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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日里一番话,长河已对云曼生了疑心。她的个性我最了解,喜欢走极端,若是她起了疑心,就会越想越怀疑。如若云曼当真是风邪的一步棋,错过这次机会,很可能终生不知他身份,你道长河忍得了?”
墨轩闻言一惊:“大人的意思是,长河大人为了试探,会故意带着云曼公子?可如此一来,不是太过冒险了?”倘若云曼真是风邪的人,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大漠冷哼一声:“以长河的个性,纵然可能不大,也并非做不出来。只要我们提前对云曼下药,人昏个十天半个月的,我看长河要怎么带?她明日见不到人,就算心中不满,也只有强忍着怒气上路。”
“是,属下这就去。”
墨轩出门,不到一柱香急匆匆地回来,大漠从未见她这沉稳内敛的属下如此失态:“大人!大事不好!云曼公子不见了!长河大人也失踪了!”
“什么!”大漠腾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脸色铁青:“快去找!”
“是!”
“等等!”他前脚踏出门,又被大漠叫回来,“你拿着我的腰牌,去都统府找赵大人,请他帮忙调禁卫军一用!务必赶快将人截下来!”
这夜,天朝京师淮梁灯火通明,卫兵来来去去,可要搜捕的目标,早出了城在数十里之外。
长河一早备好了马,在书房谈话,知晓了藏宝地址之后,便和云曼逃了出来。
两匹马一前一后于驿路疾奔,云曼虽对长河言听计从,但并不明白:“为何要瞒着其他人?”
“大漠不让你与我同去,可我早说过,”她回眸看着人,语气近乎蛮横,“从今往后无论做什么,都要在一起,谁也无法拆散我们!”
前几日下过雨,上青宁山的路并不好走,路途泥泞,倾斜易滑。
这片地形有几处山脉相连,最北面的青宁山,中间的宗鼎山,右边的莱芜山,在宗鼎山角有一处小湖泊,湖泊边有另一座未命名的小山,与莱芜山的东北角相连,交界处形成一块四面环山的小山谷。
宗鼎山与莱芜山背面都是悬崖峭壁,所以要进入天然的山谷,必须自青宁山上走。
长河回头瞧了好几次,忍不住催促:“快些啊。”他们日夜兼程好容易到了这处,她想一探究竟的心情全写在脸上了。
云曼这几日都有些心不在焉,“小心!”长河伸臂扶住人,皱眉道,“怎么了?这么大块石头瞧不见?”看他脸色当真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舒服要跟我讲,不准自己忍着。”
他是不舒服,简直想扭头就跑,然而理智尚存,控制着自己的脚,像上了线的木偶。
“没事。”云曼勉强一笑,“别因为我耽误你的大事。”
他摸爬滚打多年,怎会还如此天真!就算到时候大哥不泄露他的身份,可跟着她来的只有他,以她多疑的心性,会相信泄密与他无关吗?只怕事情早就不可控制。从头到尾根本是自己在自欺欺人,想要事后当作无事发生,盼望做完这最后一件事,就能心安理得地脱离蛊族与她在一起……怎会如此天真!
“长河,我……”有种冲动要说今天不太舒服,问她能不能回客栈休息一天,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接不下去。从京师出来,他就以蛊族特有的方式留了记号,大哥的人肯定一路跟上来了,现下他们等于在跟大漠的人赛跑,多拖一天就多一分风险。
他不能这么自私。
“嗯?”
“没什么。”他笑了笑,“继续走吧。”
这山上多是坚硬的石头,比泥土还多,一眼望去光秃秃的,看不到多少植物。没有植物,没有动物,自然也没有人上山打猎采药。
这一路走了快半个时辰,半个活人都没遇到,却不知道哪里来的鸟鸣声,在头顶上方盘旋不去。
长河侧耳听了一瞬,轻声笑道:“这小雀的声音真好听,是不是黄莺?你说以后咱们也在院中养个十只八只的,天天听它们唱歌好不好?——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她下意识伸手想摸,被他制住,“别动。”
云曼贪看她如花笑靥,只觉怎样都看不够:“我们这样孤身前来,会不会太危险?我一直跟着蛊王大人做事,知他在各处都有不少探子,难保你们六扇门里没有。”
“若是六扇门有探子,风邪或许已经知道宝藏所在。那我们就更得快些,抢在他们之前找到宝藏。”就算六扇门有探子,大漠从头到尾都是拿笔写的地址,根本不可能有多余的人听到或看到。如果风邪真在此处出现,只有一种可能——长河眼底掠过暗色——身边这人出卖她,自打京师出来,就一路留了印记!
正午的阳光投注在湖面,湖面波光粼粼,一层一层泛着金色柔光。
周边一圈皆是密密生长的树丛,长河细细辨认一刻:“正北方向……”快步走至一处树丛前,她拔剑斩断挡及视线的一排树枝,喜道:“后面真有一条小路。”
两人在小路行了一刻,眼前视线渐渐开阔,最后到达一处开阔的平地。
长河驻足,侧耳似在凝听,表情凝重:“你有没有听到脚步声?”
云曼闻言也惊了一跳,倾听一刻,“没有啊,是不是你太担忧了?”
“事关重大,小心点总没错。你看!”她手指着对面崖壁上,三丈开外处两块大石头,“是藏宝图上的印记!” 打开这石头,后面就是宝藏了!
她惊喜之下声音有点大,快步疾行了几步,又猝然停下。
“出来!”
四周一片寂静,云曼讶道:“怎么了?”
长河阴沉着脸再道一遍:“出来!”
身后有人轻笑,长河缓缓转身,冷眼看从树丛后方走出来的一群人,目测有二三十人,领头一个蓝衣翩翩,俊美面容带笑。
她的心就像是在一个无底深渊,极速地下沉,下坠。
“蛊王大人,好久不见。”
“长河大人,是好久没见。你的警觉性一如既往,有待提高啊。”风邪转着手中玉戒指,好整以暇道,“回去也该提醒大漠大人,身边的人得彻底清查了。”
“您说笑了。若是随便在六扇门内安插个人,就能得到藏宝图的地址,那蛊王大人又何必费劲心机将这位得力干将安插到我身边?”长河冷笑着回眸看人,“就不知道这位云曼公子跟蛊王大人是何关系,事到如今您还出言替他掩饰?”
她眼中的刻骨怨毒看得云曼心脏骤停,风邪闻言倒不惊讶,若无其事对云曼笑道:“曼儿,我早跟你说过,长河大人这般聪明,什么事能瞒得过她?”
“恶心!”叫什么曼儿,早在国师府,她就该知道这两人有苟且之事!
风邪扬眉,看准她心思,状似惋惜叹道:“还是被你知道本王多年不娶亲,不纳姬妾的原因了。你既知道了我的秘密,只怕留你不得了。”
“大哥!”事到如今他还要胡说八道,火上浇油,云曼一把拉过长河到自己身后,“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只要事成,你绝不伤害她!现下宝藏已到手,请你遵守承诺放我们走!”他话未说完,忽感觉腰背处一阵剧痛,云曼错愕,下意识伸手去摸,摸到满手的鲜血,还有身后那人按在刀柄上的手。
莫说云曼,连风邪一瞬都是惊得双目暴瞠:“你!”
“原来云曼是蛊王大人的弟弟,黄泉路上还能有这么尊贵的人物作陪,我也算死而无憾了。”
风邪怒道:“你真能下得去手!”这完全不在他意料之中,上一时还浓情依依,下一时就能拔刀相向,这女人怎会如此心狠手辣。
长河一手扶于云曼腰上,防止他因疼痛跌倒,一手按在匕首的底座,出口的声全无感情,似是一尊冰雕:“我是否下得了手,风邪大人不是都看到了吗?只要我的刀再往上切半分,到时候伤了要害,神仙也难救。风邪大人就算不顾念兄弟亲情,想想你弟弟这些年来为蛊族牺牲多少,以色侍人,受尽凌*辱,是人就不该做出忘恩负义的事吧。”
风邪自然明了她意思:“我人已到了这处,你想我放弃宝藏是万万不可能。就算曼儿死在你手上,相信他也会理解我这个大哥。”
长河嗤笑一声:“呵,好一个兄弟情深!云曼,看见没,这就是你的好大哥!”
她掌心那人一直未挣扎,只细细喘息着,闻言断续道:“我,我大哥不会答应的,你,你还是让他放你走……留得青山在,不,不怕没柴烧……”
长河道:“好,蛊王大人,那就做桩你愿意的交易。只要你放我走,我就饶了你弟弟性命。”
她话刚说完,被云曼反手握住手腕:“你,你带我走,到了安全地方,再,再……”长河眸色微动,随即一把甩开他,厌烦的口气道:“还用你说?”她又不是傻的!
傀儡之蛊
风邪道:“你别伤害曼儿,我放你们走。”
长河道:“刀剑无眼,蛊王大人别耍花样的好。”
“我与你们相隔一丈,动作再快也比不上长河大人近在咫尺的刀吧。”
云曼低声道:“小,小心些。”他耳中忽听到及其细微的声响,待明白过来已听到长河一声惨叫。长河腹中忽然绞痛如万虫啃食,脚下一软瘫倒在地,疼得就地打滚。
云曼骇叫一声:“大哥!”
风邪口中发出的声响渐渐放缓,长河的疼痛也减缓少许,她躺在地上不停吸冷气,短短时间经历过大变,长发凌乱披散像个疯子,衣衫皆被冷汗浸湿。
云曼惊慌失措扑至她身边,胡乱抚着她面颊,她疼得尚无力动弹,只能静待疼痛的余波过去。
风邪口中的怪异声响停止,这声音旁人听不懂,甚至听不见,只有懂蛊的人清楚,这是驱蛊时的冥音。可她腹中为何会有风邪的蛊物?
长河调转视线,恨不得将眼前这人生吞活剥,云曼慌道:“不是的,不是我!”
不是他还能是谁,自己行事素来小心谨慎,对蛊物也颇有了解,外人想对她下蛊简直难如登天!但她还是不明白,他是在何时何地,以何种形式动的手?
“长河大人一定很好奇这蛊物的来源吧。”
她又深吸几口气,才有力气说话,话音发抖,勉强从牙缝挤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云曼道:“大哥,你连我也信不过?我早对你说过一定将宝藏拿到手,你为何还对她下手!”
风邪闻言轻笑:“曼儿,事到如今,你还跟她演什么戏?长河,你知道在你体内的这叫什么蛊吗?这是本王研制多年的傀儡蛊,中了此蛊之人,慢慢会神智尽失,只听命于我一人。在没有任何指令的时候,精神狂乱与疯子无异。”
长河听了这说法有熟悉的感觉,一瞬如醍醐灌顶,原来如此。云曼曾对她亲口承认,圣女宫的明心会发疯是他下的蛊,看来她现下肚中的蛊,与明心和六皇子所中是同一种。
那她的下场也会和他二人一样,发疯至死了。她到这一刻,已感觉周身血液冻结,就算晴天霹雳也不会再震慑半分。这个男人心肠歹毒至此,竟会对她下这么毒的蛊。
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他付出的真心着实有限。在圣女宫的时候,她就听说过明心对他有多好,他还不是照样下手毒害?是自己太蠢,自作聪明。
云曼从听了风邪的话就面无人色地瘫坐一边,傀儡蛊……风邪走到跟前蹲下,伸手想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