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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大势 。。。
布之上,几分似曾相识的身形让鄞璟瑜步伐急促了几分。
掀开帐帘,只见一身着白色道袍老者背向他们而站,闻声,老者方悠悠转身。
借着烛火的微红,只见老者道骨仙风,须眉入鬓,鹤发童颜,瞳眸清明有着洞悉世间疾苦的智慧在内。
世外高人也不外乎这般了吧。
鄞璟瑜带着几分疑惑上前,没想老者却倏然递来一物。
低头看清,鄞璟瑜不由得惊呆了,是一个孩子,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一个他一眼便认出是他和烟的孩子。
孩子和他太像了,而孩子的那双眼睛正是他一直苦苦思念的琉璃眸,和烟的琉璃眸如出一辙。
鄞璟瑜双唇几番开合,末了他还是未能道出任何来,最终他俯首在孩子小小的胸膛上无声的轻渗着泪光,让泪光一点一点的润湿了孩子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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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道溪子 。。。
她还活着!所有一直积蓄在心的忍耐和思念终于爆发了。
他何曾不知在那样一场浩劫中,人儿存活的希望是微乎其微的,但他依然抱着一线希望。
正是这份希望支持他走到如今,支持他欲再度收复河山。
因只有他再度权倾天下,方能将她找寻回来,哪怕找回的是她的坟冢。
可如今孩子的存在,让他知道她还活着,哪怕是天涯海角他要找到她。
孩子很乖很乖不曾哭闹过,总是用他那双和母亲如出一辙的琉璃瞳眸望着这个陌生世界,也唯有在父亲的怀里他方露出纯真无邪的笑。
看着在摇篮中孩子恬静的睡颜,鄞璟瑜压抑着心中几番倾吐而出的问。
他想问,但又怕知道答案。
手缓缓的抚过腰腹,她所给予的伤已痊愈,但那伤痕今生再难抹灭。
那伤的痛他无法记起,但当时她的绝灭却透过那柄袖剑传递给了他。
是他摧毁了她的希望,摧毁了她的世界,让她只能选择飘逝。
不知何时,老者来到他身边轻捻长须,和蔼道,“陛下,好好抚养孩子,赤夏江山的安危就取决这孩子了。”说罢,老者便要走了。
“道长。”鄞璟瑜慌忙唤住他,因若是老者走了怕是再无法知晓人儿的下落了。
“她……她……”他最终还是害怕那份答案,无法将话说完。
可老者似乎明白了他,无奈的轻叹,“她没事。但她到如今还执迷不悟,唉。”
听闻老者那样意味深长的话,鄞璟瑜慌了,他能感觉到人儿似乎境况不佳,有些失仪的上前紧抓住老者的衣袍,问道,“她怎么了?”
老者摇摇头,“时机未到,有些事如今你还不该知,老朽也不可说。”拍拍鄞璟瑜肩膀,“放心吧,在初现乱世之时,老朽便安排好了一切,只是结果是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悠悠叹息不止,老者又要离去,可这次不再是鄞璟瑜将他留下,是已卧病在床多日的释帝。
只见他枯黄憔悴的面容上,一双看似浑浊不清的眼眸,却有着清明的眸光。
释帝在燕王的搀扶之下走进帅帐,轻瞥一眼摇篮中的孩子,顿时所有的清明化作锋利,让鄞璟瑜不禁用自己身体挡去了他的视线。
但也只是一眼,释帝不再看向孩子,焦黄的面色中多了一丝怨。
而那丝怨正是对那位老者的。
“道溪子。”释帝突然道。
道溪子?鄞璟瑜一怔,那不正是烟的师父吗?
可在那一声唤后,释帝的气势又顿时消散了,“她还好吗?”
她?释帝和道溪子似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可一个世外高人,一个高高在
99、道溪子 。。。
上的帝王为何会有交集?
听闻释帝的问,道溪子也只是点点头,不语。
释帝似乎被他那份淡然给激怒了,语出一句惊人,“你也是皇室中人,赤夏如今之劫难你更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正是你放任弟子不加管束,方会如此。难道到如今,你还想逃避这份责任吗?”
道溪子,人称奇才,可谁人会想到他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身份。
皇族的尊贵与荣耀是多少人求之不得,可道溪子却抛弃那份尊贵与荣耀,甘为庶民又是为何?
道溪子望向风云变幻无常的天空,“如今的无敌,绝非老朽所能对付的了。”
“那无敌到是何人?”不但是释帝,怕是世上的人都想知道。
道溪子摇摇头。
“难道祖宗留下的江山,就要败在我手?”释帝痛心疾首。
“老朽无法,并不代表这天下无人能为他对手。”道溪子似是思量权衡了几番,才给鄞璟瑜一副地图,“到此处去找这人,天一早便注定了这人与无敌的对决。倘若你们能劝说得动这人便不用等十五年,不然只能等到孩子长大了。”
100
100、妙高山 。。。
在留下那张地图后,道溪子便离开了,烟的下落他依然没能知晓,但他隐隐有种预感,只要找到道溪子口中所说的人,就能找烟了。
浓雾让沼泽地白天也如夕暮般昏暗阴沉,潮湿的风阵阵带来让人恶心的腐烂的味道。
鄞璟瑜整装待发,望向那什么都看不清的前方。前方会有些什么在等着他,谁也无法知晓,可无论发生何事,他都必须找到道溪子所说的人。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孩子。
回首望着在奶娘怀中的孩子,他还是忍不住再度走回将孩子抱起。
略微粗糙的指尖轻抚着孩子小脸,痴痴的望着孩子那双琉璃眸。
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在摸出一副绢纱画来,如似珍宝般的摊开在孩子的身上。
上一绝世佳人,身着浅蓝衣裙,水袖翻飞,妖娆起舞,正是那次尹非烟醉舞水袖击鼓之时的模样。
绢纱上的尹非烟双靥绯红,眉眼含醉,笑若暗香来袭,就连那一根发丝的飞扬的都惟妙惟肖,可知画这画的人是何等的用心,怕是人儿的模样已深深铭刻在心,方能这般细致入微的将人儿跃然于绢纱之上。
“孩子,这就是你母后,她很爱你,她曾经不惜性命也要保护你。”末了的那句,让落寞渲染尽是。
爱,烟爱孩子,爱她的亲人,而她爱的男人……
他永远不会忘了烟醉舞之时,萧末歌看向她的眼神,他们一人吹箫一人起舞,合作无间犹如天造地设的璧人一双,让他嫉妒又羡慕。
也是在如今他方明白了当时的气愤与撕心,原是叫嫉妒。
虽有不舍,最终他还是放下孩子踏上了寻找那个道溪子预言能拯救乱世之人。
妙高山,正是道溪子地图中所标的终点地。
妙高山又名曼陀罗山,地处原燕国与朔胡交界处。
相传,妙高山是江湖中十恶不赦之徒归隐藏匿之处。
江湖中有不成文的规矩,江湖中人一旦踏入妙高山,就算他罪大恶极都可不穷追屠杀,可一旦他离开了妙高山就另当别论,人人得而诛之。
可道溪子所说之人为何会在这恶人山中,让人不禁百思。
踏入妙高山范围,满眼的翠绿倏然消退,尽是嶙峋的峭壁,偶尔才见小草几株甚是荒凉,唯那山之巅被冰雪所覆盖显出白的圣洁来。
攀爬在那些陡峭的悬崖上,稍是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且越往高处风便愈大,还不时有沙石滚落,可谓是险象环生。
“皇兄,还是我先上去查探,倘若上真有前辈所说的洞府,我会打信号,你再上去。”燕王提议道。
突然间,毫无征兆的一声巨响从山顶传来,顿时地动山摇,落石纷纷。
100、妙高山 。。。
也幸得鄞璟瑜他们反应够快,落石也不过砸死了几匹马,倒是无人伤亡。
当落石渐弱,众人抬头只见峭壁之上现一洞口,内内隐隐传来人声。
“你奶奶的,威力好大呀。”
“鬼颜老大那黑色粉末还真厉害。”
“太好终于打通了,快去禀报鬼颜老大。”
说话间,有人从那洞口探出头来,“诶?快看,山下有人。”
鄞璟瑜等人被发现了。
101
101、鬼颜(上) 。。。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道溪子那牛鼻子派来的?”咆哮声顿时轰鸣而下,从声音中便知说话之人内力了得。
燕王知这妙高山中人皆是穷凶极恶,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此时低调方是明智之举。
且听方才那人所言的口气中,似乎和道溪子有些恩怨,看来在这道溪子三字是提不得了。
只见燕王一抱拳,运气传声道,“在下与家兄惹了些麻烦,想来贵宝地暂避几日。”几分江湖味甚浓。
山上人相觑了下,“那报上你们的名号来。”
“在下与家兄都是无名小卒,只是不意中劫了邙山派的些许财物,被追杀至此。”
闻言,山上的人顿时大笑不止,“瞧你们那点出息,邙山派是出了名的小家子气,你们劫他们东西,不把你们追到天边才怪呢。”
后又有人道,“有本事就自己上来吧。”
鄞璟瑜等人没想这般容易便让他们上山了,但当他们在山中转悠了半日却依然还在山脚之时,他们才发现了不对,这山中已被人布下玄门奇阵,常人寻不得破解之法根本进不去。
只见日已上当空,似火一般的炙烤这毫无绿意树荫的荒芜之地。
鄞璟瑜也现了狼狈几分,但却无可奈,因不论如何都入不得,只是徒劳的在兜兜转转又回原处。
要找的人就在眼前了,可却不得其门而入,又无计可施,让鄞璟瑜有天欲亡他的绝望。
就在他们就要放弃之时,出现了一个女人。
这个鄞璟瑜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可在这心境难平的时刻,如何都想不起她到底是谁。
那个女人一身微微泛黄的白衣,眉眼尾处已显了岁月的痕迹,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无不彰显着她出身之非同一般,但几分淡薄与清净又让人觉得她应是世外之人,不可能会与俗世有所牵连。
燕王等人警惕的将鄞璟瑜保护而起,“来者何人?”
那女人的目光触及了鄞璟瑜和燕王之时,莫名的泛起了悲伤与内疚,泪光更是隐隐泛起了,欲说些何终还咬牙隐忍下了。
只见她轻漫上悲凉的笑意几分在面,遥指那妙高山,“几位……公子是想上那妙高山寻人的吧。”
鄞璟瑜与燕王相视,但均不语,警惕的望着女人。
“老妇人也是来寻人的。”女人倒是直言不讳,“倘若老妇人猜得没错,几位应是和老妇人一般,来寻鬼颜的吧。”
“鬼颜?”鄞璟瑜与燕王不解而望。
“人传,鬼颜有神鬼不测之术,更懂定国安邦之策,乃古今难寻之鬼才。”女人并未惊异他们不知鬼颜此人,反而解释道。
“此人果真如此厉害?”燕王惊问道,“那他和
101、鬼颜(上) 。。。
道溪子比起,又如何?”
女人浅笑几分,“鬼颜与我夫君相比,也绝对是有过之无不及。”
“道溪子是你夫君?”鄞璟瑜与燕王再现了意外。
女人却笑而不答了,“倘若几位公子不嫌弃,可随老妇人一同上山去。”
“可这山脚之下有奇门阵法,进不得。”燕王提醒道。
“这些是我夫君所布下的,几位紧随老妇人便可入。”说罢,女人便用奇怪的步法穿梭在乱石间而过,在不远处等候着他们。
让鄞璟瑜与燕王再现惊色,可道溪子为何要布下这阵法呢?
女人似有读心术,他们心中的疑问尚未出口,她却明了,只闻她再叹如烟,“这阵法,只为困住鬼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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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鬼颜(下) 。。。
“困?”鄞璟瑜轻声。
女人有几许底气不足,又或是说心虚的说道,“纵然……再有才华,也难免年少轻狂,而行差踏错误入歧途的。”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