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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近了些,孩子们吵闹的声中,可以听到那人清朗温润的声。
“织女姐姐很美丽,也很心灵手巧,你们看天上那些好看的云彩,都是她织出来的。”
他侧面对着她,带笑的眼专注入神,怀中的胖娃娃奶声奶气道:“像这个姐姐一样美丽吗?”
好看的面庞怔了怔,那人下意识抬头看来,连忙站起身:“长河大人。”
他在开口之前有明显的迟疑,似乎是在斟酌要如何称呼她,但是最后的选择是这样。
长河微微一笑:“小王爷。”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又是同时开口,跟着一怔,对视而笑。
骆子旭放下怀中的胖娃娃,摸摸她发,对着孩子们笑道:“你们先去一边玩,哥哥跟美丽的姐姐说会儿话,待会儿再给你们讲故事。”
孩子们一哄而散,寒天也走了过来,骆子旭对这处似乎熟悉得很,像主人一样招呼道:“寒天总捕,长河姑娘,进去喝杯茶吧?”
寒天惊讶笑道:“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小王爷。”骆家久居封地不出,骆子旭难得回一趟京师,竟然会出现在慈幼院。
“左右无事,便想出来走走。蕲州也有慈幼院,说出来不怕两位见笑,我最是常去,有时候真觉得,跟孩子们待在一起要开心多了。”
他温言浅笑,那笑容也与他人一样,给人一种宁和舒心之感。
寒天心下感叹,骆家世代淡泊名利,这小王爷看来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孩子比大人更好相处,谁说不是呢?
他心下跟着一动,以前骆小王爷在京师的时候,可与他家丫头处得甚好,天天都玩在一起,若是能与这心善的小王爷多待待,对这丫头现在的心境只会有益无害,何况,男未婚女未嫁……恩这样看,这小王爷长得也不错,站立的姿势多儒雅啊……嘿嘿嘿,他满意得很,满意得很啊。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有事得去找坊主谈下!长河,小王爷难得回趟京师,你就好好陪他聊聊。这两天门内什么事都没有,你就别回去占地方浪费粮食了,多陪着小王爷走走,到处看看啊。”
“哎——寒师兄!”看着某人逃跑一样飞速离开,长河简直无语了,不是他非要来看那什么小虎跟馨馨么?
她转头,面色有些无奈,骆子旭顺势笑道:“一别京师数年,正好我也想看看京师变化。若是你闲暇,能否陪一陪我?”
这人还真是见梯子就爬啊……也好,“行啊,我有空。”寒师兄的动机这么明显,她就陪陪他,把梯子都给拆了,看他们怎么爬?
旧友重逢
寒天一心要放他们独处,但从慈幼院出来的时候可不只两个人,骆小王爷怀中还抱着先前那个奶娃娃。
“念儿,叫姐姐。”
他伸手逗她,奶娃娃瓮声瓮气道:“姐姐,姐姐。”一边朝长河伸出胖胖的手臂。
那手臂肥肥的嫩嫩的,莲藕一样一节一节,骆子旭笑道:“看来念儿很喜欢你呢。”
是吗……可她不喜欢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尤其是……长河面露嫌恶,还留着口水鼻涕的小屁孩儿!
“抱抱,抱抱!”
“不抱!”
“抱抱,姐姐抱抱!”
“不!”
小胖墩儿执拗地伸着手,却眼见漂亮姐姐退开三丈远,小脸上终于现出委屈的神色,哇一声哭了出来。。
“念儿乖,不哭不哭。”
小胖墩儿的声音太响,引来无数路人围观,年轻的男子怀抱着娃娃,轻声地好脾气地哄着,旁边的俏姑娘远远杵着,脸色比茅坑的石头还臭。。
已经有人开始指指点点了:“这当娘的怎么回事啊?心肠这么硬,孩子都哭成这样了!”
“就是就是,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娘,可怜这俊公子跟娃娃了。”。
“我说肯定是后娘!说不定这孩子就是她打哭的,要不能哭得这么惨?”
这帮八婆!
骆小王爷回头,眼色带些求饶:“要不你抱抱?就一下?让她先止了哭吧?”
长河简直想砍人,挣扎良久,终是不情不愿地伸出手。
骆子旭连忙欣喜将人递过去,那家伙软绵绵的一团,长河也不知道怎么抱,就两只手拎着,跟小胖墩儿鼻对鼻,眼对眼。
别说还真灵,小胖墩儿顿时就止了哭,大眼睛还噙着泪水呆呆跟她对视半晌,忽然破涕为笑,跟着还伸出肉手试图揩油:“姐姐抱抱!姐姐亲亲!”
这厮还得寸进尺!
眼看某人又露出要狂躁的目光,骆子旭忙插口道:“念儿乖,不许再闹了!要不姐姐不抱了。”
威胁生效,小胖墩儿立马安分许多,挣扎着朝长河怀里缩了缩:“抱抱抱抱。”
她郁闷……怒火迫切需要转移一下:“你干嘛非要带着她出门啊!”
骆子旭静默,须臾道:“现下也没人照顾她,我想带着她,稍后还能顺便去药铺抓些药。”
“你……有病?”看他这样子也不像啊,虽然稍微瘦了点白了点。
“不是我,是念儿。”
这更难以置信了,“这家伙有病?!”看她生龙活虎的,比谁都精神嘛!哭起来嗓门儿这么大!
“念儿她有间歇发作的痉挛症,根本不知道何时会病发,也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会病发。平日里与正常孩子没有区别,每次发作却都是危在旦夕。或许就是这样,她的爹娘才会遗弃她。”
长河微愕,半晌道:“没有办法治好吗?”
骆子旭摇头:“有时会给她用些舒筋活血的药材,但有没有疗效根本不知道。每次发作都是凭着侥幸撑下来,也不知道下次……”他的声音渐低,带着沉重的伤感,“下次这孩子还能不能挨下来。”
她听他说着,抱着怀中肉团的手下意识扣紧了些,才是个……这么小的孩子。
“要不我让孤烟来给她瞧瞧?孤烟很厉害的!”
“好。”他轻笑,“这孩子这么坚强地想活下来,我们更不能放弃希望是不是?”
“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先前听说了她的病,就一直觉得揪心。我想跟坊主说,能不能把这孩子带在身边,以后跟我回蕲州,一来可以给她更好的条件,二来也方便照顾。”
“也好。”她低头瞧了一眼怀中乐呵呵的胖墩儿,嘴角一勾:“这家伙跟你多有缘,你小时候也是个胖墩儿!”
骆子旭没留神她会说这话,伤感的情绪也一下缓冲去,忍俊道:“那跟你也有缘啊,你一向都跟胖墩儿很有缘。”
“去!”长河嗤之以鼻,“别诅咒我。”
骆小王爷浅笑不语,两人言谈间正走至一处酒楼前,他忽然喜道:“是景岳楼!那时候我们时常在这处吃饭,还记得不?”
“不记得。”
他回眸,须臾眉眼笑弯:“你记得。”
“都说不记得了!你烦不烦?饿就进去吃饭!我都听见这胖墩儿肚子叫了。”
她抢先抱着胖墩儿上了二楼,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骆子旭在她对面坐下,似有感触地笑道:“这里还跟以前一样,临窗坐能看到下面的湖面,景色很美。”
“是。”她难得附和他一次,跟着道:“景色没变,这大概就是别人常说的,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骆子旭闻言微怔,良久咳了一声道:“不知道菜色有没有变?我记得以前,你最爱这处的红烧蹄膀了。”
长河讶道:“是么?我以前很喜欢吃这个?啊,大概是之前吃太多,现在可讨厌了!很多年没吃过了。”
她看上去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样子,骆小王爷微微一笑,若无其事道:“可惜你都不记得了,不过我始终记忆犹新,那段时间对我来说,算是生命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了。”
这人……她恨得牙痒痒,刚想开头,他却抢先主动转了话题:“我记得那时候你很讨厌寒天师兄的意中人,每次碰面有一半的时间都在骂她,那姑娘现在怎么样?他二人成亲了么?”
一提这个,长河心情大好:“早分了!”对了,那时候没等张天仙跟寒师兄闹翻,骆子旭就离京回了封地……她一时想着又好笑:“我记得你走的那时候还哭鼻子呢,非要我答应以后去看你!”
他也在笑:“你呢,连善意地骗我一下都不肯,口口声声就说没时间。”
她不以为然:“骗人就是骗人,还分什么善意不善意?”
“也对。”他点头,带赞赏道,“像你这样的性子很好,永远是最真实的。”
她没那么好,“只是懒得骗罢了。”骗人这种事情搞不好要花很多时间和精力善后的,她才懒得自找麻烦。
“来,我们干一杯!为了久别重逢!”
“干。”
他浅酌了一口,现下果然与之前大不一样,这男子连在酒桌上都这般优雅。贵族的气质,迟早会显现出来。
“这次我娘大寿,你会去蕲州吗?”
“……看情况吧。”
“来吧,蕲州山清水秀风光秀丽,美食也是天下闻名,尤其是红烧蹄膀。”
她怒:“都说不爱吃了!”
“好好好,那吃别的好了。”骆小王爷温声软语,从善如流,“我们王府的厨子,跟宫中的御厨相比也是毫不逊色。”
她忍了口水,面上不耐道:“关我什么事?我对这没兴趣!”
等到从酒楼出来,长河是一心想要回六扇门,偏偏之前答应了陪他去给小胖墩儿抓药,一时也脱不了身。
他们俩直接去药铺就好了,可是一个比一个还麻烦。小胖墩儿是看着满街的热闹摊子眼睛都圆了,这个也要看,那个也要吃,骆子旭还都由着她,自己也跟着左看右看,兴味盎然。
“姑娘,来看看我们这首饰!都是采风阁最新款的,价格才是他们的一半!哎呀,公子你眼光真好,这碧玉簪子配这位姑娘真是绝了!”
长河被他叽叽喳喳得头疼:“闭嘴!”
骆子旭拿了那簪子,对着她望了半天,笑道:“果然很衬你,我买了送你吧?”
“不要!”
她废话不说,抱着小胖墩儿转头就走。
那小贩在她身后嘀咕:“这姑娘脾气可真差……”
骆子旭听到,微微笑道:“对不住了,她性子直了些。大爷,这簪子我要了。”
“好咧!三两银子!”
他摸出一绽整银子,放于摊子上:“不用找了。”
摊主喜不自禁:“谢谢公子!谢谢公子!”这哪家的公子,出手这么阔绰。
骆子旭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前面那疾步如飞的俏姑娘。
“给。”
长河瞪眼:“都说不要了!”他想怎样啊,听不懂人话?
“买都买了,我也戴不了啊。”
跟她耍无赖?“那留着送给你未来的娘子!”
骆小王爷的手还递着,一时就有些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半晌,他将那碧玉簪子收了回去,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了话题笑道:“我们去给念儿抓药吧。”
之前长河嫌他东看西逛浪费时间,现下他主动提出来直奔主题了,她心下忽然又有些莫名的歉疚,虽然骆子旭什么也没说,但自己之前的态度……是不是太恶劣些了?
从铺子出来,一直到送她回六扇门,路上两人都沉默无语。
“再见。”
她站在台阶上,回头看他:“小王爷……”欲言又止。他是个不错的人,但自己没那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