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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钱御医说的没错。”说完,我便又转过头笑问钱默萱:“钱御医,您已经决定处方了吗?”
他听我问,这就也看了看卷毛儿同志:“四爷,卑职已经想了好几种药材,不过还没有下最后的决定。现在格格既然把过了脉,那就麻烦您们再仔细地瞧瞧,看是否还有需要补充的地方……”
卷毛儿这几个月看了不少医书,现在一接过处方笺,随即就拿着朝我这边儿凑了凑。这人虽然满腔热血,但我知道他看不懂上面的字迹,这便像讨论病情一样笑着说话:“四爷,钱御医用了一两八钱的白术、苍术做主药,搭上六钱的半夏、大戟、山慈姑,还有附子和麝香各两钱。”
他听我一一念出,好像也有点儿明白的样子:“这些药材就已经足够了吗?”
我顿了顿,随后这才轻声笑问钱默萱:“钱御医,如果这里面再加两钱天南星的话,会不会……也有点儿作用呢?”
他听过,当即就笑说:“这个使者确实也有癫痫的症状,不过……他从远地来到我们大清,身子这会儿能承受得了吗?”
我想了想:“那就减半吧,应该会好一些。”
卷毛儿同志听我们在讨论用药的事,这便又向钱默萱问道:“钱御医,你准备怎么配药啊?”
钱默萱转头向他,随后又看看七阿哥:“四爷,七爷,卑职准备把它们研成细末,再用生姜熬水化药。”
见他们两个发怔,我赶忙在一旁笑着解释:“病患以生姜水服药,就会缓缓吐出体内的顽痰。等慢慢吐尽,他的病就会好了。”
七阿哥看我赞成钱御医的处方,这就也笑着问我:“沐莲,这样子就可以了吗?”
我轻轻摇摇头:“七爷,这个药末捣碎后,还需要做成一个个的小饼呢!”
等他轻轻点头后,钱默萱却忽然在对面笑道:“格格,听说您那儿有一套上等医针,一会儿病患好后,不知卑职是否有幸亲眼见识一下?”
听他提起胤祺送的医针,我先是愣了愣,接着就缓过神儿来低声说:“钱御医,真是不好意思,今儿个的事太过突然,我并没有随身带着。”
他听过,并没有很失望,只淡淡地笑说:“当年家父听说有人转让这套医针,还特意寻到他家里去,后来才知道它是在格格这里。”
卷毛儿知道我每日都会随身携带针囊,刚刚他听我那样答,本就面带疑惑。现在听了这个,那张脸更是一个劲儿地往下沉,越发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暗空。
七阿哥一见事态不对,随即就转过头:“钱御医,那个处方……现在就可以照着配药了吗?”
钱默萱听他说话,这便点头低声说:“是,卑职这就去配药。”
卷毛儿见他走了,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压着声对七阿哥说:“七弟,既然钱御医已经心中有数,那我们就先走了。”
七阿哥知道医针的事,他听卷毛儿说要走,当即就笑着点点头:“好。那处方里含有麝香,对沐莲的身子也不太好,你们还是先走吧!随后这里有什么好消息,我这就派人过去说一声。”
卷毛儿听了这个,先是怔了怔,接着就温声对我说:“走吧,你现在还需要多多休息。”
我看他态度有所好转,忙感激地朝着七阿哥看了看:“七爷,我们这就走了,随后再见。”
他见我一副可怜巴巴的小媳妇儿模样,随即就看着我们笑说:“四哥,你放心吧。这些天我在南薰殿当值,不会再去麻烦沐莲了。”
卷毛儿同志绝对是个工作狂,一听七阿哥说到当值的事,他的工作热情就立马飞速地上升,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微笑:“七弟,说到当值,我还真有件事还想和你商量商量呢!”
说完这句,他就又转头对我说:“沐莲,我这里有点儿事,还要再耽搁一会儿。要不……我先送你到马车里,一刻钟后我再回去。”
为了让四大爷回去后不为那医针的事大发脾气,我赶忙很是配合地点点头:“好,那我过去等着。”
七阿哥听了,忙笑着说:“四哥,这里房间多的是,我这就让人带沐莲先去歇着。”
说完,他就招手叫了一个使唤丫头进来,叮嘱她好几声要对我仔细。
等随这丫头出去,问了好几句后,我这才完全确定这是七阿哥的一个宅院儿。因为怕这个使者的病影响了其他的人,所以才带了他到这里来治病。
七阿哥还真是有意思,我就只等一刻钟,他还让使唤丫头选了临近花园的房间。谁想刚到门口儿尚未进去,这丫头就低声对我说:“格格,五爷他过来了。”
听她突然提起胤祺,我的心先是蓦地一紧,接着就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侧过身去……
原处的那个人,可不就是胤祺!他见我看过去,这就沉静地踱步过来,一脸温和地对我笑说:“沐莲,你过来了?”
我略略一顿,等扶着我的丫头走了,这才低下头轻声道:“七爷说这里有使者生了重病,所以就叫了我过来和钱御医商量一下处方。”
说完,我赶忙又抬起头,语气欢快地说:“你放心吧,那人很快就会好了。”
他微微点头,然后才又低声说:“我听说你们过来了,所以这就……”
话还未说完,我就忽地闻到一股怪味。自有孕以来,我就容易反胃,避之不及,只好赶忙扶住门框用帕子遮嘴,当着他的面就是一阵儿孕吐……
胤祺见我这样,随即就很是慌乱地凑到我身边,语气急急地问:“你怎么了,沐莲?”
很是难受地吐了好一会儿,我这才喘过气来,慢慢地抬起眼。也许是孕妇情绪多变的缘故,一见他满眼关怀地看过来,我心里就莫名地觉得有些难过,接着就哽咽地说:“胤……五爷,我没事儿……”
听我中途改口叫他,他的脸先是略略一怔,接着就低下头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方帕子,柔着声递给我:“沐莲,你……还是先擦擦脸吧。”
我的手帕早已吐得不成样子,现在又满脸泪痕站在他面前,实在是有失礼仪,不成规矩……
等拿过他的帕子擦了擦,我这才轻轻地把它折起来。不经意间,我忽又发现这个帕子上竟还绣有文字:“雨过苔深绝点尘,鸟衔桑椹过西邻。麦黄秧绿柴门静,独立斜阳忆故人。”
这……是胤祺为那个余沐莲所作的悼念诗。那时我向他说明了真相,也为了让他心里舒服一些,所以就用处方笺的字体把它绣在了帕子上,没想到……今天竟会再见着。
呵呵,忆故人?那个余沐莲曾是他的故人,现在我也重蹈覆辙成了又一个故人。世事难料,还真是一点儿没错。可是……他既然都已经放弃我了,何苦还要把他贴身珍放,现在又拿出来让我伤心?
看我用手来回地摸索着上面的诗句,这人好像很怕我把它收回去,随即就赶忙趋过身子伸手来拿。
他一过来,我就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这一动不打紧,我一眼就望见了胤祺身后的七阿哥,还有我那下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卷毛儿丈夫……
第一零八章
我一看见自己的卷毛儿丈夫,心里就像炸药倏然往外爆开一样,接着便生生地往后紧退了一步。
胤祺站在我对面儿,他见我这样,这就缓缓地转过身去看往后面。
七阿哥一看形势不对,就赶忙先卷毛儿一步笑着说话:“五哥,你过来了?那边儿的宴会准备得怎么样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吧?”
见他出来打圆场,胤祺这便也顺着话题温和地说:“有他们帮忙,现都已经安排好了。”
说完,他就慢步走到我的卷毛儿丈夫面前,波澜不惊地缓缓说道:“四哥,你来了?嫂子……她刚刚有些不舒服,我看旁边没什么人在,所以这就过来问了一声安……”
嫂子?胤祺他为了让卷毛儿四大爷释疑,竟然这样称呼我。
我明白他的好意,可是……心里却比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还要难受。我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那块帕子,接着就情不自禁地抹上了自己的眼眶……
七阿哥一直都是叫我名字的,卷毛儿早已经听惯了。现在胤祺忽然换了个称呼,他的脸立马就怔住了。微微一顿后,四大爷这才又轻轻“哦”了一声,紧接着就低声说:“五弟,谢谢关心。你嫂子她最近身子有些不便,所以老是容易反胃……”
卷毛儿啊卷毛儿,你就可劲儿地在这儿刺激人吧!反正我是不要再听下去了,随即就转过头,对一旁紧张尴尬的七阿哥道:“七爷!”
他见我叫,这便忙笑着看过来:“沐莲?”
我淡淡地迎着他笑:“七爷,你这儿有病患,那药味儿……我闻着有些不太舒服。”
他明白我的意思,当即便笑着对卷毛儿说:“四哥,那使者的病,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嫂子她既然身子不舒服,你还是先带她回去好好休息吧!”
四大爷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这会儿他心里再不爽,也不至于在他们面前对我发火。七阿哥话音刚落,他也便顺着台阶微微点头:“那好。五弟、七弟,我和沐莲就先回了,明日宴会咱们再见。”
说完,卷毛儿同志迈着大步走到我的面前,用很是温和的声音轻声道:“沐莲,你不能久站,咱们还是早点儿回去吧。”
这人明明很生气,现在却对我柔声细语地说话,还真是相当地不容易。依照以往的经验,我一会儿肯定要倒大霉了。
强压着心底的惊恐,我惴惴不安地跟着他一步步地往外走。不过他还算有点儿良心,愤怒之时还知道顾惜一下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走很快,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我……
我跟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炮弹上了马车,刚想离他远远的,那人就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儿。我看他这样,这便在卷毛儿身边缓缓地坐下。
谁想刚刚落座,这人就伸着手,冷冷地对我道:“拿来吧!”
见他要东西,我很是怔了怔:“什么啊?”
他继续冷哼着声:“你自己心里明白,难道还要我明说吗?”
什么我心里明白?难道……他指的是那块儿手帕?想到这儿,我就下意识紧紧地捏了捏手心。
见我没有回应,他有些不耐烦地用力扯了扯我的衣袖:“快点儿!爷早上明明见你带着的!”
啊?他早上看到的?这么说……他指的不是手帕了?
我舒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抬头,很是温柔地对他说:“胤禛,你是说什么东西啊?”
卷毛儿见我一脸懵懂的样子,神色更是不对:“什么东西?你骗骗钱御医还差不多,在我这儿,你是别想再装了!”
气狠狠地说着,他就紧紧地抓住我的左臂,把手伸进了我的衣袖里。明白他是想要我的医针,我心里急得不行。那个针囊是我最为宝贵的东西,怎么可以给他呢?说什么也不能给!
他看我来回地躲,随即就停下手,气急败坏地大声朝我吼道:“小东西,你到底给不给?”
一看四大爷生气了,我的心蓦地一顿,接着就慢慢地低声说:“胤禛,那个医针……你要它做什么啊?”
他听我问,当即就怒声道:“你说呢?”
就在这人临近发飙的当口儿,我的肚子忽然咕噜噜一阵儿响。他听了,先微微一怔,随后就睁大了眼讶异着问:“沐莲,你又饿了吗?”
孕妇本就容易饿,现被他这么大惊小怪地一渲染,我的脸很快就热了起来,随即就羞怯地低下头去:“我现在是两个人,当然容易饿嘛……”
说完,我忙又在他胳膊上捶了捶,娇嗔着说:“你真是的!孕妇哪有不多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