二楼尽头的一间包房内。进了房间;六人打开菜单点了饮料。待服务员都出去之后;他们都看着我;黄勇问:”周周哥;接下来怎么做? 要不要给他们搞点事?” 一边的一个叫郑辰的兄弟拍着桌子道:”先吃;吃完了把人叫来说东西不对味;让他们赔钱给咱们。”我摇头笑道:”咱们又不是无赖;这里也不是街边摊;你以为到哪里收钱都一样吗?”郑辰红着脸;摸着脑袋喃喃道:”当初去盘古路上收摊位钱;大家都这么干。”我哈哈笑道:”大家都别急;该吃的吃;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