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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都可以,我给你少校军衔,如何?”
刘志宏仍不予理睬。
张倩看看秦进荣,似有求助之意。
秦进荣上前劝道:“志宏,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过去的事就不必太计较了吧。”
刘志宏猛地坐起,却因痛疼和体力不支又摔倒了。他愤怒地指着秦进荣,气喘吁吁地说:“你有闲工夫多去胡先生那儿拍拍马屁多好,何必跑到这儿来污染空气!”
秦进荣朝张倩苦笑着耸耸肩。
张倩看在眼里,似乎心中的疑团顿然淡化了。她说了句:“不识抬举!”拽着秦进荣就走。
刘志宏抓起床头的钞票朝张倩和秦进荣两人的背影掷去,钞票洒了满地。
张倩和秦进荣来到徐飞虎的病房门外,在这里有徐飞虎的两个保镖终日相守。
张倩看看两个保镖,冷笑道:“一个地头蛇居然如达官显贵那样招摇!”
秦进荣反唇相讥:“达官显贵的排场,是靠权或钱换来的,一旦失权破产,排场也化为乌有;他们帮会是义气形成的拥护。我想他们对自己所崇拜的‘老大’的忠诚,实不亚于你对党国和领袖的忠诚。”
张倩不好接碴,只得推门而入。
秦进荣随后而入。
徐飞虎和刘丽英对张倩的到来颇感意外,他们都以敌意的目光注视着张倩。
张倩倒毫不在乎:“徐先生,一场误会,我特来道歉。进荣刚才在刘参谋病房中有句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想徐先生是豁达之人,不会耿耿于怀吧。”
徐飞虎看看秦进荣,然后冷笑道:“我是受胡长官之托,为胡长官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不劳你来解释。”
刘丽英接碴:“是啊,胡长官待我们不薄,为他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刚才张小姐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但我们希望这不仅仅是对我们一方面的要求,也希望张小姐本身能悟到这点道理就好了。”
张倩自然听懂了刘丽英这番话的所指,这其中包括她对秦进荣的态度。她看看这位话锋似剑的女人,不禁暗暗称奇。
“所谓‘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张倩也绝不是好惹是生非的人。无奈重任在身,这就难免有不得已的苦衷,只能求得谅解了。”张倩说罢,转过身来向秦进荣,“你大概是能理解的。”
秦进荣耸耸肩:“啊,你大概也已体会到我从一开始就是以‘理解’的态度在‘配合’你的‘不得已的苦衷’,而且今后将一如既往地‘配合’到底!”
张倩哑口无言。
秦进荣从医院回到家里,已是傍晚时候。他进门看范秀珍系看一条围裙,在客厅里忙着擦拭家具。见他进去,范秀珍快活得像小鸟一样奔了过来,似乎要拥抱他。他忙闪身一旁,装做十分疲劳的样子去沙发上一靠,掩饰了使范秀珍难堪的局面。
范秀珍愣了一下,又转身追过去,坐在秦进荣坐的沙发的扶手上:“你累了吧?我去给你沏杯茶,拧一把手巾来擦擦……”
秦进荣忙谢绝:“啊不,不,等我坐下来喘口气再说吧。”
范秀珍突然问:“张倩是不是追到医院去了?”
秦进荣看看对方:“你怎么知道的?”
“你要当心了。”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张倩丝毫没有放松对你的监视,甚至比以往更迫切地希望抓住你的把柄!”
他只是淡淡一笑。
她盯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吓唬你吗?”
正说着宋洪提着一壶开水进来。他给秦进荣沏了一杯茶,又灌了暖瓶才出去。
范秀珍看着宋洪的背影说:“这个小宋真不是东西。我每次来他总像防贼似的盯着我,太岂有此理了!”
秦进荣笑道:“所谓‘做贼心虚’,既非贼,又何必心虚呢?”
范秀珍愣了一下,却又撒娇地推操着秦进荣:“瞧你这人!我好心好意来帮你收拾家的,被人监视着心里总不是滋味吧,你倒拿这话来对付我!”
“我对你说过多次了,这里算个什么家!我一个人住这么多房子,有勤务兵,炊事员,还有小宋在照顾,已经人浮于事了,你何必还要来费神呢?”
范秀珍赌气地站了起来:“是我自讨没趣了!”
秦进荣和解地说:“别孩子气。我是说我一个人什么都可以将就的……”
“你这里经常高朋满座,宾客盈门,你将就了,叫人看着也不像话呀!”她又坐了下来,一手搭在秦进荣的肩头上,亲昵地说,“进荣,你实在需要个人帮你料理家务了……”
秦进荣站了起来不搭碴,就往里屋走。
范秀珍不死心,跟进了里屋。
这是一间卧室。
范秀珍走过去拉开衣橱,指着挂成一排的几件衬衫:“这些衬衫我都替你洗过,烫平了。内衣要天天换,换下来放在一旁,我来替你洗——明天我再替你去买几件备用的吧。”
秦进荣忙说:“啊,不必了,有几件够穿的就行了。再说我也会洗衣服的……”
范秀珍笑道:“白衬衫都洗成黄衬衫了!家务就是女人的事。进荣,所谓肾儿无妻家无主,女儿无夫房无梁’,你该好好成个家了啊!”
秦进荣挥了一下手:“打句时髦官腔——抗战胜利后再说吧!”说罢自得其乐地哈哈大笑。
范秀珍无可奈何地咽下一日苦水。
过了两天,胡宗南召开军事会议,第一战区所属各部队师、旅长以上将领都参加了会议。
胡宗南将此次去重庆,蒋介石面授机宜,决定大举反攻的命令宣布以后,由参谋长盛文再宣布作战计划,并征询各部队长的意见。
会议从早上一直开到中午。散会前,胡宗南作总结讲话:
“这一次是第一战区所属部队都要投入大反攻决战中去,希望各部队都努力作战,尽全力驱逐倭寇,争取最大胜利。作战中,指挥部下达作战命令,各部队要快速行动,严格执行。若有贻误,军法无情!
“当然,指挥部也要考虑各部队的作战能力,适当调配。原属第三十四集团军的各部队,参谋本部都了解得很清楚,指挥、调遣比较有把握;凡属第三十四集团军建制以外的部队,参谋本部了解情况不多,例如部队装备、团以上军官情况、部队兵员人数等等,直接关系战力的情况都不了解,作战时就不大好掌握使用,所以,前几天我命令秦参谋向这些部队发出通知,让把部队情况报上来。现在,凡带来报告的,交秦参谋汇总;没有带来的,限两日内呈送,不得有误!”
散会后一些部队长纷纷将材料交给秦进荣,秦进荣却说:
“请各位交给盛参座吧。”
盛文谦让:“还是你收下吧,你审查完了便于直接向先生报告,然后再送参谋处作为机要档案保存。”
秦进荣没有再推辞。走出会议时,张倩在楼梯口等着他。
“进荣,等得好苦啊!”
“啊,你找我有事吗?”
“新上映一部西部片——《神秘快枪手》,想邀请你去看哩。”
“你我成天都在摆弄枪,举目所见都是挎枪的人,枪战片你我能产生什么兴趣吗?”
“说的也是……”张倩想了想,又提出新的建议,“那就去看《乱世佳人》如何?”
秦进荣一笑:“等忙完了正事,我们去游华清池,你下贵妃池一浴,不比《乱世佳人》更有意思吗?”
她转了一下身子:“你看我这身材……”
秦进荣赞叹:“你的身材的确美极了!”
张倩带点苦涩意味地说:“这美,你始终唾手可得的,为什么却视而不见?”
秦进荣耸耸肩:“你看我双手重负,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张倩弦外有音地说:“只要你有心,重负归我……”她说着看了看秦进荣双手攥着的文件,“……你不是去开会的吗?怎么带这么多文件?”
秦进荣答道:“是一些部队报上来的编制情况材料……”
张倩一惊,忙伸手要接过去:“是送参谋处保存起来吗?我帮你……”
秦进荣拒绝地退了一步:“参谋长让我拿到办公室整理一下,然后向先生报告的。”
张倩无可奈何地“啊”了一声。
秦进荣转身登楼。
张倩在楼梯口愣了愣神,才转身匆匆走出办公大楼,跳上她的轿车,飞驰回军统西京站。
她召开紧急会议。
“现在有个紧急情况,必须马上行动起来。”她用十分严肃的口吻作了这样的开场白,使与会的特务们顿时紧张起来。
张倩接着说:“刚才胡长官召开军事会议,第一战区全体将领都到会,商讨大举反攻的军事行动计划。
“这个会议的内容本与我们无关。但是,据我所知,在会议结束时,一些部队将编制、人员、装备情况报告交给了胡长官的侍从参谋秦进荣。
“关于秦进荣此人,我自从认识他以来,就一直怀疑他是异党分子。虽然迄今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既怀疑上了,不弄个水落石出,那就是读职犯罪!
“现在,如此重要的军事情报落在不可靠的人手中,我们惟一能做到的是,防止他将情况传递出去!
“尽管我们对他的监视始终没有放松,但还不够严密。现在必须全力以赴地将他监视起来。凡是他在外界去过的地方,我们要搜查;凡他接触的人,我们要逮捕起来审讯!”
李增提出问题:“请问,如果他从司令部内部将情报传出去了,怎么办?”
张倩冷笑道:“在司令部内,我已设下天罗地网,量他逃不过我的眼线!”
阮超群问道:“如果我们发现他在某处传递情报,能不能把他逮捕起来?”
张倩答道:“不!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只要有了证据,我们把证据交给胡长官,我相信胡长官会公正处理的。”
侯连元问:“如果在监视中发生冲突怎么办?”
张倩毫不犹豫地回答:“如果冲突不可避免,那就顾不了许多了。总之,你们全力去做,一切责任由我来负!”
李增舒了一口气:“站长既这么说,我们就好便利行事了。”
张倩站起来下达行动命令:“由李增、阮超群各率一个小组,严密监视秦进荣在外界的行动,并随时向我报告,必要时我亲自出马。在最近一个时期,其他工作都暂停,把所有的力量集中起来办这个案于。在外面工作的人都召回,守在这里,随时听我调遣!”
散会后张倩独自在办公室,靠在沙发上琢磨这件事。
这一次可谓孤注一掷了。如果再没有结果,她真不知该如何继续进行下去。
对于秦进荣,最初的怀疑只不过凭“直觉”,更确切点说,那是特务的敏感性。但随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使她更加坚定了对他的怀疑。尽管如她所说“迄今没有确凿证据”,然而“狡猾的猎物”更具有刺激性。虽然一旦触怒了西北王难免有杀身大祸,但是,从西北王身边挖出“一颗定时炸弹”,所产生的震撼那也会是“地震效应”!那是值得一搏的。
她回忆着刚才在楼梯口与秦进荣的一番对话。从表面看他的态度似乎镇定自如;他手里拿着机密材料,也似乎是他让她注意到的。这些现象从表现来看,应该认为他很坦然,不应该对他有所怀疑,然而她却认为这些现象都是他做作出来的,就如俗话所说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是如此也就越可疑了。
她想着想着,忽然想起了他们对话中有一段至今想来也令她怦然心动!那就是由《乱世佳人》引到她的苗条身材,他表示出了欣羡!
几年来他们不断接触,她向他明说暗示无数次了,他没有明显的拒绝,同样也没有明显的接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