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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最大的震撼,还是肚子里那棵将要慢慢长大的小豆芽。生孩子的事,之前我已经过两次,这次应该也称得上轻车熟路。可是依着年龄,我心里的不安几乎盖过了初闻时的喜悦之情。三十岁的女人在古代生孩子,怎么说都是一件惊人心魄的大冒险。
比起我心里的忐忑,卷毛儿四大爷简直是欣喜若狂了:“沐莲,我们……咱们可真是太有本事了!”
这话弄得我立时脸红心跳,随即就低下头嗔怪着说:“你还说,我的脸今儿个都没处儿搁了!”
他一脸懵懂地看过来:“怎么了?”
“馨儿还以为诊错了脉,一连试了好几处!”说着,我就轻轻推了他一下,顺势把心里的担忧缓缓说出,“胤禛,我的年纪不小了,这个孩子……我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要它……”
这人之前一直沉浸在幸福的喜悦里,现在我忽地提起那潜在的隐患,他的脸立马便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低下头看着我说:“沐莲,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我很是沮丧地摇摇头:“我想要的。馨儿已快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咱们也留不了几年了。元寿他现在呆在万岁爷身边,以后的事儿或许会更多。你呢,整日里都是忙。我一个人在园子里,想想就寂寞的很。现在好容易又有了一个,真像是老天送来给我做伴儿的。可是我又害怕,自己能不能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如此伤感的话,卷毛儿同志也随着犹豫起来:“要不……我找御医先为你诊诊脉,如果你的体质承受不住的话,咱们……咱们就……”
他虽然没有直接说出“不要孩子”的话的,但我听了,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世上的女人,很少有几个不愿要自己的孩子。现在我这么犹豫不决,还真是亵渎天职……
我偎在这人怀里想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叹着气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胤禛,我……”
话未说完,他就急急地说:“沐莲,在我心里,你比孩子们更为重要。结果怎么样,咱们都当是老天的意思,你看好不好?”
我一听这个,眼泪就倏地滑出眼眶,然后便慌忙低头哽咽着轻语:“我听你的……”
没想到卷毛儿同志请来的御医竟是钱默萱,地点就选在京城之外一个很是隐蔽的庄子里。
看到是他,我先是吃了一惊,随后才慢慢地醒悟过来。
因为是故人,钱默萱诊脉时也是相当地谨慎。完后,他这才微笑着对我们说:“王爷,格格的身子一向康健。如果真要这个孩子的话,也是可以的。”
他见我们两个舒了口气,便又小心地叮嘱道:“格格这一胎脉象虽然平稳,但平日的保养也马虎不得,切忌劳心伤神。特别是医馆那边的事,以后还是不要做的好,不然一个不小心,后果将不堪设想……”
四大爷似乎早就有此意,他听了此话,当即就替我答应下来:“钱御医这个建议提的好,我们会注意的。”
等钱默萱走了,卷毛儿同志这才又恳切地对我说:“沐莲,馨儿现在基本上已能独当一面了。你不是想要孩子吗?医馆里的事,你看……”
我很是乖巧地点点头,接着便柔着声对他说:“你放心吧,孩子出生前,我不会再帮人看病了。”
这人见我允了,脸上立时露出了欢喜之色:“沐莲,钱御医既然说孩子无碍,那以后你就好好地在园中安胎吧。”
我低下头,娇羞着轻笑:“知道,我已经好多年没有怀过孩子了,这次当然要小心点儿。”
说完,我才又想起问:“胤禛,钱御医是怎么回事,你们什么时候就如此近乎了?”
他听我问,这就收敛笑容,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沐莲,钱御医一直都在为我办事。”
之情我就对此有所疑惑,现在听了,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颤。原来钱默萱还真是卷毛儿同志的内应,平日人们可都是把他当成是八阿哥的人看待的。这没有硝烟的战争,看来怕是不止这一处儿……
想了想后,我缓缓抬眼看他:“胤禛,当初你答应我不娶钱紫菡,也是不想别人看出这个来吧?”
四大爷看我嗔怒着转身离去,很快便从后面赶上揽住我:“沐莲,你想错了!”
我在他怀里挣了挣,然后就忍不住大声道:“我怎么想错了?思来想去,为了大局着想,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嘛!”
见我越说越激动,这人赶忙紧抱着我的膀子说:“沐莲,钱默萱的事,除了你,别人都还不知道。如果我不是真心实意为你好,今儿个也不会找他来故意让你和我闹别扭了。你再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四大爷说的的确合理,可我还是觉得他当年的情意是打了折扣的。心思一转到这儿,我就语带不满地对他轻哼了一声:“我算是看准你了,你就会哄人,好让我一步步跳进你的陷阱里来……”
“哪至于这么严重啊?”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说,“沐莲,只一件事儿,你就对我下这样的定论。难道其他的事,就不能算数了?”
我听后顿了顿,接着便低下头去:“你就是个大骗子,不然……现在我也不会这样了!”
卷毛儿同志看我用手摸摸自己的肚子,随即放声笑着揽住我的腰身,很是缓慢地朝前走去:“乖,这里不比园子舒心安逸,咱们还是早点儿回去吧……”
谁想刚回去,四大爷就被康熙的随身太监召进了畅春园,接下来便为了那视察粮仓的事忙个不停。每次回来,都是要多晚有多晚。直到十一月初,这才稍稍好了些。
哪知还没安生几天,康熙就又在南郊生重病返回了畅春园。因为不能亲自主持,初九这日他特意命我们家的四大爷到南郊恭代祀天。
以前怀馨儿和元寿时,我的孕吐都持续了很长时间。这回依然毫不例外,等前三个月的危险期过去,我的胃口还是没有变好,一看到那些饭菜就不自主地排斥。这几日有卷毛儿同志的千般逼迫,我才勉勉强强多用了几口饭。
现在听说康熙生了重病做了此等安排,我的心思随即晃晃悠悠地飘到了那还有些清晰的记忆中。当卷毛儿同志领旨前往南郊时,我赶忙对他说:“胤禛,万岁爷这几年身子一直都不太好,现在是大冷天,也会更容易发病。钱默萱既然是你的人,记得要多让他留点儿心。”
自知道钱默萱的事儿后,我和他私下里还见过一面。这时我才明白,康熙得了心脑血管方面的疾病。知道这样的病症棘手,所以我才会特意说到这个,提醒他要时时注意康老爷子的健康问题。
他听我这么说,先是愣了愣,接着便柔声对我说:“你现在身子也不好,就不要操这个心了。有什么想吃的,就差人过去对我说一声,等回来时我带给你。”
“嗯。”我笑着点点头,“大祀之事马虎不得,万岁爷既然看重你,你可要多注意些才是。还有,你的东西,我早已打点好了,天儿冷,身体要紧……”
等这人真走了,我的心又悬得老高。我虽然知道结局,但站在一旁等待卷毛儿同志一步步地走近那个充满诱惑的位置,这样的过程怎不让人心神难安?
也许是思虑过重的缘故,他才到南郊三四天,我的身体就开始有些不太对劲儿,接着还出现了屡屡见红的症状。恬馨一听我说起,立马就惊恐万分地开始帮我诊脉。
看着她心急如焚的表情,我这便放松心情对她笑说:“馨儿,额娘对你说过很多次了。亲人遇到危急的病症,我们越是要冷静。你这个样子,额娘还真会担心你的医针一会儿到不了最佳水平。来,咱们慢慢沉下心,我告诉你施针的部位……”
我只顾着教导孩子怎么做大夫,却忘了交代他们不要让卷毛儿同志知晓。等我施针过后醒来,四大爷就出现在了自己床前。
一看我睁眼,他立马就慌张着问:“沐莲,你这会儿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儿?”
“我已经好多了。”我看着他笑,然后便嗔怪着问他,“你在南郊那么忙,是谁叫你回来的?”
“不要担心,是皇阿玛召我回来的。”说着,他就缓缓坐到了床沿儿上,很是温柔地摸摸我的脸颊,“我不放心你,所以这就先回了这儿,过一会儿我就去见皇阿玛……”
康熙召他回来,我心里不由一惊,随即就起身道:“胤禛,我没事儿的,你快去吧!”
他见我坐起来,这便慌忙低声说:“小心点儿,别起猛了。对了,我在别处儿寻了些樱桃汁儿,你要不要尝尝看?”
前几天我一直很想吃樱桃,无奈季节不对,只得随口说说不了了之。没想到这人还真有心,竟还记这么清楚。
现在听他提起,我不由满心欢喜地笑说:“好啊,那我尝尝。胤禛,万岁爷急着召你回来,定是有什么大事交代。你不要担心我,还是快点儿去吧,别给耽搁了。”
卷毛儿同志这一去,再见时也将会不同于以往。所以一看他起身,我又忍不住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可是几次张口,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最后只好无奈地嗫嚅道:“胤禛,你自己要小心。”
这人见我对他如此留恋,当即就笑着弯下腰,轻轻地在我额头上碰了碰:“不要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明明知道他最后会赢,可是等和远带着消息过来时,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太真实,头脑发晕,过后便是那无尽的担心:“和远,这会儿形势怎么样?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吧?”
和远听我这么问,这便低声禀道:“爷……皇上要奴才见过主子后,立时请七爷到畅春园!”
卷毛儿同志要急着找七爷?我愣了愣,接着就赶忙吩咐他道:“那你快点儿备车吧,我也过去见见七爷……”
第一四二章
不知和远说了些什么,七阿哥听后脸上全是惊诧之色。等见着我下车,他这才赶忙走过来笑说:“沐莲,你怎么也来了?”
我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怯怯地低声说:“七爷,现在大局已定,不管以前怎么样,这回您可一定要帮帮他的忙……”
七阿哥见我这样,不由怔了怔,接着就轻声笑说:“沐莲,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要担心,我这就送你回园子。”
见他这么说,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七爷,别不多说,那我就拜托您了!”
卷毛儿同志初登大宝,我虽不知他为何要找七阿哥速去畅春园,但心里却明白这绝对不是无关紧要之事。
心急惶惶地等到第二天早上,我才听说了京城九门皆闭的消息。十六日这天,康熙的遗诏终于颁行全国,他的灵柩也被安置于景山寿皇殿内。
我前几天心里不得清静,所以脉象才会老是紊乱不堪。现见一切还算稳妥,我便重又在园子里过起了只管安胎、不理他事的日子。
直到十八日这天歇过晌,卷毛儿同志忽地又派和远将我带入了他此时所在的紫禁城。
这座皇宫我之前来过三次,第一次是在宜妃娘娘的延禧宫,第二次和第三次都在太后娘娘的宁寿宫。因为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所以一见着卷毛儿同志,我就低下头娇嗔着柔声说:“每次到这儿来,心里总是战战兢兢的。人家在园子里好好的,若真有事,差人说一声就是了……”
以前康老爷子在时,我都是按例行礼请安的。可现在皇帝换成了自己的丈夫,怎么着都觉得别扭。想着太疏太密都不妥当,我只好就这么不带称谓地一路往下说去。
这人听了,似乎也不在意,随即就伸出明黄色的衣袖搭在我的肩上:“沐莲,你怎么又瘦了?没有休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