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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直地看着我,语气低沉地回问:“怎么,你这会儿子还有急事要办啊?”
我低下头笑道:“是,对街刚好有个紧急病患。”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他不好说什么,当即就答应道:“既然有急诊,那你就快点儿过去吧!”
说完这个,他就又一脸凝重地看着堂舅舅说:“我想给余老先生上柱香,还请麻烦您带我过去吧!”
听说他要给外公上香,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一个人走出了门儿。
等我回来时,卷毛儿四却独自等在医馆的书房里。他一见我,即刻就指着书架低声问:“明年回京时,这些医书……你都要随着带回去吗?”
我笑着摇摇头:“臣女只准备带一部分过去,其余的……就留给舅舅。他也是大夫,以后若遇到疑难杂症,还可以借此参考参考。”
他“哦”了一声后,接着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个淡蓝色包裹:“这是爷从京城带来的蜜饯、干果,听说你喜欢这个,平日空闲的时候那就尝尝吧。”
卷毛儿四给人带吃的来,我还真不是一般地受宠若惊。怔了怔后,我就很是感激地看着他说:“谢谢四爷,您那么忙,还记得这些琐事,臣女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这是我第一次完全撇开以前的偏见对他说话,谁想这家伙一点儿也不懂得客气:“既然知道爷忙,以后那每月的书信就应该好好的写。上次的信算什么,就那么一个劲儿地学偷懒?”
卷毛儿四肝火有点儿旺,动不动就会来上一句没好气的话。
看他处在发脾气的边缘,我可不想把那火种给引出来。听了他的话,我赶忙笑道:“四爷,真不是臣女想偷懒,上个月那蛊毒,的确是没什么进展,所以这才在您那字下复了信儿。您既然不喜欢,以后臣女就不再那样了……”
或许是我致歉的语气足够诚恳,他那张发着冷光的扑克脸终于有了点儿温度:“好,既然你主动开口认错,那这次爷就不追究了。不过你的态度很是不恭,在爷这儿……可是再没有下次了!”
我虚着心忙不迭地点头:“是,臣女知道了,以后坚决不再犯这种错误了!”
当领导的最喜欢下级服从命令,卷毛儿四看我态度如此恭敬,终于满意地点头“嗯”了一声,接着就摆起了他阿哥的派头:“知道就好。虽然你远在嘉兴,可终究是我四爷府的人,无论做什么,还都得按着府里的规矩来……”
一听他说什么规矩,我就腻歪的很。
心里虽然满是不以为然,但当着他的面儿,我还是得连连称是,随后还来了一句证据十足的话:“四爷,和远他们可是您的亲信,臣女的一举一动他们每天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对没有什么违规之处!”
他听过,却在那边儿轻哼了一声:“你平日里怎么样,爷心里自然有数。”
说完,他端起茶水润了润口,随后又不经意地开口道:“刚刚看了这里的医馆设备,觉得有些地方还是太过陈旧了。爷想过了,等你的孝期一满,这就让人过来把这儿翻修一下。需要些什么、该怎么做,你们平日里就一项项地列个清单,到时就让他们照着上面的要求做……”
一会儿功夫,这个卷毛儿的情绪就转了这么大的弯儿,也让我这个无辜之人从冷冰冰的地下室走进了热乎乎的暖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所谓的“喜怒不定”?
第八十一章
看我怔在那里不说话,他立马就直盯盯地看了过来:“这是做什么?爷正在跟你说话呢!”
一听他说话,我这才赶紧回过神儿,接着就掩饰着低头轻声答话:“四爷,臣女绝对没有怠慢的意思。刚听您提起翻修医馆的事,所以这就想起了外公。他老人家一辈子为了病患尽心尽力,谁想最后……却是那样子去了,想想就让人心疼……”
他见我提起外公,也是一脸严肃之色,随后也缓声细语地对我说话:“爷这次来嘉兴,既是为了公事,也是想来拜祭一下他老人家。逝者已去,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那个蛊毒,如果你真能尽心找出处方,那……就是对他最好的安慰。”
我应声点点头。说起来嘉兴的事儿,我这会儿子才想起问他:“四爷,您这次来,能留多长时间啊?”
他听了,脸上忽地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爷若是说会多住一段儿时间,你会不会不欢迎啊?”
我怔了怔,不过也知道他这是玩笑话,当即就忙笑着接口:“怎么会呢?上次在德州,您帮着外公弄了那么多的药材,他老人家一直都放在心上。现在您能想着来这里瞧瞧,他在泉下若是有知,心里一定会很欣慰的……”
他听了,轻轻“喔”了一声,接着就又开口问我:“那你呢?”
我心里一顿,随即就低下头去轻语应对:“四爷,您在德州帮了那么多忙,现在能来,臣女自然也是欢迎的很。”
他见我这样子说话,当即就轻轻“哼”声道:“放心吧,爷就在这儿呆两天,后日这就再赶去杭州,不会耽误你什么事儿的……”
听说他只住两天,我提着的心立马就安稳放下,很是轻松地继续忙自己的事儿。
可是在外人眼里,我和卷毛儿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自从茹双这丫头那天早上看见他从我卧室里出来后,她心里好像一直也这么认为。
这不,现见他到这里来,她就满脸堆笑地悄声提醒我:“主子,依奴婢看,四爷对您还是蛮上心的。现在他来了,您可一定要抓住机会,免得以后在府里被他们那些人欺负!”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之前在府里……他们有人欺负你了?”
她慌忙笑着摇摇头:“没有没有。主子,那时您还是新婚,奴婢怕的……是以后。”
我这才笑道:“放心吧,咱们的日子再不好过,起码也还有个三悦草堂在后面撑着。你跟着我进了四爷府,以后我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说完,这便又嗔笑着看她:“四爷他来嘉兴,那都是为了公事。过来咱们这儿,也只是顺道为之。你这丫头,刚刚都想到哪儿去了?”
她听了努努嘴,接着便笑着说:“主子,那些东西都是京城里特有的,怎么会是顺便送的啊?奴婢再不灵巧,爷的这份儿心意还是瞧得透透的。”
茹双之前是七阿哥的人,现在她这样子帮卷毛儿四说话,我心里忽然一阵儿失落,当即就敛笑正声问她:“茹双,你实话告诉我,七爷让你跟来时,他都说了些什么啊?”
这丫头一听我问这个,即刻就急惶惶地跪在了地上:“主子,奴婢刚刚说的,对您绝没有什么不忠之心……”
以前从没有人对我这样过,现在见了,我还真被她吓了一大跳,这便赶紧上前扶着她起来:“茹双,快起来吧,我没有不相信你!”
她听了,这才顺着我的手劲儿缓缓起身,接着便低着头轻声道:“主子,七爷让奴婢跟着您,为的是您在府里的安全,别的……他真的什么都没有说。”
我可不信这话,接着就又问她:“真就这样说?其他的人……他都没有提过吗?”
见我怀疑,她满脸委屈地看过来:“七爷只说以后您就是主子,要奴婢什么都听您的。”
我低着头想了想,随后这才拉着她的手笑说:“茹双,你不要急。我刚刚问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四爷府的那个小院儿,除了那做杂活儿的,平日就咱们两个人。你我一体,怎么着都还是小心的好。”
茹双听我的语气软了下来,这便也忙点点头:“主子,这个奴婢平日会注意的。可是……”
见这丫头说话吞吞吐吐的,我忙笑着问她:“怎么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她很是为难地咬了咬嘴唇,随后这才蚊声般缓缓说话:“主子,您现在嫁给了四爷,难道就不想得……”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我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当即就轻叹一声:“我到嘉兴守孝,既是为外公守孝,其实也是想离开京城透透气儿。我和四爷之间,哎,说起来也算是恩怨难断,这个……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她看我叹气,却随着低声笑道:“主子,这个奴婢是不怎么懂。不过您若是有什么想法,奴婢还是愿意帮忙的。”
我看这丫头说得玄玄乎乎的,心里更是拿不准七阿哥是否对她说过我和胤祺的事。
看了她好一会儿,我这才又笑着说:“茹双,我不是那种只顾自己安危的人。以后若真有什么事儿,我也不会让你为难的。对了,四爷他不喜欢吃太咸的东西,今儿晚上的饭菜,咱们都要配合一下。”
她笑着应声:“主子,您放心吧,奴婢都还记着呢!不过……四爷刚刚他带了和远他们出去,这饭菜什么时候做才好啊?”
我看着她笑:“就按平日的时辰来吧,男人家容易饿,说不定他们还会早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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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当我和卷毛儿是夫妻,自然就没有再给他专意安排房间。
上次这家伙借帮忙之事作弄我给他擦背,这回却忽又转了性。只让我帮着备齐了换洗的衣服鞋袜,随后就低声说道:“今儿个我自个儿来,你就去忙自己的事吧。”
我诧异地怔了怔,接着迟疑着问他:“四爷,您的头发……也不用人帮着洗吗?”
他之前似乎还没想到这件事,随即就温声道:“那……你愿意帮爷洗吗?”
这家伙第一次对我有了民主意识,还知道征求下别人的意见,看来这冷面王也是慢慢可以教化的嘛!
我在心里笑,面上却一本正经地问他:“四爷,请问您平日都是用什么护理头发的?”
他想了想:“就用皂荚吧,爷觉得这个还好。”
我笑着点点头,接着便退了出来。
茹双这丫头还真是有趣儿,她一见我出了屋子,脸上还带了点儿失望的神色。看她急急地为我的未来着想,一阵儿温暖直爬我的心头,随后却又是满满的酸:“茹双,四爷说他要洗头发,咱们这里可还存有皂荚吗?”
她听了这个,即刻就又浮出满脸的笑容,忙不迭地答话:“有的有的,奴婢这就去准备。”
我看着她笑:“那就麻烦你了。我在书房里,等弄好后你再过来叫我吧。”
洗头发最怕的是水流到眼睛里去。所以在帮卷毛儿洗头发时,我再次体会到茹双这个生活秘书的好处来。
她把那皂荚煮成热水倒在喷壶里,我只用拎它起来往那人的卷发上轻轻一喷,随后用手微微揉了揉发,那里很快就生出了白色的沫子。
有人伺候的大爷就是悠闲。卷毛儿把头往澡桶沿儿上一搁,就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我帮着把他头发冲洗干净、用布仔细抹干后,这才停下手叫他:“四爷,您的头发弄好了。”
奇听得他轻轻“嗯”了一声,我忙又笑道:“臣女最近制了点儿有助于睡眠的香料,这就出去把它拿过来燃上。”
书他听了,也不转头,就那么闷哼着说:“那你就去吧!”
我最怕他在自己前面起身,现在一得令,就立马快步逃也似的出了卧室。
鉴于上次和那家伙同床共处的经历,刚刚在书房,我特意制了一种让人快速入睡的催眠香。只要燃上两刻钟,保准能令卷毛儿速速地去会周公。
打了这样的算盘进屋,谁想那人却先伸手向我道:“你的针囊呢?先把它乖乖地交给爷吧!”
这种霸道气样,还真像是那种“要人留下买路钱”的强盗。小样儿,等一会儿你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