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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他松口,立马回身靠着他道:“胤禛,那你快说,我心里都快急死了!”
卷毛儿看我如此急切,这便紧紧环臂抱住我低声轻语:“沐莲,三全大师说了,要想解除你和钱紫菡的命运相连之说,必须要凑齐几种物品。你说的莹绿海灵珠就是其中之一,可惜的是,这种珠子很罕见,要在深海里生长八十年以上才能有效。”
“八十年以上?”我仔细地想了想,“哎,胤禛,说到海灵珠,前些年阮郁夫人曾送过来好大几颗,我都给退回去了,只留了那套咱们常用的公道杯。现在既然要用,那咱们再问问她,说不定也会有这种海灵珠呢!”
“还有这回事儿啊?”卷毛儿呆了呆,紧跟着便欢喜着笑道,“好,那我马上派人过去问问,如果有的话,那就太好了!”
让阮郁夫人帮忙找海灵珠,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看着他满脸欢欣的模样,我就也随着笑说:“如果有,那当然好了。不过,有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卷毛儿拉过被子重新帮我盖了盖:“你说吧,只要能办到的,我都答应你。”
我想了想,然后就缓声柔语说:“胤禛,这次生病的事,具体细节我已经问过茹双了。她说你暂时还没有找到幕后主使的人,这是真的吗?”
他很是沮丧地点点头:“是啊。三全大师说,若不是那些作法的人命丧黄泉,你怕是还要再躺上几年呢!”
说完,卷毛儿就又冷哼一声,咬着牙根儿怒冲冲地说:“哼,这些人,以后如果找到那主使之人,看我如何让他们好死!”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一语刚了,我便忙接口道:“胤禛,我也咽不下这口气。以后若真找到了主使人,我想亲自过问一下,你能答应吗?”
“好,我答应你!”卷毛儿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就满眼怜惜地对我说,“沐莲,以后我决不允许再有人伤害你。我的年纪也大了,真的再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你知道吗?在你昏睡的头一个月,我简直都快要绝望了。如果后来不是你还能呓语,我想……我现在怕是也已经去了……”
刚刚我已为卷毛儿诊过脉,他的身体确实大不如以前。现在听了这个,我的心不由得蓦地一抖,积压在眼底的泪水也随着汹涌而出:“胤禛,都是我不好,惹得你也跟着受罪……”
看我窝在他怀里低声饮泣,卷毛儿忙捋着我的后背连声哄道:“沐莲,这怎么能怪你呢?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出那作恶的人,绝对严惩不贷!还有大师提到的那几种物品,我也要想办法把它们凑齐,好让你早日脱离苦海……”
我泪眼朦胧地抬起头问:“胤禛,还需要什么物品啊?”
卷毛儿轻轻抵了抵我的额头:“这些你都不要操心了,你就耐心地等着吧,我相信很快就会找全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两更,我把后面的再整理一下,晚上六点准时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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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偶嫌这章内容太多,所以将上章的内容增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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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算不算是我有福气,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阮郁夫人他们那边就有了莹绿海灵珠的消息,到了九月中旬,便派人如期送到了京城。
超过八十年的莹绿海灵珠,我还是第一次见,当即便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卷毛儿皇帝也这样,一收到珠子,他几乎已到了欣喜若狂的地步。
谁想等这海灵珠收好,这人忽又试探着问我:“沐莲,为了解除这命运之说,我若不得已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你……会不会就此不原谅我了?”
卷毛儿的话问得有些蹊跷,我仔细地想了半日,这才低下头答道:“胤禛,不管是不是为了我,你做什么,我都不会不原谅你的。”
我表现的如此宽宏大量,这人应该如释重负才是,没想到他脸上却又露出了很不自在的表情来:“沐莲,害你昏睡的人,已经查出是谁做的了。之前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严惩不贷,可……事到临头,我还是不能为此废除她皇后的封号……”
茹双已告诉过我,卷毛儿早就认定此事和那拉氏有关。而且恬馨也对我说过,切实的证据在七月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卷毛儿那时没有立时向我提起,我便越发相信这可能与海灵珠没有到位有关。现在阮郁夫人帮我们找到了,那拉氏那里自然就没了什么顾虑,难怪他会借此提出这个来……
我坐在原处久不接声,他随即也踱步挨了过来:“沐莲,我可以把此事全权交给你处理,可这封号……我真的不能……”
“我可以理解。”我把心一横,接着便抬眼对视了过去,“胤禛,她如此做,无非就是因为这些年你对我的宠爱。她跟了你几十年,如果最后封号不保,我想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有的女人活一辈子,为的就是家族荣辱,光耀门楣。你既然对她念往日情分,我怎么会让你为难呢?可是我也不是什么圣人,她对我下这样的毒手,我实在是难以释怀……”
他听了,忙揽着我的肩膀急声道:“沐莲,我没有让你宽恕她的意思。她屡次对你不利,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上次元寿和天申中毒,她就难逃干系,可想想这么多年……我就没有严惩她,也只略略做些警示。派人作法诅咒你的事,我原想着再给她一次机会。可惜她始终不肯交出海灵珠,更不愿弃恶从善,既然这样,那我也没必要再容她。沐莲,这件事如何处置,就随你自个儿的意愿办吧……”
听说卷毛儿让我随意处置那拉氏,耿青岁忙欢喜着对我说:“沐莲,这回你终于可以出口恶气了!”
“哼!”我没好气地笑,“姐姐,这个听起来似乎有很大的空间,但做起来却成了鸡肋。像那拉氏置人于死地的手段,你说咱们做得来吗?可要人宽宏大量不计较,那我岂不是成窝囊废了吗?”
“沐莲,这有什么难的?”耿青岁很不以为然地看着我笑道,“你可以向皇上好好说一说,把那人的封号废除不就行了吗?”
一提这个,我心里就来气。报复一个人的最佳手段,就是毁去她最最在意的东西。可卷毛儿偏偏在这一环挡住了,还要人怎么能出气啊?
青岁见我不语,这就忙拉过我的手道:“沐莲啊,那人如此对你,若搁在我身上,我可绝对不会忍下去的!”
我接口道:“姐姐,我受了人家那么多气,这回都快被她给治死了,我凭什么要宽宏大量啊?皇上也说了,上次天申和元寿中毒,她也难逃干系,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她好过!”
说起天申,耿青岁这边儿的怒气也开始上脸:“哼,说什么也不能如此算了。沐莲,你说该怎么办呢?”
“姐姐,我才不劳自己动手呢!”说着,我就凑在她耳边道,“那人平日不是最喜欢利用别人、借用时机吗?那咱们这回也利用利用舆论,好让那些宫女儿太监们把她平日所做的黑心事,一件件地在紫禁城内传上个几百遍,还说皇上准备废除她的封号。我倒要看看,这人还能撑多久!”
耿青岁听了,似乎有些顾虑:“沐莲,这……合适吗?万一她一点儿也不在意,或是忍受不了走了绝路,那……”
我不以为然地怒答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封号废不废除,那是皇上的事,只要他不出来澄清,别人都会这么想的。至于她,这些都是她自作的,咱们可没有半点儿污蔑之语。既然她做的出,难道还怕别人说啊?姐姐,这样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没有拿毒酒灌她已是够宽厚的了!”
耿青岁赶忙陪笑道:“沐莲,你说的是!咱们熬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在这后宫立立威了。”
我淡淡地笑:“自那年千秋宴皇上发了怒,她那皇后早就有名无实了。咱们几个在园子里逍遥自在,哪还用得着立什么威啊?”
她听过玩笑道:“沐莲,你没想过吗?以后皇上万一再选秀女的话,难道你就不在意,不想让她们敬你?”
卷毛儿选秀女?我先是怔了怔,随后便满不在乎地笑说:“这有什么?他若真有了新宠,那就随他去呗,难不成还能让新人做皇后压在咱们头上啊?”
她这才也笑:“那倒不会,不过……我可不信你心里就不吃味。”
自登基后,卷毛儿都把那些八旗秀女指给了自己的子侄、兄弟,还有朝堂上的年轻内臣,他留下的都是一些服侍宫女。我昏倒那半年,这人也没有收纳别的嫔妃。可岁月不饶人,我毕竟已进四十了,若真有这么一天,谁也挡不住。
想到这里,我就长长地叹了口气:“吃味又怎么样?谁让咱们嫁的人成了皇上呢?姐姐,咱们倆都是当祖母的人了,只要还能得到别的欢乐,这老天爷已算是厚待咱们了!”
青岁今年四月份儿得了长孙,也正式升级为祖母辈儿的人。我一提起这大胖孙子,她的脸立时就笑成了一朵花:“谁说不是呢!只要孩子们过的好,我就心满意足了。沐莲,你放心吧,紫禁城里的事,我一定会帮忙的!”
那拉氏果然也是凡人,宫里的闲言碎语才散播四五天,她便熬不下去了,当即就在禁闭的屋子里大吵大闹着要见卷毛儿皇帝。
卷毛儿虽已决定不废除她的封号,但并没有亲口对这人下过保证。而且他也答应过此事要我随意处置,现在我如此做,他自然也默而不语,不再插手。那拉氏让人过来请示了好几处,卷毛儿都没有任何回应。
看那边儿的精神头儿已被折磨得差不多了,我这才亲自带着一壶上好的美酒到了久不曾来的紫禁城。
自七月卷毛儿得到了确凿的证据后,那拉氏就被迫搬离了永寿宫,禁闭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
我住惯了大的房间,现在一到这儿,立时便有一种很逼仄的感觉。原以为那拉氏会很惨,没想到这人却穿了一套皇后的吉服,就那样端庄十足地坐在里面唯一的一张桌子旁。
一见她这副模样,我忍不住在心里轻哼一声,随后便转头吩咐随行的人:“刘进忠,你还是先宣读皇上旨意吧!”
他一得令,随即忙躬身道了声“是”,接着就依言对那拉氏道:“皇上有旨,罪后那拉氏请听旨!”
此人是圆明园五品太监宫殿监督领侍,卷毛儿下了旨意,那拉氏不得不跪。刚刚还正襟危坐,装模作样,这会儿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跪倒在地听刘进忠宣读:“传皇上口谕,赐罪后那拉氏女儿红一坛,即日起每日饮用三大杯,仔细悔过,不得忤逆,钦此!”
当年卷毛儿和那拉氏成婚宴客时,所用的就是这女儿红。她一听这个,果然立马骇然变色,然后便起身到我近旁气急败坏地大吼道:“熹妃,你还真是恶毒!”
“恶毒?”我冷哼着重复了一遍,这就又朝跟随的人打了一手势,“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还有话想要单独和皇后娘娘说一说。”
等他们退至门外,我才又笑道:“皇后娘娘,不,或许明天就不会再是了……”
“你——”
“我怎么了?”我继续满脸带笑地说,“哦,对了,你刚刚说我恶毒是不是?那拉氏,真要说到恶毒,你好像比我强劲一百倍,不,是一千倍,一万倍!我余沐莲活了四十年,还从没黑心肠地派人作法诅咒某人,更没有做过这杀人子女、丧尽天良的坏事儿。你自己说说,咱们两个到底是谁恶毒啊?实话告诉你吧,这些还都是胤禛他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