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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涌起一股赞许和敬佩,“你事事考虑的周全,我的确有些心急了。”月落清幽幽的眸子不知是喜是悲,嘴角微微上扬,“你的藏红花粉很及时,我原本还以为要多费一些周折的。”夜锦胡乱搓手取暖,轻声笑:“反正水佩也不是真的怀孕,你精通医术,随便弄点药也成。”月落唇角含笑,“你啊,你啊,算了,这次打算逗留多久?”夜锦满不在乎的笑,甩甩衣袖,“随我乐意嘛,心情好就多留几日,心情不好立刻打包回去。”伸手将竹叶上的雪刮下,放在手心揉捏成小球,又弹出去,竟打穿了修竹。林子里静静的,月落目光深沉,有看不见的漩涡转动,“夜锦,你早些回去,此处不宜久留,日后明地里争夺的时候我自会通知你。”夜锦心里一直佩服月落的聪慧,知她如此说必有理由,便点头,不发一言,回了客栈收拾东西重回离恨宫不提。
月落自去街上买了糕点细细包好,刚踏入云和宫,就见雪融暗暗冲她使个眼色,月落会意,将糕点放在食案上,又陪太后闲聊一会,方才进内室去,雪融正拿着抹布四处擦拭,见她进来,凑到跟前道:“方才听前线传来的消息,林将军不见了。”月落一呆,下意识道:“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什么叫不见了?”“就是林将军带了几个人出去巡查,结果半路遭到伏击,林将军就失散了。”月落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一点点黯淡,暗自捏紧手指,生疼生疼,她到底还是一时大意,小看了太子,强自按耐住颤抖,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心乱如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细细思虑,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太后娘娘,月落有一事相求。”太后正半卧在软榻上,雪融在一旁捶腿,见她如此,忙不迭叫道:“快起来,你这孩子,有事就说,别动不动就下跪,哀家一定帮你。”月落太后,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月落想上战场。”太后惊骇的问:“你说什么,上战场?”“是,月落想上战场杀敌,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日月落也想效仿一回。”太后一脸的震惊,“难道在宫内陪伴哀家不好么?”月落轻轻平复了呼吸,道:“不是不好,而是,月落有一事隐瞒了您。”“什,什么?”月落坦然的望向她,“其实,月落一直没有告诉太后月落入宫的真实目的。”太后猛的站起身来,颤巍巍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对哀家不是真心实意?”月落摇摇头,“不是这样,而是,月落想将一个故事给您听。”太后勉强站稳身子,在雪融的扶持下又缓缓坐下,“好,你说。”“八年前,月落有一位故人遭人陷害,当时她有一个八岁的儿子,月落受她所托,偷偷带走那个孩子,藏在月落的家乡,后来那个孩子一天天长大,月落知道他的身份非同小可,不忍再叫他跟着月落受苦,于是想让他回到生父身边,可是这个孩子被伤透了心,月落百般恳求,只想让他们父子相认,得享天伦之乐,这孩子从小陪伴月落,不好违拗月落的话,于是随了月落来到他生父旁边,可是谁知他的父亲已经忘了他了,所以他只是暗暗的帮父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可是如今这个孩子在战场上遭遇生命危险,月落和他相伴整整八年,难以割舍,所以想上战场去寻找这个孩子。”话音刚落,太后已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难怪她一直觉得月落身边的林羽很熟悉,难怪见他一眼心里就暗暗挂念,暗自喜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原来如此,她心里暗叹一声,一股暖流细细淌过。“你入宫,就是为了让他们父子相认?”“是!”月落决绝的回答,心下暗捏一把汗,这实则是背水一战,破釜沉舟,再无回头路可走了,若太后信则好,若不信,只怕自己难逃一劫。太后忽的默默流泪,雪融忙一旁递过帕子,不敢多发一言。太后手指抑制不住的颤抖:“哀家的孙子,哀家的好孙子呀!”月落直挺挺跪着,后背已有些僵硬,却丝毫不敢松懈,一时间脑海里已百转千回无数道光亮。许久,太后情绪略为缓和,“好孩子,你做得好,哀家不知如何感谢你将濯羽带回哀家身边来,你没有做错。”月落睫毛微微颤动,面色雪白,磕下头去,“太后娘娘,如今林羽,不,濯羽在战场失踪,月落一定要去寻他。”太后神色担忧,颤巍巍从袖里摸出一道金晃晃的令牌,无比郑重的交到月落手上,“这是先帝留下的金牌令箭,以后就是你的了,一路危险重重,你拿去用。一定要保濯羽平安。”月落含泪道:“月落自当不负所托!”
第二十章 万里关山赴戎机
彤云密布锁高峰,凛冽寒风。
银河片片洒长空。梅梢冻,雪压路难通。
山一程,水一程,风一更,雨一更。月落只带了几件厚衣裳,又抓了几把碎银子,便孤身骑着千里良驹不停向北赶,一路飞驰,片刻不曾歇息,马匹换了一匹又一匹,终于在七天后的夜晚抵达了军营。“什么人?”刚入军营大门就被一群士兵拦下,“我是太后身边的林月落,是太后娘娘派我来的,我有事要面见皇上。”士兵眼里满是怀疑和诧异,狐疑的睨着她,“太后怎么会派个女人来?你是北国的奸细吧?”月落强按耐住心里的焦灼,小心拿出太后交托的金牌令箭,递入为首的士兵手中,“请你将这个交给皇上,他自然会见我了。”士兵见此物,立刻肃容,道:“你等等。”月落望着远远地明黄帐篷,心急如焚,心知在此冰天雪地,多耽误一刻,濯羽就少一分生还的机会。大约过了一刻钟,见士兵匆匆跑来,替她牵了马,气喘吁吁道:“皇上请你快快过去。”月落不及迟疑,迈入了帐篷,明晃晃的有些刺眼,见濯羽安然无恙的立在皇上一侧,面色低沉的望着她,微微一愣。濯羽已迎上前来,沉声道:“你来做什么?”月落心中一恍,当下拉回几分理智,“民女参见皇上,参见林将军。”濯羽一把死死拉住她,满面震惊和心痛,皇上已笑道:“林姑娘怕是连夜赶路,已经很疲惫了,羽儿,你带林姑娘去歇息吧。”濯羽心不在焉的答了声“是”,便拉着月落往外走,月落也不挣扎,任由他牵着,无意识的随着他的脚步向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月落细细一看,周围是连绵的群山,夜色里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见着白雪散发着幽幽的冷光,濯羽一眼不发,死死盯着她,眼里是一簇一簇的火焰,终于按耐不住低吼:“你个傻女人,你到底来做什么?”月落不答,悠悠看向远处,面上有掩饰不住的深深倦色,濯羽终于冷静下来,爱怜的抚上月落的双颊,哑声道:“你受苦了。”月落偏过头去,向一旁略走几步,幽幽开口:“我以为,你在大雪里失散了。”濯羽浑身一震,伸手从背后紧紧搂住她,长吁一口气,“傻子,我失散了几天后就回来了,毫发不伤。”月落闷闷道:“宫里消息闭塞,我得到消息已经晚了。”忽的想到一事,问:“你和皇上相认了?”濯羽冷冷道:“是,那日我和侍卫失散后回来,他一时激动就认下我了,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月落点点头,低头看向放在腰间的手,忍不住伸手细细摩挲,“谁人偷袭,查出来没有?”“我没来得及问,他们都服毒自尽了,不过绝对不是北国的人,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永安派来的人。”月落轻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淡淡笑:“看来太子殿下的伪装功夫也极好呢。”濯羽目光清澈的望向她,眉心紧紧蹙在一起,随即拔出别在腰间的箭,劈向旁边的一株老树,月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名剑可不是用来砍树的。”濯羽扑哧一笑,冷峻的神色随即缓和下来,俊秀的面部线条渐渐柔和。“你长途跋涉,一定累坏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或许是真的累了,听着远处沉闷的号角声,很快就坠入了梦乡、、、、、、一觉醒来时已经阳光普照,这样的刺目令月落有些无法适应,眯上眼见来来去去的士兵忙着搬运干粮,一片忙碌景象。“醒了?还以为你会睡到明日去。”濯羽一身戎装,走到她面前细细凝视一番,见她神色憔悴,心里暗暗疼惜,道:“你呆在帐篷里好好休息,待会我让人给你送吃的。”“既然已经来了,如何能不随你上战场?”目光深沉,有看不清的漩涡,濯羽默不作声的盯住她,许久许久,幽幽叹息道:“罢了罢了,你扮作我的护军吧。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事。”“何事?”“不能让自己受伤,回来的时候,我定要见你毫发无损。还有,你要时时在我视线以内。”月落抿嘴轻笑:“如今越来越有皇子风范了,还没去就给人一堆命令。是,谨尊殿下教诲。”濯羽轻轻掩住她的樱唇,苦笑,“月落该打,这是和谁学的贫嘴,不是命令,是祈求。祈求你平安。”一扬头,“许远志,去拿套军服来,记住,要最好的。”不多时许远志已捧了一套军服来,濯羽接过,细细审视一番,向月落笑道:“待会换上这军服吧,我倒很想看看你英姿飒爽的样子。”月落心知一身白衣在战场着实太过醒目,只怕会成为活靶子,也不多言,自去帐篷内换过衣服,拿了贴身的葬心剑,这剑是用极寒之处的冰雪之心铸就,因此叫做葬心箭,此物有一样奇特处,异常柔软,可以绕成一团放在手腕做装饰,但是锋利无比,一出鞘就觉冷冽刺骨,尤其是在大雪纷飞时,此剑最赋灵性,威力可发挥到极致。月落日日将它绕在手腕上,用宽阔的衣袖掩盖住,那一日唐妃进献给太后的玉观音,其实不过是普通的观音像罢了,只不过月落事先已和唐妃沟通好,是以陈墨捧进玉观音时月落暗暗将葬心剑抽出,满室自然生寒意,念及此,不由暗赞雪飘的聪明机灵,若不是得她帮忙,蒙清荷哪有如此快就尽失一切?当年是她间接害死了华妃,自己暗中拿此事要挟,又兼她原有悔过之心,是以一拍即合,立即答应听从自己一切安排,海棠,点心下毒,皆出自她手,料想蒙清荷虽心如蛇蝎,然而事事谨慎,何以如此大胆谋害太后?只是那玉枕上毒的出处始终不明,不过是顺水推舟让蒙清荷背此黑锅而已。
暗暗在袖间藏了许多暗器,方才出了帐篷。许远志已牵过马,神色间略有轻蔑之色,月落微微一笑,接过马鞭,“我自己来,你去照拂林将军就是了。”许远志满不情愿撇撇嘴,满脸轻视,“林将军命末将随行姑娘左右,半步不离。”月落不言,越过马蹬,飞身上马,微微拔剑,一道白光闪过,十米之外的一整排长矛纷纷断作几节,许远志一震,满脸错愕,慢慢收敛起轻视之色,露出几分赞许,月落轻轻笑:“如今你可放心去了。”许远志颇为恭谨的答一声“是”,徒步匆匆跑开。
第二十一章 朔风吹雷透刀瘢
山雪河冰野萧瑟,青是烽烟白入骨。
城楼之上,濯羽的战袍随风飘扬,说不出的意气风发,月落一步步登上城楼,痴痴的望着濯羽的背影。远处是血红的朝霞,近处是轰轰的战鼓,袅袅升起的墟烟直直飘向碧落。“你看敌军阵型如何?”月落一呆,原来他早已察觉自己的到来,“大雁阵,很不错。”“你看那边。”濯羽修长的手指指向西南方,朝阳为他白皙的手指踱上金光,月落温柔一笑:“不愧是将才,一眼就看出敌军的薄弱之处了。”濯羽一双深邃的眼睛默默扫向她,眼神里露出一抹柔情来:“你将许